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輕輕吐字,一邊吸引著賀青池想去聽,而修長的手又很不懂規矩,一寸寸地沿著她的小腿線條往上。
她胸口心跳加速,想往床頭的方向爬,膝蓋突然深陷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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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用了一場親熱的時間,跟她分析了邱錦所作所為的目的。
老爺子死前是留下了一份給孫媳婦的遺囑,上面也確實是給出溫氏的股份。而這份遺囑是有期限的,倘若溫樹臣三年內沒有結婚,遺囑裡的股份就自動被他本人所合法繼承。
旁人聽了可能會覺得老爺子是多此一舉。
溫樹臣拿到這份遺囑的時候,已經明白了這位令人敬重的長輩的遺願,他手臂摟著賀青池躺在雙人床的中央,低聲告訴懷裡的女人:“老宅是什麼局勢你也知道,老爺子死前是怕我以後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給未來的孫媳婦留了股權,是想將來我娶到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希望她繼承了這筆遺產後,倘若將來遇到什麼事,能看在股權的份上,陪在我身邊。”
賀青池纖長的眼睫睜著,半響都沒有眨一下。
她細細解讀著溫樹臣的這番話,之前擋在眼前的迷霧也漸漸清晰了,明白過來說:“所以當初你父親和邱錦迫不及待就派人去賀家提親,恨不得我馬上嫁入溫家,就是不想老爺子給孫媳婦的股權被你繼承了?”
“我繼承了這筆股權,他們在溫氏就更沒勝算。”
聽到溫樹臣這樣說,賀青池的聲音有點幹:“那你為什麼還要結婚?”
三年期限快到了。
他完全可以等拿到了這份股權,再去結婚。
賀青池想了一圈,不等溫樹臣開口又說:“老宅裡的人都覺得與其股權被你繼承,不如讓你娶個妻子回來,跟你搶股權……邱錦現在對我獻殷勤,你就不怕我到時候不跟你同一個戰線?”
恩愛的夫妻變成仇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到時候她抱著溫氏的股權,站到了老宅這邊,那溫樹臣這筆買賣且不是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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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兩人身體的距離拉近,他低垂眸色下的情緒,蘊藏著令人揣測不出的深意,片刻後,薄唇扯動且吐字清晰:“可是我想娶你。”
老宅裡的人先斬後奏去賀家提親,對於溫樹臣而言是正中下懷。
他和賀青池的事情倘若已經瞞不住賀家的話,不如借勢就把婚事給定了。
賀青池聽了心情瞬間百感交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溫樹臣眼裡她比股權更重要?
明明才認識半年不到,他給自己的感覺卻仿佛已經恩愛了許久。
張了張嘴巴,最終聲音也隻是說:“我不會辜負你爺爺的遺願的。”
溫樹臣毫無掩飾地讓她知道自己心機,柔和的光線襯得他臉龐神色越發好看,低低的提醒:“你拿了股權,就跑不掉了。”
賀青池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許久許久,靜靜聽著。
半響後,她感覺自己肩膀被他力道緊緊握著,才反應過來這男人遠不如表面呈現的淡定,唇邊笑了笑,打趣道:“我要不要發個誓,說生是你溫樹臣的人,死是你溫樹臣的鬼?”
溫樹臣手掌漸漸松了力道,又伸到了被子裡,嗓音低低模糊傳來:“不用你發誓,我有辦法證明你是我的人。”
賀青池身上那條裙子,前不久被他脫了下來。
就扔在床腳處,隻能躲在被子裡。
見溫樹臣有完沒完了,隻好認命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了三章,是時候跟你們說晚安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純潔善良美好的今婳了,請叫我無情的碼字機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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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評論15個字以上送紅包,冬至記得吃湯圓。
第51章
舒桐以被曝出整容醜聞的第五天,網絡上的熱度漸漸開始淡下, 關於媒體扒出整容世家出身的話題字眼也不再出現在熱搜榜上, 而她的微博工作室始終保持著沉默,連一條聲明都沒有發。
而關於這次醜聞另一位被牽扯進來的……
賀青池經紀公司倒是突然發出律師函, 要告幾個造謠帶她免費出場的媒體營銷號。
網上熱火朝天吵了第七天後,賀青池的微博下終於平靜了, 而她這些天待在溫樹臣的私人豪宅什麼地方都沒去, 早上醒來,慢悠悠地在後花園逛了一圈,又臨時起意, 決定讓保鏢送自己去醫院一趟。
外面天氣漸漸轉涼, 賀青池拋棄了她喜歡的旗袍,而是從衣櫃裡選了一件淺色毛衣和針織百褶裙,很保暖又柔和的打扮, 同時還顯出身材玲瓏曲線。
這麼有求生欲, 也是因為前兩天溫樹臣明裡暗裡的提醒她深秋了要注意保暖。
賀青池空闲時喜歡在家裡穿旗袍,白皙的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走來走去, 也懶得穿鞋。
平時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溫度冷了就開暖氣,隻要不出門, 別墅裡總不能看凍到她。
而這一幕落到溫樹臣眼裡, 就處處開始挑刺,就跟個槓精一樣。
賀青池被說的次數多了,也就沒繼續光著腿。
車裡。
她安靜坐在後座, 側臉看向窗外的街景。
才剛出門不久,溫樹臣的電話便打開,許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她可能會假裝沒聽見,直接打到了保鏢的手機上。
“太太,溫總的電話。”
賀青池接過手機,也先不說話。
她聽著溫樹臣低沉好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管家說你出門了?”
“嗯……”
“有穿外套嗎?”溫樹臣擔心她要漂亮,穿著一條裙子就出去。
賀青池是沒有穿外套,卻穿著薄毛衣,精致的臉蛋沒有表情:“我穿羽絨服出門的。”
溫樹臣聽出她語氣裡的故意,也知道念多了招人煩,話頓幾秒,說:“我是怕你生病。”
看吧。
婚姻裡需要磨合的地方來了,賀青池指甲去刮著車玻璃,慢吞吞的說:“你真是連我一根頭發絲都要管,比我爸還難招架。”
安靜一秒,溫樹臣嗓音又傳來:“你天天晚上十點後洗頭發這個習慣也要……”
才不聽他說完,賀青池就把電話掛了。
她把手機還給保鏢,剛好車子也開到了醫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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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以入住醫院的那一層依舊是被保鏢重重守著,記者和媒體都不讓靠近,娛樂圈內有同行想要過來探病的話,也要提前問過她經紀人的意思。
賀青池身份特殊,她不打招呼就來也沒人敢攔,乘坐電梯直達了所在樓層。
沒有碰見舒桐以那位經紀人,倒是看到病房裡溫越的身影。
賀青池這次沒有看成是溫樹臣,倒不是因為溫越改變穿衣風格了,他依舊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裝,白襯衫搭配格紋領帶,身姿悠闲坐在沙發上就仿若是個十足紳士的貴公子,隻是提前身邊沒有被保鏢左右夾擊著,像是看慣罪犯的話。
她人都來了,也沒有因為溫越而避開的道理。
白皙的手,輕輕抬起敲了一下門。
舒桐以很不待見溫越,也導致賀青池沒來之前,病房都是分成兩個世界。
她走進來後,才打破了這個氣氛。
病房裡安靜無言的兩個主角,視線齊齊的望過來。
賀青池也不避著,走到了病床沿前,視線看到四周角落處堆滿了新鮮的花和水果,一邊坐下,一邊很沒誠意的說:“猜到你粉絲肯定會送禮物,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舒桐以臉色還有些蒼白,慢慢地起身靠坐在床頭。
賀青池還伸手拿了個蘋果,眼角餘光掃一眼溫越,問的是舒桐以:“他怎麼在這?”
“每天都會來一下午,已經連續快一周。”
舒桐以聲音異常冷靜的說:“是溫樹臣派人把他送來的。”
賀青池心裡猜到什麼情況了,表面上笑了笑:“我還想沒人陪你解悶呢,今天來做個好心人,沒想到溫越這麼懂事。”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卻連眼神都不給坐在旁邊沙發處的溫越。
擺明了他如今在溫家失勢,被溫樹臣所牽制。
否則,又怎麼會區區被保鏢壓在病房裡,去浪費時間陪一個看不上眼的女人。
舒桐以也知道幕後放她整容黑料的是溫越,毫無懸念跟賀青池站在了統一戰線。
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有心挖苦,溫越面不改色,語言上甚至有些輕佻:“我那位弟弟,是怎麼調-教的你們妻妾和睦?”
賀青池看他礙眼的不行,唇角勾起細微冷冷的弧度:“我看你要被斷兩隻手才長教訓。”
話音剛落。
一旁奉命看管溫越的保鏢當真了:“太太,他的手養好了,您現在想先斷哪隻?”
“……”
病房氣氛一靜。
許久都沒露出笑臉的舒桐以,竟笑了。
賀青池不主張血腥的鬥毆行為,也就是嘴巴要佔個贏字,面無表情的說:“你把他拖出去。”
溫樹臣派來的這麼保鏢是個耿直的性格,為難情道:“溫總吩咐過必須要讓溫越每天在病房裡陪舒桐以小姐一下午,晚上六點才能送他回老宅。”
“我不用他陪了,讓他走。”舒桐以這些天也看夠溫越了。
被兩個女人同時嫌棄的溫越:“……”
他倒是姿態沒有半分受人控制的落魄,起身間,長指還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西服,深沉的眸色直直朝側對著他的賀青池。
賀青池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
溫越突然壓低聲,字語行間意味極深:“我現在是在溫家敗了一時,也會有東山再起之日。”
不等賀青池開口,這個男人已經漫不經心的走出去了。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舒桐以的話突然傳來。
賀青池不再留意溫越離開的身影,而是對視了這個女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