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梨湊過去看了看袋子裏邊,是一套定制的西服:“你要穿正裝去看決賽嗎?”
許寧青:“嗯?”
“我感覺大多數人去參加這種節目錄制啊演唱會之類的,都穿的挺休閑的吧。”常梨腦海中開始幻想那張照片裏許寧青穿著高中校服的樣子,又莫名其妙的笑出聲。
“笑什麽。”許寧青揉了下她頭發,隨口道,“穿正裝不好看嗎?”
常梨湊近他,眯著狐貍眼:“我參加比賽,你打扮這麽帥幹嘛。”
“給你撐面子啊。”他懶聲。
常梨下巴一擡:“我看你是想蹭我熱度。”
許寧青笑的不行,把西服從袋子裏拿出來。
一個多月前,常梨錄完倒數第二期的節目錄制後許寧青就去定制了這一身。
他從前穿的衣服都是讓生活助理直接按他的尺碼來買,高檔西服店的衣服質量剪裁自然是不會差的,穿到他身上就更不差了。
而這一件是他親自去店裏跟店員說的。
不能太老氣死板,不然去參加總決賽被人拍了照就更顯得像是“選手家長”似的;也不能太隨意太商務。
許寧青還是頭一回對一件衣服有這麽多要求。
常梨看他換完,不得不說,許寧青的確是衣架子,要是聘請他去店裏當模特估計銷量能翻幾番的那種。
每一寸都非常貼合的匹配他的尺寸,肩線勾勒出利落的線條,白襯衣和黑西服,最標準的搭配,在許寧青身上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他站在全身鏡前,微揚著下巴,眉眼疏散慵懶,手指修長搭在襯衫紐扣上,漫不經心的系上第三磕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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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到爆炸。
常梨坐在床尾,看著他,喉嚨空咽了下,忍不住:“你怎麽……”
“嗯?”許寧青側過頭。
常梨抿了抿嘴唇,怕他得瑟,把那句脫口而出的誇贊咽回去,手指一伸:“你扣子開這麽多幹什麽!”
“不就兩顆麽。”許寧青好笑道。
常梨理直氣壯:“我看人家穿正裝都是全部扣住的。”
許寧青隻好把剩下兩顆扣子也都扣上,擡手掐了下她的臉:“可以了嗎,小醋壇子。”
事實證明,許寧青這縱欲氣質跟開幾顆扣子沒關系,他就是全身都包的嚴嚴實實那也照樣欲的不行。
招蜂引蝶許寧青。
拈花惹草許寧青。
常梨不想搭理他了,跳下床去洗漱。
今天要早點到場,等她洗漱完許寧青便送她去了攝影棚。
因為總決賽有現場直播,粉絲應援也格外誇張,整個會展中心一圈都是各種應援物,應援色氣球、應援扇、花籃、各種橫幅手幅。
晚上九點才開始的直播,現場粉絲卻已經人山人海。
許寧青走vip通道繞道到攝影棚後門通道。
常梨被外面這氛圍帶動著,伸手摸了幾下他手背:“我好像,有點緊張。”
“決賽了,緊張也正常。”許寧青回握住她的手。
“不是。”常梨另一隻手摸著自己心口,“我覺得我現在特別特別緊張,心髒好像都要蹦出來了。”
“心跳快啊。”許寧青視線慢吞吞落在她捂著胸口的手上,挑了下眉,“那我給你揉揉?”
“……”
許寧青笑了笑,也不再逗她:“快進去吧,我在前場等著,你要是還覺得緊張就出來找我。”
常梨眨了下眼:“你要在這等著啊。”
“嗯。”
“可是晚上九點才開始,還有好久呢。”常梨覺得有點心疼,“你等著多累啊,還很無聊。”
“你這不是緊張麽。”許寧青說,“沒事,快進去吧,提前準備準備。”
常梨也沒再磨蹭,湊過去和他親了親便從後門跑進棚內。
雖說許寧青說覺得緊張就去前場找他,常梨也的確覺得緊張,但沒有時間再去找他了,因為後臺畫面到時節目組官方也會實時直播,所以需要她們提前簡單化個妝。
因為是決賽,平常在棚內總是嘰嘰喳喳說話的泡芙今天話也不多。
隻有林城看著還挺放松,畢竟自己舉辦了這麽多次的畫展,對這種場面就更能應付自如了。
化完妝後就直接被帶入了畫室內,沒有攝影師沒有其他工作人員,隻有架在各處能夠拍到全景以及每個畫板的攝像機。
題目從大屏幕上跳出來。
貫徹《丹青不渝》一貫的傳統,看似簡單卻是最難的主題——愛。
畫室內安靜一片,五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開始構思創作。
相較於畫室內緊張的氣氛,此刻正在場外應援的大家就突然被一個重磅消息就炸開鍋了,尤其是為常梨應援的那一塊區域,大家幾乎當即就要跳起來。
自從節目越來越火以後,各種謠言誤傳就越來越多,也有許多人會冒充說自己是節目組內的工作人員,看到聽到了怎樣的傳聞,不過最後大多也都能被大衆火眼金睛下鑒真僞。
隻有一個微博名是“網友11373859”的人,是大家公認的組內工作人員,這人從來不爆料最近傳的正火的黑幕論,而是會用文字分享組內錄制時幾人聊天時搞笑的對話,也發過棚內大家在化妝室或休息室聊天的照片。
力破因紅生黑的各種“黑幕論”、“組內不和論”的謠言,也因此非常受粉絲們喜愛。
五分鐘前,這位“網友11373859”發了一條新微博。
網友11373859:[圖片]
中央前排的座位分為左右兩部分,右側是各位專家評審,而左側是節目贊助商們,上面已經都擺好了姓名牌。
那張照片上其他人的名字都打了碼,隻剩下一人。
——許寧青。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梨辛辛苦苦給他要來了決賽內部票,結果這人居然有專座。
第77章
“許總,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總導演一走到前場舞臺, 正準備要處理一下晚上時的燈光問題, 就看見了坐在底下陰影處的許寧青。
許寧青起身, 和他握了下手:“送完梨梨過來, 正好就在這待會。”
《丹青不渝》前期願意投資的不多,隻一家做文具相關的企業願意做主投資,而承和是主動找上來的。
原本節目組壓根就沒想過要去拉承和的贊助,畢竟人家是主科技的大公司, 投資這樣一個節目於他本身而言壓根不可能獲利, 所以接到承和電話時還覺得很不可思議。
直到節目組官宣明星畫家的那一晚, 看到了承和官微轉發了常梨的微博才知道。
這哪兒是贊助合同裏所說的互惠互利,壓根就是為了女朋友參加的節目能別這麽磕碜, 好好把節目做下去。
隻不過總導演也是個人精, 注意到常梨似乎從來沒有表露出過自己和投資方有關系的意思,於是給許寧青打了一通電話, 得到暫時不用讓常梨知道的回複。
“她們現在已經進畫室開始準備今晚要展示評分的作品了。”總導演說,“網絡上都有實時直播呢。”
許寧青挑了下眉:“是麽。”
說著他便抽出手機, 金主爸爸怠慢不得,導演幫他操作點進直播間:“畫室裏有很多攝像頭, 我們和直播平臺有特殊合作, 這些攝像頭都可以自己選擇, 對著常梨的是3號攝像機。”
許寧青沒怎麽猶豫就直接點了3號。
畫面卡頓了下,跳出小姑娘的臉,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畫筆, 眉間微蹙,看著很認真,筆端在畫布上一下下勾勒著,緩而穩。
許寧青盯著屏幕看了會兒,勾唇:“這個能不能打賞的?”
“……”導演覺得現在年輕人談個戀愛真是越來越多套路了,可不敢這麽跟金主爸爸說話,“可以的,而且個人直播間這邊打賞的金額會和直播平臺按比例分成後轉入個人賬戶。”
緊接著他便簡單教了下許寧青怎麽操作。
許寧青“嗯”了聲,對導演淡淡笑了下:“您去忙吧,不用在意我。”
隻剩下他一人,許寧青研究了下打賞禮物價格,節目組和平臺合作推出了一個限時禮物,僅總決賽這天可用,叫“神來之筆”。
折算成人名幣大概是2000一個。
許寧青打了個哈欠,開始打賞“神來之筆”。
《丹青不渝》三號鏡頭-常梨
“神來之筆”x1
“神來之筆”x2
“神來之筆”x3
……
“神來之筆”x520
這禮物的特效是一支沾著墨水的毛筆,天女散花似的,畢竟是全平臺最貴的禮物,弄得格外酷炫,劈裏啪啦一陣,都擋著常梨的臉了。
許寧青是直接輸了送520個,禮物特效好一會兒才結束,看的他眼花繚亂,便也不想再送了,坐在一邊認真看小姑娘畫畫。
常梨自然不知道這個對著自己的攝像頭讓直播間突然間有了100多萬的巨額打賞,可同時也正在看直播的粉絲們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許寧青都懶得注冊,直接拿工作微信號登陸的直播平臺,於是登錄名也就是他非常質樸的微信名——許寧青,他的全名。
配上520個“神來之筆”打賞就實在質樸不起來了。
【我宣布許寧青就是我們常梨梨應援團團長。】
【………………………………??省略號的問號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我以為你們就是神仙愛情,結果你們他媽還是個壕無人性的神仙愛情??】
【我真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你們告訴我這是10萬還是100萬啊?】
【我覺得這打賞特效做的簡潔點,別擋阿梨的臉,這位哥可能還能再打賞幾百個。】
【我真的檸檬了……人家發520的紅包,許總發520x2000的打賞……】
【行了,我真的相信承和是投資方了,100萬打賞眼睛都不眨,何況還是女朋友要參加的節目呢。】
於此同時,因為從前許寧青作孽太多,幾年前的一條新聞也再次被翻出來——
《許寧青許少爺直播平臺打賞漂亮女主播,豪擲千金!》
這事常梨很早以前也問過他,是別人拿著他手機、花著他的錢,追姑娘。
陳年新聞被挖出來,但由於現在青梨cp粉衆多,控評做的很完善,幾乎找不到罵許寧青的評論,同時反黑組聯動,一邊舉報嘴臭言論一邊挖掘當年事情真相。
最後挖出了一個幾年前財經娛樂刊的一個採訪,有問及這個問題和許寧青的解釋,沒解釋的很細,不過這事一句話也就能撇清關系了。
當年的打賞記錄也被翻出來。
500人民幣一個的火箭,打賞了50個。
cp粉們仿佛抓住了石錘,言之鑿鑿:以許寧青的性格,怎麽可能隻打賞兩萬五,要打賞當然也得一百萬起阿!!
吃瓜群衆:“……”
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後臺。
大家都是在規定時間的最後一刻才完成那一幅《愛》,連著畫了將近十個小時,常梨早忘記自己這會兒是正在被直播了。
一放下畫筆就癱在椅子上,後腦勺抵在椅背上仰著頭,嚎了一聲:“累死我了——”
許寧青看著屏幕裏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
五人被帶下去化妝換衣服參加總決賽頒獎禮,而已經到場的評委和投資方也都紛紛入座,正式開始半小時前外部通道開放,粉絲們刷票紛紛入場。
直到九點整,舞臺燈光乍亮,彙聚出一道光路,主持人從中央走出來。
“大家好,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歡迎大家來到《丹青不渝》第十期總決賽直播的現場。”主持人穿著一襲紅裙,大方得體,“大家在外面吹了這麽久的風,而我們五名進入決賽的選手也已經連續創作了將近十個小時。”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我們的畫家出場——!”
底下掌聲雷動,尖叫聲一片。
藍色的光線從上而下破開黑暗,將舞臺照的光芒萬丈,隨著掐著人心髒的音樂鼓點,五人從中央並排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