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本章共3450字, 更新于: 2024-10-30 16:41:20

“第三條腿?”謝宛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愣了愣,才明白蔣洛指的是什麼,頓時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打轉。


沒過一會兒,謝重錦的哀嚎聲停止了,謝宛諭匆匆回到屋子,見謝重錦躺在床上,一點動靜兒都沒有,忙道,“父親,大哥怎麼樣了?”


“太醫剛給他用過麻沸散,現在已經睡過去了,”忠平伯滿臉疲倦,聲音沙啞,“太醫,請問我兒這樣,可還有補救。”


“伯爺,這斷肢重生,都是傳奇話本中的事情,我等醫術不精,隻怕是無能無力,”太醫覺得這檔子事實在是太棘手了,謝家大郎傷在那個地方,命根子都斷了,能把命保住就不錯了,哪還能接回去。


宮裡每年都會安排不少男童進宮去勢做太監,給他們淨身的還是有經驗的老太監,結果十個人裡面,至少也有兩三個熬不過去。謝家大郎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傷他的人又沒輕沒重,能保住命就阿彌陀佛,神仙保佑。


這是謝家人現在情緒十分激動,他們不敢說得太重,隻道:“伯爺,我等並不擅長醫治這種,不如您去打聽打聽,哪位大夫擅長醫治傷口,或許還有法子可想。”


“伯爺,”謝夫人走進來,聲音顫抖,“靜亭公府,靜亭公府有擅長醫治傷口的大夫!”


“你一介無知婦人,胡說八道什麼?”謝家與班家早已經兩看生厭,忠平伯擺手道,“你不要聽其他人胡說八道。”


“伯爺,是真的,”謝夫人神情激動道,“前幾日姚尚書傷口化膿,據說整個人都不行了。後來是姚三姑娘去靜亭公府求了兩個大夫回去,不出兩日姚尚書便轉危為安,喜得姚尚書府上送了一大堆謝禮到靜亭公府。”


“班淮那種人,府裡能養出什麼了不起的大夫?”忠平伯語氣雖然仍舊有些不太好,隻是已經比剛才平和了很多。


“伯爺,”一位太醫道,“靜亭公府上,確實有幾分擅長療傷的大夫。據說這幾位大夫是祖上幾代都是杏林高手,跟隨著班家先祖在戰場邊關打天下,現在靜亭公雖不上場殺敵,但是這些大夫卻仍舊在班家好好養著呢。”


就連他們宮裡有好幾份療傷單子,都是班家呈上來的。現在雖然外面都在傳班家一代不如一代,連他們家養的下人也比不上先祖,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相信班家大夫是有這個能耐的。


便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必須要說他們有這個能力,不然這種棘手的差事,就隻能落在他們頭上了。


“班家……”忠平伯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想著兩家的恩怨,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兒子,最後隻能唉聲嘆氣道,“來人,備禮,我親自到靜亭公府拜訪。”


“父親,”謝啟臨走到忠平伯面前,對他行禮道,“您近來身子不適,又要操心大哥的事情,去班家求人的事,還是讓兒子去做吧。”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是他當年沒有與人私奔,害得班家顏面全無,兩家人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後來他傷了眼睛,無法在朝中任職,父親無奈之下隻能把大哥召回京,哪知道竟會連累大哥丟了官職,也讓大哥整日生活在頹廢之中。

Advertisement


禍起的源頭在他,便是要低頭求人,也該他去。


“你……”忠平伯搖頭,班家人有多恨他這個二兒子,他在清楚不過。這個時候啟臨到班家求人,等待的隻會是班家人無盡的羞辱,除此之外根本無濟於事。


“父親,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謝啟臨朝忠平伯行了一個大禮,“但是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大夫請過來。”


謝宛諭站在角落裡,看著二哥匆匆出門,她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宮門快要下匙了,”蔣洛站在靠門口的地方,看也不看床上的謝重錦,“我們該回去了。”


“王爺……”謝宛諭淚盈盈地看著蔣洛,“讓我在家裡待一晚上好不好?”


“謝氏,你的家在宮裡,”蔣洛語氣不太好,“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


“王妃,”謝夫人心疼女兒,她見蔣洛這般冷淡的態度,就知道女兒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怕她再觸怒蔣洛,忙道,“這裡一切還有我們,你安心回宮裡吧。”


“告辭。”謝家人識趣的態度讓蔣洛很滿意,他草草地向忠平伯夫婦拱了拱手,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謝宛諭看了看蔣洛的背影,又回頭去看謝夫人。


“去吧,”謝夫人摸著眼淚,肩膀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去吧。”


謝宛諭抹著眼淚出了門,走出內院以後,走在前方的蔣洛皺著眉頭,十分不滿地看則他,“哭哭哭,大好的事情都被你哭得不順了。”本來他被晉封為親王,是件大喜事,偏偏又遇到謝家鬧出這種事。


真是晦氣,娶了這麼一個王妃,就是來討債的。


“什麼大喜事,難道妾身兄長受傷,在王爺眼裡,竟是喜事嗎?”謝宛諭自小脾氣不好,就算進宮以後變了不少,也難以把本性全部改掉,現在聽到蔣洛這麼說話,忍無可忍道,“那是我的親哥哥,你的大舅兄!”


“想要做本王大舅兄的人多著,可不缺你一個,”蔣洛冷笑,“我剛封了王爺,你們家鬧出血光之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專跟我過不去。”


“你!”謝宛諭氣急,順手抓住準備上馬車的蔣洛,“你說這麼多,不過是想讓石晉做你的大舅子吧?可惜你瞧得上人家,人家卻看不上你!”


“胡說八道!”蔣洛揚手想要打她。


“你打啊,你打呀,”謝宛諭抬起下巴,“你有本事打,我就敢頂著這張臉去給父皇母後請安!”


“不可理喻!”蔣洛收回手,轉身走進馬車裡。


謝宛諭冷笑:“我不可理喻,隻怕是某人求而不得!”她轉身對下人道,“去叫府裡人給我備車。”


跟著王爺與王妃一道出來的宮人們兩個都不敢得罪,隻好再去給王妃準備馬車,這兩人在一起就吵架,分開乘坐馬車也好。


班婳半路上,遇到一個賣木偶人的手藝人,她買了兩個交給護衛,慢吞吞地往家趕,剛到大門口,還沒來得及下馬,就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她回身一看,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福樂郡主。”謝啟臨跳下馬,朝班婳行了一個大禮。


“謝二公子?”班婳眯眼看著這個男人,拿著馬鞭在手中把玩,“今日可真是天下紅雨了,謝二公子竟然也有規規矩矩給我行禮的一天。”


謝啟臨躬身站著,沒有說話。


見他這樣,班婳也沒有再嘲諷他的興趣,把馬鞭扔給身後的護衛,“沒有事,你這雙貴足也不會登三寶殿。說吧,謝二公子有什麼吩咐?”


“不敢,”謝啟臨再度行了一個大禮,“在下今日來,是想向貴府求兩個大夫。”


“有趣,”班婳輕笑出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班家在開醫坊,隔三差五就有人來借大夫。貴府是什麼樣的人家,哪還能缺幾個大夫使?”


“在下大哥身受重傷,聽聞貴府大夫美名,所以特來求醫,求郡主成全。”謝啟臨仍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成全?”班婳挑眉,“謝臨,我記得這可是你第二次求我成全了。”


謝家二公子名臨,字啟臨,班婳直接叫他謝臨,不是因為與他親近,而是在嘲諷他。


謝啟臨恍然想起,三年前他與芸娘離開京城的時候,被班婳發現了行蹤,他也曾說過這句話。


那時候他怎麼說的?


“班鄉君,在下與芸娘乃是真心相愛,求鄉君成全。”


“既然謝公子與這位姑娘真情一片,那我便成全二位,祝二位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不會有後悔的一日。”


然而他很快便後悔了,既辜負了芸娘,也辜負了她。


有些記憶,他以為自己忘了,實際上隻是他不敢去想而已。


“郡主……”他沙啞著嗓子,抬頭看著這個高坐在馬背上的女子,忽然發現,一切言語都蒼白無力。


“罷了,”班婳移開視線,不去看謝啟臨這張臉。她跳下馬背,頭也不回道,“大夫我可以借給你,但若是治不好,你們謝家也別怨我們班家沒有幫忙。”


“多謝郡主。”謝啟臨一撩袍子,竟是對著班婳的背影跪了下來。


已經走到大門口的班婳回過頭,看著跪在石階下的謝啟臨,眼中淡漠一片。


“杜侍衛慢走。”


杜九的腳剛邁出班家大門,便被眼前一幕弄得呆住了。


這是……鬧哪一出?


第97章


世界上有一種尷尬,叫做前進一步雲翻雨覆, 後退一步深淵地獄。杜九跟著主子風裡來雨裡去, 見過的血,經歷過的事情也不少, 唯獨今天這種情況,讓他有種恨不得沒有長眼睛,不然就不會看到這種難為情的場面了。


班婳注意到他,對他笑了笑:“杜九, 你怎麼來了?”


“侯爺讓屬下送一道折子過來。”杜九努力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低頭準備離開, 哪知道被班婳叫住了。


“那正好, 我就不用派人再跑一趟了,”班婳掏出兩個草編蚱蜢, “你主子總是說, 小時候沒玩過這些東西。咯, 你帶回去給他, 我這是幫他補償童年。”


杜九茫然地接過這幾隻草蚱蜢,“謝、謝郡主?”


他們家侯爺從小到大就不玩兒這些東西,郡主究竟從哪些角落裡買到這些小玩意兒的?還別說,手藝真不錯,蚱蜢編得挺可愛,小孩子肯定會喜歡。


然而他們家侯爺是小孩子嗎?


然而面對福樂郡主笑眯眯地雙眼,他很慫的低下頭,不敢露出半分異樣。


“行了,你回吧。”班婳心滿意足地露出一個笑,轉身走進了班家大門。這副輕松愉悅的模樣,顯然是忘記了她身後還跪著一個人。


班家大門緩緩關上,杜九看了眼謝啟臨,這位福樂郡主的前前任未婚夫,決定往旁邊角落蹭幾步,盡量不進入謝啟臨的視線。然而早在班婳與他說話的時候,謝啟臨就已經看到他了。


“杜護衛。”謝啟臨從地上站起身,叫住準備匆匆離開的杜九,“在下有一句話想要告訴容伯爺……”

潛力新作

  • 不做舔狗後桃花爆了

    不做舔狗後桃花爆了

    "上一世,顧應淮虐我千百遍,我仍然肅清後宮待他如初戀。 他一生都執著於他的名節、他的傲骨。 我晚年心如死灰時,進了南風館,這才體會到左擁右抱的快樂。"

    天才畫家他追悔莫及

    天才畫家他追悔莫及

    "天才畫家他追悔莫及 和天才畫家婚後第二年,他那出了國的白月光回來了。"

    初戀情結

    初戀情結

    懷孕七個月,老公出了車禍,一米八八的身高直接被撞得隻剩了個零頭。

    皇帝的髮妻死了

    皇帝的髮妻死了

    "皇帝的發妻死了。 他火速封我為後,並把發妻唯一的兒子交給我撫養。"

  • 夏日情書

    夏日情書

    我和男高秘密戀愛的視頻上了熱搜。 輿論最熱時,一半網友在罵我沒道德。 一半網友在我評論區許願並問朝哪個方向磕。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我兒子? 經紀人怒了:「你今年 25 歲,你兒子 17 歲,你當我傻?」 當晚,富豪排行榜前十的傅氏集團發了一封聲明親自蓋章我是後媽。 網友:【這關系,更帶感了!斯哈斯哈。】

    我見青山

    我見青山

    嫁給太子的前一晚,父親從外面帶回了外室所生的女兒 「你妹妹國色天香,比你好看太多,有她陪你嫁入太子府,必定能幫你固寵。」 我有些好笑。 我可是她的殺母仇人,她怎會幫我固寵。 果然,大婚當天,她穿著一身俏麗的素白衣衫站立在我身旁,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我的夫君太子殿下。

    南柯一夢

    南柯一夢

    前男友的訂婚宴上,我坐主桌,曾經的好友恥笑我, 「你當時作天作地,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我扯了扯嘴角。 他帶著小青梅未婚妻下來敬酒,看我像看陌生人, 「歡迎你,招待不周的地方請見諒。」 他不是裝的。 那場車禍後,他的記憶裡誰都有,唯獨對我一片空白。 小青梅也巧笑嫣然,朝我舉杯,「謝謝你把這麼好的晏禮還給我。」 桌上的人看我就像看小醜,「活該。」 我笑出了淚,忍著胃部的灼燒感,仰頭將杯裡的酒喝光, 「祝你們,白頭、到老。」

    懷璧.

    懷璧.

    "「驸馬,公主已被杖斃,她身上掉下一塊玉,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塊。」 我夫君聽見這話沒什麼動靜,我知道他一向沉得住氣。 我這會兒雖然死了,隻有一縷魂魄在他跟前杵著,但看他這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 世人愛玉,我這枚是父上當年在西北荒涼之地徵戰時,偶然在地上拾得,後經宮中巧匠雕琢,便賞給了我夫君的老爹楊解。 "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