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暻笑道:“不瞞四哥,中秋後才診出的喜脈。”
魏昡先驚後喜,捶了他肩膀一拳:“行啊,有出息,明年生個十郎出來!”
魏暻提醒他道:“大哥那邊有位姨娘也快生了,或許十郎出在大哥府上。”
魏昡摸摸頭:“那你就生十一郎,從你這裡開始,再輪一圈,咱們兄弟五個湊夠二十郎去!”
如此傻話,魏暻沒有再接。
趙茂在心裡嘲笑湘王想得美,偏頭去看二驸馬楊鵬舉,希望能從這位連襟身上獲得共識。
結果楊鵬舉根本當他不存在一樣,隻笑著朝魏昡敬了一碗酒。
後宅這邊,女眷可就多了,五位王妃都在,三位公主齊聚。
魏楹本就喜歡家裡的一堆侄子侄女,如今親嫂子又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她最喜歡,一刻不離地坐在孩子們身邊。
二公主魏杉笑著道:“三妹妹這麼喜歡孩子,為何不想嫁人?自己生幾個多好。”
魏楹直言道:“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
魏杉就露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
大公主魏槿開口了,看著魏楹道:“我倒是羨慕三妹妹,不嫁人,便沒有多餘的牽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是沒機會了,舍得下趙茂舍不下三個孩子,不然她也學魏楹,有機會就出去走走,想親人了再回京住段時日。
三位公主,魏槿明顯偏幫了魏楹,魏杉就有點沒而子,朝親嫂子紀纖纖看去,希望紀纖纖幫幫自己。
紀纖纖哪敢跟魏槿唱反調?
Advertisement
魏槿正得公爹的恩寵,又是一個敢拋下孩子們單獨去投奔公爹的狠人,紀纖纖才不會傻到去觸霉頭。
第137章
福善家的這對龍鳳胎,男娃大家就簡單地稱呼九郎,女娃依然是永平帝賜的名,叫寶姐兒。
殷蕙覺得寶姐兒這名字挺好聽的。
從湘王府吃完席回來,歇晌前,殷蕙一邊通發一邊歪坐著與魏曕闲聊:“現在看來,父皇給女孩兒們起的名字好像也有些深意,二嫂家的叫莊姐兒,可能父皇是覺得二嫂不夠端莊,就希望莊姐兒改過來。咱們家寧寧生在戰時,父皇希望天下早日恢復安寧。四弟妹那邊,龍鳳胎喜慶,父皇一高興,就賜名寶姐兒。那,眉姐兒的名字有什麼寓意?”
“眉”乃五官面相,公爹該不會那麼膚淺,希望頭一個孫女長得美一些吧?
魏曕坐在床頭,看著她在那裡認真思索。
他覺得沒什麼好深思的,眉姐兒是庶出,一個庶出的孫女,父皇能費多大心思,大概就是希望小丫頭能出落得溫柔美麗。
隻是,父皇給四弟家的女孩賜名“寶”,未免太過隆寵。
“寧”字雖然好聽,但與“寶”比還是差一點點。
見妻子絲毫都沒察覺自家女兒在名字上輸了寶姐兒,反而在那琢磨些有的沒的,魏曕先躺下去了。
殷蕙再怎麼想也猜不到他一個堂堂王爺竟然吃寶姐兒的醋,不然定要笑他小心眼。
重陽節前,楚王魏昳完成巡視長江兩岸堤壩的差事,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他是中旬迎娶側妃,此時回來,倒是沒有耽誤什麼。
紀纖纖酸溜溜地跑來找殷蕙唾棄自己的丈夫,嫌棄魏昳隻想著側妃美人,不如大哥魏暘會辦事。
紀纖纖可以隨意鄙夷魏昳,殷蕙隻能替魏昳說話,笑道:“大哥娶側妃的時候,確實差事還沒忙完,不方便回來,可二哥已經在外奔波半年了,差事辦好了自然而然就回來了,與側妃何時進門有何關系,二嫂這次是真冤枉他啦。”
紀纖纖瞪她道:“三爺沒側妃,你也沒經歷過那些糟心事,當然能置身事外地往好了想。”
這種酸氣,殷蕙上輩子就受了不少,所以魏曕剛把溫如月送過來的時候,殷蕙都能想象出紀纖纖知曉此事後,該是多麼地幸災樂禍,又會如何跑過來好聲好語地寬慰她,實則是來看她的笑話。
“那二嫂要我怎麼說呢,我若順著你的意思,說二哥提前歸來就是為了及時迎娶側妃,二嫂就愛聽了?”
殷蕙無奈地道。
紀纖纖的眼睛就瞪得更亮了。
殷蕙正要轉移話題,金盞從外面進來了,笑著稟報道:“王妃,剛剛端王府派人來報喜,說孟姨娘順利誕下十郎,母子平安。”
一句話,立即讓紀纖纖臉上的鬱氣換成了幸災樂禍的喜氣,朝殷蕙道:“這孟姨娘也是個好命的,先是六郎,又是十郎,連著生了兩個兒子……”
說到一半,她揮手讓金盞退下,壓低聲音繼續道:“若將來大哥繼承皇位,以孟姨娘受寵的勁兒,興許會封貴妃。”
本朝後宮,皇後為尊,接下來是貴妃,然後才是妃。
殷蕙對上輩子的記憶也就截止到明年四月,將來的事她也不知道。
但她並不認為孟姨娘能封貴妃,瞧瞧公爹的後宮,李麗妃出身世家且是公爹青梅竹馬的表妹,郭賢妃容貌美麗亦出自名門,這二人都沒能封貴妃,孟姨娘隻是生了兩個兒子,其他方面與端王府新添的兩位側妃完全沒法比,真封了貴妃,言官們都要鬧一鬧。
端王魏暘是九月底回來的,連魏昳那邊迎娶側妃的喜酒都沒吃到。
他先進宮去拜見永平帝與徐皇後,隻叫身邊的侍衛先來端王府報信兒。
端王府內,大郎、三郎、六郎都在宮裡讀書,孟姨娘要坐月子,徐清婉就把眉姐兒母女以及新進門的白側妃、葉側妃都叫到王府前廳,一起在此等候家主。至於十郎,還是太小了,就先不抱過來了,免得折騰出病。
白側妃貌美嬌憨,因為即將見到端王,露出些緊張忐忑的情緒來。
葉側妃美豔自信,大大方方地陪徐清婉說著話。
當初魏暘剛把孟姨娘帶回燕王府的時候,徐清婉的確心裡難受,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過魏暘對孟姨娘多年不變的寵愛以及對她的厭煩冷落,徐清婉早已不在乎魏暘去寵幸哪個美人,隻想好好地教養孩子們,尤其是封了世子的長子大郎。
不過,瞥眼白側妃、葉側妃,徐清婉也想看看,魏暘到底會繼續寵愛孟姨娘,還是任何一個美人都能得到他的青睞。
等了一個時辰,快到晌午,魏暘終於回府。
他外出半年,這一回來,徐清婉被丈夫身上的變化驚到了。
離京前的魏暘,年過三十,人是有些虛胖的,穿衣裳的時候還不明顯,脫了衣裳,胳膊肥,肚腩更是往下墜,再沒有雙十年華時的溫雅俊秀。然而今日站在她面前的魏暘,曬黑了,人也瘦了下來,穿一件深藍色的蟒袍,溫潤內斂,風採竟比年輕時更勝。
徐清婉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三個女人。
眉姐兒的生母宋姨娘安安分分的,年紀大身份低微又容貌普通,比她更沒有爭寵之心。十五歲的白側妃直接羞紅了臉,十六歲的葉側妃也眼含秋波,欲語還休地望著魏暘。
徐清婉笑了笑,主動給魏暘介紹起來:“這位是白妹妹,這位是葉妹妹。”
面對兩位風情萬種的美人,魏暘態度溫柔,卻並沒有什麼失態的舉止或話語。
徐清婉再解釋孟姨娘生子一事:“派人去給您報喜了,不知道您有沒有收到。”
魏暘:“可能與信使錯過了。”
詢問過孟姨娘母子身體如何,魏暘也沒有多問,叫長女眉姐兒走到身邊,一邊父女敘舊一邊朝裡走去。
寒暄了兩刻鍾,魏暘要沐浴更衣,讓側妃姨娘們先回各自的院子。
“你進來服侍我吧。”
魏暘對留下來的徐清婉道。
徐清婉意外歸意外,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為魏暘更衣時,徐清婉自然瞧見了魏暘肌肉緊實的身體,那是他年輕時都沒有過的狀態。
徐清婉難免口幹。
魏暘卻隻是擦拭衝洗,一邊洗一邊問她這半年京城裡的情況,皇宮裡的,朝堂上的,民間的,四個弟弟那邊的,從沐浴問到吃飯,徐清婉喝了幾次茶水,總歸就是知無不言。
魏暘吃飽了,想知道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漱漱口,笑著對徐清婉道:“你先去後院等我,我去看看十郎就過來。”
當爹的看新出生的兒子,天經地義。
徐清婉笑著目送他。
孟姨娘的院子離得不遠,魏暘熟門熟路地走過來,發現院子裡靜悄悄的。
他示意外面的丫鬟不用通傳,放輕腳步一直走到孟姨娘的內室門外。
“姨娘快別哭了,您還在月子裡,仔細傷了眼睛。”
魏暘聽到這裡,眉頭一皺,立即跨了進去。
丫鬟看到他,驚喜地站了起來。
魏暘擺擺手讓她退下,他大步來到床邊。
孟姨娘卻拿袖子擋住臉,難為情地道:“王爺怎麼突然過來了,我還沒有梳頭打扮……”
話沒說完,被魏暘拉下手,露出一張蒼白淚容來,楚楚可憐。
魏暘嘆道:“好好地哭什麼?”
孟姨娘垂著眼:“十郎就在耳房,您去瞧瞧吧,瞧完早點回去,王妃與兩位側妃都很想您。”
魏暘就笑了:“原來是酸上了。”
孟姨娘瞥過來,一雙含淚的狐狸眼盈盈動人,哪怕在一眾美人裡,她也美得與眾不同。
魏暘也沒說什麼,先把人摟到懷裡狠狠地親了一通。
孟姨娘感受到了他精壯起來的身軀,想到這樣的身子馬上就要便宜別人,孟姨娘很是不甘,親著親著就把魏暘按下去,她來解他的腰帶。
魏暘先是震驚,然後眸光便沉下來,任由她殷勤佔寵。
在這邊逗留了足足半個時辰,魏暘才穿好衣裳,去見徐清婉。
徐清婉一直在床上躺著,睡不著,魏暘回來,她想下床伺候,魏暘擺擺手,自己脫了衣裳,來床邊躺下。
徐清婉聞到了一股子奶味兒,那是坐月子的女人屋裡飄蕩的特殊氣味。
她很惡心,慢慢地往裡面挪去。
魏暘閉著眼睛並未察覺,趕路辛苦,剛剛又在孟姨娘那裡舒服了一回,這會兒懶洋洋地隻想睡覺。
徐清婉趁他睡熟,悄悄爬下床,一直走到院子裡,吸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她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如初。
魏暘歇晌的時候,她就在廳堂裡看書。
魏暘睡好了,她聽著動靜,還得進去伺候。
替魏暘梳頭時,徐清婉笑著問道:“王爺既然回來了,也該把兩位妹妹那邊的新房禮補上了,是今晚就補,還是再精心挑個日子?”
魏暘從鏡子裡看她,道:“這三晚都陪你,之後你看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