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桃:“你不是和我睡一起嗎?”
瀟瀟很狎昵地低聲:“那不太好吧,你和謝老師睡一起呀。”
“……”
“不用,”簡桃說,“你趕緊起來,跟我睡那個雙人床。”
瀟瀟掖了掖被子:“這床我都躺了,再給謝老師睡不太好吧。”
……
很快,簡桃被瀟瀟“驅趕”出來,並無情關上了門。
等謝行川洗完澡進來時,發現簡桃正坐在兩米寬的大床上,垂著細白的小腿,挺幽怨地看著他。
“瀟瀟非要睡裡面,讓我倆睡一起。”
因為入住營地突然,房間裡沒有攝像機,導演組隻給發了GoPro,現在很晚了,大家就都關了。
他隨手擦著頭發,偏頭,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對了,”簡桃說,“Live House最近肯定要辦一次,他們說讓我協商,組一下節目。”
她問:“你要表演個什麼?”
“我不表演,”謝行川坐在一旁吧臺的椅子上,“我調酒。”
簡桃全當他是逃避的說辭:“你還會調酒?”
高中那會兒校慶也是,她是副班長,負責登記節目,班上人少,基本每個人都要上臺,謝行川也是不願意出節目,最後被塞到她們話劇裡當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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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過去幾年,歷史又重演。
簡桃正要跟他算高中的賬,見男人伸手拿起杯子,桌臺上還擺著營地老板送他們的酒釀和果汁,他低頭嗅了嗅,然後開始摻兌。
直到第一杯調好,簡桃還在懷疑:“你是不是在唬我?”
她赤著腳踩上沙發,端起那杯聞了聞,然後趁謝行川轉頭洗杯子的時候,淺淺抿了一小口。
生理期其實最好不要喝酒,但她已經過了頭幾天,這會兒狀態跟平時無異,就嘗一下沒問題。
味道好像還行,葡萄和荔枝的前調,又因為酒精的作用不顯甜膩,她奇怪地蹙了下眉心,又嘗了口。
謝行川正在專心思考比例,突然感覺腰上一軟,回過頭的時候,簡桃的足尖已經踩到了他腰上。
她半靠在沙發那頭,一隻腳踩著沙發扶手,另一隻腳踩在他身上,眼神顯出幾分朦朧,睫毛搭著,眼尾往下帶到頰邊,泛起些緋色。
應該是手夠不到,隻能用這種方式叫他。
謝行川垂眼,見她直起身子,領口下的鎖骨愈發明顯,在光下泛著瑩潤的色澤,慢吞吞地,又踩著他的腰往內了些,不知是在跟他打著什麼商量。
“時長不夠,要不你還是……出個節目唄?”
他目光一挪,果不其然,放在一旁的杯子早就被人偷了過去,一小杯的量,憑空少了一半。
就這麼點兒……
男人俯身,曲起的指節在她臉上刮了刮。
燙的。
覺得好笑似的,謝行川擒住她腳踝,偏頭道:“真醉了?”
第19章 淺嗑
他的手指就落在簡桃頰邊, 她輕巧偏了偏頭,竟像是在他掌心蹭了蹭。
跟隻小貓似的。
此刻,少女酡紅著臉頰,眼尾泄出幾絲霧般的曖昧, 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猜?”
喝沒喝醉還得他猜?
謝行川哼笑半聲, 站起身來, “不猜。”
男人背對著她洗手,簌簌水流淌過手背, 溢進指縫中央。
指尖上的果汁也被衝刷幹淨。
她今晚好奇心尤其重似的,黏過來想看他在幹什麼,探頭探腦的,謝行川一回頭就看她趴在沙發和吧臺之間,跪坐在沙發扶手的軟墊上, 手攀著大理石臺, 臀因動作自然翹起, 腰窩凹進去很深。
他眯了下眼,伸手, 指腹在她下唇上狠狠碾過。
有水珠滴落。
“幹嘛, ”她有點不滿地後仰, 又不解地蹭了蹭自己唇邊, “我塗口紅了嗎?”
夜色無際, 她聽到他似乎模稜兩可地說了聲嗯。
謝行川垂眼, 看著自己剛剛摩挲過她唇線的指腹。
她身子再度前傾, 胳膊壓在吧臺上,湊近想看他手掌:“讓我看看?”
他覺得無語似的, 勾了下唇角, 視線從她略顯湿潤的眼睫向下, 一圈後又收回來,意味不明地道:
“你怎麼什麼都想看?”
大概是話裡的欲味太明顯,她慢慢回過味來,謹慎地後撤幾寸,小聲嘟囔:“那我也有不想看的……”
房間裡安靜了會兒。
簡桃重新坐了回去,懷裡摟著個抱枕,腿伸展開,方才跪過的膝蓋泛起些淺淡的紅。
襯衣下配的是短褲,露出筆直白皙的大腿。
“謝行川,”她腳趾輕輕壓進皮質沙發裡,一淺一深地按出幾個凹陷,追擊著他臉上的表情,“你覺得我喝醉了嗎?”
謝行川:“你喝沒喝醉都這幅神經兮兮的樣。”
“……”
不想跟他再聊,她氣勢洶洶地扔下抱枕,去床上睡覺了。
困意漸漸席卷,混著讓人失重的眩暈,來不及問他到底睡哪裡,她被拖進夢裡。
第二天一早,感覺腦袋底下的枕頭好硬,她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來,低頭一看,好像不太對勁。
謝行川正安穩躺在床的左側,兩隻枕頭橫向放置,而她……是斜的。
她剛躺的地方,是謝行川的胸骨。
……她就說怎麼那麼硬。
簡桃頓覺不太妙地眯起眼,撐著床墊,還沒來得及開口,聽男人懶洋洋地開口。
“嗯,自己躺我身上佔了一晚上便宜,醒來一臉受害者表情,全娛樂圈你是第一個。”
“……”
簡桃還是不太相信:“我自己跑過來的?那你怎麼沒把我拉開?”
“我怎麼沒拉?”他聲調淡淡,“你看有用嗎?”
“……”
大概是剛醒,他聲調沉而啞,像把大提琴。
“還有,”謝行川緩慢起身,“你昨晚是真醉還是假醉?”
說到這裡,簡桃曲起小腿:“半醉半醒來著。”
她正兒八經:“喝了兩口,我想起有人說我處女作裡的醉酒戲演的不好,正好趁著酒勁,試試我進步了沒有。”
“……”
“所以我才問你覺得我醉了沒有?”她湊近了些,目光微爍,帶著些亮光,“你也沒看出來吧?那我是不是演的還可以?”
謝行川:“演的?”
“對啊,”她說,“就模仿那個女主的性格,根據情景自由發揮了一下,因為當時演的時候是一個人的戲。”
“你沒覺得和我都不像嗎?她很嗲的,我平時哪有那麼嗲。”
怪不得昨晚跟隻貓似的蹭來蹭去。
謝行川撇眼:“沒看出來。”
既然要復盤,她想了會兒,又記起什麼:“我昨晚真塗口紅了?我記得我卸妝了啊,難道我一晚上帶妝睡的?”
謝行川盯她半晌,逸出聲冷笑:“這還要問?”
簡桃:?
“我那他媽當然是想親。”
“……”
簡桃眯著眼戰略性後仰,頓了頓,又道:“你平時不像是這麼克己復禮的人。”
“那你不是喝醉了?”
謝行川抬眼:“我能對一個喝醉的人幹什麼?”
簡桃欲言又止,想起了第一次婚後,在吉隆坡的那晚。
看她明顯起了疑心的眼神,謝行川都不用費勁,已經很清楚她在想什麼。
男人淡聲:“你還覺得吉隆坡那晚是我先動的手,是吧。”
簡桃振振有詞:“那難不成是我主動的?”
雖然謝行川一直說是她先動的手,但她實在缺失那晚的記憶,又因為後來對他秉性的了解,因此更加不覺得是自己挑起的火。
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先動手啊?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謝行川見跟她講不通,看手機上有人在催退房,起身松了松脖頸,懶得再跟她講。
不過沒關系。
來日方長,她總會搞清楚的。
謝行川洗漱完先出了房間,開始準備早餐,簡桃給他發去備注,自己要吃溏心煎蛋。
等謝行川走後,她去叫瀟瀟起床。
瀟瀟睡得很死,簡桃敲了半天她才起床,迷迷瞪瞪地開門後,她把耳朵裡的耳塞取了出來。
簡桃駭然:“你怎麼還戴了耳塞?”
瀟瀟打了個呵欠,實話實說:“我怕影響你們發揮。”
……?
“我們昨晚真沒,”簡桃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一躺下酒勁就上來了,直接睡了。”
瀟瀟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起刷牙時,才難以置信地含著一嘴泡沫轉頭看她:“所以你們昨晚就隻是單純躺一起睡著了?”
簡桃:“是呀。”
“那我不是白給你們創造機會了?!”
“……”
簡桃哽了一下。
含著水她沒法說話,隻是表情有些復雜地變化,瀟瀟大概是會錯意,很快,放下牙膏牙刷安慰她:“沒事,下次我再找機會。”
說完,沒等簡桃拒絕,她瀟灑離場。
*
簡桃洗漱久一點,她一般晨間有空的話,喜歡再貼張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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