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恃寵而婚》, 本章共3559字, 更新于: 2024-10-31 10:59:01

  賀青池找了處有光線的地方坐下, 不嫌棄地板的灰塵會髒了裙擺, 臉蛋認真地傾聽者眼前這位老人家講述著溫樹臣成長中發生的故事。


  從一歲開始講,她安靜地聽著,仿佛眼前也能想象的出來這麼一個小小的人兒, 是怎麼慢慢長成了俊俏的少年郎,又是怎麼變成了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賀小姐,你是哪裡人啊?”


  賀青池說:“晏城那邊的。”


  “晏城那地方好,夫人重病去世那一年,老宅就把他送到晏城住了一年呢。”


  “溫樹臣也住過晏城?”


  曾奶奶含著淡淡笑意的嗓音聽上去很舒服,輕緩不急的:“住過,他和越少爺感情好,兄弟倆都被接到了晏城住。”


  賀青池從未聽溫樹臣提起過,不過想來也是,晏城裡還有個溫宅,兩家之間都維持著聯系,把失去母親的小孩送過去住個一年半載的也很正常。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曾奶奶又說:“也是那一年回來後,少爺和越少爺就沒以前感情好了。”


  賀青池纖細手指輕輕刮著畫卷一角,抬起眼睫看著曾奶奶嘆氣的神情:“那一年,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個啊,要從那場綁架案說起。”


  *


  樓下。


  邱錦優雅地坐在客廳處,慢慢喝了一口養顏的燕窩,良久才擱下,對旁邊的管家低聲問:“你是說景椿把照顧溫樹臣起居的老人兒給請回來了。”


  管家微微彎腰,同樣聲量壓低匯報:“前天就派人去接住在鄉鎮上的曾奶奶。”


  “他好端端把這個老人兒接回來做什麼?”邱錦精致得體的臉上劃過一絲疑惑,心想著從溫樹臣十六歲後就不需要老宅裡的人照顧飲食起居了,這麼多年也沒聽到風聲他念著舊情跟這些人有什麼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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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說“老爺的安排自有道理。”


  邱錦想了會,語氣隨即明白了什麼:“去備車吧,她在老宅呆不久。”


  到了傍晚時分。


  如邱錦所料的那般,賀青池從閣樓下來後,用過飯就提了回去的事。


  理由找的很充分,溫樹臣出差快回來了。


  邱錦表面上挽留了一番,也隻是裝裝樣子。


  “你這一走,以後都沒人聽樹臣的父親解悶講故事了。”


  賀青池臉上笑容依舊,漫不經心握著銀勺攪動著碗裡的湯,揚唇而笑:“故事也聽得差不多了,就差沒有把溫越那份一塊聽完了,我想伯父也累了。”


  邱錦見她語氣很平淡,也不知是出於試探還是開玩笑。


  她接下這話,說:“越兒小時候就是樹臣的跟班,你聽樹臣小時候的故事,少不了有越兒的影子。”


  賀青池靜靜的,沒說話。


  邱錦頓了會,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這兩兄弟天天相伴生活在老宅裡,大家看習慣了也分得出誰是誰,有一年送出去了段時間,外人就經常把他們給弄混了,我的越兒從小沒什麼朋友,就連他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小姑娘,也把他身份認錯。”


  賀青池垂著眼眸,慢慢將銀勺的湯送到唇邊。


  邱錦笑了笑,沒半點打住話頭的意思,轉瞬間又很是關懷的口吻說:“這些日子你住在老宅,阿姨也是真心喜歡你……青池啊,阿姨也隻是私底下跟你交代兩句,平時和樹臣相處的時候,你最好別惹他生氣,知道嗎?”


  賀青池喉嚨咽下,才抬起眼眸看她。


  “你可能還不知道……”邱錦有意賣關子,吊了半響才說下半句:“樹臣暴力那方面的傾向,他平時和越兒有什麼兄弟間的矛盾,打打越兒就算了,你這麼一個嬌生慣養出來的姑娘家,哪裡經得住他啊。”


  “邱夫人,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賀青池突然開口,視線直直地看著她。


  邱錦臉上關好的表情略僵幾秒,說:“是阿姨口誤了。”


  這場晚飯吃的不歡而散,賀青池沒坐多久就起身離開了老宅。


  她不用邱錦安排的司機送,打電話讓別墅裡的保鏢開車過來,上了後座後,賀青池腦袋斜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許久。


  直到半路上,她突然開口問:“溫樹臣什麼時候回來。”


  保鏢也給不了準確的時間:“這幾天……”


  賀青池又問:“你們平時跟在他身邊,陪練嗎?”


  “太太,陪練什麼?”


  保鏢一時沒跟上她的話。


  賀青池緩緩睜開眼,看向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保鏢,重復為了遍:“陪他打架。”


  “這個……溫總以前有專門的陪練,不需要我們。”


  保鏢拿了錢財,也不敢跟老板動手。


  賀青池抿了抿唇,繼續問:“是有人專門給他打,還是跟他對打?”


  保鏢不明白太太想問什麼,字斟句酌的回答:“著看陪練的水平。”


  每個人選擇解壓的方式很多,女人多半是暴飲暴食或者是狂購物,要麼就是睡個天昏地暗的,而忙碌著高壓工作的事業型男人,可能會通過女人的身體解壓,進出那些高檔的娛樂場所。


  溫樹臣多年來身邊沒有過女人,有患有心理上的疾病……


  他以前到底是靠暴力來解壓,還是通過被孟醫生催眠來解壓自己?


  賀青池暫時還猜測不到,沉默了下來。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緩緩地開進了富人區別墅。


  隔著老遠沒下車前,賀青池就透過車玻璃看到綠色的草坪上站著一抹女人的身影,等距離近了,她吩咐保鏢降下車窗,隔著外面新鮮空氣提高了聲音:“曲筆芯,你鬼鬼祟祟站我家門口做什麼?”


  曲筆芯消失了差不多一個月,重新出現的時候又滿血復活,初冬的天氣還穿著紅色針織連身裙,打扮的成熟更有女人味了,裙擺下裸著一雙又白又直的細腿,踩著尖頭高跟鞋朝她過來。


  而坐在車內的賀青池也把她拉了出來,聽著抱怨聲連連:“你家保鏢還說你不住這裡,讓我逮個正著吧,怎麼啦,我現在失婚一次就不配跟你玩了?”


  “我前段時間是沒住這裡,今天剛回來。”


  誰知道就被她撞見個正著了,也是命。


  賀青池先把人往別墅裡帶進去,又說:“你不會打我電話嗎?”


  “給你驚喜啊——”


  走進客廳後,曲筆芯脫掉高跟鞋朝沙發一坐,又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彎腰,指尖勾著一把別墅鑰匙給她看,來炫富的嫌疑很大。


  “我搬新家了,就在你老公別墅後排第三棟,按四舍五入法來算,我跟名流之首也是鄰居了。”


  賀青池看了眼鑰匙:“誰給你的別墅?”


  “我爸啊。”


  曲筆芯又重新翹著細腿坐了下來,一點形象規矩都不要,仰起頭笑,臉頰陷出兩個小梨渦:“他怕我在家面對哥哥嫂子啊,鄰居那些熟人觸景傷情,就把他將來養老的房子給我了,當然啦……這裡面也有我連續一個月睡前都跑去跟他哭一頓的功勞。”


  富人區的別墅一套下來價值上億,拿自己離婚的事哭個幾次就賺到了。


  不過賀青池覺得曲家收了曲筆芯離婚分到的財產來化解了破產危機,給她價值上億的別墅作為補償,也不算什麼。


  她倒了杯水喝,出聲問:“你爸還有錢給你別墅,公司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我爸給我打了欠條,三年內會把十億原封不動還給我。”


  所以還是曲筆芯賺到了,白收了一套富人區別墅進口袋。


  她對賀青池說:“畢竟老頭子手裡頭拿著女兒離婚分到的財產夜不能寐啊。”


  “你高興就好——”


  曲筆芯突然眨眨眼,神秘兮兮地問:“你看出我有什麼變化嗎?”


  賀青池半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一番,除了裝扮成熟了,濃妝豔抹的,還帶著一股聞上去給人有種頹廢蒼白般的玫瑰香水味,瘦瘦尖尖的小臉也沒什麼變化,皮膚依舊緊致雪白,唇角口紅顏色還不錯。


  半響等不到回應,曲筆芯又朝她眨眨眼。


  這算是暗示的很明顯了。


  賀青池突然注意到,提高聲音:“你眼妝……”


  曲筆芯以前是圓圓的杏眼,看人時特別黑白分明,她乖巧鄰家妹妹的形象都是出自這雙眼睛和笑起來時的小梨渦。


  今天的眼妝看上去有些偏向桃花眼,將精致的五官也襯得清晰明媚起來。


  “你不會是去整容了吧?”


  不過想想也不對,才一個月效果沒這麼自然。


  曲筆芯笑倒在了沙發上,上氣不接下氣說:“我專門請了頂尖的化妝師給我設計出來的眼妝,明天的飛機,我要出國改造一下,就按照這個來。”


  言外之意是還沒來得及整了,隻是畫個眼妝給自己過過癮。


  賀青池看她離婚後,還真是完全放飛自我了。


  這樣也好,好歹沒有消瘦得不成人形,念念不忘著沈復這個前夫。


  這個念頭剛起,很快就被打臉。


  這時秦川的電話叮鈴鈴的打來,賀青池正好也要找他問一些事,便接通開免提放在茶幾上,先開口說:“你還記得我母親去世的時候嗎?”


  秦川現在的重點哪裡會管這個,他選擇性屏蔽了賀青池的問話,情緒很是興奮的說:“臥槽,小綠茶發威了!”


  客廳氣氛靜了一秒,賀青池眼角餘光看向癱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女人,清了清喉嚨暗示他:“你想好了再說話。”


  可惜秦川媒體拿出弦外之音,自己叭叭叭的說個沒完:“我跟你說啊,小綠茶前天在圈內放話,她要拿著離婚分出來的十億整死那個小啞巴,什麼時候把沈復給她的十億揮霍完了,才放過人家。”


  賀青池覺得這話裝逼的嫌疑比較大,正主兒就坐在她身旁,也不好吐槽,又清清喉嚨:“花的又不是你的十億,你興奮個什麼?”


  “我跟人打賭贏錢了啊,賭小綠茶沒這麼輕易罷休,憋著大招呢,等曲家危機剛解除,她第二天就把沈亭笈祖宗十八代都給挖清楚公布於眾了,本來這個小啞巴年紀輕看起來還很純,上臺演奏從來都不說一個字,明面上一副清高的仙女範,被豪門那些富家子弟很是追捧……”


  秦川一口氣不帶歇的,跟她繼續說:“現在小綠茶把小啞巴破壞自己婚姻,做小三這種事捅出來,更絕的啊,她還登報紙,今天各大報社最大版面都是小啞巴的新聞……”


  賀青池看向自己身邊的女人,曲筆芯揚起臉,朝她甜美又惡毒的一笑:“我重金買斷了報社一個月的版面,嘻嘻。”


  “……”


  電話那邊秦川猛地一聽到熟悉的娃娃音傳來,直接臥槽了好幾句。


  “小綠茶在你那邊?”


  賀青池很遺憾的告訴他這個事實:“嗯,你想的那樣,她剛才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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