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季讓你給我等著!
……
季讓和戚映到甜品店的時候,吳睿已經寫完了一張物理卷子。他並不知道大佬打了一圈架才過來,先禮貌地跟戚映打了個招呼,才問季讓:“昨天給你布置的英語卷子寫完了嗎?拿來我檢查一下。”
季讓打開書包把卷子遞過去。他自己做完之後已經對照答案批改了題目,吳睿看完之後,嚴肅地說:“你完形填空太弱了,錯得最多,一會兒我帶你去買一本專門練習完形填空的輔導書,提升一下。”
季讓當著戚映的面被年級第一這麼“批評“有點不好意思,偏頭用手背擋著臉,用嘴型對吳睿說:“少說點。”
吳.剛正不阿·睿:“季同學!你要勇於面對自己的錯誤才能進步!我少說一點,你隻會越錯越多!要勇於直面失敗!而不是逃避它!”
季讓:“…………”
看來是老子最近給你的偏愛過多,才讓你這麼有恃無恐地在老虎頭上蹦迪。
一說到學習就秒變嚴肅的吳睿小同學驟然察覺大佬眼底冷冰冰的光。
他一個激靈,醒神了。
臥槽他剛才在幹嘛?
他在懟大佬?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有點慌亂地推了下黑框眼鏡,偏頭看見在一旁抿嘴笑的戚映,計上心來:“戚映同學,你說我說得對嗎?”
季讓:“?”
你他媽還敢尋求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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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戚映笑著點點頭,拿過那張英語卷子,在分數旁邊堅定地寫了三個字:徵服它。
大佬眼中的怒火就這麼被澆息了。
吳睿:免死金牌get√!
寫完作業,吳睿說要帶他去書店買完形填空題集,季讓不掩嫌棄:“你回家吧,她陪我去買。”
吳睿想了想:“哦哦,那也可以,戚映同學成績也很好,全年級十四名呢。”他看了季讓幾眼,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要努力啊。”
季讓:“?”
拍完之後,不等挨揍,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溜了。
轉頭一看,戚映也在笑,手裡拿著還沒吃完的草莓小蛋糕,嘴角沾著一點粉色的奶油。
季讓差點給氣笑了,不算溫柔地揉她腦袋:“欠收拾是不是?真當老子脾氣好隨便欺負啊?”
戚映噘嘴,泛著水光的眼睛明晃晃在說:誰敢欺負你啊。
她無意撒嬌的樣子好乖。
季讓擱在她頭頂的那隻手有點發緊。
有風拂過,他聞到帶著奶油味兒的甜香。
沒忍住,手掌往後滑,扣住她後腦勺,把她往前一帶。戚映沒準備,身子一晃,直接撞進他懷裡。
手裡還緊緊拽著那塊小蛋糕。
季讓低下頭。
離得好近,甜味直往他鼻腔裡鑽,微微俯身就能吻她。
戚映有點懵,眼眸湿漉漉的,像蒙了一層薄霧,慌亂又緊張。
半晌,他伸手,大拇指在她唇角刮了一下,然後放開她,挑唇笑了笑:“沾上奶油了,小傻子。”
她眨眨眼,才反應過來,抿了下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季讓:……
操。
他拎著書包徑直往前,腳步有些慌亂:“走了,去買輔導書。”
戚映看看手中被自己捏成一團的小蛋糕,乖乖跟上去。
第二天到學校,學生們之間都在討論季讓昨天帶著人跟技校那群不良少年打架的事。謠言在傳播的過程中總是容易被添油加醋地歪曲,等嶽梨聽到的時候,版本已經變成了這樣。
“聽說季讓拿著一把水果刀架在技校老大的大動脈處,狠聲說‘老子就算一刀殺了你,頂多也就在監獄待十年’,最後技校老大花了三萬八才買下了自己的狗命!”
戚映昨天離得太遠,前頭又隔著人群,她其實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被嶽梨的轉述驚得一愣一愣的。
嶽梨長籲短嘆:“大佬這次也太過激了吧,他這是敲詐啊!大佬亦正亦邪,可敲詐的事不能幹啊,我對他好失望。”
戚映一臉嚴肅地朝她搖搖頭,在本子上一筆一劃地寫:他是在劫富濟貧,他超棒的!
嶽梨:“?”
你這粉絲濾鏡也太厚了吧?
第42章
海一校霸身上的傳聞太多, 真真假假,最終成就了他無人敢惹的惡名。要是一條條去澄清,不知道要澄清到哪年哪月,那學習也不用搞了。
季讓不甚在意, 倒是拿回保護費的那十幾個學生到處幫他正名。
聽說季讓還讓他們把剩下的錢買了課外書捐給了希望小學,簡直驚掉下巴,震驚之後紛紛表示不信:你們說的那是校霸還是感動中國三好青年?
季讓沒空理這些無聊的傳言,畢竟期末考試已經逼近了。
吳睿給他定的目標是進入年級前三百,他對比了下成績榜上第二百九十九名的分數,自己和他差了五十多分。再多背幾個英語單詞,多搞懂幾個數學公式, 應該就能追上了吧?
所以大佬最近安靜如雞,一心隻想搞學習。
除了吳睿繼續給他穩固基礎外, 還偷偷去劉堯之前給他介紹的老師那裡補習。吳睿說了, 他不可能像其他學生那樣慢慢學,別人都是三年積累,而他隻有一年半的時間。
他得更努力才行。
於是以前混亂放縱的生活就變成了認真上課,放學補習, 熬夜做題。
好在腦子聰明,該背的該記的看兩三遍就不會再忘, 相同的題型做過一次就不會再錯。
夜沒有白熬。
屈大壯看著自家大佬泛青的黑眼圈, 不由得擔心:“讓哥, 你的腎還好嗎?”
季讓:“?”
劉海洋:“讓哥你去上課!我幫你打死這個傻逼!”
季讓拿起自己的地理書和筆記本,“好好揍, 老子有獎。”
出教室的時候,後面傳來屈大壯殺豬般的嚎叫。
陰沉了半個月的天氣今天終於放晴,雖然還是冷飕飕的,但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時,金色的光依舊能讓身體產生暖和的錯覺。
照得人想睡覺。
地理老師是個古板嚴肅的中年男人,低沉的講課聲音簡直就是催眠神器。
季讓昨晚寫數學卷子寫到凌晨兩點,架不住昏昏欲睡,但戚映就坐他旁邊,上課睡覺這種壞學生才會幹的事他絕對不能做!
隻能強撐著,用筆尖戳自己大腿。
沒想到都9102年,頭懸梁錐刺股的事還會發生。
兩節地理課連上,下課鈴一響,季讓一頭砸在課桌上,幾乎是幾秒之內就進入了熟睡。手裡還握著那隻粉色的筆。
戚映本來還想跟他交換筆記的,轉頭看到少年疲憊的睡顏,輕輕把本子放下了。
幾縷陽光透進來,剛好落在他長長的眼睫上,照得皮膚好白,眼底的青黑更明顯。這樣子的季讓,褪去醒時常常故作的冷漠,溫柔得要命。
她微微傾身,靠他近一些,跟他面對面趴下來。
抬起纖細的手指,擋在他眉眼處,擋住那刺眼的光。
他呼吸好重,可能是睡姿不舒服,她垂下的一縷發絲被他的呼吸攪得晃動。少年身上有好聞的皂角香,沒有煙味。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戒了煙。
她覺得好好聞。
上一次和將軍挨得這麼近,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邊疆騷亂,他總是睡不安穩,她容易驚醒,悄悄爬起來,手肘撐著枕頭,借著窗外一縷清月看他緊皺的眉眼。
她好想替他分擔那些讓他煩心的事,可她什麼也不會,隻能在這樣的深夜,輕輕低下頭,吻他的眼睛。
將軍總是第一時間醒來,他是習武之人,其實比她更容易醒。結實的手臂攬過她的腰,把她按進自己懷裡,親親她額頭,啞聲說:“乖,快睡吧。”
後來邊疆被敵國大規模入侵,將軍披上戰甲出徵,一走就是一年。
再相見時,便隔著生死了。
戚映低低嘆了聲氣。
上課鈴在耳邊乍響。
季讓跟上了發條一樣,一下睜開眼睛。
看見跟自己僅隔著三寸,面對著面的戚映。
她彎著眼睛在朝他笑,可眼眸霧蒙蒙的,泛著水光,像哭過。
好近好近,聞到她嘴上唇膏的甜香。
一股躁動從下腹直衝大腦。
他好想親她。
按在懷裡狠狠親那種。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這裡是教室,周圍好多人。
季讓閉了閉眼睛,喉結一陣滾動,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下次再這麼盯著老子,讓你知道後果。”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拿起桌角的礦泉水灌了幾口。
地理老師走進教室,戚映慢騰騰爬起來,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臂,乖乖笑了下。
下午放學的時候,各班班主任就在班上宣布,從今天開始,高一和高二年級開放晚自習教室,讓想在學校復習的同學們可以更好更方便地迎接期末考。
海一是高二下學期開始才有晚自習,高二下之前都不開放自習教室,每天放學按時鎖門。現在開放晚自習教室,也沒有硬性規定,沒有老師監督,方便好學生復習外,也方便了壞學生玩鬧。
就比如屈大壯,直接用手機連上多媒體的藍牙,在教室裡放起了電影。
謝天謝地他沒有放黃片。
但驚險程度也差不多,他放的鬼片。
教室裡本來還有幾個復習的好學生,被他這麼一搞,全部跑了。
屈大壯美滋滋的,把兄弟們全部叫來九班教室看鬼片,美其名曰:包場。
季讓簡直想打死他,拿卷子抽他的時候,屈大壯抱著腦袋亂竄:“我這是在幫你勞逸結合放松身心懂不懂!你再這麼學下去,當心變成吳睿那呆頭樣!”
被叫來看電影的小弟們都興致勃勃,又拉又勸:“讓哥來啊,放縱啊,就這一次嘛!明天我們保證跟你一起好好學習!”
駱冰非常機靈道:“讓哥,你是不是沒跟你的小仙女一起看過電影?叫過來一起啊!”
大佬默了一下,心動了。
他給戚映發微信,問她要不要來九班看電影。
戚映消息回得很快:要~
沒幾分鍾,戚映和嶽梨就從前門探頭探腦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