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無聊地去找自己的排名。
看完,我傷心地問周錦,「年級 368 名,是不是等同於弱智了?」
周錦笑:「弱智我也娶你。」
我羞得揮手打他。
周錦又一次借機表白:「溫書,我擇偶的標準就是你,你是弱智我也愛!」
全然不顧周圍還有其他同學,我羞得轉頭就跑。
卻一個不上心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宋致遠。
「對不起。」我尷尬地道歉。
「煩。」宋致遠眼神冰冷地從我身邊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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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你沒事吧!」周錦跑過來,關心地問。
我看著宋致遠離開的背影,搖搖頭。
真是一個古怪的人啊!
這麼古怪的一個人,很早以前就喜歡我了嗎?
28
到了紀霆家,麻將桌上已經坐滿了四個人。
葉婉心沒去觀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林野和衛衡在麻將室看牌,我一進去,就被他倆圍上來。
「猜猜誰贏了?」
「無聊。」我下意識地朝宋致遠看去。
他依舊沒什麼表情,眸光盯著麻將,拿牌出牌的動作一板一眼,一看就是個生手。
相反周錦和另外兩個人就自然多了。
特別是周錦,松松垮垮的坐姿,看起來像已經贏了五百萬。
我想著過去看一下宋致遠的牌,突然他就放倒了。
「清一色。」
「我去!」何博宇踢了一下椅子,轉過頭瞪紀霆:「你家麻將機是不是做過手腳,這才兩圈,他胡了三把清一色了。」
紀霆甩了他一巴掌,「你技術不行,還賴人。」
「給錢。」宋致遠冷著臉,像個討債的。
我才意識到,最大贏家居然是他這個新手。
周錦給完錢,看了我一眼,問:「要玩嗎?」
「沒興趣。」這一屋子的男人,我還是出去看電視吧。
最主要的是,我有點不敢看宋致遠的眼睛。
從麻將室出來,葉婉心已經關了電視,在廚房切水果。
見到我,她很自然地笑了。
「切點火龍果,阿錦最愛吃了。」她說完,將切好的火龍果整整齊齊的裝進盤,又開始剝龍眼。
「阿錦也喜歡吃這個。」
她的笑容溫暖又治愈,一點也沒辦法將她和紀霆說的那個女人聯系在一起。
我走過去,看到旁邊的購物袋裡,還有一個串葡萄。
記憶裡,周錦是不愛吃葡萄的。
倒是看見宋致遠吃過幾次。
「這是替宋總買的,他愛吃這個。」葉婉心解釋。
「你和他很熟?」不熟怎麼會知道他愛吃這個。
葉婉心搖搖頭,「我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他算是我的一個大客戶,摸清客戶喜好也很重要。」
「那周錦呢?也是客戶嗎?」我問。
葉婉心沉默了片刻,看著我說:「溫書,說實話,我很嫉妒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
她雖然嘴上說著嫉妒,臉上的笑容卻無懈可擊的完美。
「即便你什麼都不做,周錦和宋致遠都會愛你。而我……」她頓了頓,眼睛看向窗外的某個點,「即使粉身碎骨地愛一個人,也換不來對方的回應。」
那個瞬間,我很想抱住她,想安慰她。
但葉婉心很快就眨眨眼,將眼裡的淚花憋了回去。
「周錦說你是被寵大的,一點社會的毒打都沒經歷過,看來是真的。」
葉婉心的話,讓我沉默了。
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光,就是和周錦分手拉扯的那兩年。
可即便如此,周錦依舊在他能力範圍內遷就著我。
他出國前一天,將我鎖在別墅裡。
我發脾氣用臺燈砸了他,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他說的第一句話是。
「書書,別怕。我皮實著呢!」
後來和宋致遠閃婚,他嘴上說著不慣我,卻從沒讓我受過一次傷害。
友情上,我有紀霆包容我。
我和林野分手,林瑜還站出來替我寫分手信。
即便是和宋致遠離婚,前婆婆、前小姑依舊待我像一家人,從未生疏。
甚至連我生理痛,他還記得讓人給我送藥,不讓我吃冰的東西。
以前我享受著這一切,總覺得理所應當。
如今認真審視,其實挺不配的。
29
我從購物袋裡拿出葡萄,一粒粒剪開,準備去水龍頭下衝洗。。
葉婉心突然拉住我問:「下周五,訂婚宴你會來嗎?」
「我沒想好。」之前我有想過去參加。
可如今知道周錦訂婚的真相,我又不想去了。
「其實婚姻不需要兩個人相愛,合適就好。」葉婉心剝了顆龍眼道:「周錦需要的我能給,我缺少的,他又正好能彌補,這場婚約,各取所需,誰也不虧。」
「你愛他嗎?」我有些哽咽。
葉婉心搖搖頭,「我會對他好,這就夠了。」
「溫書,人不能太貪心,什麼都想要,最後就會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少年,明明是那般熾烈如火的性格,如今卻要走進這如S水一般的婚姻嗎?
「這就是宿命。」
葉婉心剝完最後一顆龍眼,將她們一顆顆清洗過後,連同火龍果一起端進了麻將室。
我端著葡萄走進麻將室時,葉婉心坐在周錦旁邊,一口一口地給他喂食。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對方的伺候。
林野湊上來,抓一把葡萄往嘴裡塞了一顆,擰著眉道:「酸S了。」
這時,宋致遠總算抬眼看我了。
我將盤子放到他的旁邊。
宋致遠沒動。
林野大叫:「你不吃,全給我,我喜歡吃酸的。」
宋致遠望了一眼周錦,把牌一推,「清一色。」
「我去!你又來!」何博宇將手裡的麻將牌一扔,「不玩了,今天說好找周錦報仇的,仇沒報到就算了,你這前夫還往S裡虐我。」
顧寒:「我更慘,說好的還我 6 萬 6 的分手費,我現在卡裡的 66 萬沒了。」
周錦大笑,指著宋致遠道:「最後的贏家果然是你。」
宋致遠起身,「我能贏到最後,是因為我投入的是百分之一百。」
周錦不笑了。
葉婉心喂食的手縮了回來。
宋致遠靜靜地看了我一眼,推開門走了。
我愣在原地。
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噴薄而出。
周錦見狀,踢了我一腳。
「去追啊!!」
「哦。」
我來不及思考,本能地追出去。
宋致遠沒走遠,就在小區的樓下站著。
我有些無措,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而且,現在冷靜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周錦會讓我去追宋致遠。
宋致遠看到我出來,一向疏離的眸光突然亮了一下。
然後,我看到他衝著我笑了。
那個瞬間,我感覺天空都亮了許多。
「你……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你挺漂亮的。」
「有嗎?」不是說,我長得不符合他的審美嗎?
怎麼突然覺得我漂亮了。
「要上去嗎?」他問。
我想了一下,搖頭。
「那陪我走一段?」他又問。
「好。」
30
路上,我忍不住問他今天贏了多少。
宋致遠想了一會兒,說:「應該能在紀霆家隔壁買套房。」
我去!
這玩得也太大了吧!
「周錦為什麼約你打麻將啊!」和宋致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會成為話多的那一個。
「這個,你要去問周錦。」
「哦。」
「你為什麼追出來。」這次換宋致遠問我了。
「周錦讓我追的。」我老實說,後來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為什麼要讓我追你啊?」
「這個,你也要問周錦。」宋致遠說。
「……」
這對話怎麼越來越奇怪。
31
那天下午,我們一起走了很遠的路。
走到路的盡頭,宋致遠突然牽住了我的手。
「回去吧,前面都沒路了。」
狹小的胡同裡,宋致遠的眸光靜靜地看著我,問:「你還想著他嗎?」
「周錦嗎?」
「嗯。」
「吃醋了?」我頓時來了勁,這家伙不是看不上我嗎?
「沒有。」宋致遠否認,他戳了戳我的胸口,道:「你現在是單身,喜歡誰是你的自由。」
「口是心非。」我才不信他不是吃醋。
「溫書,就你這智商,還沒能力讓我吃醋。」宋致遠呵呵冷笑。
「我這智商,你不也娶進門了。」
「再說,我可要親你了。」宋致遠見說不過我,就想耍流氓,我哪能如他的願。
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跑。
我跑了好幾分鍾,也沒見宋致遠追上來。
我停下腳步,一回頭,卻見他慢悠悠地走在後面,神情自在。
「你怎麼不追我啊!」我有些生氣,換作周錦,早就追了。
「因為,我不是周錦。」
宋致遠看著我,很大聲地又重復了一遍。
「溫書,我是宋致遠。」
我愣住,看著一步一步邁向我的宋致遠。
恍然間,我好像明白當初宋致遠為什麼那麼堅持地要離婚了。
三年裡,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
他不是周錦。
不會像他那樣寵我。
我曾以為,那是不愛的表現。
其實他並不是不愛。
而是他一直在以宋致遠的方式愛著我。
不同於周錦的熱烈與放縱。
他始終冷靜而克制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感。
隻是,我一直忽視了。
因為我的目光從來不曾認認真真地在他的身上逗留過。
宋致遠追上我的那一刻,我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人生沒有S胡同,有時候及時回頭,總會找到新的路。
32
周錦與葉婉心的訂婚宴如期舉行。
我還是沒去參加。
有網絡媒體直播了整個訂婚宴盛況。
葉婉心期待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訂婚宴結束後,有媒體說葉家與周家籤署了 200 億的合作項目。
網友戲稱這場訂婚宴雙方都贏麻了。
事後,周錦來找我道別。
他說他要回美國一段時間,這三年,在他在美國讀了 MBA,還有一些課程要結。
回來後,會和葉婉心舉行婚禮。
他掏出一支煙,放在鼻尖嗅了嗅,說:「回來這段時間,我和你前夫接觸過幾次,婉心說他比我更適合你。」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道:「你跟著他,會幸福的。」
「那你呢?」我問:「現在的生活,你覺得幸福嗎?」
「我幸不幸福不重要。」周錦笑了笑,眼神瞬間黯下來,「人生總要有取舍,太貪心了不好。」
「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們兩個人,最起碼要有一個人幸福。」周錦將煙點燃,「我很高興,你能遇到宋致遠。」
他說完,轉身要走。
我拉住他的袖子,說:「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周錦。」
「等我繼承了周家,報了仇再說吧。」
他揚揚手,掙開我的手指,頭也不回地走了。
33
周錦走後沒多久。
宋致遠住院了。
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
術後,我照顧了他幾天,這才發現,照顧一個臥床的病人有多不容易。
想到過去,他床前床後地照顧了我三個多月。
更加確信他是真的愛慘了我。
「宋致遠,我們復婚吧!」出院那天,我向他提出了復婚的請求。
宋致遠傲嬌地昂起頭,「白月光剛走,就想套牢我這蚊子血,想得美!」
我:「……」
又是白月光又是蚊子血,他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嗎?
不過,宋致遠也會看言情小說?!
想想就不可能。
34
後來,我和宋致遠還是復婚了。
因為我又喝多了。
抱著他的臉猛親。
然後沒多久,我就懷孕了。
宋媽一聽我懷孕,激動得哇哇大哭。
「宋家終於有後了……」
宋致遠撫額:「媽,我又沒病!」
我刺他:「沒病,你那 8 個小情人怎麼沒給你傳宗接代啊!」
「業績不達標,辭了。」他看著我,一臉嚴肅地說:「你業績不錯,破格錄取了。」
「去S!」
35
懷孕後,我變得特別能吃,胖了十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