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記得他們那天連話都沒說幾句,卻硬是被剪出了非常協調熱絡默契的關系。
【?怎麼回事,來蹭我齊神的熱度的???】
【勸節目組做個人,都收官了還要搞這種幺蛾子出來?】
【我收回這新人比雲熙歐尼更好看的話:)】
【這人什麼背景啊,之前從來沒聽說過,直接野外廚神出道附帶吸血齊神?】
【純節目粉,其實真的還蠻有CP感的啊,這節目CP亂燉又不是第次了,看著養眼不就不好了。】
【不可,我的齊神沒人可以染指!!!】
隨著節目播出,陳喋那個長草多年的微博粉絲數開始迅速增長。
籤約公司後,她那個微博號就交給公司打理,節目播出前小時還轉發了《野生廚房》官博的宣傳博。
微博底下的評論數也在不停增長。
畢竟不是所有節目粉都是齊丞的粉絲,還是有不少顏狗迅速拜倒在陳喋的碎花裙下的。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姐姐看我!!
-姐姐長得真的太好看了,又欲又冷,朝我心上開槍啊啊啊!
-視覺上的失語了。
-陳喋姐姐我前戲自己來,剩下的您可以隨意踐踏我!!!
-姐姐的鎖骨真的能裝水吧,我要是喝了這個水定可以千年萬年都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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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喋:“……”
個個的彩虹屁都拍的非常溜。
——
另邊,大家都聽聞了聞梁被甩的全過程。
直以來隻聽說聞梁金屋藏嬌,他也從不把人帶出來給大家伙認識認識,但是感情似乎真的不錯。
偶爾也能聽到聞梁給那位“靈靈”打電話,聲線都和平時不樣。
他們這群人愛玩兒,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婚主義。
聞梁身上那股子氣質,似乎也是和“結婚”這樣的詞格格不入,尤其現在還拿到了溫遠集團的實權,更不用擔心以後被家裡安排聯姻。
他們原以為他倆就這麼恩恩愛愛過下去。
縱使哪天聞梁厭了煩了,這些年家裡那位撈到的好處也已經足夠了。
但是從來沒想過聞梁會是被甩的那個。
女人容貌精致光彩奪目,坦蕩又灑脫,說了再見。
盡管最後聞梁也沒表現出任何挽留的意思,不過那女人模樣實在太灑脫,便愈發顯得聞梁是被甩的那個。
大家在後面幾天都不敢在聞梁面前多說什麼,生怕觸及這位大佬什麼惹他生氣。
不過漸漸也發現了,聞梁似乎也沒當回事。
吃喝玩樂照常,脾氣也依舊是老樣子。
所以金屋藏嬌這麼多年又能算什麼?
——
晚上,肖軾叫上聞梁塊兒去吃飯。
聞梁這幾天都沒回西郊別墅,就近住在公司旁邊的公寓,也沒人準備晚餐,便同意了。
張嫂原本提過,她可以去公寓給他準備飲食,但聞梁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依舊讓她留在別墅。
肖軾把他親妹也帶來了,肖家很寵這個小女兒,前段時間剛大辦了場成人禮生日會,聞梁見過次。
“聞梁哥哥好。”肖宣逸見他便揮揮手給他打招呼。
聞梁淡淡應了聲。
他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當初從陳科手裡搶來的那個項目也要立馬準備開工。
他坐下,隨便點了幾道菜,捻開襯衫扣子,又扯了把領帶,整個人都疏懶下來。
“冰淇淋不要,另外西瓜汁換成常溫的。”肖軾對旁侍從說。
肖宣逸立馬就惱了:“憑什麼不要冰淇淋,這麼熱的天飲料也要我喝常溫!”
肖軾把把肖宣逸按回座位,點頭示意侍從點完單了,側頭說:“誰昨天還感冒流鼻涕了,髒死了。”
肖宣逸辯駁幾句也沒能改變,於是氣咻咻地坐回去,拿出手機玩。
聞梁和肖軾隨口聊天。
忽然,聞梁聽到個熟悉的聲音,來自肖宣逸的手機。
他神色微斂,抬眸看過去。
那張熟悉漂亮的臉出現在屏幕那端,在陽光下透著白瑩瑩的光,神色柔和謙虛地跟其他人問好,自我介紹說:“我叫陳喋。”
肖軾餘光也掃到。
那女人的樣貌是能讓人眼就不忘的驚豔,肖軾認出來,也是愣。
肖宣逸偏頭看了他眼,笑道:“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喜歡啊?”
這罪名可太大了。
肖軾立馬說:“我喜歡個屁。”
“不漂亮嗎。”肖宣逸沒覺出什麼問題來,兀自想了想,鄙夷道,“你們男的肯定都喜歡王雲熙那種性感尤物,但我覺得她可作了,長得就是張耍大牌的臉,點都沒這個漂亮姐姐討喜。”
這都什麼跟什麼。
肖軾壓根就不知道她說的那個人名。
他抬眼朝聞梁看過去眼,他已經收回視線,看著興致缺缺。
要不是那天親眼看到過陳喋,還就真以為兩人壓根就不認識了。
上了菜,肖宣逸便捧著自己那盤意面繼續看。
結束了自我介紹後,便是齊丞帶著陳喋塊兒去小溪邊捕魚的場景。
於是,餐廳包廂內便不斷盤旋著“我想我已慢慢喜歡你,因為我擁有愛情的勇氣”的甜蜜BGM,以及同樣扎得人眼睛疼的畫面。
BGM每播放次,肖軾的心就往下沉分。
對面那位閻王的臉色逐漸沉下來,方才那些仿佛不認識的淡定也都消失了。
終於,在又次BGM響起時,肖軾把把手機關黑屏了。
“多大人了!吃個飯還看視頻!看視頻還外放!肖宣逸你有沒有素質!”肖軾指著她通罵。
“……我忘帶耳機了。”
“那就回去再看!”
“……”
肖宣逸是個十足的節目粉,剛才看著郎才女貌的幕姨母笑都壓不住,最後妥協道:“那我靜音看行了吧。”
肖軾:“……”
行吧,靜音至少刺激還少點。
聞梁餘光裡能看到肖宣逸手機裡的畫面。
陳喋穿著寬大的防水捕魚服,褲腿卷起截,幹淨利落的馬尾,跟那個叫齊丞的男人有說有笑的。
聞梁在還沒靜音前就聽到陳喋那句“我小時候父母是漁家人”,他有瞬間的恍惚。
他是個幾乎不會去回憶從前的人,對陳喋的印象似乎也停留在如今這面,而那句話卻把他瞬間拉回到了六年前。
陳喋是從個小鄉鎮裡來的。
聞梁第次見她時,她還不是這樣的光彩奪目,走到哪都能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那時候的她也同樣漂亮,但這種漂亮是怯生生的,不帶攻擊性。
當聞梁走到她面前問她跟不跟他走時,陳喋睜著雙清凌凌的鹿眼看著他,茫然又有幾分怯弱,然後點頭說“要”。
像隻可憐巴巴的流浪貓。
聞梁幾乎忘了從前的陳喋是什麼樣的,但那眼卻始終烙進了他心裡。
潛意識裡,他的確是認為陳喋從第次見時就毫無戒備心的跟他走了,這麼多年也都乖乖在他身邊。
怎麼可能真能離開了他生活。
所以他把張嫂留在別墅,高高在上的等著陳喋哪天過不下去了,再次像隻流浪貓來求他的原諒。
直到這刻。
他才終於明白她那句“我不想做那隻被你養著的貓了。”
陳喋從來就不是什麼嬌弱的貓咪,也不需要依附主人的寵愛與歡心。
從那次在火車站,她用了兩秒鍾的時間就敢拋棄身後那群所謂血緣親人,跟著他這個陌生人走,他就該知道,16歲的陳喋就已經不是貓咪,而是隻傷痕累累而收起利爪的豹子。
這六年來,這隻小豹子就在他身邊偽裝成隻貓。
可她不是離開不了,她有豹子的利爪,隻要哪天她想離開了,她也同樣擁有不回頭的資本。
比如現在。
她同樣能在離他那麼遠的地方閃閃發光。
第18章
吃完晚飯, 聞梁回了趟西郊。
張嫂自己有孩子,平日裡也不住在這,做完晚飯就走, 如今陳喋不在聞梁也不回來,她每天隻例行把別墅上下打掃一下。
聞梁回去的時間她早已經不在了。
偌大的房屋空蕩蕩的,客廳內東西倒是都擺得整整齊齊的, 和平時一個樣。
陳喋這六年來都住在西郊,可走了以後家裡入眼看過去卻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 聞梁才輕輕皺了下眉。
他回憶了下。
從前陳喋在這個家裡擁有的東西似乎就隻有衣櫃裡那些衣服鞋包、浴室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以及學生時代的教材書。
現在隻剩下了衣櫃裡聞梁從前送給她的昂貴名牌,她沒拿走。
是生日過年那樣的節日聞梁送的,說是送,但其實也沒花什麼心思,對於他這樣的人,送些昂貴的品牌是最不花心思的, 大多是直接讓助理挑了送去的。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送陳喋禮物的場景。
——
陳喋去他安排的高中讀了大概一個月, 期間聞梁也沒怎麼回來。
偶爾一次回去, 張嫂和他偶然提及,陳小姐參加了學校一個節目,被班上幾人慫恿著要上臺跳舞,似乎是挺愁的, 怕表現不好, 這幾天放學也留在學校練舞, 回來得晚。
聞梁聽完就拋諸腦後, 並未放在心上。
隻第二天在路邊經過一家店時,在櫥窗看到一雙舞蹈鞋。
緞面綁帶的平底鞋。
聞梁買下來, 開車回西郊別墅時正好見司機把陳喋帶回來。
小姑娘見他還是有些怯生生的,剛剛從學校舞蹈房出來,汗湿的碎發沾在額角,臉頰也紅撲撲。
聞梁掃她一眼,轉身走進家門。
陳喋跟進去,她見到聞梁的次數不超過五次,但聽周圍人的評價和態度就知道不好相處,不敢打擾他,跟張嫂小聲打了招呼便準備上樓。
“看不見我?”聞梁說話了,視線不在她身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陳喋腳步一頓,轉身挪到他旁邊,罰站似的站在他旁邊:“聞梁哥。”
最後那個“哥”字輕得幾乎聽不清。
她羞於叫疊字的哥哥,每次隻一聲聞梁哥。
聞梁把手裡的袋子丟到桌上。
白色袋子,中間有一個芭蕾舞者簡筆圖案,抽繩是和舞鞋綁帶同質地的絲綢,包裝得很精致。
陳喋沒反應過來,站在旁邊沒動。
聞梁抬下巴:“打開。”
陳喋動作都跟著他的話進行,抽開系繩,裡面是個長方形的盒子,上面有舞鞋圖案。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唰一下扭頭看他。
聞梁依舊端得很穩,八風不動。
她打開來,裡面果然躺著一雙舞鞋,漂亮精致到她幾乎不敢碰。
“這是給我的嗎?”
聞梁挑眉:“不然是我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