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的女生是學校的校花。
好不容易和她有了交集,她卻毀於一場車禍。
身為舞蹈生的她因為我爸疲勞駕駛導致雙腿被截肢。
為了還清我爸的罪孽,我成了校花身邊任打任罵的一條狗。
多年後,校花坐在輪椅上冷若冰霜。
「沈樂亭,你為什麼還要活著?」
我慘淡一笑,對著茫茫海面一躍而下。
她卻哭著追上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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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隻能待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能去!」
1
校花徐卿卿是我的暗戀對象,也是一名舞蹈特長生。
有一位國家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曾要收她為弟子。
然而這一切在十七歲那年戛然而止。
徐卿卿的舞蹈生涯被我爸毀了。
那天我爸疲勞駕駛,撞了回家路上的徐卿卿。
車禍慘烈,徐卿卿被雙腿截肢。
本該有大好人生的她從麻醉中醒來變得歇斯底裡。
她的媽媽知道車禍消息後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
病房裡她三歲的弟弟仇視地瞪著我。
而她面無表情又陰狠無比:「沈樂亭,你爸毀了我,還害S了我媽,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神情惴惴,狼狽地離開她的病房去了醫院的太平間。
太平間工作人員讓我和我媽去認領我爸的屍體。
是的,那場車禍,我爸當場S亡。
我媽直接把我爸的屍體拉到了殯儀館。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爸的屍體就變成了骨灰,被盛放在一個小壇子裡。
回到家還沒坐下,徐卿卿家的律師就到了。
那場車禍的責任方是我爸,我們需要支付給徐卿卿至少四百萬的賠償。
零幾年的四百萬,對於我們孤兒寡母來說是一個比天還大的數字。
我媽強擠出一個笑把律師送走。
然後她在客廳坐了整整一夜。
我守在她身邊不敢回房。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媽有了動作。
她像往常一樣去了廚房,二十分鍾後端出早餐。
我訥訥無言地看著她。
「亭亭,吃吧,有媽在呢。」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
吃過早飯後,我媽收好碗筷。
「兩天沒合眼了,去睡會兒吧。媽想想辦法看怎麼籌錢。」
我點點頭。
回了房間,我剛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給我掖了掖被角。
然後床頭被人放下什麼東西。
再然後我徹底睡了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被一聲尖叫驚醒。
「啊,有人跳樓了!」
我惶惶然下樓,看到了我媽悽慘的屍體。
像我爸一樣,我媽也變成了一個小盒子。
床頭櫃上的東西是一個信封。
裡面有兩萬塊錢。
這並沒有讓心中充滿恨意的徐卿卿放過我。
她把一份協議擺在我面前。
「沈樂亭,別以為你爸媽都S了我就會放過你。籤了這份協議。」
那是一份「賣身」協議,籤了它,我的後半生將不再屬於自己。
我隨意掃了幾眼,沒怎麼看懂就籤了字。
此後,我成了徐卿卿身邊任打任罵的一條狗。
徐卿卿自從車禍之後就變得喜怒無常。
她讓我住到了她家,就住在她的房間門口。
為了折磨我,她拒絕護工,讓我給她的斷肢按摩。
一遍遍地問我,她的斷肢是不是很可怕。
然後說這都是我爸害的。
徐卿卿家住的是上下六層的別墅。
別墅的整個三樓都是她的。
三樓被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徐卿卿的臥室,另外一部分是她的舞蹈練習室,正對著她的房間門口。
徐卿卿有時候會坐在練習室對著鏡子露出懷念之色。
有時候她情緒上來,滾燙的開水隨手就潑在我的身上,然後大聲咒罵讓我去S。
饒是我一向皮糙肉厚,也落得個滿胳膊的水泡疤痕。
2
再後來,徐卿卿的性格更加陰沉,折磨人的法子也愈發厲害。
她家裡有個很大的花園,花園裡有一棵百年老樹,大概三米多的樣子。
徐卿卿從她房間的陽臺扔下一件衣服,正好落到樹冠上。
她讓我不許用梯子直接爬到樹上取下衣服。
我如她所言,爬到了樹上。
剛取下衣服,樹枝咔嚓一聲,我跌落在地。
腿骨骨折,我和徐卿卿一樣坐上了輪椅。
她罕見地露出一個笑。
「沈樂亭,真好啊。要是你永遠也站不起來就更好了。」
她希望我也變成一個殘廢。
車禍之後,她休學了。
被各大報紙稱作芭蕾新星的她變成了一個瘋子。
徐卿卿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這是我造的孽。
是我和我家人毀了她。
我小的時候和爸媽一起出去,被困在幽暗的電梯裡整整四個小時。
出來後就特別怕狹小又黑暗的地方。
徐卿卿知道後曾調侃我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光長個頭不長膽子。
後來又說她會做我的光,不會讓我再像小時候那樣困在黑暗的地方。
可是現在,隻要徐卿卿不開心,就會把我關在三樓一個兩平米的小儲物間裡。
在我瑟瑟發抖的時候,她笑著說:「沈樂亭,我的人生因為你和你爸不見一絲光亮,你也應該嘗嘗這種滋味。」
原本我想著忍忍就好,徐卿卿總不會讓我S在這裡。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身心被恐懼佔領。
我崩潰嘶吼,甚至求饒。
門外寂靜無聲,但我知道徐卿卿就在那裡。
一天一夜後,徐卿卿打開門,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
「沈樂亭,這種滋味好受嗎?
「沈樂亭,你怎麼還不S呢?」
她看過來的目光興奮又失望。
我不能S,也不會去S。
我S了,失去折磨的對象,徐卿卿也活不成了。
從這天開始,徐卿卿再沒有折磨過我,隻是漠視了我。
我戰戰兢兢提出想要結束休學重新去上高三的時候,她也隻是冷著臉點了點頭。
高三下半學期。
徐卿卿罕見地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
除此之外,她還吩咐家裡的佣人給我買了許多復習資料。
當時我以為徐卿卿已經逐漸走出陰霾,於是我在照顧她的同時開始讀書復習。
高考前的一段時間,徐卿卿格外安靜,幾乎沒有對我提出任何要求。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總是被巨大的不安所佔據。
高考當天,我拿好準考證和各種文具準備出門。
門打開,徐卿卿坐在輪椅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旁邊站著徐家的管家,眼中夾雜著同情。
「沈樂亭,我想吃惠記的早餐,你現在跟我一起去。」
我的臉當即慘白。
準考證上的考點是在黃浦區,徐家在松江區,而惠記是在靜安區。
「卿……徐卿卿,能不能等我高考結束,現在去我會來不及的……」我哀求道。
徐卿卿仰頭看向我,緩緩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
「可是我就想現在去吃。
「沈樂亭,怎麼辦啊,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陪我一起去。」
3
我心神不寧地上了徐家的車。
一路上,司機聽了徐卿卿的吩咐開得極慢。
進了惠記,徐卿卿動作優雅地點了一桌子早餐。
等她吃下最後一個粢飯團,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五分。
高考已經過了四十五分鍾了。
我顫抖的手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的瓷碗,掉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早餐店的人紛紛側目。
回到徐家,徐卿卿讓人按著我,當著我的面拿出準考證看了幾眼後撕碎。
「沈樂亭,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徐卿卿看著癱坐在地的我冷笑。
「想去上大學,想離開我?做夢!
「沈樂亭,你這一輩子隻能捆綁在我身邊,當我的狗。」
然後把手中的準考證碎片扔得七零八落。
紙屑飄揚的時候,我恍惚看到了以前的徐卿卿。
我第一次見到徐卿卿是在初三。
我是體育特長生,被學校安排去某所體育設施完善的初中集訓。
集訓第一天,我經過一間舞蹈教室,看到了正在練習芭蕾基本功的徐卿卿。
她看過來的眼神,讓我明白了什麼是一見鍾情。
在她柔和一笑後我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落荒而逃。
此後,每次集訓路過這間教室的時候,我都會往裡面看上一眼。
但是徐卿卿回望過來的時候,我總會急匆匆離開。
本以為集訓結束後和徐卿卿就會再無交集,這段暗戀也會深埋於心。
誰知中考的時候我超常發揮,憑借體育加分勉強被一所私立高中錄取了。
因為文化成績不高,還是個傻大個貧困生,我總是被班裡的人有意無意地排斥。
比如第一天進學校的時候,班主任安排按照學生號安排座位。
學校是按照學習成績來排的學號。
比如成績是倒數第一的,則是 1 號。
而我就是那個 1 號。
我隨意挑了一個後排的位置,之後同桌的位子一直沒有人坐。
一直等老師念到了最後一個學號。
教室裡人聲鼎沸,大家都在大聲小聲地討論著我。
我的臉逐漸變紅,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自卑之感。
這時,一個穿著校服裙的身影邁進教室。
「老師,還有我,我叫徐卿卿。」
徐卿卿坐在了我身邊的位置,對我笑了笑。
「是你。」
臉上不自覺地僵硬,我有些驚訝,徐卿卿竟然記著我。
正當我想著怎麼回她的時候,徐卿卿扭過了頭。
我瞬間泄氣。
我的體育特長生和貧困生的身份在這個班宛如異類。
畢竟班上不是學習好的就是家境優越的,再就是兩者皆有的。
所以,我一直沒有朋友,去哪裡都是形單影隻。
某天,我訓練完如往常一樣進入教室。
剛推開門,一個臉盆砸下來,整整一盆面粉落到我身上。
我蒙了。
全班哄堂大笑的時候,同樣剛訓練完的徐卿卿走進教室。
她冷冷地注視著所有人,直到他們噤聲。
然後才開口呵斥。
「都是高中生了還搞這種惡作劇?知不知道這算校園霸凌?這件事性質惡劣,我會告訴張老師。」
徐卿卿遞給我一包紙巾,讓我去走廊的廁所處理一下身上的面粉。
4
這件事讓我們兩個有了交集。
我們開始互相熟悉起來。
我們訓練的時間是錯開的,我會在她訓練完的時候給她遞上幹淨的毛巾。
也會在她不上課的時候認真給她寫筆記。
而她也會給我講題,完善知識點等。
徐卿卿是車接車送,而我則是要搭乘公交車坐上二十幾站後再步行 2 公裡才能回家。
她知道後,讓我坐上了她家的車,送我回家。
剛開始的時候她說順路,後來我才知道,她家在另外一個區。
高二那年,我們學校是高考考點。那天隻上了半天學,學校就讓我們收拾東西回家。
徐卿卿讓我上了她家的車,然後車走到橋前的時候停下了。
徐卿卿讓我跟她下車,然後一路來到了海灘上。
她找了一塊礁石坐下。
「沈樂亭,你也坐下!」
海風徐徐吹來,太陽一點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