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走丟回來後，我是養女的消息傳遍全校。
乖乖女？我不裝了。
綠茶霸凌我，我反手打回去。
校霸逼我給他做作業，我直接扔垃圾桶。
學校把我的保送名額拱手送人，我回家告狀。
1
我一直知道我是爸媽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他們親生女兒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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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被拋棄。
所以，從小乖巧懂事，不給他們添一點麻煩。
可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真千金找到了。
即使流落在外多年，也十分優秀耀眼。
完美繼承了爸媽的優良基因。
看著爸媽抱著她痛哭流淚的模樣，我默默回房間清點家當。
正主回來，替代品就該走了。
晚飯過後，爸媽和真千金故意避開我進了書房。
看樣子是商量我的去留。
爸媽養了我十幾年，哪怕是養隻狗也是有點感情的，肯定不會立刻趕我走。
但真千金就不一定了。
誰能容忍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佔了自己的位置，還分走父母的愛。
折中的辦法就是，等三個月後我成年，高考結束，再趕出去。
我覺得我真相了。
真千金出來時，清冷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2
上學時，我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那眼神復雜萬分，三分同情三分譏笑四分幸災樂禍。
我沒理睬。
進了教室，就看見我的書被扔在地上，桌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低賤。
沒人要的野種。
垃圾。
替代品。
……
「誰幹的？」
李雪露出挑釁的笑容，一腳踩在我的書上。
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喲，小野種生氣了。」
周圍譏笑嘲諷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
「怪不得她沒有公主病，原來不是公主啊。」
「切，一個沒人要的野種，比垃圾還不如。」
「她是不是有什麼傳染病，她爸媽才不要她的。」
「好惡心。」
我冷漠開口：「我是不是平時脾氣太好了？」
為了討爸媽歡心，我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成績好，從不惹事。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雪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一書包砸過去，正中她的額頭。
我每逢寒暑假就去練跆拳道，打起架來不知比這蠢貨強出多少倍。
幾乎是碾壓般的存在。
「王嘉嘉瘋了吧，竟然敢打李雪，現在李雪可不是她能惹的。」
「我去幫李雪。」
「我也去。」
過來扒拉我的人，無一例外都被我打了。
我想通了，反正注定要脫離王家，我幹嘛還要裝乖乖女，忍氣吞聲。
這三個月，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住手！」
我扭了扭手腕，先發制人，指著桌子：「老師，李雪欺凌我。」
班主任壓根沒搭理我，快步把李雪扶起來：「有沒有傷著，要不要給Ṱū⁺你爸媽打電話？」
李雪頭發亂糟糟的，像個瘋婆子，突然哇哇大哭：
「痛S了，我全身都痛都是王嘉嘉打的……」
班主任臉色難看，惡狠狠地盯著我：
「王嘉嘉，你欺凌同學，品德敗壞，不配在這間教室裡學習！
「去喊你爸媽過來，讓他們看看養了個什麼樣的女兒。你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李雪道歉！」
我抬起頭，聲音倔強：「是她先欺負我的。」
班主任怒了：「同學之間的玩笑話，你少一塊肉了嘛，沒有。但你打了李雪，是要被處分開除的！現在，給我滾出去！」
我撿起書包離開，身後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3
過了半小時，李雪的媽媽來了。
平時見了我點頭哈腰，恨不得將我誇上天。
今日居高臨下看我，塗了紅色口紅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
「龍生龍，鳳生鳳，你這種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心腸如此毒辣，肯定是遺傳了你那低賤的父母。
「平時裝得乖巧，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崽子。幸好王家小姐找回來了，要不然王家人都要被你騙得團團轉。」
她的唾沫星子四處飛濺。
我嫌棄地向後退了一步：「你的嘴滂臭。」
她面色一僵，氣得手指頭都在顫抖：「王嘉嘉，你以為你還是王家小姐嘛，呸，王家三個月後舉行宴會，正式介紹真的王家小姐，那天就是你滾蛋的日子。」
李雪也不哭了，滿臉得意：「流落街頭的乞丐，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誰給她的勇氣，稍微有點錢就飄了。
對王家的豪氣一無所知。
我從小收到的壓歲錢、零花錢，從手指頭裡流點出來就能買下她爸的公司。
李雪看我沒有說話，越發得意，嘴裡不停冒出汙言穢語。
我的手忍不住要給她幾個大比兜：
「小同學，這麼沒有教養，可不是一個好孩子。」
4
我抬頭看去，心裡劃過一絲失望。
是管家，爸媽沒來。
李雪看見來人，更加囂張：「呸，低賤的下人，你沒資格說我。」
管家臉色一沉，看向班主任：「貴校就是這麼養育學生的？」
班主任頓時汗如雨下，不明白現在是什麼場面。
王家不是應該教訓王嘉嘉嗎？她敗壞了王家的名聲。
想了半天嘴裡憋出幾個字：「王嘉嘉動手打人在先。」
「我家小姐自幼乖巧懂事，連螞蟻都不舍得踩，好好的一個孩子，如今被你們逼得動手，肯定遭了大罪。
「哎呦，我可憐的小姐……」
班主任驚呆了。
王嘉嘉可憐？
李雪連她頭發絲都沒碰到。
李雪的媽媽忍不住開口：「王嘉嘉不是王家的小姐。」
「是不是輪不到你說。」管家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李夫人，我勸你管好自己的女兒，管好你的臭嘴，王家你惹不起。」他掏出手機，拍下桌子和書的照片，「等著老爺夫人找你們算賬。」
李夫人臉色慘白。
「小姐，咱們回家。」
我衝班主任微微一笑：「老師，我希望明天可以看到我嶄新的桌子，和幹淨的書。」
班主任牙咬切齒：「好。」
上了車，我才問出口：「管家伯伯，我爸媽呢？」
管家眉頭微皺：「老爺夫人帶著大小姐回老家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嗯，知道了。」
爺爺奶奶日日夜夜盼著真千金，是該回去看看。
次日，大家看我的眼神又變了，離我遠遠的。
是的，我被孤立了。
又過了三天，我的課桌被移到垃圾桶旁邊，各科的試卷也不發給我。
5
「喲，王大小姐要坐垃圾桶旁咯。」
「你惹她幹什麼，人家有錢有勢，一會兒把你拉出去毒打一頓。」
「啊，我好怕怕哈哈哈。」
「怕什麼，李雪沒事，班主任沒事，某些人啊虛張聲勢。」
我一腳踹向門，鐵門砰砰作響，教室瞬間沒了聲音：
「你們的犬吠聲吵到我的耳朵了。」
話音一落，教室裡又沸騰起來：
「王Ţüₗ嘉嘉你拽什麼拽！」
「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yue 了。」
我掀起眼皮看向狂吠的兩人，李雪的忠實狗腿：
「張鶴，你爸媽起早貪黑工地幹活，天天盼著你考大學成才，你卻隻想當舔狗。又矮又沒錢，指望你女神看上你？長得醜還想得美，你可真有意思。」
張鶴臉色難看，一雙S魚眼惡狠狠盯著我。
「徐月，你要是想撈點錢，就應該拼命舔我。雖然我不是王家小姐，但瘦S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徐月倒是沒有瞪我，臉色變來變去，精彩極了。
我又指了幾個起哄的，一頓輸出。
這些人的家庭背景，管家伯伯早就送到了我的房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教室裡一片S寂，大家都轉過去把頭低下，生怕我會點到誰。
這場面，我滿意極了。
我們學校是市裡最好的高中，能考進來的都不差。
最後的衝刺階段不好好學習，一個個落井下石，真是吃飽了闲的。
在這種氣氛下，李雪喜滋滋地走進來叫我：「老師讓你去辦公室。」
我踏出教室門的時候微微一笑：
「哦，記得把我的課桌搬回去，不然的話，我一會兒請你們吃垃圾桶裡的小零食。」
辦公室裡氣氛沉重壓抑，我一進去各科老師都盯著我。
班主任的手咚咚拍在桌上，手都拍紅了：「王嘉嘉！全班就你一個人沒交作業，所有科的作業你都不交，你是不是要上天！」
6
我裝作驚訝的模樣：
「作業，什麼作業？我居然不知道有作業，各科的科代表也太失職了，老師您一定要狠狠地處罰他們，讓他們寫個一萬字的檢討。」
試卷都是科代表從老師那裡領的，趁我不在的時候發了。
班主任的臉有片刻的凝固：「你都多大了，還需要科代表提醒，自己沒長嘴沒長手，不會問老師，也不會自己找？」
李雪在旁邊煽風點火：「王嘉嘉就是不想做作業。」
我翻了白眼：「我猜你肯定很愛做作業，要做兩遍，一遍學習，一遍鞏固，才把我的試卷一塊領了。」
李雪音量提高：「我沒有，你誣陷我！」
「搜一下你的桌箱就知道了。」
她頓時啞口無言。
我冷冷看她：「沒腦子就少說話，免得暴露了你的豬腦子。」
班主任多麼精明，怎麼會看不懂真相，他隻是選擇裝糊塗：「好了，這次就算了，作業記得補上，先回去上課。」
「哦。」
回去後發現我的課桌已經回到原本的位置。
果然，做人就是不能太善良。
人吶，都是退一步蹬鼻子上臉！
我整理課本時，從裡面掉出一張小紙條：「小心模擬考試！」
字跡潦草，歪七扭八，看不出是誰寫的。
我立馬抬眼掃了一圈教室，沒人盯著我。
奇怪。
晚自習結束，看見媽媽給我發了條短信：
【嘉嘉，奶奶身體不太好，我和你爸爸要在這邊多待幾天，你好好學習，想吃什麼讓張嬸給你做。】
這個點張嬸已經回去照顧小孫孫了，我打包了外賣回去吃。
「你每天都吃外賣？」
空蕩的別墅突然響起清冷的聲音，嚇我一跳。
一抬頭，真千金面無表情地拉凳子坐在我對面，看我嚇到好心解釋了一下：
「爸媽留在老家照顧奶奶，我回來打理公司業務。」
真千金比我大五歲，學習優秀，本科就讀國內 top1 的學校。
非常有商業頭腦，大學期間炒股賺錢開了家公司，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從孤兒院小孩一路逆襲成為成功人士，她的成長經歷比大女主爽文還精彩。
我這人極其慕強。
如果不是礙於我這尷尬的身份，我早就衝過去：「姐姐，貼貼。」
我嗦了一口粉：「隻有夜宵吃外賣，張嬸兒媳婦最近生了孩子，家裡忙不過來，我讓她早點回去。」
她「哦」了一聲，又說：「學校的事，需不需要我出手？」
我搖了搖頭。
學校那幾個蹦跶的螞蚱，我還能應付。
作妖越狠，付出的代價越大。
真千金微微皺眉，欲言又止，但終究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模擬考試開始。
考場鈴聲一響，所有人都齊刷刷埋頭做題。
我一邊做題，一邊留心觀察考場的動靜，特別是坐我左上角的李雪。
但是兩場考試結束，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直到第三場理綜考試，班主任作為監考老師站在講臺上，我才意識到針對我的行動開始了。
果然考試考到一半，班主任走到我的旁邊敲桌子：「同學，請你站起來，我要檢查一下。」
冷不丁的聲音，在安靜的考場格外清晰。
所有人立馬停下筆，抬頭看著我。
「老師，為什麼？」
他不耐煩地皺眉：「讓你起來就起來，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服從命令懂不懂？」
「懂。」
7
班主任把我的試卷、草稿紙、桌箱都檢查了一遍，臉都黑了，也沒檢查出什麼。
我微微一笑：「老師，檢查完了嗎？如果沒事，我就繼續做題了。」
他頻頻向李雪使眼色，仿佛在問「怎麼回事」。
李雪心裡疑惑，不明白自己昨天放的小抄為什麼不見了。
肯定是被王嘉嘉發現，藏在衣服裡。
她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老師，我舉報，我看見王嘉嘉往衣服裡藏作弊的小抄。」
考場兩個監考老師都是男的。
班主任立馬喊李雪過來：「你來搜身。」
我冷眼看他們：「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作弊？又有什麼權利搜身？」
班主任發話：「別這麼多廢話，查清楚不就沒事了嘛，別浪費大家時間！」
「我想問一下，如果作弊會有什麼處罰？」
所有人用了「瘋了吧」的眼神看我。
「成績作廢，全校通報批評，寫一萬字的檢討！」
我滿意點頭，：「好，搜吧。」
李雪搜我的口袋、袖子、鞋子……
低頭在我耳邊說：「怕了吧哈哈哈，你這次完蛋了。」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李雪。
看著她的笑容一點點凝固，「怎麼可能沒有，不可能……」
我向另一名監考老師提議：「老師，公平起見，也檢查一下這位同學有沒有作弊。」
李雪一下慌了。
很快，監考老師從她的桌箱頂部發現一張寫滿了化學方程式的小紙條：「……這是什麼？」
李雪嘴唇打顫，一張臉慘白如紙：「怎麼會……不是，我沒有！是你誣陷我，是你！王嘉嘉！」
明明是她自己寫的紙條，我物歸原主罷了，怎麼能說是我誣陷呢？
不像話。
太不像話。
李雪發瘋似的衝過來打我，被監考老師攔住，「你再胡鬧，我隻能叫學校保安把你拖出去！」
她隻能求助班主任：「老師，您救救我，這件事你是知道……」
班主任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毒啞了：「閉嘴，先出再說！」
8
不到一周，模擬考試成績出來了。
我全年級第一。
升旗儀式上，李雪拿著幾張紙，沒念幾個字就哭得稀裡哗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幾乎哽咽著念完全程：
「……我學習一向好，沒有作弊的必要，我不知道紙條哪兒來的，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要這樣針對我。但無論怎樣，都是我的疏忽造成的，再次向老師、同學道歉……
「……最後，我非常感想那些願意相信我，支持我的人，謝謝你們。」
聽聽這是什麼茶言茶語的檢討，水了一萬字，像極了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最關鍵的是，竟然還有人相信她。
這個世界怎麼呢？好魔幻。
中午出去吃頓飯，就被堵在小巷子。
領頭的男生提著跟棍子戳我肩膀：「就是你誣陷小雪作弊？好大的膽子。」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他的手打斷。
「不說話，害怕了？」他露出猥瑣的笑容，「你這細皮嫩肉的，肯定受不了幾下，要不這樣，隻要你去跟小雪道個歉，以後聽我的話，我就護著你，怎麼樣？」
他令人惡心的眼神在我身上遊離。
身後的幾個男生起哄，其中就有張鶴：「跟了洪哥，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不愁。」
我：「惡心，滾。」
洪哥盛怒：「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不打你幾頓，不知道聽話。」
他高高揚起棍子，朝我的肚子打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