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霜》, 本章共3568字, 更新于: 2025-08-14 15: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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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私下約見了幾個早已依附平西王府的朝臣,讓他們多在陛下面前說起平西王的忠厚可靠。


 


我們這樣盤踞一方的異姓王爵,能經營到今日,僅僅是被猜忌,已經很不容易。


 


就這樣,又過了一月有餘。


 


一夜,孫嬤嬤來稟報。


 


「侯府的人動手了。」


 


終於耐不住了?


 


自從張聰進了我的院子,我的人就把他嚴密地看管起來,外人不能接觸。


 


孫嬤嬤很有經驗,她一開始找了一個奶媽和四個丫鬟照顧這個孩子,將孩子看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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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她調走了一個丫鬟。


 


再往後,她又支走了一個丫鬟,讓侯府的人認為我們漸漸懈怠。


 


而事實上,在暗地裡盯著張聰的人,已慢慢增加到四人!


 


是以,半夜有人偷偷潛入張聰房中下藥,第一時間就被我們知曉。


 


「孩子怎麼樣?」我問道。


 


孫嬤嬤說:「無事。」


 


那就好,即使是內宅你S我活的爭鬥,我也不希望波及一個孩童。


 


我道:「從明天起,不要讓這孩子出門。」


 


給外人造成一個生病的假象。


 


暗地裡的牛鬼蛇神,就該跳出來了!


 


19


 


孫嬤嬤按照我的要求,不讓張聰出房門,還故意讓丫鬟們端著藥進進出出。


 


到了初一那日,張崇來正房用早膳時,忽然問道:「這幾日沒見到聰兒,他可還好?」


 


侯府的規矩,是主君在初一、十五必要來正房歇息。


 


張崇卻隻來吃飯,晚上回書房或是兩位姨娘的院子。


 


我的目光閃了閃,端起茶碗道:「有孫嬤嬤照顧,他很好。」


 


張崇點點頭,不再追問。


 


轉日,連公主都派了人來,問起張聰的起居。


 


我遮遮掩掩地回答:「一切都好。」


 


他們越想見人,我越不同意,好像心虛似的。


 


又過了三四日,侯府花園中的牡丹開得正好。


 


福圓公主特意發了請帖,廣邀幾位高門女眷來賞花。


 


這種場合,我這個兒媳需要在旁作陪。


 


廳堂之中,本來大家都在說笑,越郡王妃忽然提起:「今日我帶了茂哥兒過來,快叫你們家聰兒出來,男孩兒還是一起玩耍才好。」


 


茂哥兒是越郡王妃的孫子。


 


公主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如今聰哥兒在郡主那學規矩呢。」


 


越郡王妃順著話往下說:「郡主是平西王唯一的嫡女,自然是會調教人,快把孩子帶出來,讓我們學學。」


 


說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含糊道:「聰哥兒他……近日有些小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人,還是留在房中休息為好。」


 


這時,楊姨娘從門口走進來,挺著肚子哭訴道:「府裡本沒有妾說話的地方,可聰哥兒好歹是從妾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妾隻想見一面,郡主都不許!莫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孫嬤嬤喝道:「楊姨娘,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


 


楊姨娘含著淚道:「求郡主開恩!讓我們母子見上一見!」


 


幾位夫人見此情形,終於意識到今日是為我設的局。


 


越郡王妃更是起身道:「郡主,你是當家主母,聰哥兒讓你教養天經地義,可好歹也讓他姨娘見一見,不然有違天倫。」


 


看來,越郡王妃今日鐵了心要當我婆母的打手。


 


我挺直了腰板,道:「王妃,清官難斷家務事,您還是不要管人家的家事為好。」


 


說完我壓低了聲音道:「別人家的姨娘庶子幹你什麼事,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越郡王妃氣急:「你!」


 


眾女眷都沒想到我這般強硬,一時間安靜如雞。


 


可越是這樣,就說明我不敢讓聰哥兒出來。


 


沉寂片刻,還是福圓公主沉聲道:「郡主,本宮是你婆母,可有資格管你?」


 


越郡王妃冷哼一聲,坐下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隻得站起來,輕聲道:「您的吩咐,兒媳不敢不聽。」


 


福圓公主點點頭:「好,那本宮想看看自己的孫子,應該不需要你的同意。來人啊,去梅影閣,把聰哥兒帶過來!」


 


我故作慌亂,著急道:「母親,您這樣做,豈不是打兒媳的臉?」


 


公主冷冷地望著我,說:「郡主,府裡沒人不尊重你,請你尊重你自己。」


 


20


 


公主說完,我便不再言語。


 


堂內女眷都各懷心思。


 


有些人不明內情,隻認為是我們婆媳鬥法,有些知道內情的人,都眼神閃爍,等著下人把聰哥兒帶過來。


 


若是聰哥兒已經病得快S了,或是已經S了,那我今日很難下臺。


 


說不得要鬧到陛下和皇後那裡去。


 


就這樣,過了半炷香的時辰。


 


眾人聽到腳步聲,都齊齊望向堂外。


 


隻見公主的下人臉色灰敗,她身後跟著白胖健康的聰哥兒,和我安排的幾個丫鬟奶娘。


 


聰哥兒還好端端的!


 


福圓公主瞬間愣住了!


 


楊姨娘激動地喊了句:「聰哥兒!是娘啊!」


 


可她被我的人擋住,隻能遠遠地望著聰哥兒蹬著小短腿走進堂內。


 


聰哥兒一進門,就跪下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給祖母請安。」


 


公主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接著,聰哥兒就跑到我身邊,乖乖行禮道:「聰兒見過母親,母親今日可好?」


 


我摟著聰哥兒,笑得溫柔:「一切都好,你今日可用了飯?不可再挑食了!」


 


聰哥兒靠在我懷裡:「好!」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21


 


福圓公主愣住了。


 


在她心裡,那下藥的人已經成功,聰哥兒就算不S,也會病歪歪的,不可能是現在這個健康的樣子。


 


我對公主挑了挑眉,嬌嗔道:「母親莫要見怪,隻是這個孩子還在學規矩,兒媳想要他學得更好,才出來見人。哎呀,不承想今日在眾位夫人面前丟臉了。」


 


有位尚書夫人一向心直口快,誇贊道:「哪裡丟臉了,這孩子被你教得這麼好,該誇才是!更難得的是郡主如此寬厚,對庶子都這般教導,長寧侯真是好福氣啊!」


 


說完她對我婆母道:「公主,你可有個好兒媳啦!」


 


我害羞地低下頭:「我還年輕,擔不起夫人的誇贊~」


 


福圓公主:「……」


 


接著,又有幾位夫人紛紛誇贊了起來,把我說得天上有地下無。


 


福圓公主的籌謀算是付之東流。


 


我內心冷笑,公主在京裡有她的圈子,難道我就沒有嗎?


 


世人都會慕強,平西王府的人脈可不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公主能比的。


 


福圓公主臉色鐵青,強笑著跟著誇了我幾句。


 


我這賢良寬厚的名聲,自然就傳播出去了。


 


張崇和福圓公主不是一直喜歡演戲嗎?


 


我的戲比他們母子要高明多了!


 


22


 


我N待庶子的誣陷落空,最難過的還是楊姨娘。


 


因為這孩子被帶出去的時候,衝她喊了句:「姨娘,母親說了,讓聰兒學好了規矩再去看您。」


 


聽了這句「母親」,楊姨娘淚如雨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兒子S了呢。


 


真可笑。


 


S人有什麼意思,誅心才是我最喜歡的。


 


張聰隻是個兩三歲的小兒,孫嬤嬤最擅長的就是管教孩子。


 


每日我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裝作溫柔的樣子隨口和他聊兩句,時間長了,這孩子自然會把我當作自己人。


 


再過一年,我可以讓他連親媽都不理!


 


等到眾位貴婦人走了之後,我才跑到公主那邊去「算賬」。


 


「兒媳在五日前發現有下人偷偷潛入梅影閣,想給聰哥兒下藥。」


 


公主的臉皮抖了抖:「當真?」


 


我從容道:「自然,那人正是前院的管事連慶,現下兒媳已將人拿了,他已經承認了,還供出指使之人是侯爺,身邊的常隨。」


 


公主額頭青筋暴露,顫聲道:「你早就知道有人給聰哥兒下毒?為何不……早告知我?」


 


自然是為了今天這場好戲啊!


 


我用帕子擦了擦嘴邊,輕聲道:「母親,人贓並獲才好來稟告您。既然牽扯侯爺身邊的人,不妨把人叫來當面對質,才好說清。」


 


福圓公主當然不同意,怒道:「叫什麼叫!這刁奴定是誣告!聰哥兒是侯爺的兒子,侯爺有何理由要害他!」


 


我附和道:「正是!兒媳也是這麼想的,既如此,就把人送去府衙,讓官府處理。」


 


福圓公主狠狠瞪了我一眼,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到底懂不懂!」


 


她這是擔心官府審出對張崇不利的結果來吧。


 


本我也沒想著鬧出去,這事交給府衙,涉及皇親國戚,他們也不敢判。


 


我隻裝模作樣地說:「好吧,既然母親吩咐了,那便不送官。來人啊,連慶這賊子以卑犯尊,罪無可恕,把他拖到前院,活活打S,以儆效尤!」


 


福圓公主咬牙道:「這樣未免太殘忍……」


 


我扯出一個冷笑,強硬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主的意思兒媳不懂!按照咱們大頌律例,以卑犯尊者,處罰愈重!活活打S不牽連親族,已是格外開恩了!」


 


不給她點兒顏色,她還以為我是個好拿捏的小綿羊。


 


我目露兇光,一字一句道:「若是在平西王府,我誅他三族!」


 


福圓公主瞳孔緊縮,冷汗涔涔,長嘆一聲,道:「……就聽你的。」


 


23


 


連慶被拖到前院,活活打成了肉泥。


 


長寧侯府人人噤若寒蟬,都夾緊了尾巴做人。


 


孫嬤嬤道:「連慶這賊人已經查過了,仗著祖母是張崇的奶娘,在外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早就S有餘辜!」


 


這麼個人,正好用來磨刀。


 


到了第二日,並不是初一十五,可張崇特意來正房用膳。


 


我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他神色和煦,態度殷勤,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想起翩翩說過,張崇心思深重,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


 


自我嫁過來,兩次交鋒,張崇和福圓公主都一敗塗地。


 


外面也傳出風聲,說長寧侯偏心糊塗,寵妾滅妻,可平西王郡主治家嚴明,對庶出子女一樣教養愛護。


 


我們倆如今的名聲,已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現下,他急需做些什麼挽回。


 


我正想著,張崇微笑著夾了一塊燒肉給我。


 


「郡主在京城住得可習慣,我這幾日在外面找了一個西南名廚,特意重金聘請了他,讓你一解思鄉之情。」


 


我笑得更加虛偽,道:「侯爺不用破費了,父王已將平西王府最好的廚子給我帶了來。您的心意妾身領了,人就算了。」


 


張崇也不生氣,點頭道:「嶽父對郡主的愛重之心,令人佩服,日後,我要更加努力,好好對你才是!」


 


說完,他要摸我的手。


 


我胃裡湧上一股酸水,連忙捂著嘴。


 


張崇摸了個空,問道:「郡主,你沒事吧?」


 


我接過春麗遞過來的手帕,輕聲道:「約莫著吃了什麼壞東西,或是聽了什麼惡心的話,才會有此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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