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rich很好,就要rich。”應隱伏下身,細條條的胳膊摟住馬脖子:“rich rich,希望你快快長高。”
“它不會長高了,就隻有這麼高。”商邵打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嗯?”應隱松開手,上下打量這袖珍迷你的小馬:“好可愛……”
她又緊緊摟住它。摟太緊了,弄得人家嘚嘚兒掙扎起來。
“喜歡嗎?”商邵問。
“嗯。”應隱閉著眼點點頭。
這馬還不如她的裙擺大。
“可是我沒有這麼大的院子,也沒有人專門照顧它。”應隱現實地說。
“你可以把它寄養在我這裡。”商邵不動聲色地說。
“嗯?”應隱睜開眼,有些茫然:“不是我的禮物嗎?”
“是你的禮物,我隻是幫你託管。你想它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陪它玩。”
應隱看看商邵,又看看馬,看看馬,又看看商邵。半醉的腦子不太靈清,她覺得好像掉進了什麼陷阱,但一時又挑不出哪裡不對。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它帶回去,我會幫你請一個專人照顧。你的房子,應該隻有三百多平?它可能還沒住過這麼小的地方,需要習慣習慣,沒地方跑步,但在你樓下多轉幾圈也還行。”
應隱:“……”
“怎麼?”商邵唇角含笑,輕瞥她一眼,問:“這樣也不行?或者……我給你重新買個房子?”
為了一匹馬重新買個別墅,跟為了一頓醋包一頓餃子有什麼區別……但這個類比太接地氣,應隱確定這個男人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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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醺醺然,暫時不去想這些,臉貼著小馬蹭一蹭:“我可以騎它麼?”
“如果你現在隻有十歲的話,可以。”
“那我可以幹什麼?”
“陪它玩,看它無憂無慮地成長。”
“它可以活多少歲?”
商邵的笑斂了些,神情溫柔下來,“順利的話,四十歲,不順利的話,幾歲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應隱似乎看見,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在剛剛那瞬間,居然是傷感的。
她怔怔地站起身,“商先生,你也有過一匹自己的小馬。”
商邵勾了勾唇:“它叫Black,通體黑色,額心有一抹梭形的白,是我六歲時的生日禮物。”
餘下的話不必再問了。
應隱攥著裙擺,背對著她的小馬。那馬無憂無慮,似乎很喜歡這裡的海風、青草與月光。這與它在英格蘭島的故鄉可太像啦。
商邵上前一步,將應隱摟進懷裡:“送個生日禮物,怎麼還送傷感了?”
她的耳廓很涼,商邵用手揉了揉,掌心溫度攏著。
“送你回去,還是留下?”
這樣的問題問一位女士,她還能怎麼回答?
“回去。”
“恐怕沒有車了,也沒有司機。”商邵氣定神闲。
應隱心裡受驚,仰著眸光。
眼睫上落下一吻。
“留下來。”
康叔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客臥,在二樓。
商邵紳士地將人送進房間:“早點休息。”
說了早點休息,人卻不走,還牽著應隱的手,揉一揉她微涼的指尖。
又反客為主地在床尾凳上坐下了,拉過應隱到懷裡。
應隱單膝跪坐上,腰肢軟著,溺在他深邃的目光中。
商邵伸出一手,繞過她頸側,將那套繁復的粉鑽項鏈一捻,鑽石沉甸甸地墜下,沒進應隱的粉色紗裙中。
他看著她眼,手指落下,至裙子的隱藏鎖扣處。為了更好地貼身束形,這裙子後背是一排很細密的铰扣,密密麻麻足有三四十個,又緊又小,肉眼看去天衣無縫。
他對女人衣服真是內行。
手指也真是靈活有力氣。
第一二個铰扣松開時,被束縛了一晚上的胸口也跟著松了口氣。應隱深深地呼吸,閉上眼,軟在他懷裡索吻。她的手臂肌膚貼著商邵的頸側,因為交頸擁抱而彼此摩挲。
商邵一邊吻著她,一邊動用上兩手。
高定裙子自上而下解了,沒了束縛,沉沉的連著那粉鑽項鏈從應隱的身上褪下。她就像一枚珍珠,被從粉色的殼中剝離。
一時之間,她完全不敢起身,倒伏在裙上,隻一片脊背裸露,像美人魚伏在夜晚的礁石上。
商邵看出她興致很低,緩了緩,一手扯過床尾毯,將她整個裹住:“別勉強自己。”
“我不是……”應隱咽了咽。
“不要緊。”商邵打斷她:“你心裡有事,情緒不對,我們下次再說。”
應隱兩手交疊,攏著毯子,從商邵腿上起身。她看著商邵站起來,形容似乎有些冷淡。
“商先生……”
“早點休息,”商邵往門口走,吩咐道:“項鏈可以交給康叔,他會派人幫你安全送到。”
“我掃你興了。”應隱迫切地說,見他腳步停下,才緩下聲問:“對不對?”
“沒有。”商邵取出最後一支煙,在掌心磕了磕,垂眸道:“我跟你說過的,這種事要想愉快,也得有點天賦。當然,也要你情我願。等你願意那天再說。”
“我願意,但不能是今天。”
商邵點了煙,籲一口,指尖習慣性地點了點:“怎麼,身體不方便?”
他眯眼問。
“沒有。”應隱搖頭:“我……我想找你借錢,我不知道先跟你上床再借錢好,還是先借錢再上床好。”
她為難地抿了下唇,嘟囔著:“……好像哪種都不對。”
商邵一怔,剛剛冰冷的氣息柔和了些。
她肯開口找他借錢,實在超乎他的意料。
“要多少?”
應隱動動手指計算:“一億三,加上遞增賠償金兩千一百萬,一億五,我現在有四千二百……”
商邵:“直接說。”
“一億。我想先預支剩下的七千萬,然後再借三千萬。”
一億現金,不是個小數目,足夠讓一家中型企業起死回生了。
商邵走向她:“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贖身。”
康叔剛給莊園內的佣人們交派完明早任務。
這是應隱第一次在這兒過夜,因此他特意提點了一下對她生活習慣的照顧,諸如衣物用品盡量要真絲的,喜歡喝甜酒和熱紅酒,食材上要注意清淡去水腫、少碳水多優質蛋白脂肪,健身房的一些器材也要提前按她的身高體重重新校正,以防她第二天一早就要去鍛煉。
交代完,他上二樓,冷不丁看到商邵正抱著人從客臥裡出來。
“怎麼?”他懵了。
第一天留宿就睡主人房,這不符合他對商邵的認知和他承襲的教養。
“在裡面抽了根煙,空氣不太好。”商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康叔:“……”
中央空氣淨化系統加隨時可以打開的陽臺門加強勁對流風……說這些。
商邵抱著人,攬著她間的那隻手夾著煙。
“為了避免汙染您臥室的空氣,建議您抽完了再進去。”康叔彬彬有禮地說。
那點揶揄別指望能逃過商邵的眼睛。
他瞥他一眼:“多嘴。”
奶白色大理石的旋轉樓梯渾然一體明淨典雅。商邵沉穩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回眸跟康叔說:“睡衣選得不錯。”
那睡衣是牛油果綠桑蠶絲,細肩帶,最襯應隱。他中意應隱穿綠色,看著沉靜可口。
一進主人房,應隱真覺得離譜。頂級酒店拿來做總統套的面積,隻擺了一張床和幾處造型立柱,L型的一道落地窗讓風景一覽無餘,正對窗外的是一張三米長的沙發,奶油白的納帕皮,在這屋子裡顯得小。
商邵抱著人,在沙發上坐下。
應隱怕他被她坐得腿酸,磨磨蹭蹭想爬走,被他攔腰撈了回來。
“讓你走了嗎。”他氣定神闲地按住人。
“外面有人……會被看到。”
“沒人。”
應隱想換個姿勢背對窗外。但商邵不讓。
他按著她的腿,讓她面對窗外坐著,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商先生……”應隱要哭。
“不動你。”
應隱鼻子裡輕輕“嗯嗚”一聲,是抗議,“你又沒信用。”
“是麼。”商邵花了兩秒反思,“也對,那不裝了?”
他一指按下她睡裙衣襟。吊帶本來就長,衣襟一撥,裡頭的雪團就要被揉託出來。
“不不不,不不不,”應隱軟軟地掙扎求饒:“你是正人君子……”
商邵笑了笑,手抽了回來,擰過她下巴吻她。又將她一雙長腿並攏,回到了側坐在懷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