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青很不給面子,手肘搭在車窗沿上,撐著腦袋,很愉悅的笑出聲。
“……”
常梨扭過頭,不去理他。
車很快開到宿舍門口。
常梨繼續冷著臉:“拜拜,我回去了。”
“等會兒。”許寧青拉住她,傾身把剛拉開的車門重新拉上,順便還落了鎖,極輕的咔擦一聲。
常梨:???
你想幹嘛?
“買都買了,不給男朋友看看嗎?”許寧青悠悠道。
常梨很堅定:“才不要。”
許寧青壓根不把她的拒絕當回事,伸手就搶,兩人力量懸殊,常梨搶不過他,裙子很快就落到他手裏。
他似笑非笑的,食指勾著睡衣肩帶提起來,緩慢挑高了眉毛,睡衣兩側都是完全鏤空的,用系繩連接著。
他就這麽提著睡衣,還轉了一圈,慢條斯理的全方位欣賞了下。
“還挺好看的。”許寧青笑著聲音都啞下來,“下次穿給我看看?”
常梨被他這一通實在弄的有點炸毛,氣咻咻的朝他手上打了一拳,忍不住爆了粗口:“穿個屁!”
她說著直接從許寧青手裏奪過來,囫囵塞進那個盒子,蓋上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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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拿回去?”許寧青問。
“不然呢。”常梨沒好氣道。
“拿回去做什麽,寢室裏也沒人要看你穿。”許寧青悠悠道,“還是我拿回去,下次你回去住就能穿了。”
“許寧青!”常梨耳朵通紅,瞪著他警告道,“你再說下去就沒有女朋友了!”
許寧青看著她,忍著的笑意終於破功,他側靠在車座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笑的停不下來。
“……”常梨把那個盒子重新整了整,抱在懷裏,冷冰冰道:“我走了。”
“蛋糕。”許寧青叫住她,從後座拿了蛋糕遞過去,“回去給我發個信息。”
常梨接過蛋糕,不怎麽高興的說:“我才不要給你發信息。”
許寧青笑了笑也沒說什麽,伸手摸了摸她頭發,哄道:“行了我不說了,別生氣,嗯?”
常梨拍掉他的手:“誰要理你,我回去了。”
“嗯,19歲生日快樂,梨梨。”他說。
常梨拎著蛋糕回了宿舍,葉芸不在,何淺淺在給異地戀的男朋友打電話,而季沁正在畫畫。
何淺淺一見她進來就喊了聲:“梨梨你簡直太牛了!都還沒正式開學呢居然就夜不歸宿!!”
“不是你想的那種啦。”常梨笑著,沒怎麽解釋,把蛋糕拿到桌上,“請你們吃蛋糕。”
季沁放下畫筆走過來,吃驚道:“今天是你生日嗎?”
“嗯。”
季沁:“啊,你怎麽沒早點兒跟我們說呀,我都沒能給你買禮物。”
何淺淺聽見後也很快跟男朋友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跑過去:“你生日呀?”
“嗯。”常梨打開蛋糕,“這幾天軍訓我本來也忘記了的,就沒跟你們提起過,昨天出了學校才想起來。”
蛋糕不大,常梨切了幾份分給兩人,自己又切了一小塊坐在一邊小口小口吃著。
“對了。”季沁忽然說,“昨天葉芸有點奇怪來著。”
常梨擡眼:“怎麽了?”
“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還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你們鬧矛盾了嗎?”
常梨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而正在這時,葉芸推開宿舍門走進來,看到常梨也腳步一頓。
何淺淺看出兩人似乎不怎麽愉快,看了常梨一眼,主動打破沉默:“葉芸,你吃蛋糕嗎?”
她小聲道:“我就不吃了。”
常梨轉回身,發了半分鐘的呆,還是切了一塊給她拿過去:“給。”
葉芸接過,叫住回身的常梨:“我能不能去外面跟你說點話。”
常梨“嗯”了聲,何淺淺氣聲問她怎麽了,常梨搖搖頭沒細說,跟葉芸兩人推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又重新拉緊門。
“你跟她們說了嗎?”葉芸問。
“沒。”
她用力抿了下唇:“對不起常梨,我不是故意要跟人這麽說的,我沒有惡意的,就是閑聊時不經意提起的,我以後不會這麽說你們的。”
常梨倚在陽臺玻璃邊,擡手把風吹亂的頭發撥了撥:“你說的時候沒有惡意,但是對別人是傷害,我不會去告訴季沁你說了什麽,但是沒有下次。”
她忽然想到許寧青之前因為秦玥被議論紛紛時大家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我沒有惡意,隻是隨口閑聊,所以請你當作沒聽見那樣原諒我吧。
三天後軍訓結束,正式開始上課。
宿舍幾人關系倒也還算融洽,常梨跟葉芸關系不遠不近,偶爾也說幾句話,關系沒鬧僵。
大一新生9月份最主要的活動大概就是報名參加學生會或是社團了,何淺淺拉著季沁一塊兒填了好多報名表,常梨對這些興致缺缺,也不是強制要求參加,她就一個都沒填。
周四下午課上,孟清掬給她發了一條公衆號鏈接過來。
說是學校藝術館裏嘉靈傳媒文化公司將會來學校開講座,屆時會在學校開展一次選拔儀式。
並且不局限於應屆畢業生,甚至大一新生也可以參加,如果成功入選就可以進入嘉靈實習,有才華有實力的話公司便會幫你出畫冊辦畫展。
z大是全國最好的藝術類院校,而嘉靈是最年輕最有活力也最惜才的文化公司,林城就是簽的這家公司,不少近幾年發展不錯的年輕藝術家都出自這家公司,的確在資源和實力上拔尖。
孟清掬:梨梨,去嗎?
常梨:什麽時候?
孟清掬:這周末!
常梨知道對於畫手而言,這是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沒多猶豫就回複:去。
承和前段時間推出新産業後各方好評一線上漲,許寧青也終於從那一段忙碌階段脫身出來,時常去學校找常梨,這幾天都沒去公司,直到這天一早接到特助電話才趕去公司。
“許總。”特助略一頷首,“秦頡和周綺衿有動作了。”
秦頡和周綺衿,兩個原本完全不可能産生關聯的人。
自從許寧青開口承和與周綺衿所在公司不再合作後,那家娛樂公司為了討好他就直接把周綺衿雪藏了,她當初簽了8年的經紀約壓在公司,想走都走不了,隻能這麽耗著,沒有工作,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差。
娛樂圈裏本就三天一變,不斷有新人竄出來也不斷有舊人銷聲匿跡,周綺衿本就是個流量頗高的網紅出身的模特,不像歌手演員一樣時常能以作品形式出現在大衆眼裏,熱度下降的也格外快。
如今早就沒再有她的相關新聞了,熱度一降,就連酒吧營業額也大幅下降。
許寧青早就摸清了這些,以周綺衿從前為了出名敢找記者拍兩人緋聞的膽量,難保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麽來。
於是便讓人留心著,沒想到得知了他和秦頡的恩怨,於是便找了上去。
許寧青戴了副金屬細邊眼鏡,坐在電腦前看著發來的一些列調查結果,目光戲謔。
特助站在一邊看他。
他們這個許總,外界不少人覺得他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绔,盡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不入流新聞,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多虧了他那個許承的爹,但公司裏大家都清楚許寧青是個怎樣的人。
在如今利益關系紛雜的商圈,能一步步花幾年時間就把初建立的承和做到如今這個規模,就該知道不是什麽善茬,決定的事幾乎沒人能改變。
而他們這些身邊輔助的人最是清楚,許寧青的性子,表面看沒有稜角,也不會發脾氣,像個整天無所事事沒正經事的廢物王爺,實則卻是笑面虎,行事果斷,觸了底線絲毫不會留情,雷厲風行,放到官場那就是八面玲瓏的人。
特助站在旁邊問:“許總,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許寧青屈指磕了磕煙灰,漫不經心的哼笑一聲:“收網。”
作者有話要說:好惹,搞完這兩個咱們就開始甜甜蜜蜜談戀愛了。
今天的2分評依舊有紅包嗷~
第55章
周綺衿從小家庭條件不好,父親死後母親就帶著她一起改了嫁, 酒鬼繼父, 母親改嫁後的日子過的不好。
她成績也不好, 從小早熟, 跟班上同齡人沒交上朋友,於是後來連學校都不常去,她從小到大被誇的最多的就是外貌。
很小的時候就被誇漂亮,周綺衿清楚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不想待在那個小縣城裏, 不想再和母親繼父住在那個一下雨就有黴味的房子裏, 直接拿著錢買了車票去了大城市。
她順利的進入了娛樂公司。
那時候正是網紅行業興盛的時候,周綺衿趕上了好時機, 跟著公司裏一批新人訓練, 專業知識、儀態、審美等等。
她看著自己以飛快的速度褪去了生澀和稚嫩,公司憑借營銷手段, 讓周綺衿逐步有了自己的一批粉絲。
她氣質算是非常獨特的,當初培訓時讓她刻意模仿歐美某女星, 一被推出就因為那女王撩人氣場被許多人喜歡。
周綺衿出道很順利,較快的累積了部分粉絲, 隻是也止步於此, 她當時簽的娛樂公司到底還是個小公司, 能幫她的不多。
她有了跳槽的想法,後來參加了不少晚宴聚會,想借此看看能否遇上貴人。
也是在某一次晚宴上第一次遇上了許寧青。
男人穿了件黑色大衣, 眼眸漆黑,神色疏懶坐在一邊,修長手指撚著高腳杯,正跟旁邊人閑聊著什麽。
他們倆目光遙遙對視一眼,許寧青視線又收回去,周綺衿莫名其妙的心口就重重跳了兩下。
周綺衿出身不好,一腔傲氣與自尊心,不屑於那些模樣磕碜的“貴人”,而將目標轉向了許寧青。
接近一個男人對於周綺衿而言不難。
可許寧青不一樣,他離她近也遠,始終漫不經心又高高在上,似乎從來沒真正把她放進眼裏。
周綺衿起初也不在乎,想著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那就玩,反正她接近他也是有目的。
漸漸的,開始有人注意到她和許寧青的關系,她也就在這個時候匿名通知了記者,拍到了她和許寧青共同出入酒店的畫面。
而那一次隻不過是許寧青去參加一個活動,周綺衿順便搭他車罷了。
新聞一經爆出,周綺衿在圈子裏便算是有了靠山,還被冠上了許寧青女朋友的名號,家裏父母看到新聞還打電話過來詢問。
她漸漸被那樣子的稱號捧的飄飄然,但許寧青並不給她這麽面子,他沒去公開澄清那條緋聞是假的,但再未和她出現在公共場合過。
周綺衿以為自己挖到了利益可以全身而退,可她沒有。
在那之後每一次在報刊雜志、聚會晚宴上看到許寧青一次,她空蕩蕩的心口就被穿堂風呼嘯而過一次。
再然後,常梨就出現了。
周綺衿從來沒想過,無拘無束如許寧青有一天也會這麽在乎一個人,完全不顧及往日的情面和任何風度把他們公司徹底封殺。
被雪藏後的日子不好過,即便之前若有若無的在許寧青身上寄託了愛意也被那樣的生活磨光了。
周綺衿死也不願意再回到從前小時候那樣的生活。
好在從前也存下了不少積蓄,沒有公司工作後酒吧尚且能給她帶來部分收益,周綺衿請了私家偵探暗中調查。
她也就知道了許寧青和秦頡之間的恩怨。
周綺衿去找了秦頡。
秦頡不了解那些營銷推動的事,知道對方也同樣是針對許寧青的人後就把當初的事告訴了她,剩下的事都交給周綺衿。
自從承和公開拒絕與她的任何合作後,許寧青連帶許氏的立場已經很明顯,商圈的人到底和娛樂圈不一樣,沒人敢去惹這一身腥。
周綺衿隻好自己準備籌劃。
隻要許寧青過去的料添油加醋爆出來,以他本身就給人的印象,加之身份地位,立馬就會被全網黑,周綺衿可以順勢洗白自己。
再往後就算是黑紅,那也是紅,再怎樣也不會像如今處境這般難堪。
她自然也想過,這件事要是處理的不好她這輩子就是真的毀了,可她的確是咽不下這口氣。
從常梨之前笑眯眯的、擺著高高在上姿態問她“姐姐,你知道我爺爺是常知義嗎?”的時候,她就生了恨。
她那點被自己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的自尊心被一次次反複踐踏,周綺衿沒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