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急了啊!!
沒一會兒,聞梁就拎著一袋子回車上,丟到後座上。
沒錯,的確是一袋子。
請問你是搞批發的嗎??
陳喋心跳得快喘不過氣,也不敢再看那袋子,扭頭看著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從前的六年來,陳喋每次放學回家都是經過這些建築和風景,然後駛入西郊別墅。
“砰”一聲,聞梁甩上車門下車,從後座拎起那一袋子。
陳喋這才磨磨蹭蹭的下來,又小跑著到聞梁旁邊,做最後掙扎:“張嫂現在會不會在家啊?”
“應該不在。”聞梁劃開指紋鎖,食指按上去。
“可是我有點餓了,想吃東西。”
嘀一聲,門打開,聞梁拉著陳喋進屋,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他便反身將陳喋重新壓回到門板上。
低頭啞聲道:“嗯,我喂你。”
陳喋:“……?”
我不是這個餓啊!!!
整個西郊別墅都沒有開燈,一片黑暗,陳喋夜視能力不好,一時之間什麼都看不見,聞梁便完全佔了主導。
他彎下腰,一個個吻落下來,他嘴唇微涼,吻卻是滾燙著,和著灼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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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聞梁。”
陳喋想躲,可卻被他身上的味道完全包裹著,逃不出去。隻好磕磕絆絆地說:“回臥室好不好?”
他低低笑了聲,順從地彎腰面對面地把她抱起來,也不開燈,就這麼上樓。
他腿一勾,復又甩上門,然後在床前把陳喋放下來。
她手足無措,就這麼順著趟到床上又覺得顯得太主動,便僵硬著,站在原地,眼睛慢慢接受了沒開燈的房間,看見了眼前的聞梁。
他眉眼低垂,沒什麼表情,看著有些過於嚴肅,陳喋更加不知該怎麼辦了。
片刻後,他把手上那袋子丟到床邊,抬手解開陳喋的牛仔褲扣子,扯下來,哄她:“來。”
——
屋外開始下雨。
臥室內的燈終於被打開,浴室裡的水聲混著窗外噼裡啪啦的雨聲。
春末夏初的暴雨席卷而來,窗戶開了一道縫隙,風把窗簾卷的像是群魔亂舞,雨點斜著打入臥室地板上。
聞梁隻穿著條褲子,上身赤著,出來把窗戶觀賞,又轉身折回浴室。
陳喋泡在浴缸裡,連抬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聞梁調高室內溫度,走進淋浴間隨便衝了個澡,拎起浴袍穿上,到陳喋面前,問:“洗好了嗎,抱你出去?”
陳喋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垂著眼皮:“我要回立繁新苑。”
聞梁隻當沒聽見,伸手試了下水溫,按了旁邊的按鍵重新加熱,蹲在旁邊:“我給你洗。”
剛才的畫面凌亂著擠進陳喋腦海中,恍惚中又和她18歲那次重合,也是這樣,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沒力氣被抱進了浴室,身上紅紅紫紫的印子,簡直像是被打了。
陳喋越想越惱,手砸在浴缸水面上:“我不住在這!”
濺起來的水弄湿了聞梁身上那件睡袍,他也絲毫不介意,捋起袖子給她洗完,而後拿浴巾包住,擱回到床上。
“你就是個變態。”陳喋有氣無力罵他。
聞梁從另一邊上床,摟住她,仿佛壓根沒在聽她說話,隻順著“嗯”了一聲。
“變態。”
“嗯”
“流氓。”
“嗯。”
陳喋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吐槽他:“你說,你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經覬覦我了。”
他笑著,又是:“嗯。”
“……畜生。”
聞梁淡聲:“你是不是還有力氣。”
“……”
陳喋閉嘴了。
這是她時隔大半年再次躺在了西郊別墅的床上,這個她16歲起就住著的地方,陳喋原以為,哪天她真搬回來了大概還會感觸萬千,沒想到是像現在這樣,累的連思緒都聚不起來。
——
翌日一早,陳喋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人了。
她抬手摸了下床單,還是熱的,應該剛起來沒多久。
剛想說話叫他,卻又感覺嗓子發幹,像是啞了,一抬眸又看見床頭櫃上擺著一杯水,溫的。
陳喋喝了半杯,嗓子終於是舒服了。
就是那兒還是酸痛著不舒服。
陳喋在心裡又罵了句聞梁,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一眼看見了垃圾桶裡扔著的三枚,臉一熱,不敢再看。
去年夏天離開時她就把浴室裡她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帶走了,現在連個抹臉的東西都沒有,昨晚回來時拎著的那個行李箱也還在樓下沒拎上來。
陳喋隻好下樓去,剛走了沒幾步臺階就看到聞梁站在門口。
他已經穿戴整齊了,似乎在門口跟人說話。
陳喋頓了頓,叫他:“聞梁。”
他回頭,三步並兩步上樓梯,脫下外套披到她肩上,又揉了揉她頭發:“怎麼下樓了。”
陳喋往門口看:“你在幹嘛?”
“讓人去立繁新苑把你東西都拿過來了。”
他說著,就有人抱著箱子進屋,彎腰小心放到地上。
“……”陳喋無奈地看著他,“你這麼急做什麼?”
他笑了笑,“這不是怕你又反悔了。”
陳喋還穿著件睡衣,肩頭盡管披著聞梁的西裝,可也依舊露出胸前大片細膩白皙的皮膚,還落下幾點斑駁紅印。
聞梁眸色微深,看了會兒,摟著她腰說:“你先上樓,搬東西還要一會兒。”
他不想這樣的陳喋被別人看到,其實倒也不用擔心這個,那些人也壓根不敢看自家總裁跟人打情罵俏,一個個頭都快低到地上了。
“我護膚品和衣服在昨天那個行李箱裡。”陳喋說。
“行,我給你拿上來。”
陳喋重新回了樓上臥室,聞梁沒一會兒就把她那個白色行李箱提上來,給她打開,把化妝包給她拿進浴室。
聞梁靠在一邊牆上,問:“還疼不疼?”
陳喋正在拉開化妝包拉鏈的手一頓:“……”
光天化日的……
白日宣淫。
“……你快閉嘴吧。”
聞梁把人吃幹抹淨後,現在脾氣好的簡直不像是聞梁,笑了笑,又哄著她說了會兒話才下樓去。
陳喋在立繁新苑住了挺長一段時間,東西零零碎碎的也很多。
她洗漱完,抹了個水乳,又打了個哈欠,覺得腿酸的有些站不住,便沒化妝,重新倒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聞梁已經回來了,趟在她旁邊,正開著平板看郵件。
陳喋一愣,揉著眼睛迷糊問:“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不用,本來這時候不是還在旅遊嗎,工作也全部都交代下去了。”
陳喋點點頭,湊過去看他平板上的郵件,又是全英,看著眼睛疼,她直起身,坐起來,手機在這時候響了。
聞梁過去拿起手機給她。
是方阮打來的,陳喋接起:“喂?”
“你是不是還在蕪溪呢?”方阮問。
“沒,昨天剛回來,忘記跟你說了,是劇組那邊的事嗎?”
“不是不是,劇組那就老時間進組就行,然後提前一天去開個劇本解讀會,我是來跟你說後天有個活動的,影視之夜。”
陳喋抬了抬眼,之前沒聽說過有這個活動:“嗯?後天晚上嗎?”
“對,受邀明星是按投票選出來的,那個投票通道開的早,後來你電影上了以後才把你加進去,你粉絲連夜給你打投才終於給你拿來的邀請函。”
陳喋笑了笑:“行,知道了。”
掛了電話,陳喋跟聞梁說了這事,他抬了下眉,漫不經心:“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啊?”
“我也有邀請函,本來想讓人代我去的。”
溫遠後來開始像娛樂板塊伸出觸角,這樣的集團企業,這種活動自然會拿到邀請函。
陳喋在西郊別墅休息了一天。
中午時下樓張嫂已經在做中飯了,還幫她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行李都整理好,見她下樓又拉著她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第二天,方阮想來給陳喋送影視之夜的晚禮服,得知了她現在已經跟聞梁同居的事。
偏偏還敢怒不敢言,生怕被狗仔拍到又遭人口舌,跟陳喋說了幾次,她性子軸,不聽,隻答應會小心點。
方阮隻好向自家老板兼陳喋堂哥求助。
晚上陳喋洗完澡剛上床,陳邵就給她打來電話。
陳喋蹬掉拖鞋上床,劃開接聽:“幹嘛?”
“你和聞梁同居了?”
“……啊。”她默認。
“不是。”陳邵氣笑了,“你腦子是不是真不好使啊,你們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跟他一起睡了?”
“……”
陳喋心說之前還沒在一起呢,他們就已經一起睡了。
何況他們現在在一起也挺久的了吧……
見她沉默,陳邵批評的更起勁兒:“你一個小姑娘,才畢業多久啊,就學著人家同居了,趕緊給我搬出去,聞梁這人真是狗,不帶你學好,就知道把你往溝裡帶。”
陳喋越聽越有趣,陳邵這話聽著實在不像是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怕他被狗仔偷拍,完全一個教導處主任講禮義廉恥的畫風。
“你是不是忘了點東西啊。”陳喋忍不住說,“什麼叫學人同居啊,我以前就住在這啊,都住六年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搬出來我就當你合同違約了!”
陳喋跟陳邵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對他的性格還是有點兒了解的。
他不是什麼壞人,也不像聞梁,他從小到大大概是從來沒受到過什麼挫折,有點跟惡作劇似的小壞,但心是好的。
陳喋不確定陳邵是從哪個時刻開始真正偏心於她的,但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善意是那次聞懷遠去世在醫院時。
還有現在。
陳喋笑了笑,也不怕他,玩笑道:“那好吧,我讓聞梁付個違約費,我幹脆籤他公司算了。”
聞梁這時候走進臥室,聽到她後半句話,抬了下眉,問:“怎麼了?”
陳邵被她那話氣的肝疼,噼裡啪啦地罵她。
陳喋被吵的耳朵疼,手機拿遠了點,給聞梁做口型,說陳邵。
“行了你,不會被狗仔拍到的,放心吧,聞梁都已經打過招呼了,拍到了也不敢發出去的。”
陳喋剛說完,聞梁就抽走了她手機放到耳邊,喂了聲。
陳喋:“……”
想起葉初卿之前形容這兩人的――一山不容二傻逼。
陳喋莫名就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聞梁倒是很悠闲,陳喋坐在床上,他站在她面前,低著頭,逗小動物似的抬手撓著她下巴。
這場景還挺溫馨的,如果不是那手機裡傳出來的陳邵的罵聲。
半晌,聞梁才開口:“罵完了?”
他低嗤一聲:“陳喋不跟我住,住你家去?你還真當你是她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