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樹臣越發靠的近,就讓她整個人都無法思考,隔著點距離會好許些。
她慢慢地,走到雪白的床沿坐下。
溫樹臣始終這樣保持著距離,淺垂的眼皮下,視線深深凝望著她不語。
主臥的氣氛安靜許久,賀青池碰見他的第一時間開始,就已經腦袋變得空白了,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彼此這樣面對面,還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溫樹臣打破了這個平靜,嗓音突然壓低,極輕極淡:“這三年我都知道你在烏山鎮……”
賀青池眼睫毛突然抬起,看著他,似乎還有些水色劃過。
溫樹臣想解釋,又無從說起。
他醞釀了許久的話,到現在說出口的,也隻有短短幾句:“當初我身體不好,後來想找你……卻得知你在烏山鎮養病,也有了好轉的現象。”
賀青池很想問他,因為這樣他才遲遲沒有露面的嗎?
可是話到口中,同樣和溫樹臣那般都隻是醞釀著,紅唇動了動:“提起這個,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溫樹臣本能的不想聽見她用這樣生分的詞匯,來概括與他之間的親密關系。
賀青池指尖刮著床單,繼續往下說:“你手臂上那三道砍傷,是為了替我擋刀才留下的,對嗎?”
她說的很篤定,早就在自己父親那裡求證過這件事。
當初要不是溫樹臣在綁架案那次救過她的命……也不可能輕易娶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
本章留言全部送紅包,婳婳的讀者新一年都要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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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1:
外界對於破產公子哥段易言褒貶不一。
有人說他曾經是桐城的頂級男神,生得一副高顏值冷清面孔,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隻披著羊皮的狼。
棠梨在晚宴上初次見他,男人身穿白襯衫黑褲,手插著口袋站在燈光下,眼角處的一顆胭脂痣,卻意外地……勾人。
經旁人介紹,她才聽說這位段公子剛被逐出家族企業,如今身無分文,但是沒有半分落魄氣質,對什麼都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那晚,讓棠梨記住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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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重度臉控者,棠梨在面臨被首富家族催婚的壓力下,主動“資助”上了他。
某個夜晚,棠梨白皙的指尖夾著一張巨額支票,遞到男人面前:“你不是需要錢嗎?隻要答應跟我協議結婚三年,以後我養你。”
段公子維持一副冷淡出塵笑容:“謝謝。”
文案2:
三年後,段易言憑經商手段了得,搖身一變成為豪門無人不知的新貴,身價財富無法估量,重獲名媛圈內最完美的夢中情人首位。
合約到期,棠梨心知這場婚姻裡兩人各取所需,不再糾纏不休,主動搬出跟他同居的公寓,瀟灑扔下一張離婚協議書。
段易言靠在沙發冷淡慵懶的笑,盯著她許久:“好啊,走了就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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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之女與段家婚變消息一出,震驚了整個桐城豪門的名媛們,皆是想上位成為新任段太太。直到半個月後,有媒體記者爆料出段易言在停車場與一名神秘年輕女子幽會。
眾人震驚:他這麼快找好了新歡?
後來仔細看,才發現照片上段易言單膝跪地在棠梨面前,一遍遍親吻著她的指尖,嗓子沙啞說:“我認輸,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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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生性冷血無情,凡是他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唯獨沒想到有一天,會敗在棠梨身上。
#超有錢的首富之女v落魄腹黑公子哥#
【合約結婚/先走腎後走心/追妻火葬場/又名假正經】
此文人設顛倒,女主也不傻白甜,後期A爆男主!
第113章
“這些事,你都記起了?”
溫樹臣如墨的眸色注視著賀青池, 她坐在床沿, 黑色秀發挽起,微微垂頭, 而幾縷發絲輕輕貼著頸部的白皙肌膚,不自知地呈現出了女人難得一見的孱弱, 這樣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賀青池殊不知自己落在溫樹臣眼中是這副模樣, 此刻還沉浸在那段夢見的記憶中,眼睫下的情緒難忍,隻能僵著開口:“一些片段……也不是很清楚, 那時年紀太小了, 隻記得你護著我。”
她緩緩抬起了顫抖的眼睫,對上了溫樹臣的眼神。
摻雜了太深的情愫在裡面,皆是字語行間沒有辦法清晰傾訴出來的。
兩人的緣分早在十幾年前就結下, 她這三年來反復做噩夢, 記起了溫樹臣曾在年少時不顧自己性命安危救下她,那時劫匪要不到贖金而失了理智, 根本不管她和溫樹臣的死活,甚至想弄死一個來打破與溫家僵持的局面……
是他救下她,還險些手臂落下殘疾。
賀青池也記起, 是她親手將那串佛珠的紅繩系在溫樹臣的手腕上, 無助的求著當時被砍成重傷的他能熬過這一關。
隨著這些重要的片段都零零碎碎的記起,也讓賀青池對溫樹臣的情感發生了變化。
她看著站在窗戶前的男人,甚至有種恍惚感, 好似這幾年都不曾發生過任何的事,他依舊風度翩翩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淚水已經沾染了眼睫毛,卻倔強的不肯掉落下去。
溫樹臣已經邁步走到她面前,修長微涼的手捧起了她臉頰,眉目皺起的情緒很見不得她掉眼淚,一遍遍重復的擦拭掉那淚珠:“別哭了……”
隨著男人一聲低低的輕嘆,那吻,也跟著落下。
隻是僅僅一秒鍾,打破了兩人之間刻意偽裝的生疏和距離感,也很快就被賀青池給推開。
她堆積了三四年的委屈情緒,在這一刻都忍不住的開始控訴著他,白皙的手打著他的胸膛,隔著昂貴的西服面料,她並不會傷到自己,所以溫樹臣也任由她捶打。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賀青池眼睛哭得很疼,變得模糊的視線緊緊盯著他的俊美臉龐,連哭聲都充滿了顫抖:“當年你怎麼能……怎麼能就坐在那裡看著我被帶走。”
她現在回想起來,心口疼,膝蓋也就跟著疼……
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厲害,沒有藥物可以緩解一分。
多少次午夜夢回醒來,都下意識的想去找他,這個習慣整整三四年過去了,她才能慢慢戒掉。
賀青池哭到連站的力氣都沒有,盡管已經很克制自己情緒,沒有在看見溫樹臣的那晚開始就爆發出來,可當眼淚掉下來後,是守不住的。
她哽咽著,帶著哭腔控訴著他這些年的惡劣。
溫樹臣手臂緊緊將她環抱住,一言不發,任由著賀青池打罵。
壓抑久的情緒發泄出來,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救治。
主臥的房門緊閉著,半點聲響都傳不出去。
賀青池也不用顧及到孩子會聽見,哭到幾乎都沒有力氣站穩,額頭緊貼著男人的胸膛,肩膀處還在微微的顫抖著,整個人完全脆弱到不堪一擊。
溫樹臣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背,眼神太深,同樣隱藏著對她很深的情愫。
賀青池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絲,哪怕連身上的馨香都是他想念的。
等她的哭泣聲漸漸的平息下來,溫樹臣薄唇貼著她耳朵,低低的說著;“都是我的錯……青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
賀青池眼睛很紅,還沒有徹底原諒他當年為了不把她卷入溫氏這場內鬥中,就狠下心把她送回了賀家……
“你放開我。”
她聲音還隱著哭腔,要掙脫出男人的手臂。
溫樹臣被她推開,腳步後退兩步。
他此刻西服被眼淚染湿了一片深色痕跡,雪白襯衣也亂亂的,襯得俊美的臉龐略蒼白,神情也很是落寞,明明應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卻連身體都險些被家業給弄垮了。
賀青池發現自己不能這樣打量溫樹臣,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就會忍不住想掉眼淚。
哭的太多,眼睛實在疼的厲害。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出聲說:“你讓我好好考慮清楚……”
溫樹臣看她這樣,顧及她抑鬱過也還在服藥,倒是也沒有逼迫的太緊。
賀青池痛哭了一場腦子也亂糟糟的,她走到床沿重新坐下,白皙的手指捂著眼睛沒有放開,視線變得漆黑的情況下,耳力也比平時要靈敏些。
她聽見溫樹臣坐在身邊的動靜,無聲的陪著。
即便眼睛看不到,依舊能清晰察覺到他的存在,以及那股熟悉的氣息。
過了五六分鍾,賀青池慢慢地把手放下,眼睫毛輕眨,視線從模糊漸漸也變得清晰起來,她低著頭,先看見溫樹臣修長的手指,在勾著她旗袍的裙擺,也不知是重復著這個動作多久了。
胸口的氣,也被他又是認錯的態度又是主動貼近而消了一大半。
賀青池今晚被留在這棟別墅裡,不過她沒有和溫樹臣睡一間房,兩人在主臥裡待了整整近一個小時後,等出去,也沒有被保鏢和孩子看出什麼異樣來。
她洗了臉,眼睛的紅色淡去不少,靜靜地坐在餐廳陪孩子吃夜宵。
趁著這個功夫,賀青池幾次想把手機還給溫樹臣,都被他不動聲色給推了回來。
倘若沒有這部手機,兩人的聯系就變得更少。
小家伙吃得嘴巴油油的,完全不清楚爸爸媽媽之間的問題,等吃飽喝足後,抱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奶聲奶氣地說:“小池妹妹,今晚我想跟爸爸睡睡。”
他是溫樹臣親手養大的,從小就是跟著一起睡。
這點上,賀青池在小家伙第一晚留宿在她房間時哭鬧中也看出來了,以至於沒有很失落,唇角彎了起來,盡可能在孩子面前保持著溫柔的狀態:“可以呀。”
小家伙扭頭看向爸爸,卻發現爸爸沒有笑。
溫樹臣口吻淡淡拒絕了兒子的邀寵:“你跟媽媽睡,爸爸晚上還要視頻會議。”
小家伙眼中明顯有失落的情緒,又不敢忤逆父親,童音都變得低低的了:“好叭,爸爸別太累哦。”
賀青池現在最看不得就是孩子委屈,她在旁,伸手碰了碰他白嫩的臉蛋兒:“你先跟我睡,等爸爸忙完公事了,再來抱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