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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梁和陳邵一前一後出去,隻因外貌被人多看了幾眼,好在也沒人認出他們來。
走到車庫,給裡面兩人發信息說出來。
聞梁收回手機,靠在車門上,陳邵的車就停在旁邊。
兩人沒話可講,安靜站著。
陳邵抽了支煙,想點火才發現打火機落在了包廂裡,低聲罵了句,剛要把煙放回去,聞梁把他的打火機拋過去。
陳邵接住。
兩人各自點了支煙,青白煙霧交錯。
片刻後,陳邵彈了彈煙灰,忽然問:“你真喜歡陳喋?”
聞梁才不會跟別的男人聊這種話題,漫不經心抬眼:“你們公司現在連這個都要管?”
“你這人要不要這麼欠啊。”陳邵被懟得沒脾氣,“現在陳舒媛也不可能回來了,外界那群人誰不清楚實際上陳喋才是陳家千金,指不定有多少不懂事的還會來陳家提親,你還真以為陳喋就隻能選你了?”
聞梁眯了眯眼,一臉狂妄:“除了我,你看看她還願不願意選別人。”
“一般最後受打擊最大的就你這種過度自信的人。”陳邵說。
聞梁懶得跟他講。
陳喋和葉初卿一塊兒出來時最後還是被門口那群學生認出來了,被哄鬧著拍了好幾張合照,又籤名才終於逃出來。
好在是沒和聞梁一塊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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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邵遠遠看見兩人從拐角處過來,把剩下的煙丟了,雙手揣進兜,淡聲:“好好對她。”
聞梁側頭,看向陳喋:“我知道。”
陳喋避著人,跟葉初卿道別後就直接坐上車,重重舒出一口氣:“嚇死人了,我還以為要暴露了呢。”
“怎麼了?”聞梁問。
陳喋把剛才門口被認出來的事跟他講了,又問:“你剛才跟陳邵講什麼呢?”
聞梁:“沒什麼。”
陳喋狐疑地盯著他:“你們不會又吵架了吧?”
“誰要跟他吵。”
“……你這樣子年紀都不能超過五歲。”
聞梁掃她一眼:“他讓我好好對你。”
陳喋一頓,顯然沒料到陳邵會說這樣的話,怔愣片刻後便忍不住笑了:“是啊,你是得好好對我。”
——
翌日一早。
陳喋再次正式進組開始拍攝。
起先聞梁還想陪她一塊兒,上回的事對聞梁影響很大,實在不放心再讓陳喋一個人待劇組裡。
陳喋好說歹說半天,他才沒堅持要留在劇組跟她一塊兒,隻不過保鏢什麼的還是不能少。
陳喋火了以後,隻有出入機場這類擁擠的地方公司才會安排保鏢,還是頭一回見在劇組裡還有保鏢的。
好在隻是把守在片場附近。
隻不過,黑衣黑褲黑墨鏡,實在是沒一處和“低調”掛鉤。
薛牧早上一走進片場就嚷道:“我操,外面那群黑衣人是怎麼回事兒啊!?嚇死我了!誰請的保鏢嗎?”
陳喋正在化妝,萬分尷尬的慢吞吞舉起了手,艱難道:“我的。”
“……”薛牧很善解人意,還沒問為什麼,就先拋出了一個理由,“陳喋姐,你是不是有那種超狂熱私生飯啊,天天跟行程的那種。”
陳喋也想不出別的什麼理由,便順著點頭:“……對。”
薛牧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下來,非常理解:“我有個朋友也有這種粉絲,太嚇人了,追車跟蹤什麼的,的確是需要保鏢。”
“……”
因為之前請假,黃晟提前拍了沒有陳喋的幾幕戲,後面幾天拍攝的內容便是之前陳喋的那些,全部擠在一塊兒,拍攝量很大,每天拍攝到很晚。
聞梁便在公司加班到晚上,估計她快結束了再到劇組旁邊等她。
雖然從劇組到酒店也沒幾步路。
陳喋覺得小題大做,怕他覺得累,還得避著劇組一些人偷偷碰面,可跟他說了幾次都不管用,也就隨他了。
這天結束拍攝時晚上十一點,初夏的夜晚溫度適宜,星光黯淡。
陳喋穿著貼身旗袍,披著長發拍了一天的戲,身上出汗黏噠噠的,隻想立馬回酒店去洗澡。
大家在劇組裡相處久了,陳喋也不再拘著,換了身寬大的長T,罩住大半個身子,瞬間從剛才風韻情致變成了個學生打扮。
她又揭去兩片假睫毛,丟進盒子裡,跟大家說了聲便準備出去。
剛要走到外面,薛牧叫住她:“陳喋姐!”
陳喋停下腳步:“怎麼了?”
“你等我會兒啊!我跟你一起回酒店!”
陳喋眨眨眼:“啊?”
“你不是說最近有私生跟蹤你嗎,回去太不安全了,我陪你回去!”
“沒事,不用麻煩了,外面有保鏢呢。”
薛牧很熱情,滿身活力:“不麻煩,我換個衣服就出來!”說完,跑進了換衣間。
現在的大學生啊……
陳喋看著換衣間的門一開一閉,發了會兒呆,又拿出手機想給聞梁發條信息問問他在哪兒了。
剛抽出手機,忽然鼻間縈繞過一縷熟稔的煙草味。
別名,危險的味道。
她剛要扭頭,一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環住她脖子拽進了懷裡。
陳喋往後踉跄了步,後腦勺貼在這人胸膛上,她聞到聞梁身上的味道。
“還要盯著他看多久。”他聲音很不爽。
“誰盯著別人看了。”陳喋扒拉開他手臂,轉過身看他。
男人眉間微蹙,白襯衫袖子卷到小臂,垂著眼皮淡淡看她。
陳喋又往周圍看了眼,大家這會兒都還在整理著準備回酒店,隨時都可能有人出來,陳喋忙拉著聞梁走到一旁樓梯口背面。
周圍黑漆漆的,還有些灰塵浮起來的味道。
陳喋吸了吸鼻子,說:“現在出去一會兒他追過去就能看到你了,先在這兒待會兒吧。”
聞梁挑了挑她下巴,壓著聲音,像是威脅,問:“怕人看到,還把戒指也摘了。”
“……”陳喋仰頭,真摯道,“誰拍戲還戴戒指的啊。”
話音剛落,薛牧就換下戲服跑出來了,跑出門外繞了一圈沒有看到陳喋,又跑回樓內,嘟囔:“奇怪,人呢。”
陳喋探頭瞧著,又往陰影處走了一步,拉著聞梁也過來。
他個子高,徹底擋住陳喋,光線暗了又暗。
“陳喋!”薛牧喊了聲。
陳喋:“……”
她思考著要不要給薛牧發個信息說自己有事已經回去了。
剛拿出手機,聞梁往前一步,胸膛緊緊貼著她,扣著她臉抬起來,俯身吻住她嘴唇。
陳喋“唔”一聲,想往後撤又被他攔腰拽回來。
掙扎幾下,又被鉗住手。
曾黎雅也出來了,聽到薛牧那一聲:“你幹嘛呢,剛才我看她早就出去了啊。”
薛牧抓了抓頭發:“我讓她等我一下的啊,我剛出去看了也沒人,這走的也太快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能出什麼事啊,都多大人了。”曾黎雅撥弄著頭發,手臂一抬攬住薛牧,調侃道,“你幹嘛,喜歡喋妹啊。”
薛牧一梗:“你別亂說啊。”
聞梁重重咬了口陳喋嘴唇,陳喋吃痛,又躲不開,抬腳踩他。
明明挺用力的,可聞梁看著似乎也絲毫不疼,還碰著她嘴唇笑起來,灼熱的呼吸交錯著。
陳喋生怕他這聲音驚動外面幾人,又往他腰上掐了把。
兩人擠在樓梯底下的昏暗處,一邊接吻一邊掐架。
外面,曾黎雅和薛牧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喋妹不是有個緋聞男友來著嗎,之前她去錄的那個叫《一日三餐》的綜藝就是那位聞總投資的啊?”曾黎雅說。
薛牧不怎麼相信:“我覺得那新聞是假的,兩個當事人都從來沒表態過呢,可能就是條莫名其妙的花邊新聞。”
話落,聞梁又朝陳喋嘴上咬了一口。
陳喋:“……”
我、操。
曾黎雅問:“那你問過喋妹這事嗎?”
“沒啊,我問她這做什麼?”
“你喜歡人家,不得知己知彼啊?”曾黎雅朝他肩上一拍,“會不會追女孩兒了?”
薛牧臉發紅,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你怎麼這麼八卦,我就是作為個男人想送她回酒店而已!”
被曾黎雅這一打岔,薛牧終於不再找陳喋了,兩人聊著天走了。
陳喋跟聞梁等劇組這人走光了才從黑黢黢的樓道底下出來,她口紅早就不見了。
晚上到酒店,薛牧還給陳喋發了條消息問她到了沒,陳喋尋了個由頭解釋又跟他道了個歉。
薛牧又給她回了條信息,陳喋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聞梁半摟著丟到床上。
他壓在她身上,打開床頭櫃抽屜,把那一枚枚小方塊拿出來,手指勾起一枚又拋下,悠悠問:“拍戲這麼久,還剩這麼多,好意思嗎?”
陳喋莫名其妙,脫口而出:“這不是應該你不好意思嗎,跟我有什麼關系?”
一說出口她就知道,完了。
男人的尊嚴不容置疑。
這是觸了逆鱗了。
果不其然,聞梁眯眼,冷笑一聲:“行,今天用完。”
“……”
哥,你冷靜點啊。
第64章
最後陳喋嗓子都快啞了才結束, 瞎一通道歉才活命,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道歉。
聞梁身體力行的告訴她――盡管年近三十,但戰鬥力不容質疑。
完事後, 昏昏沉沉的洗完澡倒頭就睡, 完全沒記得看薛牧後來發的那條信息。
陳喋原以為這事就這樣算過去了,但沒有,聞梁這小心眼對薛牧那句“可能隻是花邊新聞”耿耿於懷。
甚至還破天荒的接受了一個財經報道的採訪邀約。
從前也有不少雜志來邀約採訪,尤其是今年年初和陳喋緋聞正盛的時候, 聞梁統統都拒絕了 ,他不喜歡這種場合。
所以這回接受還讓朱奇聰也挺意外的。
但轉念一想, 公司下個月就要推出新項目, 也許是為這做預熱罷了,便也沒多想。
周五傍晚。
提前和聞梁約了採訪時間的記者準時到公司, 拍攝地點在總辦旁的會議室, 攝像機已經提前架起來。
聞梁結束技術部經理的匯報後便直接過去。
這家財經頻道的內容很專業,提前準備好的幾個問題也是實時切合溫遠現在的發展方向,看得出來做過功課。
聞梁回答問題話雖不多, 但三言兩語也能夠將問題解答清楚。
幾個問題後, 聞梁放在鏡頭外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聲。
記者將畫面暫停,把手機遞給他, 卻瞥見了他的手機屏幕, 倏的一頓。
陳喋。
大新聞啊……
雖說是財經類雜志,但也是靠銷量存活的。
等聞梁掛了電話, 記者小姐姐還是鼓起勇氣多問了句:“聞總,請問您手機屏幕上的那位是陳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