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妹妹作為校花,分別班上的富二代與技校小混混糾纏不休。
後來,她為了和班上的富二代在一起。
就對小混混說,是我這個姐姐阻止他們來往。
小混混為此,把我活活燒S在了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當天。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一年前。
這次,妹妹沒有選擇富二代,而是選擇和小混混在一起。
她說:「秦泰不是壞人,他隻是沒人教會他,怎麼才算好的人生。」
我心底嗤笑。
Advertisement
人要是蠢的,不管重來多少回,都過不好自己的人生。
1
我收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所租的出租房卻意外著火了。
打開臥室的門,客廳已燃起了熊熊大火,洶湧濃煙滾滾襲來。
我匍匐到大門口,才發現家門居然從外面被粗大的鐵鏈鎖了起來。
門外一個臉帶著刀疤的男人,惡狠狠地說:
「這就是你阻攔我和靳輕的下場,去S吧,靳楠!」
那是糾纏過靳輕的技校小混混,秦泰。
我還沒來得及喊救命。
身後忽然發生了爆炸。
熱浪撲面而來,火焰燒到了我的衣服,烈火把我徹底吞噬……
我尖叫著從床上摔了下來。
再一睜眼,我媽揪起我的耳朵,罵罵咧咧。
「鬼吼鬼叫什麼,快起來,幫老娘熬粥。」
我摔得整個背都是疼的。
看清周圍環境,我不由蒙了。
這不是我拼盡全力都迫切想離開的家?
大火不是把我燒S了嗎?
我怎麼回來了?
我朝牆上掛著的鏡子一看:
蠟黃的臉色,慌張的面孔,因為流汗油膩膩貼在額前的幾縷劉海,身上寬大的 T 恤與短褲,還有角落裡嗡嗡作響的風扇。
……
我這是回到了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
靳輕帶著看戲的笑,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姐,你還是那副土鱉樣兒,不過……真令人懷念。」
這話裡怎麼有種久違的意思?
2
重生後,日子還要繼續,可有些事情確實和前世不一樣了。
高三開學後,我在某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卻無意間撞見:
靳輕拒絕了她班上的富二代喬智的表白,隨後走向路邊騎鬼火等待的秦泰。
靳輕戴上頭盔,在後座攬著秦泰的腰,兩個人騎著鬼火瀟灑離去。
摩託車的轟鳴,叛逆又狂妄,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喬智自然也目睹這一幕。
他白著一張臉,像是極為受挫,又極其難過。
靳輕回眸,應該是想欣賞喬智失魂落魄的樣子,卻眼尖地發現了我。
我的記憶完全被顛覆了。
前世,靳輕不是和喬智交往嗎?
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回家之後,靳輕找到我,雙手合十,撒著嬌說:
「姐,求求你別告訴媽,我和秦泰在一起的事情,好不好嘛?」
我定定地看著她。
秦泰連高中都沒上,是市裡技校有名的混混頭兒。
飆車打架都是輕的,還曾因霸凌勒索,而進過局子。
這樣劣跡斑斑的人,卻意外因為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備受一些女生的喜愛與追捧。
前世,靳輕確實被秦泰糾纏過。
可,靳輕哭著對我說:
「姐,都是因為秦泰霸凌我,他……扇我耳光。
「……還要挾我不作他女友,就要砸了咱們家的早餐店。」
是我為了保護靳輕,在巷子裡拍下了秦泰霸凌勒索的畫面,隨後報了警。
受害者學生家長正好有些門路,找到記者曝光了此事。
因此事影響太過惡劣,許多家長都到警局報案。
秦泰被關了起來。
最後怎麼判的,我已進入了高三最關鍵的時候,就沒有再去打聽。
可現在。
我是親眼見到了,靳輕自動走向了秦泰。
他們舉止親昵,動作曖昧。
靳輕哪有一點像是被逼的樣子。
3
看到我遲遲沒答應。
靳輕立馬不樂意了。
「姐,你要說,你盡管去說,反正吃虧的人肯定是你!」
在這個家裡,因為靳輕是最小最受寵的一個,所以她凡事都習慣了要旁人來遷就。
可是這種事,我怎可能答應?
先不說前世秦泰這個人對我做過什麼。
但凡是個正常人,看到家裡的妹妹和技校的混混來往,怎麼會不嚴加管教。
那天晚上,我媽卻先一言不發地衝進我的房間,把在我的房間翻箱倒櫃一番。
終於,把我平日裡偷偷積攢下來的生活費給找了出來。
「討債鬼!」
我媽一巴掌不由分說地扇到了我的臉上。
「我說櫃上的錢怎麼少了,原來是你偷的!」
我目光才稍稍瞥向靳輕。
靳輕眼底完全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嘴上卻說著:
「姐,媽開早餐店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你怎麼好偷媽的錢?」
這話好比火上澆油。
我媽根本不容我辯解,抽出了掃帚的杆,揚起手就衝我劈頭蓋臉地打。
「媽,我沒偷!你為什麼不聽我說?」
我媽的臉上全寫滿了仇恨。
「都從你房間裡搜出來了,還敢說不是你偷的?」
我已經快十八了,打能還手,打不過也能逃。
於是,我打開家門,就往樓下跑去。
我媽沒有放棄絲毫折辱我的機會,追著我喊打喊S。
最後,她就算跑不過我,也要讓整條街的人都聽見我偷竊的事跡。
4
這種事兒,報警根本沒用。
一個存心想要侮辱你的媽媽,蓄意挑起的「家務事」。
說破天去,也是我的不對。
即便我媽知道錢的數目對不上,可她就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發泄自己心中對生活不甘、怨恨的機會。
這麼多年,她一直恨我。
認為都是因為頭胎生了我這個賠錢貨,才導致我爸不要我們娘三個。
又因為我不肯輟學來幫家裡做生意,所以害她拋頭露臉經營生意,錯過了兩次改嫁的機會。
她絲毫不提。
明明是我爸一早就出軌了,離婚也是遲早的事兒。
她所謂的改嫁機會,第一個是已婚男哄她心甘情願當情婦時隨口說的。
第二個男人,欠了一屁股債,一拿到她的嫁妝就跑了。
可到頭來,全成了我的罪過。
她是舍不得怪罪靳輕的。
因為靳輕小小年紀就出落得和我媽年輕時一樣,是個標準美人胚子。
父母剛離婚的時候,早餐店剛開起來,我在一旁端盤子打下手,忙得滿頭是汗。
靳輕則穿著公主裙,在一旁玩芭比娃娃。
因為長得精致可愛,意外也招攬了一些食客。
長年累月,我媽的心自然而然偏向了她。
前世,也是因為一兩樁類似偷竊的事兒,我才不得已在外面租房住。
這一次,我奪門而出時,靳輕就躲在我媽身後,眼底滿是得意與挑釁。
5
我大力地敲響了我親生父親的家門。
這些年,他已經再婚生子,可卻和我們住在同一座城市。
我是他生的,他沒給過撫養費,那我賴也要賴著他。
開門的是我的繼母。
她本是嫌惡地看著我,可看清我渾身被抽打的傷後,不免吃了一驚。
我爸沉默地聽過了經過,才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票子給我。
「你就去住校,高三了,考不上大學就去打工。反正,她不想管你,我也沒辦法。」
我拿過兩百塊,次日上學就去申請了住校。
班主任說需要家長籤名同意。
我說,那我去找我爸。
班主任是個負責任的人,她親自去了一趟我家家訪。
我媽不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班主任義憤填膺地說:
「偷竊也可以報警,證據都有,肯定不隻給她一個教訓!」
我媽瞬間就熄了火,大聲嚷嚷著家醜不可外揚,就把班主任匆忙送走了。
班主任稍微詐一詐,就詐出了大概原貌。
臨走時,班主任還是和我媽提了一嘴,我要住校的事情。
可我媽根本不關心我的學業。
她更關心我們身上更實際的價值。
譬如,我們出嫁的話,男方能出多少彩禮。
我脾氣木訥,沉默寡言,長得也不好看。
所以,長相出眾的靳輕才是她未來最大的指望。
6
等我住校之後,反復做一些和前世有關的夢。
很多事情細細琢磨之下,也有了答案。
我前世被燒S的那場大火裡,秦泰說的那句話。
「這就是你阻攔我和靳輕的下場,去S吧,靳楠!」
還有靳輕對我習以為常的惡意陷害。
「姐,你還是那副土鱉樣兒,不過……真令人懷念。」
……
靳輕應該也重生了。
前世,我的S也是她設計的!
至於原因。
靳輕明面上是和喬智交往。
其實私下又吊著秦泰。
她想和喬智在一起,必然要擺脫不受控的秦泰。
秦泰說是我阻攔他和靳輕,那擺明是靳輕把鍋甩到了我頭上。
我還真是倒霉。
前世,我就撞見過秦泰在隱秘無人處對著靳輕拳打腳踢。
我衝上去,要和秦泰拼命。
靳輕卻身後抱住我。
「姐,不要啊,你打不過他的。你滾啊!快滾啊!」
秦泰目光晦澀地盯著我們一陣兒,才悻悻離去。
等到秦泰離去,靳輕才虛弱地蹲下了身。
現在想來,靳輕根本就是在幫助秦泰離開。
避免事情鬧大,導致他們的地下戀情曝光。
靳輕對秦泰有感情,但不多罷了。
之後,我為了保護靳輕,更是去拍了秦泰敲詐勒索、故意傷人的罪證,導致他被關了好幾個月。
也因著這樁過節,秦泰自然會相信,我是千方百計地阻撓他們來往的罪魁禍首。
靳輕啊靳輕。
你是真狠啊。
7
即便猜測到了大半的真相,我也沒有去找靳輕對峙。
如果讓她知道我是重生的,那不相當於把危險又帶給了自己。
沉默,冷眼旁觀,才是求生的明智之舉。
可靳輕明顯不想放過我。
她在食堂堵住了我的去路。
可無論是前世的大火,還是前不久栽贓嫁禍給我的「偷竊」。
我已經一句話都不想和靳輕說。
靳輕卻聲淚俱下地請求我原諒。
「姐,我求求你回家吧,你不在家,媽媽把氣都發泄在我身上,我好害怕啊!」
我沒憋住火。
「那是你媽,不是我媽,她早把我趕出家門了!」
靳輕故意大聲說:
「姐,那還不是因為你偷錢,媽太生氣,才這樣做……」
說完,又故意捂住嘴。
「姐,對不起,我不該說出來的。」
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想到靳輕就是害S我的人。
我護了十幾年的親生妹妹,竟是想害S我的人。
我一個耳光甩到了靳輕白皙細嫩的小臉上。
「說啊,你不是特別能說!繼續誣蔑我啊!」
一個男生挺身而出,試圖扯住了我的手。
是喬智。
結果,我狠起來,又甩了兩巴掌。
「這麼見不得她受委屈?你是什麼身份護著她?舔狗嗎?
「她呢,早不知廉恥地和技校小混混好上了!」
靳輕紅著眼睛,神情卻是又蒙又難堪。
她萬萬想不到,我居然會當眾揭穿她。
好人不容易做,壞人可是相當容易做的。
「靳輕,你別忘記,我是你姐,有身份、也有資格教育你!
「至於你媽和我的事兒,我還懷疑是你偷了錢,想和小混混去鬼混,才栽贓到我頭上!
「那樣的媽,那樣的家庭環境,我要是賊,你就能幹淨到哪兒?」
我才不要再做什麼濫好人!
我和靳輕不是流著一樣的血?
要髒,那就大家一起不幹淨!
8
班主任知道我家的情況,就是親姐妹動了幾下手,最多就算「家務事」。
隻好各打五十大板。
我和靳輕各自寫了檢討。
考慮到我高三成績一直不錯,靳輕一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狀態。
她的處罰確實比我重。
她還要去打掃好幾層班級的衛生。
呵。
班主任語重心長地開導我。
「你們到底是姐妹,何必鬧成這樣?」
我反問:
「老師,如果你自己的親人想害S你,你會不反抗嗎?」
班主任沒再說話了。
我回班級上課,看見高二年級去上體育課。
靳輕一個人收拾體育器材的身影。
我不禁想問。
靳輕,你是自輕自賤的輕?
9
我叫靳楠。
她叫靳輕。
一聽就明白家裡是重男輕女的。
我媽生了我之後,難免失望,就把我喚作「男」。
可第二年生的還是女孩,所以我妹才喚作靳輕。
我都懷疑,這麼不吉利的字,是不是想靳輕活不長。
可上學之後,同齡人受到了一系列青春言情小說的燻陶。
靳輕這個名字,反而多了一層小言女主的文藝氣息。
所以,靳輕是驕傲的。
她反而慶幸父母給她取了這麼一個別具一格的名字。
比我的靳楠,那是好聽多了。
靳輕總覺得自己名字與眾不同,那麼她的青春必然和旁人過得不一般才對。
加上外貌出眾,身材窈窕,初中時就被人傳是學校的校花。
遠遠比同齡女生更顯得清純靚麗。
她更加得意了。
她並不用心讀書,在家也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