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樹臣起先不理,見她手指不安分,於是手掌扣住了那纖細的手腕,壓著沉沉的嗓子說:“你叫為什麼?”
“溫樹臣?”
男人緩緩抬起頭,眸色很深盯著她:“你都叫宋朝做寶寶,叫我卻是溫樹臣?”
賀青池眨眨眼,表情很無辜:“他以前不就叫宋寶寶嗎?”
“是以前了。”溫樹臣摳著字眼跟她生氣,很少見這般狀態。
賀青池無言以對,隻好說:“你別第二天醒來,想起來現在這副模樣,悔的都不敢見人。”
溫樹臣第二天會不會後悔還未知,現在沒聽到她喊出滿意的稱呼,是不會起身去喝解酒茶。
兩人僵持了半響,賀青池舉白旗妥協:“叫你爸爸可以了吧?”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溫樹臣眼眸深濃幾分,看她的情緒好像不一樣了。
賀青池脫口而出完這句話就後悔,連忙挽救:“你不許要求我在床上喊你爸爸,太變態了。”
“你以後再喊宋朝做寶寶。”溫樹臣唇薄抿起,停頓數秒後,似乎也在醞釀著這個用詞,一時沒控制住神色的變化,顯出波動:“那我便讓你在床……”
他後面幾個字,幾乎是低頭貼著她耳朵說出口的。
極輕極淡,聽得賀青池的臉蛋瞬間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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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醒酒茶,最後溫樹臣還是乖乖配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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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嫌棄西裝襯衫都是酒味,怎麼也不肯重新穿上。
這讓賀青池撿起地上凌亂的衣服時,忍不住冷笑說他:“在外面喝酒的是你,現在鬧情緒不穿衣服的又是你,你怎麼比兒子還難伺候?”
溫樹臣坐在沙發處,緩慢喝著茶杯裡的,聽她訓喝,卻一聲也不吭。
賀青池才經歷沒幾個月婚姻生活,算是明白一個道理了。
距離產生美這句話,放在夫妻間也是很貼切。
一個男人不管他婚前把自己偽裝的再怎麼紳士風度,完美到從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缺點,就好像是上天專門給她量身定做的。
但是!!!
一旦跟他結婚了,朝夕相處的生活在同片屋檐下,久而久之就會發現他也是個平凡的男人。
那些外界給溫樹臣的標籤,都是帶著美好的憧憬。
他鬧情緒起來也會故意喝酒,雖然十分含蓄的鬧酒瘋,卻會哄騙她到藥店裡,不顧旁人震驚的表情,很大手筆買了整整幾十盒用品。
在家裡,把自己西裝外套襯衣褲子,都脫得滿地上亂扔,抱著她要她聞有沒有酒味。
這種種發生的一切,溫樹臣都是在親手把自己從神壇裡拉了下來。
賀青池如今看他,就跟看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沒有區別。
上樓給他專門拿了件幹淨的睡袍,沒兩分鍾重新返回來,遞給他的時候說清楚了態度;“你要感冒了,這幾天都別想傳染給我。”
這句話比輕聲細語的哄要管用。
溫樹臣喝完解酒茶,把睡袍給穿上了,還系緊了腰帶。
賀青池看了想翻白眼,整理了下凌亂的沙發,眼角掃向擱在茶幾上的黑色袋子。
她的視線,也被溫樹臣看見。
“今晚你挑一盒喜歡的。”
男人坐在沙發上姿態漫不經心,就跟在闲談一樣。
賀青池輕蹙眉心,不願意讓他得逞,故意對著幹:“我要把這些都給扔了。”
“連一層比紙還薄的距離你都不想要,看來對我用情至深。”
溫樹臣眸底仿佛漆黑的墨,瞬間染著濃濃的笑意,話頓兩秒,還補充了一句,聽上去特別正兒八經的話:“我不能辜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哪怕是神仙級別的男人,愛上了就會變成凡夫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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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友發現,向來愛炒作碰瓷,狗皮膏藥一樣的童汐變了,從良不作妖了。
童汐跟頂流合作時保持距離,吻戲主動讓替身來演。
黑粉:進步了進步了,居然玩欲拒還迎這一招,以為我們會上當嗎?
童汐走紅毯,身穿三米拖地長裙,腳踩八釐米高跟鞋,暢通無阻地走到盡頭。
黑粉:竟然不用摔倒吸引來吸引人眼球了,有陰謀!
童汐在接受採訪時,誇同組女演員長得漂亮演技好。
黑粉:天啦嚕,竟然還玩捧殺,太惡毒了,保護我方愛豆,堅決不讓童汐得逞!
***
某次,童汐被拍到跟身價千億的豪門太子岑宴共進晚餐,黑粉大呼上當:原來是為了嫁入豪門才假裝安分,她在做夢嗎?岑宴若是娶她,我直播吞翔!
就在當天晚上,岑宴在他長草的微博上@童汐:兩周年快樂。
附一張引爆人眼球的婚紗照。
黑粉:???假的,一定是假的!!!
第57章
早上六點十分,溫樹臣生物鍾準時醒來。
他睡姿很規矩, 身軀平躺在雙人床左側的位置, 身旁深灰色被子隱隱可見一抹女人纖細的身子輪廓,賀青池還在熟睡, 黑色的長發散在雪白後背和枕頭上,微微卷曲的睫毛緊合著, 呼吸聲很輕很輕。
溫樹臣緩慢坐起身, 長指扶額,眼眸下視線掃了一圈寬敞的室內。
可能是初醒的緣故,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昨晚荒唐的畫面, 在腦海中閃現幾秒, 以及,注意到滿地狼藉的床腳處,衣服扔的都是。
片刻後, 他掀開被子下床, 撿起地板上一條四角褲,挺拔的身軀背光站著, 結實的胸膛和腹肌在窗外的陽光下暴露無遺。
溫樹臣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躺在床上熟睡的賀青池已經醒了。
她蹙著眉,趴在床邊靜靜聽了許久水聲, 力氣慢慢地從身體裡恢復過來, 才睜開眼來。
主臥光線大亮,明晃晃的照著她露出一片肩膀的肌膚。
賀青池意識回籠,忍著酸疼的不適, 半掙扎著裹著被子起來。
比起溫樹臣看到滿地狼藉的反應,賀青池就遠不及那麼淡定撿起衣服穿了。
她裹著一床被子下地,彎腰,把衣服都扔在床沿,又將昨晚用過的紙巾團撿起,指尖感覺一片燙,通通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等把房間整理的差不多時,浴室的門也被拉開了。
溫樹臣一走出來,就看見賀青池身子裹著一床被子,在臥室裡走來走去。
他嘴角笑意先勾起,才出聲道:“需要幫忙麼?”
賀青池聽見這個罪魁禍首的聲音,立馬轉身,將手中一件衣服丟他胸膛上:“酒醒了?”
溫樹臣見她要算賬,低咳兩聲,神色帶著明知故問:“什麼?”
賀青池半眯起眼睛打量他,一手緊抓著裹在胸前的被子,慢慢走過來,披頭散發地仰著頭,出聲問:“你還記得昨晚嗎?”
“昨晚怎麼了。”溫樹臣說這話時,眼底是有笑的。
賀青池見他這樣,更加篤定了這男人昨晚就是在借酒逞兇,即便是有失態也沒到第二天醒來失憶的地步。
現在醒了,還跟她裝呢?
她這性子也不願意吃虧,故意說:“昨晚啊……你跟我坦白了一件事。”
“哦?”
賀青池幾步走到床沿坐下,抬頭看溫樹臣還站著原地,眸色直勾勾盯著自己,於是坐直了腰板,故意強撐著鎮定說:“原來宋朝和你是那種關系,你昨晚都跟我交代了,沒忘吧?”
溫樹臣似乎聽她胡編亂造也不生氣,一步一步徐徐靠近,目光在她表情上略略打量,語調壓低:“你說什麼?重復一遍。”
賀青池被他挺拔的身影完全籠罩,左右都避不開,沒過一會兒,就被男人結實的手臂給抱在了懷裡,兩人雙雙又滾在了這張凌亂大床中央。
鬧了會,她先笑出聲,臉蛋分外柔和美好。
“你昨晚……”
賀青池烏黑的長發凌亂著,幾縷發絲貼在唇角處,輕聲說出口:“說要讓我懷孕,這句沒忘記吧?”
她眼睫毛開始輕輕的眨,盯著男人俊美的臉龐看。
許是這句話有些難為情,說完她也不吭聲了。
溫樹臣俊美而過於幹淨的臉龐神色沒變,長指緩慢地梳理著她散在枕頭上的發絲,動作看起來如此溫柔細致,薄唇低低卻是在說:“等會下樓先吃早餐,我讓秘書準備藥給你吃。”
賀青池聽到他字語行間的意思,唇角彎起的笑容一淡。
其實她也不是急著給男人生孩子。
隻是昨晚溫樹臣纏著她,還提了好幾位他已婚好友有了孩子,就他沒有。
被男人一撒嬌,漸漸的她也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