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羨:「這種勝利我不是很想要。」
明寶:「大哥送她好多好多珠寶,當扭蛋送!可惡,找他借三十萬買鞋子都要講道理!」
明羨:「明年代言合同重籤我抹串零不過分吧?」
明寶壞心眼,@一直默不吭聲的商陸:「小哥哥,聽說你把大嫂罵哭過。」
商陸:「從她和小島的關系來說,她應該叫我一聲姐夫,謝謝。」
明寶:「你聽聽你有道理嗎?」
明羨:「你聽聽你有道理嗎?」
明卓:「她管你叫哥,你管她叫嫂,她管你叫哥時,大哥是你的妹夫,你管她叫嫂時,大哥是你大哥。也不是不行。」
明羨憐愛道:「要不你還是去做實驗吧,家庭人倫這種東西你少碰」
輪船破浪,懸在駕駛艙上的電燈晃悠不止,商陸安穩坐在艙內,淡定回道:「誰愛叫誰叫」
發完這一條,他不再看手機,環胸抱臂大馬金刀地坐著,開始為接下來的時間閉目養神。
於是商家幾個兄妹都去評論區排隊叫了。
明寶:「大嫂好」
明羨:「大嫂好」
明卓:「大嫂好」
正在小島躲避追殺的柯嶼,默默地在評論區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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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嶼:「大……我再緩緩」
海島晚上潮氣重,他躺在臨時租來的木屋裡,聽著浪湧,覺得終於是時候回去。哪知道沿海公路上,一輛商務車剛從碼頭接到了一位付重金登島的客人。這客人人高馬大,什麼行李也沒帶,隻腕上纏著一串菩提珠。
第103章
第二座城市的點映尚未拉開序幕,灣流公務機已經降落寧市機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商邵確實看不出是一個三十六、即將進入三十七歲的男人。畢竟他昨晚一點多才睡,早上六點抵達機場,在飛機上養了一個鍾的神,落地後,就徑直去辦公。
至勤德時,時間剛過九點,港·3繞過灰黑巖石的錦鯉池與水幕環島,在正門口停穩。
樓雖然是勤德的,樓標上掛著商宇和勤德的標志,但勤德實際上隻佔了五層辦公樓層,其餘的都租賃給了別的集團公司、事務所以及高端酒店,但出入這幢樓的,誰不知道這臺車屬於誰?
在社交平臺上,也隨處可見港·3的偶遇照:「打卡上班,又偶遇了商家太子爺的頂級座駕,合影沾財氣/比心/」
在車輪毂停止轉動的那一刻,便有專人上前來拉開車門,乘專屬電梯上至辦公室樓層,已經打過卡、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投身於工作的職工們,顯然地安靜一瞬,接著,鍵盤以更激烈的方式噼裡啪啦響起來。
每個人都正襟危坐一臉凝重,腦中卻不約而同滑過同一個念頭——
太子爺戀愛了!
如果說Line裡大部分都是港澳和國外的親朋好友的話,躺在商邵微信列表裡的,則大部分都內地的合作方、客戶及下屬。他昨晚官宣的舉動低調又石破天驚,在一個小時內就傳遍了全集團,又從集團的群組中蔓延到了其他私人的社交群中。
因此,在在場所有女士眼中,今天走進勤德大樓的,已經不是閃閃發光的鑽石單身太子爺,而是退出擇偶市場的太子爺。
商邵一路穿過辦公區,走向他的執行董事辦公套間。腳步經過,身後鍵盤瘋狂響徹。
行政秘書一身套裝筆挺,起身迎他。有條不紊地匯報了幾條會務行程細項後,聽到商邵腳步微頓,漫不經心地說:“鍵盤敲得都挺勤快。”
秘書:“……”
跟隨在身後的康叔忍俊不禁。
商宇集團內部的通訊工具中,對話框雪片般層疊。
「救命我今天已經沒辦法正視邵董了!!!」
「滿腦子都是他抱著女人的畫面……我不對勁!」
「啊啊啊不知道邵董談起戀愛來是什麼樣子?」
「妹妹仔!你沒看到截圖嗎?md,好寵」
「夠我從Q2震驚到Q4」
「有沒有可能是聯姻?」
「肯定是聯姻啊,聯姻也不妨礙培養感情咯」
聊一陣,裝模作樣地摸一陣工作,到了十一點半,一群不吃米飯隻吃輕食的,又抱著沙拉盒,堂而皇之地轉移到了茶水間裡繼續聊。
“猜猜看女朋友是姓溫還是姓莊?”
“也有可能是澳門的咯。”
“不像,邵董是繼承人,商家的形象太正,既然是聯姻,那一定會考慮未來太太背後的社會背景。”公共事業部的高級專員,煞有介事地說道。
“萬一是內地的呢。”
“這倒更有可能。”
忽而有人提及:“有沒有可能是什麼……”掩了唇,低聲道:“紅三?”
茶水間原本就很密的談話,這會兒壓得更密實了。
“感覺這個推斷更合理。”
“所以才沒有露臉,因為身份敏感。”
男男女女的表情都恍然大悟,像是懂了。
“make sense。”
“難怪。”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明星。”有女同事撫撫心口壓壓驚。
“笑死,不可能。”
“想多啦,他們這種不可能娶明星的,玩玩還差不多,真娶進門,怎麼可能不看背景?”
“是喔是喔,門第資源是一回事,最起碼要能上得了臺面吧。明星……”輕蔑而曖昧地笑起來:“內娛哪個明星經得起扒?”
“邵董在網上有cp啊。”一直沒說話的一名同事忽然平地起驚雷。
喝咖啡的幾個都嗆了一口,倚著吧臺的身姿也前傾著立起來。
“怎麼可能?網上連邵董照片都沒有,硬磕啊?”
“怎麼沒有?”女同事眨眨眼,“隻不過用的不是商邵這個名字咯。”
她一提,其他幾人都一怔,繼而陸續笑起來。
“金淵民?”
“金總的身份還沒拿回來呢?”
“金總痛失真名。”
難得聽見商邵和女明星沾染,眾人立刻轉移了興致:“怎麼磕的?跟誰啊?”
“還能跟誰,應隱啊。”
來自市場部的互聯網運營專員同事,說完這句話後,便把手中那塊被插得亂七八糟的切片蛋糕放下,滔滔不絕起來:“我是意外,那天首頁又刷到了邵董出席頒獎禮的照片,就想看看他們怎麼說,結果評論區全在磕他倆。”
“但是他們之前不是知道了金總已婚有孩嗎?”
“所以她們不敢光明正大磕,偷偷建了群圈地自萌哈哈,我在群裡。”
“應隱跟邵董,除了那兩場活動,八杆子打不著吧?”
“確實,”同事點頭,又痛心道:“但不得不承認,被他們一磕真的好上頭。”
她又憶了憶:“而且他們覺得這對是真的,說邵董去片場陪了她兩個月,有求必應,感天動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水間裡這會兒實在好熱鬧,都笑得前俯後仰起來。
“夢裡呢?”
“都是女方粉絲吧?”
“也正常,不是說應隱隻嫁豪門嗎?這麼大咖位還一心一意當撈女,也是不忘初心啊哈哈。”
這話難聽,這年頭少有人把撈仔撈女掛在嘴邊了。
“呃,sorry啊,我是粉絲,你這麼講我有點生氣。”另一個同事放下杯碟,正視那個優越感從鼻孔裡透出來的男同事,“她撈過什麼了?你說說看。”
氣氛一時微妙,有眼力見的旁人各打哈哈幾句,將這一篇揭了過去。
“沒事,讓他們磕吧,反正磕的是金淵民不是嗎哈哈哈。”
聊了整整一個午間,什麼紅三聯姻的消息,又隨著下午一點半的開工而在各群組裡不脛而走。雖然誰都沒證據,但傳著傳著,逐漸有鼻子有眼起來,成為一件十分篤定的事情。
事情傳了快一周才逐漸平息。
這一周裡,康叔拿著一套圖紙,從寧市往返於香港一位老黃金匠鋪不下三次。這一間匠鋪開面不大,藏在廟街的犄角裡,從外頭看其貌不揚的,卻傳了四代,是香港給高定奢牌供貨的金飾手工坊之一。
“難搞哦,細商生比巴黎的老板還難搞。”
細商生,粵語裡意思是小商生。他會這樣叫,是因為商檠業在他這兒才是“商生”。老子既還在位,那麼兒子自然隻能是“細商”了。
“又要皮衣,又要頭發絲,哦,還要這什麼?大腿槍套,我要不要再給她弄個蕾絲邊胸罩?這麼一看,才猴賽雷啊!”老板脾氣怪,眼睛眯在眼鏡片後,自下而上地看康叔。
康叔笑,坐在他的工作臺邊喝蓋碗茶,吹一吹茶沫,好脾氣道:“時間不是還夠麼?先前幾個都很靚,這個當然也可以。”
“呵!”老板顯然被這個“靚”字取悅到,“不是我吹,你就是讓杜莎夫人蠟像館來pkpk,那神韻也比我差得遠!”
“少爺確實考慮過這個方案,不過,蠟像易化,黃金難融,情意既然千金難買,用蠟當然是不夠格的。”
老板這時候又講實在話:“那麼人家的蠟也不是普通的蠟……”
他得了便宜賣乖,心裡其實很受用。
想到細商生第一次走進他的鋪子,那時候沉默寡言,從眼底裡望進去,滿是心不在焉,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多遠的地方。叫他一聲“細商”,他像是被從什麼夢裡叫醒,要過上一秒,才會安靜而禮貌地頷一下首。
對於被人隨意地叫為小商,他並不在意,隻耐心地陪著工匠手中的人物成型。
“你好鍾意佢哦,睇得眼都唔眨。”
商邵笑笑,不說話。
“一個系官仔,一個系靚女,般配啦。”
午後的廟街安靜,車水馬龍都悶酽在深巷外,黃金匠鋪的老板拖長了調子說完這句話,沒有得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