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玫瑰自白詩》, 本章共3648字, 更新于: 2025-08-15 16:2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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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嘆道,「不管再怎麼說,他是你哥。」


 


我笑了笑。


 


沒說話。


 


當年,他寶貝兒子準備做那天理不容的混賬事時,他怎麼不說那是我哥了?


 


但這依然不影響我的好心情。


 


「還有事?」


 


「沒有我走了。」


 


剛起身,便聽見他哽咽著叫我:「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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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攥住我的手。


 


「爸爸……隻有你這個女兒了……」


 


「過去是爸爸不好,給爸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行嗎?」


 


我站著,垂著眸打量他。


 


內心毫無波瀾。


 


半晌。


 


我甩開他的手,「夏叔叔,你哭的太假了。」


 


「要不……進組學學。」


 


夏國忠愣了兩秒。


 


隨後嘆了一聲,「爸知道,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讓你忽然間接受我很難。」


 


「但是沒關系,慢慢來。」


 


「畢竟……我們是父女,血濃於水,對嗎。」


 


我敷衍地點點頭,然後借口劇組有事,便先離開了。


 


不對勁。


 


夏國忠這樣子,十分不對勁。


 


他向來是看不起我的,哪怕我是流有他血脈的親生女兒。


 


按他的性子,即便是那個獨生子出什麼意外S了,他這個年紀,也不是不能再生一個。


 


再怎麼,也不會回來低三下四的找我。


 


回去路上,我坐在出租車裡,上網搜了下,卻也有了些意外發現——


 


新聞顯示,一月前,夏國忠一家駕車出行,途遇車禍,夏家獨子夏霖當場身亡。


 


而新聞下方有人評論,據小道消息稱……


 


夏國忠雖撿回一條命,但車禍瞬間發生了撞擊,剛巧撞到了某位置。


 


我也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不選擇再生一個。


 


因為他生不了了。


 


除非,像宋知言一樣,生一個別人的孩子。


 


19


 


那次掌摑視頻的風波鬧的很大,全國人民都在看宋知言的笑話。


 


他也基本在圈內被半封S了。


 


溫栀更是。


 


小三上位後,又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種醜聞被曝光,溫栀這輩子都不用再想復出的可能性。


 


我們劇組也很快與宋知言解約,另換了一名當紅小生來飾演男二。


 


拍攝十分順利。


 


S青宴那天,我換了新買的裙子,難得化了淡妝。


 


周斯彥在我家樓下等我。


 


宴上,大家都喝了酒,有人感慨,「晚晚姐又美又有才華,就是可惜了結巴這個毛病……」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朝她使眼色。


 


她喝多了些,繼續說道,「都看我幹什麼啊?我說的是實話嘛。」


 


「我就是覺著可惜,如果晚晚姐沒有這個毛病,應該也不會被她那個渣男前夫嫌棄了……」


 


小姑娘沒什麼惡意,話沒說完,便被劇組同事給扶下了桌。


 


其實我沒生氣。


 


隻是,桌上氣氛略顯尷尬。


 


一陣寂靜時,周斯彥忽然開口。


 


「其實,我倒並不覺著這是個汙點。」


 


「有人善言辭,也有人內心豐盈,夏晚不願開口,反倒成就了她筆下的世界。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挺可愛的。」


 


他很認真的在替我解圍,可同桌的這些人卻並不覺著。


 


大家……


 


在忙著磕糖。


 


剛剛被扶下桌的姑娘,這會又晃晃悠悠回來了,「我就說!我就說周斯彥肯定是喜歡晚晚姐!」


 


「我……唔……」


 


話說了一半,她又被人強行扶走了。


 


 


 


S青宴結束,眾人都喝了酒。


 


我也是。


 


回家時,我蹭了周斯彥的車,剛好順路。


 


周斯彥有自己的司機,我和他同坐後排,中間還隔了個空位。


 


盛夏的天,這座城市總是陰雨連綿。


 


今天也不例外。


 


我沒帶傘,下車時,周斯彥便撐了傘送我。


 


他送我到樓下。


 


我道了謝,轉身進門,卻遇見了宋知言。


 


他穿了件黑色襯衣,頭發微亂,下颌上冒了一圈胡茬。


 


前所未有的狼狽。


 


「晚晚……」


 


他輕聲呢喃,上前來拉我的手。


 


話還未說,眼眶便先紅了。


 


我後退一步躲開,冷言看他,「宋先生,有事?」


 


這句疏離的宋先生似乎刺痛了他,隻見他瞳孔微微收縮,牽強地扯了扯唇角。


 


「晚晚,你還在怪我……」


 


廢話。


 


見他顫著唇,一臉頹敗,我便繞開他準備上樓。


 


「晚晚。」


 


他攔下我,從懷裡掏出了什麼。


 


「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哽咽著道,「我,什麼都沒了。」


 


這人眼眶通紅,「夏晚,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當初送的新婚祝福,都應驗了。」


 


說話間,那張紙被遞到了我面前。


 


我掃了一眼。


 


是一張病歷單。


 


宋知言,男,29 歲,肺癌晚期。


 


已擴散。


 


他SS咬唇,看向我的目光復雜難言。


 


「無福無樂,無緣無子,無心無合。」


 


「祝福都應驗了,你開心了嗎?」


 


其實,看見曾比我生命還重要的人,如今落魄狼狽,心裡也不是多爽利。


 


但我還是看著他笑了笑,「挺開心的。」


 


「所以,你來,就是為了讓我開心一下?」


 


20


 


宋知言沉默良久。


 


這人眼眶一點點紅了下去,那雙SS盯著我的眼,也漸漸趨於黯淡。


 


他啞著嗓子問我,「所以,你就真的對我再沒有一點感情了?」


 


我點頭。


 


可他不信。


 


「你在口是心非,是嗎?」


 


「夏晚,我不信,你能徹底放下我。」


 


他試圖來握住我的手,卻被我重重推開。


 


我皺眉,看向他的目光,難掩厭惡。


 


他看懂了。


 


所以那隻手僵在半空,半晌沒動。


 


我轉身向電梯走去。


 


身後卻忽然傳來腳步聲,他跑上前來,一把攥住了我手腕。


 


「晚晚,其實我……」


 


「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病,為了不拖累你,所以當初才選擇和溫栀演一場戲。」


 


「目的就是,騙你離開。」


 


「可是,我低估了自己對你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勇氣,現在人生走到末路,我才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面對……」


 


「停。」


 


我轉身看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宋知言。」


 


「我看起來,很傻?」


 


即便想編造這種古早劇情節,也總要合乎常理吧。


 


他和溫栀的擁吻也是做戲?溫栀懷了孩子被他掌摑也是做戲?


 


我隻是結巴。


 


又他媽不是傻子。


 


我再不準備理他,轉身進電梯。


 


宋知言卻追了進來。


 


雙手撐在電梯門上,他看著我,「但是生病的事,我沒騙你。」


 


「哦。」


 


我按下樓層鍵,「節哀。」


 


宋知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我按在肩頭推了出去。


 


看來,他果然是晚期的病人,整個人面容憔悴,沒什麼體力,我沒怎麼用力的一推,他便踉跄地退了出去。


 


他還想再進來,電梯門卻已闔上。


 


出電梯,回家。


 


關了房門,我沒急著開燈,後背倚著門站了會。


 


不知站了多久。


 


我輕聲嘆了口氣。


 


「活該。」


 


21


 


從那晚起,宋知言每天都會給我發消息。


 


夜裡更甚。


 


我拉黑他,他便換個手機號,繼續發。


 


短信裡內容沒什麼大致規律,都是些絮絮叨叨的所謂心裡話,講他,講我,講我們的過去。


 


「晚晚,我承認,最初和你在一起,沒有感情,全是私心。」


 


「那時我剛被溫栀甩,我不甘心,又不願承認自己被人甩了的事實,我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想要證明給她看,所以,我找到了你。」


 


「可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結婚後,那些對你的好,從不是做戲。」


 


「再後來,溫栀回國,強烈的不甘和我以為的所謂難以忘懷,還是讓我做了錯事,我承認,過去的我是王八蛋,但我從沒想過和你離婚,我隻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我知道,我有今天,都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晚晚,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你隻要記得我是真的愛你就夠了。」


 


「晚晚,能不能借我一百萬?」


 


……


 


宋知言成功地將我對他最後那一丁點惋惜也消磨殆盡。


 


後來。


 


我被他擾得不勝其煩,甚至恨不得他趕緊去S。


 


最近這段日子。


 


真的煩悶無比。


 


我除了要被快S了的宋知言煩,還要被我爸煩。


 


自從上次見面後,他公司沒事時,總是往我這裡跑,說什麼要同我增加父女感情。


 


直到這天。


 


有認識的編劇朋友約我吃飯,說要談一部劇本,然而,我按約來到包間裡,看見的卻是我爸。


 


夏國忠。


 


我愣了下,轉身欲走,便被他助理攔下。


 


他走了過來。


 


「晚晚,你別急著走,爸爸不是想騙你,今天是爸爸生日,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吃頓飯。」


 


「行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


 


「我怕和你說了,你不肯過來,隻能出此下策。」


 


我皺眉看他,「果然,是下策。」


 


夏國忠尷尬地笑笑,沒有說話。


 


他軟硬兼施,硬是將我留了下來,而我始終保持戒備,尤其,是在夏國忠給我倒酒後。


 


他打著生日的旗號,一個勁地勸我喝酒。


 


我不喝,借口要走,卻被他攔了下來。


 


「晚晚。」


 


他按了下眉心,終於進入正題。


 


「爸想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


 


「你放心,對方有權有勢,就是年齡大了一點。」


 


果然。


 


我就知道,這人即便是膝下無子,也絕不會對我那般殷切。


 


他從骨子裡,就是個冷血的人。


 


我冷眼看他,「多大?」


 


「大三歲。」


 


他抿了一口酒,「比我大三歲。」


 


22


 


聽了這話,我端起桌上酒杯,一杯酒潑在了他臉上。


 


轉身便走。


 


這就是一個親生父親說的話。


 


給自己女兒介紹一個比自己還大三歲的男友。


 


這不是男友,這得叫金主爸爸。


 


然而。


 


手剛按到門把上,便又被人強行按了回去。


 


夏國忠,終於不再演了。


 


他收了我的手機,讓人將我按在桌前,灌我喝酒。


 


我甚至不知道,那酒裡有沒有被下什麼東西。


 


我拼命掙扎著,卻仍舊徒勞。


 


耳邊響起夏國忠的聲音,有些模糊。


 


「放心。」


 


「我現在就你這一個女兒,不會把你怎麼樣。」


 


「女孩子嗎,反正早晚要嫁人,能嫁給沈總是你的福氣,也是我們家的福氣。」


 


「……」


 


一杯杯酒被硬灌進我嘴裡。


 


灼辣順著喉管蔓延。


 


我被嗆得直咳,頭也跟著昏沉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按著我的那兩人終於松了手。


 


夏國忠抿了一口茶,擺擺手,「送去樓上第一間房。」


 


我似乎被人架了起來。


 


頭也暈沉,四肢無力,甚至意識都有些模糊。


 


一路顛簸。


 


我被扔到了床上。


 


陌生的房間,昏暗的視線,屬於陌生人的氣息讓我厭惡又惶恐。


 


有人捏著我的下颌打量,隨即是滿意的低笑。


 


光線昏暗,他將我壓在身下,用力拉扯我的衣裳。


 


恍惚間,我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母親去世那年,悶熱的夏天,我被那個畜生拖進小黑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夾雜著汗臭味的陌生體味……


 


我驚恐尖叫著,渾身戰慄。


 


忽然。


 


似乎有人在用力踹著房門。


 


一下。


 


兩下。


 


直到一聲悶響,房門被重重踹開,我才後知後覺地清楚——


 


原來不是幻覺。


 


和那年夏天一樣,在我墮入深淵之前,有人踹開房門進來,救了我。


 


身上的老男人被拽開,隨即被人一拳重重砸倒在地。


 


有人用外套裹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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