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發撥到前面,擋住胸。又低頭,擰了擰打湿的裙角,準備去三樓的洗手間收拾下自己。上了幾個臺階,站在樓梯轉角處,餘諾遲疑地頓住腳步。
倚著牆邊的人也聽到動靜,眼抬起來。
“你…在這裡抽煙?”
話落,她就感覺自己問了廢話。
陳逾徵立在那兒,微偏著頭,打量了她一會兒,回答道,“是啊。”
“……”
就在這時,Van和奧特曼端了杯水路過。
餘諾睫毛還掛著小水珠,和他們愣愣對視。剛剛有點熱,她襯衫的扣子解到鎖骨下,JK短裙下,兩條又細又白的腿被水打湿。
Van吃驚地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眼睛被奧特曼一把捂住,“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奧特曼也背過身去,提醒不動的陳逾徵,“你他媽還盯著看呢,下不下流啊!”
餘諾的臉爆紅。
意識到自己這樣確實不太雅觀,連招呼也沒打,立刻三兩步跑上樓。
等她急匆匆離開,奧特曼把手放下。他咳嗽一聲,刻意地瞟了瞟陳逾徵下身,曖昧地問:“你還好嗎?”
Van邪笑著,慢悠悠走到陳逾徵身邊,停住,出其不意伸出手去摸,“讓我來感受感受,應該是不太好了吧。”
陳逾徵叼著煙,把他的手掼開,“有病?”
Van一臉震驚,擔憂地問:“怎麼回事兒啊徵徵!怎麼好像有反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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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認你媽的大舅哥…)
奧特曼無聲地笑起來。
陳逾徵神色自如, 把抽了一半的煙掐了,丟進垃圾桶。
基地阿姨在樓下喊吃飯。
他們後天下午就要去場館參加出徵儀式,今天專門調了作息。強行在床上被拉起來, 都有點精神不濟。
Killer起的最晚, 睡眼朦朧, 趿著拖鞋最後走近小食堂,“怎麼了,在說啥呢?”
Van和奧特曼心照不宣對視一眼。
Van:“也沒事兒, 就是我們徵哥剛剛差點兒走火了。”
“走火?”Killer渾渾噩噩, 腦子沒轉過來, “走什麼火?”
奧特曼表情耐人尋味, 念了一句燼的臺詞:“我開火前的瞬間, 便是極樂的巔峰。”
Killer:“?”
他咬了一口饅頭,語調一下子變了:“哦,這個走火啊, 懂了, 陳逾徵血氣方剛啊,看A片了?槍壓住了沒,還是說去廁所極樂了一發?”
陳逾徵靠在椅子上, 看了他一眼。
奧特曼:“看什麼A片,那玩意兒能有餘諾管用嗎?”
“餘諾?”大約察覺了什麼, Killer也八卦起來, “什麼情況,來, 曼曼, 跟哥詳細說說。”託馬斯打斷他們,“行了行了, 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天天開Conquer和人小姑娘的玩笑,有完沒完?下星期就要比賽了,能不能好好訓練。”
“這特麼不是枯燥的生活中唯一一點兒樂子了嗎,你這個人真是無聊。”Killer不忿,“陳逾徵這人就很不對勁,上次人餘諾喝完酒他還把人帶回家過夜,這沒發生點兒什麼,誰信啊?”
奧特曼:“什麼?!”
Van驚呼:“都到這一步了?”
陳逾徵用腳踹了一下Killer,“少造點謠。”
“你裝幾把裝,我還看不出你那點心思?老實交代,你到底跟餘諾啥情況,你可得想清楚啊,她可是Fish妹妹!你還真打算認他當大舅哥啊?”
陳逾徵:“認你媽的大舅哥,說了沒情況。”
“嘖嘖嘖,你看他,他急了他又急了。”奧特曼懂了,“那就是看上了,追不上唄。”
Van納罕:“都這個年代了,你還玩暗戀這套?”
陳逾徵:“……”
“徵,你這樣不行,太軟了。”Killer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追妹子,就是要硬。男人這麼軟,怎麼追?”
奧特曼繼續拱火:“畢竟是餘戈妹妹,餘戈是誰?LPL除了退役的Wan神,誰還有他人氣高?微博粉絲都一百多萬了,陳逾徵追人家妹妹,想當人妹夫,這不是上趕著抱大腿嗎!”
陳逾徵沒說話,抬眸,涼涼地盯著他。
奧特曼訕訕:“我閉嘴,我不說了。你去抱Fish大腿吧,蹭個熱度,說不定還能養活全隊,曼曼支持你。”
Van舉手表態:“VV也支持你。”
託馬斯:“一群煞筆。”
*
餘諾跑進洗手間,關上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燙。
向佳佳拿過來兩個吹風機,幫著餘諾吹完衣服和頭發。隨便聊了一會兒天,等餘諾收拾完。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去會議室等著開會。
齊亞蘭說了一下洲際賽和夏季賽的事情,把下周的行程表一人一份發給他們。
餘諾還專門拿著個小筆記本,認認真真,把注意事項都記下來。
會議開了半個小時。散會後,餘諾收拾完自己的東西,下樓。剛到門口,有個小貓咪跑過來,黏在她腳邊喵喵嗚嗚。
餘諾腳步停了一下,靠花色認出是上次的流浪貓。她有點驚喜,蹲下身打量了一下。
小貓咪身上幹淨了不少,渾圓的眼睛睜著,胡須一抖一抖的,還長胖了一點。她伸手摸了摸,跟它玩了一會兒。
Killer拿著一袋貓糧過來,踢了踢旁邊的鐵盆,在餘諾旁邊蹲下來,“陳託尼,開飯了。”
“它叫…陳託尼?”餘諾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側頭問,“這隻貓被你們收養了嗎?”
“啊?”Killer不甚在意,隨口說:“不是我們收養的,是陳逾徵不知道哪兒撿來的醜貓,太醜了,你瞅瞅陳託尼這個大小眼,還有這一身的雜毛,尾巴跟斷了半截似的,陳逾徵這人就是審美不行。”
“……”
陳託尼明顯很抗拒Killer的觸碰,對他龇牙咧嘴,渾身毛都炸起來了。Killer笑了,“靠,你還聽得懂人話啊?醜還不讓說了,脾氣夠壞的,跟你主人一個德行。”
話音剛落,屁股就被人踢了一腳,Killer唉喲一聲,整個人差點沒撅過去,惱火道:“你他媽怎麼這麼喜歡踢人,玩盲僧玩上癮了?我實在是受夠了你的凌辱!”
陳逾徵:“讓開。”
聽到他的聲音,餘諾神經一緊,下意識直起背。
Killer看了眼餘諾,咳了聲,悻悻起身。
剛剛那一幕在腦子裡浮現,餘諾正胡思亂想著,陳逾徵在旁邊半蹲下。
他沒說話,拿起小盆,往裡面倒水。抬手的時候,手不經意擦過她裸露的小腿。
餘諾心一跳,屏住呼吸,悄悄扭頭,發現他沒在看她。
陳逾徵五官和氣質都偏張揚,沒什麼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會有點不近人情。
餘諾主動搭話:“這隻貓,是你收養的?”
他簡短地嗯了聲。
兩人都沉默著。不知為何,餘諾明顯感覺他現在似乎…有點心情不佳…她默默地看了一會陳逾徵喂貓咪喝水。
心裡猜測,難道是剛剛被Killer說了一頓?
餘諾想了想,說:“這隻貓,其實挺可愛的,名字…名字你也取的很好聽。”
“是嗎?”
餘諾肯定地點點頭,“嗯。”
這句話好像取悅了他。陳逾徵嘴角提了一下,攤開手。
託尼喵喵兩聲,很溫順地把頭蹭進他的掌心。
等託尼喝完水,陳逾徵起身。
餘諾也跟著站起來,跟他道別:“那,我先走啦。”
陳逾徵雙手插兜,喊:“姐姐。”
餘諾一聽這個稱呼就耳朵發麻,穩了穩心神,“嗯?”
陳逾徵眼神下移,絲毫不掩飾,把她的腿掃了一眼。
餘諾神經緊繃,不自在地退後了一步。
他輕描淡寫:“沒人告訴過你嗎?”
“啊?什麼。”
陳逾徵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說:“男人多的地方,裙子記得穿長點兒。”
…
…
餘諾躺在床上,又翻了個身,盯著手腕上的項鏈。腦子裡揮散不去,還是下午陳逾徵的那句話。
想著想著,臉又開始燙。
她最近對上陳逾徵,都不敢怎麼跟他對視,自己臉紅的次數太多了。
心底隱隱約約浮現一個猜測,餘諾心跳越來越快。明明宿舍開了空調,她還是覺得渾身燥熱。
餘諾忍不住,在微信上找付以冬。
餘諾:「冬冬,我想問你件事。」
付以冬:「但說無妨」
餘諾:「如果一個男生,讓一個女生裙子穿長點,這代表什麼?你覺得曖昧嗎……」
付以冬:「誰讓你裙子穿長點啊?你哥?」
餘諾:「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付以冬:「行了,別裝了,這個男的有沒有對你表示過好感?」
餘諾:「…沒有」
付以冬:「?」
下一秒,付以冬的電話就撥過來了。
餘諾找了個耳機戴上。
付以冬:“我靠,我上次問你,你不還一個勁跟我說沒情況嗎。”
“不是不是。”餘諾怕吵到室友,壓低了聲音,“我沒情況,我就是問問你。”
“那個男的是誰啊?我認識嗎?”
餘諾沉默。
付以冬:“這男的多大啊?比你小幾歲?”
餘諾報了個數:“19。”
“我靠,這麼小!”付以冬聲音拔高了,“小奶狗還是小狼狗?”
“……”
餘諾嘆了口氣。
付以冬不解:“你這麼憂鬱幹什麼,你終於要迎來春天了小魚魚!”
“他…”餘諾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像把我當姐姐。”
“啊?”付以冬安靜了一會,“什麼把你當姐姐啊,都是放狗屁,現在這些小渣男的心思我可太懂了,他沒說過喜歡你嗎?”
餘諾頓了頓,“沒有。”
“那,暗示呢?”
“什麼暗示?”“就是經常在你面前有意無意地說自己很寂寞,想找個女朋友,或者又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啥的?”
餘諾想了想,“…也沒有。”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但是,我感覺他對我還挺好的。”
付以冬:“所以你現在這是單相思了嗎?”
聽這話,餘諾心裡一驚,“單相思……?”
“不然呢,你怎麼這麼…”付以冬嘖了一聲,“你都來問我這種曖昧不曖昧的問題了,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餘諾有些結巴:“我真的不知道。”
付以冬又問:“所以那個男的,就真的對你一點表示沒有?”
餘諾:“沒有。”“那他媽的,這不是就是在養魚嗎!”
餘諾:“……”
“快逃,姐妹。真的,連夜逃。”付以冬指導她,“這種海王我見多了,你一定要把持住。他可能是對你有點意思,但是又不想收心,所以時不時給你一種他在跟你曖昧的錯覺,讓你天天魂不守舍,折磨你!”
餘諾聽她說的有點難受,心一點點涼下去,她手指無意識揪著被子,“…我也不是想跟他談戀愛,他沒折磨我。我就是覺得…”
她低下頭,“覺得他對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可能是把我當成姐姐了吧。”
付以冬:“……”
就在這時,微信叮咚一聲,付以冬給她發了條“愛上渣男怎麼辦”的百度答案:
【愛上了渣男,該戒還是得戒。人要懂得取舍,及時止損,愛上人渣是很多人會經歷的事情,但離不開人渣就是你的問題了。離開錯誤的人,就等於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
付以冬語氣沉痛:“看到了嗎?諾諾,聽我一句話,渣男不值得,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