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也無人,斐楹消瘦的身體壓在上方,她低頭,看著溫夫人摔疼而皺起的眉頭,也不知是想什麼,鬼使神差地把藏在口袋裡的水果刀拿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肥章算不上,我食言了……
本章留言全部送紅包,以表歉意。
解釋一下下:
因為我親爹被他湖北的傻逼朋友洗腦,說現在疫情不嚴重了,網上新聞都是騙人的,是為了博取流量,把我氣了一下午。然後吃晚飯時,被我再次懟了後,又說我造謠,去舉報我要被警察抓起來教育的,又把我氣了一晚上……
這是親爹!!!
第127章
傍晚的雨勢驟降,連帶著疾風刮得樹葉, 敲打著精庭院內精致木紋的臺窗上, 天色微暗,堂門內已經有燈光亮起, 保鏢的黑色身影安靜地立在門旁,誰也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而斐楹坐立難安, 許久也見樓上有人下來。
她是被保鏢帶回老宅後, 就被晾在了這裡,單薄的身子縮在座椅上,長發被雨淋的有點湿, 貼著蒼白的側臉和脖側, 指尖似緊張的捏著衣角,一絲血腥味已經被寒湿的雨水氣息洗淨。
大堂外這時傳來了腳步聲,前來的人面孔很陌生, 斐楹不認識, 卻從對方眼神中察覺了冷冽,趕緊又低下頭, 很快秘書下樓,將他攔了下來。
斐楹聽見兩個男人低聲竊語了幾句,隱約是想請溫樹臣為這件事表個態。
現在溫家是他完全掌權, 但凡牽扯到任何事, 自然是都要鬧到他的跟前來,斐楹也漸漸的變得麻木了,一副要殺要剐悉聽尊便的模樣, 溫夫人是她拿水果刀刺傷的,那也隻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前來的年輕男子被秘書請上樓後,似乎是見到了溫樹臣本人,沒過一會就匆匆地離開了,而秘書也跟下來,走到了斐楹的面前。
在這座老宅裡,終於有一個人會來搭理她了。
斐楹面色蒼白地抬起頭,聽見秘書說:“斐小姐,你提出的條件溫總已經知道,還先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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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這裡後,她跟秘書坦白了和溫夫人起紛爭的緣由。
而溫樹臣一直沒有露面,也沒要見她的意思。
斐楹就一個條件,讓溫家親自對外宣布和溫越的婚約,三年後才可以解除,否則就公開承認溫越的罪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倘若這兩個選擇,連溫樹臣這個當家做主的掌權人都無法滿足她,那她會鬧。
將自己和溫家之間的醜聞鬧得人人皆知,沸沸揚揚!
斐楹已經是豁出去的狀態,否則也不會去找溫越的時候,還帶了把水果刀。她看著秘書秉公辦理的態度,也心知是見不到溫樹臣一面了,麻木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外面雨勢依舊很大,秘書吩咐保鏢送她一程,過了會,便折回了樓上。
宋朝看見他,問了句:“走了?”
秘書回答:“看樣子也知道溫總不會見她,也沒鬧。”
宋朝倚牆而立,忽地的笑:“她心裡門兒清,鬧煩了溫總,誰還給她主持公道?”
“那女人野心不小,提出的條件是要溫家公開承認她的身份。”秘書說著,都搖搖頭:“看著無辜,會替自己謀劃著呢。”
宋朝同意他這句話,有些女人表面上裝的再好,也一眼就能看透。
不管是用什麼途徑,能進的了溫家的門,比起被隨便一筆錢打發走可要劃算。
宋朝最後說:“斐楹要真成了溫家名義上的未過門未婚妻,她這三年會利用一切能利用到的資源,來改變階層和自己普通的命運。”
這是一個同時要著名利雙收的普通女人,且在外人面前營造出了無助又可憐的模樣,所作所為隻為了給自己討回公道,否則該怎麼活下去?
*
幾天後。
期間被刺傷的堂嬸養了幾天傷,也從醫院鬧著出來,想找溫樹臣談一下斐楹的事情,她是絕對不可能容忍這個女人成為溫越名義上的未婚妻。
每次來訪時,堂嬸都被秘書給攔阻住了腳步。
溫樹臣身邊的秘書表面上態度恭敬,卻軟硬不吃。
總而言之鬧了幾回,也見不到溫樹臣一面。
堂嬸又不敢去找家族裡的長輩,倘若這事繼續鬧開了,溫越長期服藥也會瞞不住,再加上一個斐楹陰魂不散,這樣的處境對他反而更不好。
到了第八天,溫樹臣終於露面了。
他一回到溫家的老宅,便看見堂嬸坐在大堂客廳處,秘書端上的茶水也不喝,看見他的身影後,緊接著就起身跑了過來:“樹臣!”
溫樹臣先將黑色大衣脫下,遞給一旁的保鏢,姿態慢條斯理的,似乎早料到她在這裡了。
連續被晾了幾天,堂嬸在溫樹臣面前不敢擺架子:“樹臣,嬸嬸是來告訴你,溫越他回到國外去,以後都沒有經過家族同意,都不會回江城了。”
溫樹臣整理了下袖口,神情無波瀾:“嬸嬸是想告訴我做什麼?”
堂嬸見他似乎有松口的意思,繼續往下說:“斐楹那個女人實在陰魂不散,樹臣,你就聽嬸嬸一句勸,別讓她再出現在溫家。”
溫樹臣走到沙發入坐,一手接過茶杯,先喝了口:“我給過斐楹一筆補償費,而她執意要的是名聲,嬸嬸可有辦法解決?”
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仿佛隻要給出解決的辦法,就會參考一二。
堂嬸又不好說可以用強硬的手段,輕下聲音:“樹臣,你還會沒有辦法嗎?”
“有是有。”
溫樹臣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說話時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據我所知溫越這幾年精神狀況不太好,倘若嬸嬸有辦法出證明溫越患有精神疾病,把他送進醫院治療幾年,斐楹的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
堂嬸好半天都沒吭聲,她聽出了溫樹臣話裡的意思。
這是在做一筆交易,她要是能狠下心把溫越關進瘋人院,溫樹臣就有辦法讓斐楹不再糾纏著溫越,否則將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甚至,會答應斐楹的要求,以溫家名義替兩人定下婚事。
其實訂婚的話,對溫越現狀來說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是那女人太難纏,又擺出一副小白花的柔弱無助姿態,一旦被她纏上吃了甜頭,將來想擺脫就不容易了。
何況溫樹臣還會支持著斐楹,這叫堂嬸好生頭疼。
“樹臣啊,他可是你親兄弟……要是進了精神病醫院,名聲就更毀了。”
溫樹臣眼底露出一丁點笑意,卻看著寒涼:“嬸嬸,為了不牽扯到溫家名聲,我也要給斐楹一個交代,她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一提起溫家在外的名聲,堂嬸也清楚家族裡的人恐怕都會支持溫樹臣這邊。
她還是想勸解,語重心長道:“溫越已經退出家族企業,還不行嗎?”
溫樹臣語調不輕不重地開口:“他手上還有一部分我父親的股份。”
堂嬸見他還想要這些股份,表情變得很復雜。
溫樹臣又重提了先前顧及家族名聲,已經對溫越手下留情,隻是將他私下的所作所為給了長輩們看,沒有全部公布出去,最後話已盡此,喝完半杯茶,便讓保鏢送客。
堂嬸離開老宅後,又回了一趟家,之後沒過多久就去聯系遠在烏山鎮的賀青池。
電話打來時,賀青池蜷在貴妃塌上睡覺,伸手接聽了。
她先是聽堂嬸哭訴一番被斐楹刺傷的事情,又罵起那女人野心大,想要霸佔溫越未來妻子的身份,以後估計還會折騰出幺蛾子,要趁著現在就把人趕出去。
賀青池繼續靠在貴妃榻上,看了眼天色昏暗的窗外,她下午有些困倦,沒想到做了一場夢後,醒來都睡到了七點多了,這會兒堂嬸念念不休,感覺有些頭疼的現象。
她沒有一心聽著電話裡的聲音,指尖揉了揉眉心,還想著夢境裡的畫面。
離開了溫樹臣這段時間回到烏山鎮,賀青池時而會開始做夢,都是小時候的事,有她在賀家陰差陽錯之下認識溫家兩兄弟的,也有被綁架和溫樹臣相依為命的。
這些夢太亂,醒來後需要獨自理清很久。
堂嬸見她遲遲不吭聲,最終無可奈何的說:“青池啊,你說句話啊。”
賀青池飄遠的神智被拉回來,雙唇輕啟:“溫越傷害了斐楹是事實,斐楹想要替自己討回公道也是情理之中,堂嬸,這事我管不了。”
“溫越又不是故意的,何況誰知道當晚是不是那個斐楹趁機倒貼上來的!”
賀青池見堂嬸越說越離譜,索性沒有接話。
電話被掛斷後,堂嬸又給她發了幾條消息和視頻。
賀青池點開幾秒鍾,看到是溫越被禁在別墅裡的狀況,又給關掉了。
她擱下手機,先起身去隔壁的房間,跟臥床養病的外婆說會話,像往常一樣,待到近九點,給老人家換了藥,凡事都是親力親為。
外婆本意是讓她回溫家,自己隻是年紀大了而已,沒有什麼事,但是每次提議都被賀青池拒絕了,她執意要繼續待在烏山鎮伺候外婆到康復為止。
九點鍾左右,庭院外四處都安靜無聲了。
賀青池回到房間,等到了時間,溫樹臣的電話也如約而至。
他依舊九點鍾就回打電話來,每天都是如此,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耽誤了功夫,賀青池倒了杯水喝,坐在貴妃榻上,電話那端,傳來了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青池。”
他每次接通來電的第一句話就是叫喚她的名字,好似怎麼都叫不夠。
賀青池咽下口中的水,嗯了聲說:“你這次是把堂嬸得罪了。”
溫樹臣也料到堂嬸會找賀青池這邊來,現在整個溫家也就她能左右他的決策,哪怕找家族的那些長輩也用處不大。
賀青池沒有多提溫越,她知道溫樹臣在這方面很小氣,不喜歡聽:“當初斐楹能找到烏山鎮來,我隱約就覺得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有些不圖錢,是為了要更多的錢。”
這一點上,也正中溫樹臣的下懷。
他態度不明的任由斐楹這樣鬧,又把表面功夫做足,就算堂嬸想在家族裡說溫樹臣,也無從開口。
賀青池問他:“堂嬸會把溫越送進醫院治療嗎?”
“你猜一下?”溫樹臣似乎還有心情跟她打啞謎。
賀青池慢慢的喝完水,心想不管會不會,贏家注定的是溫樹臣。
她想了想,開口說:“我猜到了有獎勵嗎?”
電話裡男人嗓音低沉帶著笑:“任由你提。”
賀青池:“那我猜不到呢?”
溫樹臣似乎思考了幾秒,突然壓低聲:“青池,四年前至今日我沒有碰過女人,也不知身體還行不行……”
又來了。
又來了。
——他還是上次那套說辭,故作很可憐。
賀青池耳根子發燙的厲害,咬著下唇說:“溫樹臣!你別給我下套,說不定我猜的到呢。”
溫樹臣讓她猜,還聲稱絕不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