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還真是大佬啊?】
【隻記得他當時的手表六百萬】
【手裡的豪門文突然不香了】
【還是別亂猜吧,猜錯了很不好(畢竟也算是素人吧】
爭論在稿主的留言中塵埃落定:
【!!謝謝你幫我想起來!剛剛又看了遍紅毯確認!他沒戴口罩的,絕對就是他!!】
跟娛樂圈沾邊後,就似乎要天然地、義務地交付出一部分隱私權。即使隻是走了紅毯,但大家對他私生活的評頭論足,就已經獲得了豁免權。
很快,娛樂小組也有人搬運了這件事。
樓主:【抖上破百萬贊的氛圍感情侶被扒出來了哎/吃驚//吃驚/】
【金淵民?他已婚哇,so旁邊這個是他老婆?】
【好配啊啊啊啊,果然真夫妻才是最好磕的!】
【人類高質量情侶】
【想到了那晚磕他跟應隱的盛況】
【呃呃,沒想到一個半素人居然是CP體質惹,怎麼跟誰都配得起來/斯哈//斯哈/】
對於這一點,最受衝擊的,無疑是金銀CP群的三千群友們。
【我不信(恍惚)(抱頭)(可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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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他跟他老婆確實是配……】
【你住嘴!你清醒一點!(用力搖晃肩膀)】
【退群了寶貝們,手裡的糖忽然索然無味了起來】
【別啊】
【我也退了,正主不舞到面前來還能裝鴕鳥,正主舞這麼好,我還磕個屁】
【散了散了,這麼磕對應隱和原配都很不友善,姐妹們後會有期】
退群的不在少數,群裡也確實沉默了兩天。這一兩天,除了早晚安打卡,基本沒了新物料的產出,也不再有動輒數千條刷屏的盛況。一直潛伏在新群的運營小姑娘也稍稍松了口氣。
直到第三天半夜,有個水群等級特別低的群友,平地起驚雷:
【其實我發現了一點蹊蹺。】
因為是深夜,還在玩群的人寥寥無幾,隻有零星幾個回應。
但是這個群友還是立刻說了:
【我搜索了勤德的官網!又翻了過去勤德所有的媒體通稿,發現他們曾經在六年前組織中高層管理和家屬做過一次公益活動。】
她說完,甩了一張截圖出來。
這是在環保主題下開展的“清理沙灘”活動,通稿上文字寫:總裁金淵民帶領家屬身先士卒,不僅全程充滿幹勁,還給全公司打氣鼓勁……
下面的配圖,是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穿著白色文化衫,正與另一個富態而氣質大氣的女性一起拖一個大垃圾袋。
這則通稿的級別很低,是由寧市市級晚報的互聯網賬號發布的。這種賬號一般沒有實質性的流量,隻供甲方們在提交媒體投放報告時濫竽充數用。
可以想見,這個人是懷著何等的耐心和執著,一頁一頁地檢索了多久。
原本寂寥的群忽然炸出來十幾條:
【???】
【哪有金淵民?】
【你說哪個是金淵民?】
群友回答:
【一般這種通稿圖文都是相關的,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張圖就該是金淵民和他妻子。但不妨礙新媒體小編貼錯了的可能。沒關系,我們再來看最後的合影。截圖.jpg】
這是一張公益活動的大合影,所有參與人員都在裡面了,居中豎大拇指的,正是剛剛那一對中年夫妻。
【所以,顯而易見,這張合影裡並沒有我們所熟悉的金淵民,也沒有那段視頻裡那個女的。】
滿群:
【???】
【啥意思?】
【我的cp畫風怎麼開始懸疑了?】
【但是星河獎那種級別的贊助,不可能把人搞錯吧?】
【對啊,而且勤德官網和別的新聞稿也是我們磕的這個。】
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指向了唯一一個事實: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其實有兩個金淵民!!!】
全群:【!!!】
運營小姑娘本來猛提了一口氣的,這會兒又泄了:【……6】
群友信誓旦旦總結道:
【所以,有兩個金淵民,而且都是勤德高層!已婚已育的是這個中年發福金淵民,我們磕的是另一個,這個沒有已婚!因為他!根本!沒有!戴!婚戒!!!】
根本沒有戴婚戒。
假金淵民百密一疏,真cp粉醍醐灌頂。
【臥槽臥槽?】
【雞皮疙瘩起來了!】
【真的!我早就想說!你他媽一個已婚男不戴婚戒!原來!】
【他單身!!!】
【他沒老婆!!!】
【啊啊啊啊啊啊】
【我原地一個託馬斯回旋復活!】
【那這個跟他一起看電影的女人是誰?】
【女朋友(廢話】
【但是她是誰啊啊啊啊啊!!】
群裡,聊天記錄呈秒速級刷屏:
【她戴口罩!為什麼要戴口罩?】
【因為她不能見人!】
【她為什麼不能見人!】
【因為她是明星!/歡呼//歡呼/】
【這種身材!腰臀比!氣場!星光!會是誰!】
【隱隱!隱隱!隱隱!】
運營小姑娘目瞪口呆。
怎麼做到的,癲狂中透露著一絲缜密,缜密中又透露出一絲離譜……
【家人們,再想想那句‘恭喜你們磕到真的了’!】
【所以,他真的進組陪了她兩個月!】
【星河獎上一見鍾情!】
【點映路演追到現場!】
【一起去看老婆的電影!】
【而且不戴口罩!】
【同胞們,我們磕的不是背德CP,是真愛啊啊啊啊】
【說吧金先生,是不是早就期待我們把你扒出來了/氣泡/】
運營小姑娘抱著手機,試圖扳回話題:
【這不一定是應隱吧……】
群內的技術流瞬間回復道:
【稍等,我來疊個圖!】
在全群都對疊圖翹首以盼時,海洋館的幽藍光線正透過亞克力幕牆,很淡地投影在房間中心的床上。白色被單隨著人體隆起,靜謐中,隻有勻緩綿長的呼吸。如果從稍高一些的角度俯瞰——譬如鯨鯊此刻懸遊在此的視野看,他們像是白色孤島上依偎生長的兩株植物。
不過,作為海洋生物,Ray並沒有見過陸生植物,那麼,大約更像是兩股交匯的洋流吧?在被人類傷害、救助、傷害、又救助前,它洄遊過全球,去過溫暖的、冰涼的海域,擁有豐富磷蝦的海域,貧瘠的隻有海草與石油礦井的海域。它見過許多洋流了,卻想不出哪一處的洋流可以用來比喻他們。
小鯊魚的腦袋還是不夠呀。
對於留宿在海底景觀房一事,在應隱的眼中,更像是商邵的心血來潮。
電纜的搶修工作十分準時,在第三天完成了。不過下午乘車回來時,應隱一路上並沒看出哪裡有被挖掘過的痕跡。落了車,穿過殿堂般的客廳,沿著長廊右轉,商邵牽她從側門的回旋階梯至下。
又是一道幽微淡藍的封閉長廊後,推開門,藍色的海水壓著落地窗。
應隱驚呼出聲,雙手合十抵著下巴,眼睛都不知道眨:“這裡還有房間?”
她從來不知道呢。雖然在這裡留宿了許多次,不過一旁的這一間海洋館,應隱從來沒自己進入過。她大概知道,這裡有商邵要介紹給她認識的大朋友,那時被打斷了,她便一直等著,等一份正式的介紹。
商邵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她肩上:“這裡原本是海洋館。”
“我知道,我小時候來過。”
“小時候來過?”商邵訝然。
“很小的時候媽媽帶我來的,我忘記了。上次回家,她給我看照片。”
這裡原本是市立公營的海洋科學館,常在寒暑假期迎來送往平寧二市的中小學生,他們被學校組織著來這裡參觀、研學、認識海洋生物。後來輾轉到了GC集團手中,再後來,這裡的場館和交通都不再能跟上商業需求,因此陳又涵將海洋館遷到了市中心新址,而這片地和其上建築,則以友情價打包賣給了商邵。
商邵很喜歡這裡,坐山望海,綠蔭連綿,就連斷崖也有著遼闊的美感。空間也有氣韻,他定居於此,絕不是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