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冷沉,塗筱檸知道他是被自己氣的,伸手抱住了他腰,人也軟了下來。
“老公,我錯了。”
“好好的人出去,回來給我弄了一身的傷,你是真要把我氣死。”
“意外而已,而且我就說的
吧,我是一切皆有可能體質,你說c市每天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商業活動,這種小概率突發事件怎麼就突然發生了呢?大概就是因為我在場,你看我不在場的活動都好好的屁事沒有。”
他又斂了聲,“別胡說八道。”然後他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仔細查看她的傷口。
“老公,對不起。”塗筱檸就著此刻的高度輕輕靠在他腰身。
他不敢多觸碰她,隻將手放在她的發梢,嘆了口氣語氣也緩了些,“工作上進也好,拼命也罷,那也隻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你的全部,勇往直前是好事,可凡事都要有度,你救了人家替她受了傷,她無非就是一句謝謝再甩張支票的事,他們那類人習慣了用錢解決問題,不會管你哪裡傷了疼了或者後遺症了,真正擔心你的隻有家人,看到你一身傷回來,你又知道我是什麼心情?”
塗筱檸憋嘴,腦袋往他身上拱,“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她一低聲下氣地認錯,紀昱恆心就軟了,本來就心疼得緊哪裡還舍得再多怪她。
他坐下抬起她的下巴,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鼻子下面還有凝固的血跡,顯然流過了鼻血。
這次是他好看的眉宇瞬間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現在是不是特醜?”塗筱檸還不知死活地問。
他越看那些傷口越像疼在自己身上,一道道像在刮扯他的心。
“塗筱檸,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如果以後工作中還是這麼衝動不能保護好自己,我直接把你撤了,給我回家好好待著。”他是真的在警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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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你,我說到做到,別跟我扯什麼愛崗敬業,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dr它能賠我個一模一樣的老婆麼?”
塗筱檸瞬間消了音,心裡又柔軟得一塌糊塗,她就受不了他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樣子,太撩了。
她小女人般地靠他過去,又乖乖認慫,“好嘛,知道了。”
他手也隻敢輕輕搭在她肩頭,然後下巴抵在她頭頂輕嘆,“你啊,有時候真的讓我想拿繩子綁著你。”
明明是安靜的溫暖時刻,她卻“啊?”了一聲,“那不就是s了嗎?”
“……”
塗筱檸澡也不能洗了,是紀昱恆給她拿毛巾擦
拭的,睡覺也一晚上沒睡好,翻身都不能翻,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怎麼覺得渾身比昨天更疼了?
第二天企業財務總監就打來了電話,一直在道歉,也感謝她反應快,出手救了耿念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們一小公司哪裡得罪得起vg,還說老板要親自登門來看望她。
塗筱檸想登門還得了,立刻婉轉拒絕了,財務總監也是個知趣的,隻當她不方便也沒再堅持,讓她好生休養,換說下次邀她吃飯。
塗筱檸放下手機有點渴,就扯著嗓子喊老公,一會兒人就來了。
“我要喝水。”
他就端水。
“我想吃橙子。”
他就給她剝橙子喂她。
“我想噓噓。”
他就抱她去衛生間。
她坐著他站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抬頭看看他,他低頭看看她。
“你,不走?”
“不是還要擦?”
塗筱檸臉瞬間紅成了熟透了的小龍蝦,
“那個,我自己可以。”雖然老夫老妻的,她還是會忍不住臉紅。
他依舊不動,隻問,“好了麼?”
她低聲,“好了。”
他俯身抽紙,多下來慢慢貼近,全程動作輕柔仔細,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給她做這些,塗筱檸靠在他胸膛的時候鼻子有點酸。
“老公,你太好了。”
“我們是夫妻,是要攜手共度餘生的人,以後老了,病了,也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生死與共。”
他說的太久遠,可透過父親之前住院,母親細心照料的樣子就能看到他們老去的畫面。
有點傷感,她悶在他懷裡,“可以後還有孩子啊,孩子也能照顧我們。”
“你還記得我們雙方家長第一次見面你媽當時怎麼說的?”他卻問。
塗筱檸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了。
“她說,人都說養兒防老,可她從未想過讓你給她養老,他們給你操了半輩子的心,不求別的,就希望你有個好歸宿能幸福。”他重復當時母親說的話,居然一字不差,“父母對子女無條件的好,是不求任何回報的,孩子總要長大不能時刻在身邊,人世間相伴到最後的隻有我們兩個,孩子於我們是愛,是羈絆,我們也會傾盡所有去付出呵護,但我們絕不能成為孩子的負擔
。”
塗筱檸動容,“老公,你的三觀總是那麼正,你教會了我太多。”
“所謂三觀,必定是一致才會覺得正,夫妻也一樣,三觀的吻合,靈魂的默契,精神的門當戶對,才能攜手並進,終極一生。”
他的話也讓她領悟到了婚姻的真諦,她真是何其有幸遇此良人。
她黏在他懷裡,“以前媽老去給我算命,我一直沒信,看來有空得去給那先生道個歉,你別說還真靈,真是條條準。”
“說你旺夫?”
“還說我五行屬火,克金,到金融行業會生財,且運旺時盛,命裡有貴人相助。”她仰頭,眸中有星光,“老公,你就是我的貴人吶。”
他將手中的紙扔進垃圾桶,“你還真信這些。”
“之前不信啊,現在不信也得信,媽當時還問小姨要了你的生辰八字跟我的一起去算,先生說我們八字特別配,互相旺,你看你不就青雲直上當了行長了?我雖然不及你,但也算小有進步吧。”
他起身將她拉起,又給她提內褲,順勢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還穿這麼幼稚的款式。”
塗筱檸看看,是印著草莓圖案的粉色,“這種純棉的穿著舒服,我跟凌惟依一起拼團秒殺的,不可愛嗎?”
“你們怎麼什麼都拼團。”
“實惠啊,下次有男士內褲我也幫你去拼團,你穿多大碼啊老公?”
他把她重新抱起,低首瞧她,“我多大你不知道?”
她想打他奈何伸不了手,又嬌嗔一句,“討厭。”
回到房間塗筱檸又纏了他一會兒。
“你睡會兒。”待塗筱檸打起了哈欠,紀昱恆扶她躺下。
“那你呢?”
“洗衣服。”
如果有完美老公評選,塗筱檸覺得她老公一定拔得頭籌。
“你就往洗衣機裡一塞好了,紀行長親自洗衣服我這老婆既失職又有愧。”塗筱檸不舍得了。
他給她拉好被子,“以前又不是沒自己洗過,再說了,你洗的還沒我幹淨。”
有人抵賴,“哪有,我每次搓洗得可認真了,你個巨蟹座又不是處女座怎麼那麼強迫症?”
“星座這種東西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女人。”
“誰說的,我白羊座條條中,你也是典型的巨蟹男啊,我是火象星
座,你是水象,我們互補相吸,水能澆火,你又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紀昱恆對她掰扯的謬論不置一詞,正好她手機在響,終止了對話。
紀昱恆幫她從床頭櫃拿起手機。
“誰啊?”塗筱檸問。
“陌生號碼。”紀昱恆邊說邊送過來,還幫她滑開了接聽。
塗筱檸就著他的手,像大爺一樣躺在床上聽電話。
別說,被紀行長服侍的滋味還真不錯。
隻是下一秒,她差點沒一下子床上坐起來。
電話裡是那個熟悉的甜美聲。
“你好塗小姐,我是耿念一。”
第122章
塗筱檸沒想到還能再見耿念一第二面。
見面的地點在c市一家私房咖啡,很隱蔽,本來耿念一說派人去接她,被塗筱檸拒絕了,她讓紀昱恆送自己過去,他一直把她送到門口,還是不放心。
“沒事,我可以自己慢慢走。”塗筱檸安撫他。
“一切量力而行。”他叮囑著慢慢松手,看著她進去。
耿念一坐在最裡的角落,看到塗筱檸來了示意助理去扶她。
塗筱檸被扶坐到她對面,助理就安靜坐遠了。
有服務員過來詢問塗筱檸要喝什麼,她說隨便。
耿念一巧笑倩兮,美麗動人,替她點了杯香蕉牛奶,“這個不管喜不喜歡咖啡的人都可以喝。”
“謝謝。”
服務員離去耿念一又道,“是我該謝你才是。”她手中的咖啡勺輕輕在tiffany藍的精致杯中攪拌,“我助理說你沒有拿支票。”
塗筱檸沉默,再加上她強大的氣場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耿念一放下勺子,“塗小姐,支票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是真誠地想謝你,我這個人,不大喜歡欠人情,這是你該拿的,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今天我親自來見你,也是想告訴你不要有顧慮。”她邊說邊將支票推送到塗筱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