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池繼續靠在沙發上,百般無聊的等候。
莫約是過去一兩分鍾,辦公室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
她沒轉身去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溫樹臣語氣沉穩淡然,擱下手中的文件在書桌上說:“晚餐想吃什麼?”
賀青池要等他開口,濃翹的眼睫輕抬,才願意看過去:“私房菜,你第一次請我吃的那家。”
溫樹臣走過去,俯身就伸手把她從沙發抱了起來。
“喂!”
賀青池以為他要抱著自己走出辦公室,嚇一跳,眼睛微微睜大:“你這樣會被看見的。”
“你怕誰看?”
被他問的莫名其妙,還是說了:“你公司的員工啊。”
“我公司員工不止一個,你怕哪個看?”溫樹臣手臂輕飄飄的抱著她,完全不費力氣似的,斂緊的眸色盯著她臉蛋表情。
賀青池覺得他又槓精了,就跟在家嫌棄她光腿不穿鞋一樣的德行。
溫樹臣見她不說話,臉龐神色跟著變得不太好。
“喂,你怎麼啦?”賀青池睜著眼,仔細打量他。
叫別的男人,就一口寶寶。
叫他就是喂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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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心中槓精了一會,表面上還要裝得很大度說:“沒事,你不是餓了?去吃飯。”
賀青池被他放回了沙發上,看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單膝跪在面前,拿起地上的高跟鞋替她穿上。
*
溫氏集團的樓下,保鏢幾人早就安排好了車等候。
這次宋朝沒有跟下來,換了一位新鮮面孔的秘書,保鏢裡高大威猛的宋貝貝還在。
賀青池上車時,打了個招呼:“貝貝……”
保鏢朝太太回以一笑,眼角餘光看見溫總,又馬上規矩站好。
跟在身後的溫樹臣太陽穴處突突了兩下,無表情地坐進了後座。
片刻後,司機開著車緩緩駛出了大廈,開進高峰期的車流。
車裡,誰也沒有講話,顯得氣氛分外古怪。
賀青池微微低著臉,指尖剛點開手機的遊戲,身旁的男人突然開口問;“你還有多少寶寶貝貝?”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我瘋了。家裡陽臺正對著隔壁商場大門,一個主持人小姐姐拿話筒(超大聲)在裡面搭臺熱鬧了一晚上,又唱歌又跳舞又搞活動的,差點讓我二更沒寫出來。
更完去睡了,晚安。
第55章
幾秒後,賀青池卷翹的睫毛一眨不眨看向溫樹臣, 而他則是紋絲沒動, 俊美的臉龐輪廓隱在車廂半明半暗的光線下,薄唇抿緊, 仿佛方才那句話不是他說出口的一般。
氣氛明顯能感覺到低氣壓,前面還有司機和保鏢在場。
他不說話了, 賀青池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一時間, 她想了想,指尖在屏幕上退出啟動中的遊戲,點開了微信界面, 打幾個字出來, 遞到他眼皮子底下:“你說什麼寶寶貝貝?”
溫樹臣眉頭皺緊了幾分,接過手機,刪掉這幾個字, 又編輯一段話:“上車時你叫那名保鏢什麼?”
賀青池歪著腦袋, 靠近看了眼屏幕上,又把手機拿過去打字:“貝貝啊, 有問題嗎?”
溫樹臣就算覺得問題很大,習慣偽裝成紳士風度也不會擺在明面上說。
他今天下午連吃醋,都表現的很隱晦。
靜了兩秒, 他修長冷白的手又把手機拿過來, 迅速在屏幕上編輯好字:“以後別這樣叫別的男人。”
賀青池這下沒接過手機打字了,突然抬起腦袋,出聲打破車內的低氣壓:“宋貝貝。”
“太太, 有什麼吩咐?”副駕駛座上,保鏢硬朗的臉龐轉過來。
溫樹臣:“……”
賀青池對他淺淺一笑:“沒事。”
保鏢又把臉轉了回去,完全不知後座那對夫妻在搞什麼名堂。
溫樹臣低咳了聲,眉目間籠罩許些尷尬之色。
賀青池這時候湊到他的耳畔,紅唇咬著字說:“你自己的保鏢叫宋貝貝的啊,這也要說我?”
“沒說你。”溫樹臣不會承認。
賀青池懶得在這上面跟他爭個輸贏,敷衍的笑了笑,把手機從男人手中拿回來。然後繼續打開了加載中的遊戲。
-
司機將車開到巷子的入口處就停駛下來,接下來一段路,都得步行進去。
時隔幾個月後重新來到這家私房菜的餐廳,賀青池的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了,還是二樓靠窗的餐桌位,她依舊坐在那張椅子上,點了相似的菜品。
溫樹臣將西裝外套脫了,擱在了椅背上,裡了穿著整潔幹淨的襯衣,等秘書接過包廂外服務生的茶水,端進來又走出去後,他不動聲色卷起袖口,走到了低著頭看菜譜的女人身旁。
俯身過去,自然而然的薄唇先輕觸了她烏黑發絲一秒,又坐下來。
賀青池看他沒坐對面去,隻好朝裡面移了移,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上次宋秘書就是把房卡夾在菜譜裡遞給你的?”
溫樹臣眼底好不容易有的那點笑意沒了,開始斤斤計較著她話裡的每一個字,開口問:“看來宋朝跟你說了不少事。”
連以前的本名都告訴她。
賀青池沒聽出話裡的意思,合上菜譜說:“你們這些男人真不要臉。”
溫樹臣面色凝滯幾許,強調道:“是宋朝自己的主意,這種男人你以後少接觸,一看就是長著張小白臉,卻一肚子壞水。”
賀青池輕蹙了下眉,視線似乎仔仔細細的看了眼溫樹臣渾身上上下下。
“你是說你自己嗎?”
“……”溫樹臣。
氣氛靜了幾許,秘書和服務生端著幾道菜進包廂,誰也沒說話。
等離開了,溫樹臣變得異常沉默,安靜給她盛了一碗湯。
賀青池感覺他從下午開始就不對勁,要說冷落了她也沒有,該有的互動和親昵都在。就是今晚偶爾變得陰晴不定的。
什麼以往的從容不迫,性格溫和平靜……
不動聲色鬧起情緒起來,可沒穩重兩個字。
安安靜靜吃飯到一半,賀青池低著頭,突然聽見溫樹臣又問了:“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你不知道?”她單手託腮,用眼神近距離看他。
這不是溫樹臣想聽的,覺得她在模擬兩可。
他怔片刻,相對無言。
喉結緩了緩,像是平生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無法言語的感受,急需什麼來消解。
之後,秘書被叫上樓,撤掉了桌上的茶水,換成了紅酒。
賀青池繼續吃飯,這裡的招牌菜很合她胃口,而身旁這個男人幹脆什麼都不吃了,左手搭放在桌上,就光喝著酒,瞳仁漆黑深邃直直盯著她微低的側臉輪廓。
等賀青池吃的差不多了,他修長的手指還知道要遞上幹淨的手帕
“你要醒酒嗎?”賀青池看溫樹臣一個人就把酒都喝了,擔心他會醉。
男人俊美的臉龐看不出有什麼不清醒的現象,隻是周身氣息隱隱能聞見酒氣味,低垂的眼眸之下,眼神看人浮現著若有似無的醉意。
賀青池沒忘記婚前那兩次,他喝了酒就有些不正常。
雖然目前上看,溫樹臣狀態還好。
他緩緩起身,把擱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穿上,抬手拒絕:“不必。”
賀青池跟著起身說:“你要有需要,我給你買點藥吃。”
醒酒的藥。
說到買藥,溫樹臣想到了藥店。
他下樓時,修長的手去牽起賀青池,力道抓緊了也不放開,徑直帶著她走出了私房餐廳的巷子。
賀青池還茫然在狀態外,看到後面的車子和保鏢都隔著距離跟著,而溫樹臣帶她走到街道上,不像是散步,於是出聲問;“去哪兒?”
溫樹臣在街道找到了一家晚上營業的藥店,然後低頭看她,還用食指刮刮她的臉頰,輕觸間的肌膚吹彈可破得很柔軟,連帶使得他心情愉悅幾分,說出口的嗓音都低柔了:“你帶錢了嗎?”
“可以手機付錢的。”賀青池見他是找藥店,也乖乖跟著去了。
還是給溫樹臣買點藥吃吧。
這個時間段店裡面光臨的顧客一兩個,不是很多,走進去後,就有女藥師上來接待。
“請問您需要什麼?”
賀青池輕抬眼睫,看向了身邊也在看櫃架上的男人。
不等她開口,溫樹臣突然說了一句話。
空氣似乎靜了下來,平平淡淡的幾個字讓賀青池臉蛋迅速燒了起來,想裝作不認識他算了,偏偏身側的右手被男人緊握著,兩人關系被擺在了明面上。
女藥師似乎頭一回見到這樣顏值高氣質好的西裝男人帶著年輕的女孩來買計生用品,也愣了少會功夫,很快就問道:“有盒裝的也有單個包裝的,先生今晚需要哪種?”
在女藥師看來,指不定兩人就是個露水情緣,氣氛到了來藥店買個開房必備品。
溫樹臣把意見問向了賀青池,神色帶著明知故犯的假正經:“要多少好?家裡之前準備的用得太快了。”
這種東西,向來賀青池都不許他讓保鏢和秘書去準備的。
之前也都是溫樹臣自己親自去便利店買,買一次回來頂多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