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陳喋睜眼說瞎話,“但是我挺喜歡這種類型的。”
“我也是我也是!小奶狗多好呀,憑什麼就他們男人找年輕美女,我們喋兒漂亮業務能力好必須得找個年輕帥哥!”
場務姐姐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慷慨激昂,“年輕肉體才是快樂源泉!!嘖嘖嘖,真的,跟老男人談過戀愛就能體會到小奶狗的妙處了!!”
陳喋看上去很感興趣:“是嗎。”
聞梁臉徹底黑了。
——
繼續拍攝到夜幕降臨,幾個沒有今天拍攝任務的主演才起身準備回去。
大家紛紛說了聲“謝謝導演”,便去收拾東西。
方阮手下不止陳喋一個藝人,晚上也不住在這,陳喋整理好東西出來時她正站在臺階前打電話。
“等會兒。”方阮捂著手機叫住她。
陳喋便等她講完電話,站在臺階之上看過去,馮致正和聞梁說著話。
方阮吩咐完事情掛了電話:“我早上開車來的,送你回酒店吧。”
“不用,我正好散會兒步,反正也不遠。”
“行。”方阮也不勉強,“過幾天就要拍上馬的戲了,之前學了幾次沒忘記吧?”
“沒,到時候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方阮點點頭,又一個電話打過來,跟她道別後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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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喋手上提著早上那個韻淑齋的盒子,掃了一圈,聞梁周圍圍著好一群人,她徑自轉身走向停車場。
抽出手機點開微信,往下滑了好一陣才找到聞梁。
自從分開後他們之間就再沒發過信息了,雖然從前在一起時也很少會發信息。
[陳喋:聞總,麻煩過來一下停車場]
對方沒回復,陳喋站在停車場等了會兒,片刻後就看見男人從停車場入口走進來。
陳喋走上前,把韻淑齋的盒子遞給他。
聞梁垂眸:“這是什麼?”
“早餐盒。”陳喋說,“以後就不用麻煩聞總送早餐了,太破費了。”
聞梁沒伸手接“我沒給你送早餐。”
陳喋:“?”
這說的什麼屁話?
“這是早上朱奇聰給我的。”
聞梁挑眉,半晌笑了:“那你讓他別送,跟我說做什麼。”
“……”
居然還真是朱奇聰自作主張送來的???
陳喋出了糗,還是在聞梁面前,臉上的熱氣一陣陣的往上冒,估計過會兒就得面紅耳赤,她不再多待。
冷冷“哦”一聲,把盒子抱回來,轉身就走。
剛走沒幾步,右側一輛商務車門被打開,王雲熙從車裡走出來。
“…………”
陳喋真是要絕望了,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什麼破事兒?
她和聞梁的關系該不會要被猜到了吧?
王雲熙畫了上揚的眼線,眼神中帶著輕蔑,勾唇淡嘲,扭著腰走到她旁邊:“你還真是見一個貼一個。”
哦……
原來以為她是去抱大腿的。
行吧,隻要沒猜到她和聞梁真實關系就行了。
陳喋也不在意被她誤會了,反正在王雲熙眼裡,她就是個抱了陸川的大腿,還跟陳邵關系曖昧的小白蓮。
多個聞梁也不多。
“可惜了,自不量力。”王雲熙睨著她手裡的盒子,“人家哪看得上你的禮物。”
?
OK,你盡管猜吧,猜對了算我輸。
“我勸你啊,心思別這麼活絡,還想上聞總的車,怎麼,要炒緋聞嗎?把柄露的越多,到時候可哭都來不及。”
陳喋翻了個白眼。
當你跟那個小愛豆談戀愛的把柄誰不知道似的。
陳喋是真不想跟她辯,就這樣把自己的臭脾氣鬧得所有合作藝人都知曉的人,能聰明到什麼地方去。
她沒理,越過王雲熙直往前走。
倒是身後一個聲音叫住她。
“陳喋。”聞梁叫她。
陳喋腳步一頓,沒回頭。
聞梁低聲說:“上車,我送你回酒店。”
陳喋扭頭,婊裡婊氣地衝聞梁微微一笑:“不用了聞總,雲熙前輩剛指導我心思不能太活絡呢。”
王雲熙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心跳加速。
陳喋卻跟沒事人一樣抬腿就走了。
她是知道這聞總可千萬不能得罪的,萬萬沒想到他還會幫陳喋說話,也顧不上被打臉了,匆匆跑到聞梁面前。
“對不起啊聞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聞梁沒看她,視線還在陳喋走遠的背影上。
王雲熙咬唇,忍不住辯駁道:“陳喋她才沒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純,我之前還看到她和壹命總裁曖昧呢。”
壹銘總裁是陳邵。
聞梁也算認識。
他抬眸,第一次看向王雲熙,平靜道:“你再去找陳喋的不痛快,我保證你以後出現不到鏡頭前。”
男人說話很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和警告。
王雲熙嚇得後退一步,什麼都不敢說了。
第25章
陳喋走了沒一段路, 身後就響起一聲喇叭聲。
聞梁慢吞吞的開著車到她旁邊,搖下車窗:“上車。”
陳喋沒理。
聞梁催她:“快點。”
“你不是都聽見王雲熙說的了嗎?”陳喋不耐煩,“要是被拍到又說我有什麼背後靠山。”
“你要是願意我就是你背後靠山。”聞梁說。
陳喋很快說:“我不願意。”
車沒再跟上來了, 陳喋沒回頭看, 繼續往酒店方向走。
緊接著便是嘟嘟兩聲鎖上車門的聲音,腳步聲靠近,聞梁走到她旁邊。
他沒說話。
陳喋也不說,目不斜視走路。
她不確定聞梁這幾次三番的找她到底是要幹嘛, 也不喜歡把關系弄的曖昧不清、不明不白,但她問不出口。
或者說, 不知道該怎麼問。
陳喋盡量去忽視旁邊還站著個人, 心裡默背著明天拍攝內容的臺詞。
身側咔噠一聲輕響,聞梁點了支煙, 就這麼走在她旁邊, 一直到酒店。
陳喋正刷卡進門,門剛一開,聞梁就從後面徑自走進去。
“诶――”陳喋輕呼一聲, 緊跟著進去, “你進來幹嘛。”
聞梁把未熄的煙捻滅在煙灰缸裡,隨即門鈴又響了:“您好, 客房服務, 您點的晚餐。”
陳喋隻好再過去開門,外面侍從推著餐車, 上面是精致的西餐。
陳喋掃了眼,輕蹙眉:“我沒有點過餐啊。”
屋裡的聞梁說:“我點的。”
侍從確定了的確是這間房訂的餐便把推車推進去, 陳喋輕嘆了口氣,跟著進屋, 站在一旁看著侍從把餐盤一一擺到桌上,然後頷首留下一句“請慢用”便走出去。
聞梁把一副碗筷擺到對面,抬腿勾了把椅子過來,示意她坐。
陳喋走過去坐下。
“過幾天我有事。”聞梁平靜說,“都不會在這。”
這話聽著別扭,也是陌生的。
就算是從前聞梁也從來沒跟她交代過他的行程。
一般都是她主動問或者朱奇聰來通知她。
陳喋拿叉子的手一頓,側頭看他:“聞梁。”
“嗯?”
“你到底想幹嘛?”
聞梁也看過來,靜了兩秒:“我想幹嘛你不知道嗎?”
陳喋咬唇,低下頭看著碗。
她哪知道他想幹嘛。
一直以來聞梁都太自我了,陳喋很多時候都不確定或是不知道他想幹嘛。
他來找她,是僅僅因為在一起久了習慣了,沒了那隻貓咪覺得不舒適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可那“別的什麼”陳喋都不敢想。
她被聞梁帶回家的這六年來,已經數不清多少次自己自作多情地想――他好像真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可要不了多久,聞梁就會親手打破她的幻想。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牧羊童說了三次謊話村民就不再相信他了,陳喋自欺欺人的次數多了她也不再敢這樣去想了。
越是想,失望就越大,像是滾雪球一般。
從16歲開始的年少時期的愛意,佔據她青春期所有的少女心事,她仰慕、她傾慕,她渴望、她熱忱。
這是刻骨銘心再也難以磨滅的。
是願意把一顆鮮活的滾燙的心髒剖出來送給他的真摯。
可雪球越滾越大,積累到一定程度打在她身上,是能夠將她吞沒的。
所以到後來陳喋就漸漸收斂了對聞梁的愛意,在外人眼裡,他們之間大概就是一個普通的金主和金絲雀的故事。
到現在,陳喋寧願真就跟他不要再有瓜葛了。
陳喋低著頭,戳了戳意面,託腮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想的。”
“回來吧。”聞梁說。
陳喋的心髒,避無可避的,因為這句話重重收縮了一下,拿著叉子的手不自覺用力收緊,指節都泛白。
他沉聲:“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陳喋反問。
聞梁皺眉,似乎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至少以後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讓你順順利利的,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我靠自己也能做到我想做的事,也不會再讓人欺負我。”陳喋說這話時很輕松,還帶著點獨有的驕傲。
陳喋看著他,忽然彎著眼笑了下,眼尾上翹,柔軟又勾人。
她懶洋洋道:“而且,佔卜牌可說我未來另一半是個小奶狗呢,跟你待久了的確是覺得溫柔粘人的比較好。”
聞梁嗤聲:“你還信這個?”
“信啊,聞總也可以去找一個溫柔顧家的,挺適合你。”
陳喋飯量小,沒吃一會兒就吃好了。
她現在不趕聞梁出去了,也沒有故意不跟他說話,甚至可以平靜的說出“挺適合你”這樣的話。
聞梁起身抬手,按著她脖子壓到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