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池此刻很想用曲筆芯的口頭禪罵他:狗男人啊,又給自己加戲!
這樣的衝動,到底還是壓下去。
賀青池臉蛋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才沒有時間管你。”
溫樹臣眼底有笑,兩人聊天頗為愉悅,握著她的指尖作勢要往薄唇貼。
這是很自然的舉動,不是想佔她便宜。
賀青池漆黑的眼睛微微睜大,緊張了一下。
好在溫樹臣也察覺到了,薄唇沒有真的貼上她過分幹淨的指尖。
“別緊張。”
他臉龐神色和笑容,都出奇意料的溫柔友善,寬慰著她此刻心情:“我不會亂來。”
賀青池覺得還是給他買點藥吃吧。
“你保鏢隻給我買了藥膏嗎?”她作勢要去翻,結果溫樹臣握著她的手,一直不放。
賀青池隻好拿另一隻手,把藥袋子拿了過來。
翻了翻,保鏢有買解酒藥。
看到後,賀青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拿出來要給溫樹臣吃。
溫樹臣乖乖配合,自顧自地笑:“你不是沒時間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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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池靜了一秒,突然動作把藥粗魯的塞到他嘴裡。
溫樹臣笑起來很含蓄,不是其他男人那種爽朗的哈哈大笑。
眉目明淨深秀,會浮起一抹笑痕,沒有任何雜質。
他還是小男孩的時候一定很乖吧,很招長輩疼愛。
賀青池又想著有朝一日,她要是養兒子也要養成這樣。
這應該也是所有江城女人的終極目標了。
藥也吃了,溫樹臣微閉上雙目,靠著座背稍作休息。
他修長的手指一直在摸索著她的指尖,兩人並肩而坐相隔隻差幾寸距離,賀青池隻要歪了歪腦袋,就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過她暫時不敢,有所顧忌。
在安靜的車廂內,賀青池安靜地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先前被她屏蔽的微信群,群主是曲筆芯。
裡面很熱鬧,消息都翻看不過來。
賀青池隨意翻了幾條,突然接到了曲筆芯的消息。
在單獨聊天界面上,曲筆芯轟炸了數十條過來。
幸好手機是靜音,賀青池下意識地看向溫樹臣。
見他沒反應,視線又重回了微信上。
曲筆芯光是憤怒的表情就不下五個了,完全和她乖乖女的形象是兩幅模樣:[賀青池你這個死女人,你大晚上在我聚會上不告而別,是不是跟名流之首開房起來?!]
緊接著,她又發來一段語音,賀青池單手看消息很不方便,手抖一劃,聽見曲筆芯超大聲的尖叫起來,在安靜又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你別忘了……十二歲那年我們在菩薩奶奶面前約定好,清白之身要一起留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賀青池被曲筆芯給說懵了一下,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抬頭看旁邊。
那帶著顫抖的視線,對視上了溫樹臣緩緩睜開的深沉眸色。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晚上,十點半左右吧。
記得來看。
第22章
十二歲在菩薩奶奶面前約定過什麼事,都多少年了?
賀青池早就忘了一幹二淨, 而誰知道會被以這樣的場景提醒。
她沒有顏面在跟溫樹臣對視了, 細密的眼睫垂下半扇,臉蛋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尷尬。
一秒兩秒地過去了。
賀青池又悄悄地, 拿眼神看他。
吞了藥的溫樹臣恢復正常些,姿態溫和闲適地靠在背椅上, 俊美的臉龐輪廓模糊在窗外折映進來的光暈間, 沒有任何笑,目光隱約能感覺到在靜靜地注視著她。
賀青池手指握緊手機,先開口打破氣氛;“你都聽見了?”
溫樹臣思忖了幾秒這句話的意思, 才出聲:“我可以選擇性忘記幾個關鍵詞。”
他真的很會哄女人, 又補充一句;“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賀青池心想反正他都聽見了,索性也坦然些,把話說開:“那我跟曲筆芯聊兩句, 你安靜待會。”
溫樹臣讓她請便, 很有紳士風度沒有打擾。
賀青池拿著手機語音,早就忍不住懟回去了:[曲筆芯, 你跟男人私奔了四年,還敢跟我提菩薩奶奶?]
曲筆芯的語音消息馬上撕了過來,嬌滴滴的娃娃音還輕哼了句:[死女人, 請注意你用詞, 我和沈復是訂婚有了名分走的。第二,誰跟你說我不是清白之身了?]
有了婚約又在外同居四年的情況下,曲筆芯和沈復從未越過那條線?
賀青池訝異的想, 什麼時候曲筆芯作風變得這麼純情了?
她沒再問,曲筆芯語音卻又發來了:[阿復很憐惜我這副嬌嫩的身體……]
又是一副甜蜜自戀的語氣。
賀青池想拉黑她,懶得理。
她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車子還一直停留在蓬萊宮外。
溫樹臣此刻適時的開口:“十點前,我會送你回酒店。”
現在的關系,他沒有道理留她過夜。
賀青池也相信吃了藥的溫樹臣,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舉動。
司機聽了吩咐,口袋端著煙回車上了。
一路上,她和溫樹臣沒再有任何肢體接觸,也不是刻意避嫌什麼,隻是兩人都沒有在外人面前親親熱熱的習慣。
賀青池視線飄忽到車外夜景上,沒一會兒又回到溫樹臣身上。
見他修長冷白的手拿著手機,不知是在做什麼。
有些好奇,眼睛眨了眨。
溫樹臣抬頭看過來,薄唇勾起一絲笑,主動把屏幕遞給她。
賀青池很不客氣探著腦袋去看了,表情愣怔:“為什麼我在你微信備注上是小十二?”
溫樹臣收起手機,淡淡開口:“自己想。”
“……”她怎麼想?
賀青池腦回路很簡單,直接說:“我家中不排十二,難不成是你第十二個女朋友?”
不知為何,有點酸。
溫樹臣薄唇微微上揚,語調沒有讓她任何不適地開玩笑:“你可以拿東西跟我交換。”
賀青池聽見他這樣說,就忍不住地想起當初他朝自己討要走了一件襯衣的事,先聲明:“我要在劇組拍戲,沒空回外婆家給你做襯衫了。”
溫樹臣神情平淡抓過她膝蓋上的手,放慢聲音說:“這次不要襯衫了。”
那要什麼?
賀青池拿一雙幹淨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的臉龐。
溫樹臣在司機看不見的視線角度裡,俯身靠近她耳旁,語調壓得低,隻有彼此聽得見:“讓我上你……”
車子猛地剎車一下,讓賀青池防不勝防地朝前傾,也隻聽見了上半句。
她手心扶住車門,先穩住身子。
司機在道歉,很快又恢復穩定車速。
賀青池忍不住抬頭,拿眼睛瞪溫樹臣。
這種話,都敢說!
溫樹臣神色意外幾許,似乎也沒想到會被中斷。
他回味過來方才的話有多曖昧,尷尬低咳一聲,解釋道:“青池,我的意思是……”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
賀青池出聲打斷他,再往下聽一個字都要原地爆炸了,表情好嚴肅:“你自己之前也聽見曲筆芯的話了,我和她在菩薩奶奶面前約定過要留到新婚之夜的,你別想,想都不能想!”
溫樹臣大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解釋不清事情。
他隻是想上她酒店,討要一杯水喝。
*
有了這個小插曲,賀青池一到酒店,頭也不回就下車。
也不多看一眼,坐在車內那個自封男朋友身份的男人。
她腳底生風般走進電梯,等獨自一人站直了,才反應過來腳上高跟鞋搖搖欲墜的。
賀青池扶著牆壁,看了眼玻璃鏡倒映出的自己。
其實也不是很狼狽的……吧?
隻是臉頰的紅暈,有點明顯。
賀青池趕緊收回視線,電梯叮的一聲緩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