第9章

《執迷》, 本章共3510字, 更新于: 2024-10-31 11:00:15

  閔稀一頭霧水:“為什麼改主意?”


  傅言洲說:“我媽答應我爸的事,經常第二天反悔。”然後母親就是各種不高興,父親沒辦法,隻能好話一堆,哄半天才能哄好母親。


  從小看多了,他從父母那裡吸取經驗教訓,不重蹈父親的覆轍。有些事,要給閔稀一天的反悔時間,避免不必要的夫妻矛盾。


  閔稀:“…沒什麼可反悔的,你答復呂臻吧。”


  傅言洲自己沒聯系呂臻,讓白秘書代為回復,專題報道的事也是由白秘書全權負責。


  閔稀接著糾結她的方案難題,到底是拿新方案給盛見齊,還是拿被他否過的舊方案。


  汽車開進了別墅院子時,她發郵件給盛見齊秘書,預約盛見齊周一的空闲時間。


  她決定了,用原來的那版方案。


  剛下車,她收到郵件回復。


  盛見齊秘書說:【盛總明天下午約了人打高爾夫,幾點結束還不確定,晚上八點還有其他應酬。】


  閔稀懂了,打完高爾夫之後到八點之前,有一段空闲時間。


  她邊走邊打字:【哪個高爾夫球場?我過去等盛總。】


  確定了俱樂部名字,閔稀收起手機。


  晚上又花兩個小時把方案細節過了一遍,打印出來裝訂好。


  拿被否決的方案去找盛見齊,她心裡沒什麼底。


  餘程潭得知她明天下午約了盛見齊,用的還是原來的方案,非但沒潑冷水,還讓她放寬心:【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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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餘總。】


  閔稀關電腦,去泡澡放松。


  泡過澡出來,傅言洲正坐在臥室沙發上看文件,閔稀脫了涼拖,挨著他坐下,她抬起雙腿搭在他大腿上。


  傅言洲在處理工作,偏頭看她一眼:“坐好了。”


  說著,他握住她的腳踝就要把她的腿拿下來,閔稀悠悠提醒他:“你說過不辜負我的。”


  傅言洲:“……”


  隻好松手,繼續讓她的腿放他身上。


第9章


  她筆直白皙的長腿在他眼前,影響工作。


  傅言洲左右看看,沙發扶手上有毛毯,他扯過來給她蓋上,不懂她的心理:“腿放別人腿上,能讓你心裡舒服是嗎?”


  閔稀大方承認:“嗯。”


  登錄郵箱,她又說:“還能預防老年後得靜脈曲張。”


  傅言洲無語半天。


  室內溫度沒調那麼低,閔稀兩條腿被包在毛毯裡,嫌熱。


  她踢了踢毛毯:“我不冷,拿下來,太熱了。”


  傅言洲無動於衷,不僅不拿,把文件壓在毛毯上籤字,她兩腿無法動彈,抖不掉毛毯。


  他淡聲說:“毛毯拿下來我熱。”


  閔稀當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傅言洲在文件上龍飛鳳舞籤上自己大名,側臉看她:“心裡舒服和身體涼快你選一個,想要繼續放我腿上,毛毯就老老實實蓋著,不然你就把腿從我身上拿下去。”


  閔稀後知後覺,他所謂的熱是那方面的燥熱。


  她不再亂動,讓他安心工作。


  傅言洲合上籤過字的文件放一邊,拿過另一份文件翻開。睡衣的衣袖滑下來,他放下文件,往上卷了幾道。


  閔稀一抬頭就看到他卷衣袖,一直卷到臂彎,看來身體還是燥熱難耐。


  她坐起來,扯開毛毯,腿從他腿上拿開,蜷縮在沙發裡。


  腿上突然輕了,傅言洲靜看她幾秒,以為她是受不了熱,不想蓋毛毯才把腿拿下去。


  兩人佔著沙發一端,各忙各的。


  傅言洲的手機振動兩下,手機被閔稀壓在了腿下,感覺到振動,她摸出來遞給傅言洲,無意間瞥到屏幕上‘褚逸’兩個字。


  她聽過這個名字,是他高中同學。


  傅言洲點開,褚逸連發兩條:


  【明天下午我跟盛時科技的盛見齊打高爾夫。】


  【你什麼時候從江城回來?有時間的話一起?】


  傅言洲:【回來了。明天我沒空。】


  回復過又盯著第一條消息看,他最近聽過盛時科技的名字,閔璐在他生日時提到,說稀稀負責盛時科技的案子,那天還冒著雨去盛時的研發中心。


  他多問了一句:【跟盛見齊談合作?】


  褚逸:【不是。盛見齊剛接手盛時科技,我打算拿下盛時科技的公關代理,就當是送祝攸然的結婚禮物。】


  原本是送給祝攸然的生日禮物,婚禮卻猝然而至。


  傅言洲:【怎麼想起來叫我一起去?】


  褚逸實話實說:【本來盛見齊已經決定換掉現在的公關公司,把公關業務籤給祝攸然她家公司,約好了明天見面聊細節。】


  【誰知道盛見齊臨時變卦,剛剛打電話給我,說暫時沒辦法換掉之前的公關公司,業務給不了祝攸然。我就琢磨著,讓你幫忙去撐撐場子。】


  傅言洲的面子,想必盛見齊不會不給。


  褚逸知道傅言洲忙:【你沒空就算了。】


  傅言洲:【本來還真沒空。】


  但現在有必要去一趟。


  安排臨時有變,傅言洲隻好加班處理原本明天下午要處理的工作。


  忙完,凌晨一點二十。


  閔稀早已睡著,被子壓在她身下一大半。


  他拽過被角,關落地燈睡覺。


  傅言洲迷迷糊糊剛睡著,身邊的閔稀驚醒。


  閔稀被噩夢嚇醒,撈手機看時間,一點二十八。


  夢的具體細節想不起來,但夢裡的恐懼延伸到了夢外,緩了片刻,還是心有餘悸,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慌。


  她深呼一口氣,轉頭看身側的人,中間隔了半個枕頭的距離。


  閔稀半起身,靠近傅言洲,枕在他的枕頭上輕輕躺好。


  她悉悉索索拉被子,吵醒還沒深睡的傅言洲。


  “我做噩夢了。”她在他開口前搶先解釋。


  隻是因為做噩夢了,而不是想貼著他睡。


  傅言洲讓她抬頭,他把枕頭往她那邊抽,分一半給她枕。


  閔稀面對他側躺,微熱的呼吸灼在他臉上。


  兩人呼吸挨這麼近,傅言洲無法睡覺,幾次嘗試入睡都失敗,他抬手拍拍她肩膀:“躺好了睡。”


  她道:“兩人都平躺的話,枕頭不夠枕。”


  “不夠枕你就不枕。”頓了下,他說:“枕我胳膊。”


  枕頭與胳膊,閔稀當然選後者,她躺他懷裡,氣息落在他肩窩。


  錯開呼吸,傅言洲勉強能睡了。


  他拉過被子蓋到兩人胸口,隔著被子,手自然搭在她腰間。


  次日,傅言洲先醒來,他平躺著,閔稀幾乎是趴在他身上睡,臉貼在他心口,右腿翹在他身上,沉沉壓著他。


  他一夜沒睡好,整個人都很累。


  下午去高爾夫俱樂部的路上,他閉目養神了兩個多鍾頭。


  到了目的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滿眼綠色,人輕松不少。


  褚逸比他來得早,在休息場館門口等他。


  “今天你這個人情,我必須得記一輩子。”褚逸笑著,遞煙給他。


  傅言洲接了煙:“先別急著感激。”


  他點了煙,問褚逸:“你截胡項目送給祝攸然,祝攸然知道嗎?”


  褚逸噴出煙霧,自嘲一笑:“你還不了解她?如果知道了是我送的,她怎麼可能接受。”


  煙霧彌漫,風一吹,頃刻間消散。


  “喜歡了這麼些年,真心實意送個祝福我還是能做到。”


  傅言洲正色問:“你知不知道,現在代理盛時科技公關業務的是哪家公司?”


  “好像是嘉辰公關?不知記沒記錯。老板叫餘程潭。”褚逸對公關這行不了解,除了知道祝攸然家的卓然公關,其他一概不關心。


  “那你又知不知道,負責盛時科技案子的人是誰?”


  “不清楚。”也不關心。


  對話走向越來越奇怪,褚逸彈彈煙灰:“是誰?”


  傅言洲把隻抽了一口的煙按在煙灰缸,沉聲說:“是閔稀,我老婆。”


  褚逸瞠目結舌,被嘴裡的煙嗆了下。


  真他媽扯淡。


  他哭笑不得:“我發誓,我真不知道。”


  傅言洲的聯姻對象是閔疆源的女兒,閔廷的妹妹。褚逸想不通:“我聽說閔廷妹控,他怎麼舍得讓他妹妹去別人家公司,不怕她受委屈?”


  傅言洲不提閔廷,隻道:“閔稀喜歡公關這行。”


  她喜歡公關可能是受餘程潭影響,是餘程潭帶她入行,帶她從國外回到嘉辰公關,從助理一步步做起。


  褚逸也掐滅煙,無心再抽,門口熱浪不斷往臉上撲,“到裡面涼快。”


  工作人員一直候在不遠處,傅言洲是俱樂部高級會員,工作人員熟識他。即使不是會員,他這種氣質清冷矜貴、身量優越的男人,看一次也會印象深刻。


  今天他穿西褲襯衫,旁邊白秘書和保鏢手裡也沒拎俱樂部的定制運動包,專用的球杆和自己的高爾夫球衫都沒帶,看樣子今天下午沒什麼興致打球,工作人員心裡這麼想。


  傅言洲和褚逸進了休息場館,在工作人員引領下,去了樓上貴賓室休息。


  褚逸看手表,才兩點半,和盛見齊約了三點半打球,難怪傅言洲讓他提前這麼久過來,原來是為了閔稀。


  “這事錯在我,我不該橫插一腳。”褚逸真情實意道歉:“有機會你介紹閔稀給我們認識,我向她賠不是。”


  “沒必要。”傅言洲拿湿毛巾擦擦手,端起咖啡,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裡,“你把這事當秘密咽了,別讓閔稀知道。”


  “我傻呀不打自招。”就算向閔稀賠不是那也得委婉一點,褚逸還是有分寸的,“不能給你添麻煩。”


  剛才隻抽了半支煙,沒過癮,他把煙灰缸拿過來,又點一支。


  傅言洲啜了一口咖啡:“以後再截嘉辰公關的項目,其他項目我管不著,但凡閔稀經手的,你不準動。”


  褚逸幹笑:“哪來的以後?沒以後。”祝攸然都要結婚了,他難不成還死乞白賴?“再喜歡也得有底線,我懂,不能給人造成困擾。”


  越說心裡越不是滋味,深吐一口煙霧。


  傅言洲沒搭茬他的絮叨,而是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盛時科技的算盤?”


  褚逸:“也就這個月的事,無意中聽說盛見齊不滿意現在的公關代理,我尋思著這是機會,就找人接觸了盛見齊。”


  傅言洲大概了解了,閔稀這次出差這麼久是什麼原因,因為盛見齊想換掉她,她被盛時科技百般刁難。


  褚逸慶幸不已:“還好盛見齊變卦,我真要把項目截下來給祝攸然,以後都沒臉見閔稀。”


  傅言洲臉色平靜:“你就是把項目截走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再拿回來給閔稀。”


  “……”褚逸笑,附和道:“必須的必須的。”


  現在知道了傅言洲的真實來意,褚逸突然不確定他有沒有興趣打高爾夫,於是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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