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流行趁狗不注意的時候殺了嗎????
怎麼回事??我是拿狗糧下酒嗎??
……
楚殷喝大了。
她表情嚴肅,神情認真,抱著胳膊坐在車後座上,思考這個問題。
“該死。”她嚴肅地說。
陸缜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
她喝醉的時候不哭也不鬧,反而特別正經。
陸缜問:“宿舍還能回嗎?”
楚殷一本正經地琢磨了兩分鍾:“過門禁了。”
陸缜忍不住笑,“那給你開個房?”
楚殷本能抗拒:“不行。”
陸缜最後讓司機開到了他市中心的公寓。
下了車,司機主動過來拉開車門,想幫他扶一下楚殷。
但他一伸手,就被陸缜擋了下來。
“不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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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下了車,半抱著楚殷,進了公寓樓。上樓,進家門的過程中她都很安靜很乖。
直到進了房間,她才忽然悄悄開口:“陸缜,你會變花嗎?”
陸缜剛去把燈和空調打開,然後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聲音像在哄小孩:“我不會啊。”
“我可以,哈哈哈。”楚殷說。
陸缜輕輕挑眉,然後就見她什麼也沒做,天花板上卻開始簌簌地落花瓣。
整個場景離譜又夢幻。
“下花雨了!”楚殷指著天花板。
此情此景,和當年的另一場“雨”,如出一轍。
陸缜笑了起來。
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楚殷還來不及掙扎,就聽見他問:“刀子雨也是這麼下的?”
楚殷眨了眨眼,緩慢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於是有點心虛地捂住了臉。
一雙湿潤漂亮的桃花眼還露在外邊,眼睫呼扇。
“你答應不喝酒,結果喝了這麼多。”陸缜接著說。
楚殷這下把眼睛也捂上了。
“是不是應該接受懲罰?”陸缜問。
楚殷認真思考了一下:“行吧。”
陸缜看她半晌,然後輕輕拉開她的手,俯身過來親她。
楚殷的邏輯清晰得很。
她連忙往後退,十分理智地提建議:“這個做過了,懲罰措施不能重復。”
陸缜唇角揚起壓不住的笑意。
要死。
……簡直可愛得要命了。
他扶住她的後腦,然後溫柔地貼上來。
“上次不夠到位。”
第66章 完結(中)
花瓣落了一地。
陸缜在親她。
這次很慢很慢, 一點點吮過她溫熱的唇瓣。親一下,退開一點,看她的表情。
楚殷滿臉寫著糾結。
以她自認為清醒的邏輯來看,這明顯是不對的。但她腦子太亂了,竟然想不出解決措施。
陸缜又輕輕覆了上來。
眼睫蹭在皮膚上,輕微的痒。他環著她的腰,吻得很輕。
夜色和人都很溫柔,空氣中有淺淡的燻香味道, 還有呼吸間蒸騰的酒氣。
感覺有點好。
楚殷的頭更暈了。
她原本還在和別人強調自己沒醉, 但現在她是真的開始昏沉了。
她想打人, 可拳頭都變得軟綿綿, 落在陸缜肩膀上。
“我喝醉了, ”她解釋道,“所以沒力氣。”
陸缜親著她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關系, ”他說, “明天有力氣了再打我。”
楚殷很認真地點點頭:“好的。”
她這樣子,有問必答, 認認真真。
陸缜給她揉著後腦, 怕她明天頭疼, 然後一邊輕聲問:“誰讓你喝酒的?”
楚殷想了想:“沒人讓我喝, 大家都在喝。”
她頓了頓,又解釋道:“哦,不過酒是霖霖遞給我的,謝謝他。”
陸缜黑眸微沉:“不用謝他。”
楚殷還不知道自己的誠實已經賣了她的傻兒子。
陸缜接著問:“那……花瓣是怎麼下的?”
楚殷皺起眉, 覺得他這個問題涉及到很重要的機密。但潛意識裡又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她這次糾結的時間更長了,連眼睫扇動的頻率都變慢了。足足三分鍾之後,楚殷才慎重地說:“我寫下來就有了。”
她剛才把劇本裡的風換成了花,花瓣就飄下來了。
陸缜輕輕揚眉。
看來那的確是無形的機制,別人看不到他的動作。
他很有耐心地給楚殷揉著穴位,然後開始討公道。畢竟楚殷告訴他,不許卑微。
“所以刀片是你扔的?”
“嗯。”
“籃球是你炸的。”
“唔。”
“玻璃門是你碎的。”
“哈。”
“豬……盒子本來是隻貓,也是你換的?”
陸缜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楚殷不回答了,因為她快睡著了。
如果在清醒狀態下,楚殷大概會有點心虛。但此時她完全感受不到,在回答的時候底氣也很足。
她就是很困。眼睛慢慢闔上,眼皮上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脆弱又漂亮。
陸缜盯著看了半晌,然後才低笑一聲,把她打橫抱起來,往臥室走。
“好了不問了,讓你睡。”
他把人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然後才輕聲耳語,“你給的我都接受。”
“晚安。”
-
第二天清晨。
陸缜醒得很早。
因為有個醉鬼住他家,陸缜一晚上都沒敢睡實。
天一亮他就醒了,起床洗了個澡,然後把一地的花瓣掃幹淨。然後出門運動,順便買早餐。
等陸缜運動完,走回小區時,看到樓底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陸老爺子拄著拐杖,坐在公寓樓下的長椅上。
“回來啦?”
“爺爺。”陸缜點點頭,提著一兜早餐,在長椅另一邊坐下來。
爺孫倆一起吹了會兒清新的晨風,然後陸老爺子才咳嗽一聲:“你帶人回家了?”
既然陸缜已經成年了,有女人什麼的,他根本不會管。但是這次陸缜帶回去的人太特殊。
陸缜十分坦然:“嗯。”
爺爺既然已經來了,那他帶了誰回來,幾點來的,人現在走沒走,大概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陸老爺子看了看孫子平靜俊逸的側臉,問:“還是上次那小姑娘?”
就是為了救她,陸缜險些變成一個殘廢,終生隻能躺在床上。
本想到經過這麼一刀,兩個人竟然還沒斷,反而來往更密切了?!
陸缜的聲音很淡:“一直是她,以後也隻會是她。”
陸老爺子跺了一下拐杖:“放屁!”
陸缜眼睫都沒動一下:“您知道我不是開玩笑。”
陸老爺子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荒唐。
命都差點折過一次,怎麼還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何況那女孩的家世背景也和他們陸家差距太大,聽說,她從小還是在鄉下長大的!
“你知不知道,老梁前天還和我喝茶,旁敲側擊地打聽你的態度。”陸老爺子緩了緩語氣,“就算不是梁家,為了未來考慮,你也應該選擇對自己有助益的。”
陸缜抬手摸了一下袋子,確定裡邊的早餐還熱,才道:“我已經選擇了我的未來。”
這條路他走了兩輩子,頭破血流之後才得到一線生機。
“您想要的我都可以做出來,”陸缜說,“但這件事我會自己決定,您管不了。”
陸老爺子驚了:“你這意思,是要把那個丫頭放到陸家前頭?!”
在他看來,陸缜已經符合一切繼承人應有的標準,甚至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他成熟,穩重,果決,理應能夠做出精準且正確的選擇。
可陸缜點點頭,說:“是。”
何止放在前面,他的一切都可以給她。
陸老爺子這次徹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覺得自己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
陸缜不想把早餐放涼,於是站起身,微微頷首:“辛苦您跑一趟了,爺爺。人我還在追,暫時沒追到,不用您費心了。”
陸老爺子頓時覺得自己是真的不行了:“你說什麼?還沒追到?!——那小丫頭誰啊,天仙?!”
他上一秒還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可一聽說自己孫子居然連追都沒追到,頓時更心梗了。
陸缜唇角輕勾:“是吧。”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半側過臉:“爺爺,您不知道,其實是她把我救回來的。”
陸老爺子一臉驚異:“什麼、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
可話沒說完,他忽然意識到,陸缜能在那種情況下恢復過來,本就不是能用常理解釋得通的。
“您可以選擇信或不信,”陸缜轉身,“但我知道我的命是誰救的。”
聽出他語氣的鄭重,陸老爺子一時神情大震。
……
楚殷醒過來之後,頭有點疼。
她昨晚沒喝斷片,記憶一直在線,這時候都不需要回憶,全都歷歷在目。
當眾讓陸缜跳舞。
為了顯擺現場下了場花雨。
……還承認了她做過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