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三年,我的未婚夫愛上害我出車禍的小白花。
在他們婚禮的前一晚,我醒了。
醒來後,他取消婚禮,小白花鬧著自S。
我微微一笑,抓住小白花的頭框框撞牆。
不是想S嗎?那我成全你。
1
一場車禍讓我沉睡了三年。
三年裡,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像彈幕一樣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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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歌頌著我的未婚夫和我爸私生女的絕美愛情故事。
從厭惡到吸引,從心動到深愛。
如果不是持續了三年,我會以為這隻是一場夢。
我無法相信和我相戀多年的未婚夫會移情到害我出車禍的兇手上。
可當我靜下心時,卻又從彈幕的蛛絲馬跡中發現,原來我隻是一本書裡早逝的白月光。
沒了我的阻礙,顧庭聲和阮玉會開始虐戀情深,直至看清自己和對方的心意,圓滿結局。
但在他們婚禮的前一晚,我醒了。
從我醒後,再沒看到彈幕。
負責我的護士驚喜地通知了我的家人。
顧庭聲和阮玉很快就出現在了病房外。
阮玉一副精致的打扮和三年前被帶回阮家時截然不同。
她衝上來緊緊握住我的手,故作驚喜道:「姐姐,你醒了,真好。」
她看向一旁的顧庭聲,面帶羞澀:「明天就是我和庭聲的婚禮了,姐姐要是能來參加就更好了。」
顧庭聲神色一頓。
我掰開了阮玉的手,輕聲問道:「你和顧庭聲的婚禮?」
阮玉微笑點頭。
沉默片刻後,顧庭聲艱難開口:「阿寧,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
我凝視著他,眼前的他好像不是三年前我摯愛的那個人。
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對著阮玉說道:「明天婚禮取消,既然阿寧醒了,一切都該回歸原樣。」
阮玉不可置信,失聲道:「庭聲,你什麼意思?」
「你和姐姐的十年重要,我們的三年就不重要了嗎?」
她眼中含淚,看上去倔強又可憐。
顧庭聲有些不忍。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我看還是別了,你們這對渣男賤女直接鎖S吧!」
姜明月踩著小高跟風風火火地提著一堆東西進來。
三年不見,她還是和當初一樣,我心裡仿佛也輕快了幾分。
顧庭聲面色一冷:「阿寧才醒,你在阿寧面前胡說什麼?」
姜明月嘲諷道:「我說錯了嗎?阿寧一出車禍,你就和阮玉搞在一起,當初還好意思說是不想放過害阿寧的兇手,結果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
顧庭聲臉色一僵:「車禍的事情和阿玉無關。而且......」
他神情復雜地看向我:「這件事細究起來對阿寧也沒有好處。」
我輕笑兩聲,當時車上隻有我和阮玉兩個人,如果不是她和我發生爭執,搶奪我的方向盤,我怎麼會出事?
不過現在看來,阮玉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理由並且說服了顧庭聲。
我似乎有些累了,揉了揉額角。
姜明月看到我一副疲憊的樣子,放低了聲音:「有什麼以後再說,阿寧才醒,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你們倒好,兩手空空過來,一來就給阿寧送上驚喜。」
「還不快走?」
顧庭聲默了默,帶著阮玉走了。
姜明月替我捏好被角,叮囑我注意身體。
我愣愣地看向窗外。
原以為看到愛人移情別戀,我會難過,可我醒來,看到這樣的他。
隻覺得以前的事情如同上輩子發生的一樣,隻徒留記憶,再激不起我內心半點水花。
他現在於我而言,隻是一個和以前的顧庭聲擁有相同皮囊的人。
2
第二天,我被接回了阮家,家裡請了最好的康復師幫我復健。
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我身上肩負著支撐阮家的重任。
情愛於我而言並不是必需品。
但阮玉卻不這麼想。
顧庭聲並未改變取消婚禮的想法。
於是她一次又一次闖進了我的康復室,倔強地看著我,訴說著她和顧庭聲的三年。
顧庭聲每次都把她拉出去好好解釋。
可她周而復始。
直到阮玉激動地將我的復健器具摔在地上,我惱了。
我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她愣在原地。
我接過佣人手上的湿巾擦了擦手,輕聲道:「是不是三年沒見,你覺得我脾氣太好了?」
她捂著臉,臉色蒼白。
顧庭聲下意識擋在了她的身前。
他眼中略有不悅:「阿玉年紀還小,有不懂事的地方,你也不該和她計較。」
曾經隻維護我的人,也開始替我討厭的人說話。
沉睡三年,我的脾氣好了太多。
我輕笑道:「怎麼忍讓,把我的未婚夫讓給她還不夠嗎?」
顧庭聲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阿寧,你別說這種話,這三年,是我情不自禁,和她無關,你要怪都怪我。」
我抬眼看他,一副自詡深情的樣子讓人作嘔。
我艱難著走到他面前,在他冷漠的目光中給了他一巴掌。
他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抬起手又給了一巴掌。
第三次時,他反應過來了,抓住了我的手。
我順勢收回:「滿意嗎?」
阮玉發了瘋地衝上來卻被顧庭聲攔住。
她聲嘶力竭道:「阮寧,你憑什麼打他?」
「你躺在病床上三年,能不能醒過來都不一定,憑什麼要他給你守著?」
我挑了挑眉,叫來了管家吩咐道:
「既然阮玉搬出去了,以後就不要讓她回來了。」
「還有顧庭聲,我已經和他解除婚約,以後顧家的人也不要放進來。」
顧庭聲不可置信,還想說什麼,卻見阮玉一頭向牆角撞去。
阮玉的額角被撞破了,血流了下來。
她無力地倒在地上。
顧庭聲瞳孔緊縮,慌亂地跑過去。
他將虛弱的阮玉緊緊抱在懷裡,猶如失去了珍寶一樣。
阮玉抬起頭,深情地看向他:「庭聲,你心裡有我。」
她目光轉向我,語氣苦澀道:「姐姐,是不是我S了你就會原諒我?」
顧庭聲啞言道:「阿玉,你不能S,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她眼裡的得意一閃而過:「可是姐姐......」
顧庭聲眉眼一冷:「阮寧,我承諾過我們的婚約繼續,你為什麼對阿玉還是步步緊逼?」
「三年前那場車禍,你自食惡果還不夠嗎?」
3
康復室裡一片寂靜。
我低低地笑了起來,半晌,我擦掉眼角沁出的淚水走到他們面前。
看著阮玉額頭上幹涸的血跡,我開口道:「阮玉,我爸一年前去世,給了你多少東西,你心裡有數。」
「三年前的車禍真相到底是什麼,你也有數。」
「阮家不欠你,我更不欠你。」
阮玉聽聞,神情有些慌張。
我蹲下來,注視著她,她眼神閃躲,想繼續說什麼,卻被我反手抓住頭發往牆上撞。
「不是要S嗎?我幫你。」
阮玉尖叫一聲,抱著頭掙脫了我的手,站了起來。
顧庭聲一愣。
我艱難著站起身,倚靠在一旁的佣人身上笑道:「不想S了?」
她臉色一白,落下兩行清淚,目光悽悽:「是我奢望姐姐的原諒了。」
說完,她攥緊衣袖踉跄著離開了阮家。
顧庭聲在身後不斷呼喊,但阮玉還是沒有回頭。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語氣蘊含怒火:「阮寧,如果阿玉有事,我不會原諒你。」
我注視著他,好像波瀾不驚的心徹底失望。
我再一次將他和我年少時喜歡的那個少年分割開,現在的他隻讓我惡心。
我輕笑一聲:「顧庭聲,我不欠你們,是你顧家欠我。」
他臉色一變,不屑道:「阿玉和我說,你唯利是圖,殘害親人,原本我還不信。」
「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面前偽裝。」
「六年前的賬,你想要,我還你就是,從今以後,我們兩清。」
他掏出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丟在地上,朝著阮玉離去的方向追去。
一千萬,真是大方。
六年前,顧家遭受重創,大廈將傾。
是我不顧家裡反對,舉阮氏之力支援他,顧家才能渡過難關,在圈子佔有一席之地。
如今顧家蒸蒸日上,阮家勢微,我醒了,或是因為舊情還在,又或是怕別人戳他的脊梁骨,他才取消和阮玉的婚禮。
現在我將話說開,他自是惱怒。
可他欠我的何止一千萬,既然要還清,那就連本帶利地還。
4
三個月後,我參加了一個拍賣會。
秦老為做慈善,將自己的書畫作品作為拍賣物拍賣,拍賣的金額會捐贈給慈善組織。
拍得者也能擁有和秦老共進晚餐的機會。
秦家勢大,若是能讓秦老指點一二或是搭上合作項目,隻會青雲直上。
消息一出,各家紛紛前往。
三年未出現在公眾場合,又加上身處於顧家繼承人和阮氏姐妹的桃色新聞中,看到我,眾人議論紛紛。
阮玉挽著顧庭聲出現在視線中。
他們朝著我走來。
阮玉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姐姐也有想拍的東西嗎?」
她承諾道:「除了秦老的作品,其他的東西我都可以拍給姐姐,就當是我給姐姐的補償。」
顧庭聲眼中閃過一絲觸動:「阿玉,你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她......」
「庭聲,她畢竟是我的姐姐,而且阮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
看著他們含情脈脈地對視,我輕笑一聲:「好呀,那就除了秦老爺子的作品,其他的我都要。」
阮玉臉色一僵。
顧庭覺眼神如冷刀子般刮向我:「你瘋了?」
「既然做不到,就別說這種話,令人作嘔。」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需要旁人施舍。」
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你們倒是般配。」
顧庭聲臉色難看,牽著阮玉的手有些用力,阮玉驚呼一聲,他才注意到連忙松手。
他冷哼一聲:「好,我倒要看看,憑現在的阮家,你能做什麼?」
說著他們進了包廂。
我挑了挑眉,在侍者的指引下進了另一個包廂。
秦老爺子已經到了。
三年前,阮家在我的帶領下研發了一個新技術,雖說還不完善,但前景一片大好。
秦家得到風聲,想和我合作。
隻是車禍讓我耽擱了三年,不過這三年裡,這個技術更加成熟和穩定,已經可以適用於新研制的產品中。
現在我醒來,合作當然要繼續進行。
5
秦老身邊還坐著一位青年。
他眉目清朗,穿著一身休闲服坐在沙發上。
我向秦老問好後,他介紹道這是他的孫子,才從國外回來,以後的合作就是他和我對接。
我伸出手,微笑道:「請多指教。」
秦予白回握住了我,眼裡閃過幾分笑意:「剛剛在大廳見過阮小姐了。」
我有些意外。
他繼續道:「和傳聞一樣漂亮。」
我輕笑一聲:「謝謝!」
拍賣會正式開始,到秦老那件作品時,人氣一下高漲起來。
眾人競相加價。
這件作品已經被炒至一千五百萬,顧庭聲勢在必得。
我笑了笑,按下拍賣鍵:「兩千萬。」
顧庭聲馬上提價:「兩千五百萬。」
「三千萬。」
全場寂靜,大家都處在包廂,無法知道是誰競拍,但隻要有心,就能記住對方的包廂號。
沉默片刻後,顧庭聲繼續加價:「四千萬。」
這件作品已經被拍出了超出預期的價格,我停手了。
顧庭聲拿下了這件拍物。
包廂內,秦予白含笑看我,我心中有些異樣:「秦先生這樣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他搖搖頭,眼眸像是深深淺淺的琥珀,似乎含有某種情緒:「阮小姐要是喜歡爺爺的作品,家裡還有很多,改天我帶上幾副給你。」
秦老意味深長地看向他:「臭小子隻知道借花獻佛。」
我不明所以,我提高競拍價隻是想膈應顧庭聲,但現在這個場景,我自不會否認。
我嘴角微揚,舉起酒杯敬道:「那就謝謝秦先生了。」
拍賣會結束,顧庭聲和阮玉在門口等著秦老。
見我和秦老一起出來,他臉色鐵青:「原來是你在競價。」
本來一千五百萬能拍賣到的作品,被硬生生抬到了四千萬,他心中自然不樂,但他以為是秦家人在抬價,便沒做他想。
現在知道是我,他神情十分惱怒。
我笑了笑:「原來是顧總成功競拍,那就在此祝賀顧總了。」
秦老在一旁,他隻能勉強笑道:「支持慈善事業是應該的。」
秦老走後,阮玉看到我身邊的秦予白,打量了一番,柔聲道:「姐姐身邊這位是?看到姐姐這麼快就有了新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顧庭聲注意到秦予白,面露譏諷:「阮寧,你不會是想找這種人來氣我吧?」
「看來在醫院待了三年,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舞到我面前了。」
「還是說阮家現在落魄到什麼人都不挑了?」
我沉默地看著氣闲若定的秦予白,雖說他今天的打扮不夠正式,但一身氣場也不至於被認為是無名小輩。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微微一笑:「走吧,爺爺說要我送你回家。」
一點眼神都沒留給旁邊的兩人。
秦老剛走,秦予白嘴裡的爺爺是誰不言而喻。
顧庭聲臉上微變,審視般看向我們。
我輕笑一聲,和秦予白一同出去了。
副駕駛上,秦予白接過我手裡的安全帶,附身為我系上。
他微垂著眸,睫毛如鴉羽般垂下一片陰影。
無疑,他是好看的。
我看向窗外,夜風習習,我難得感受到了一絲寧靜。
6
顧家宣布了新產品的發布會時間,我同樣發布了新產品的公告。
同類產品同一天發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兩家在打擂臺。
顧庭聲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和秦予白共進晚餐,商議合作事項。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我將手機靜音。
秦予白的嘴角微揚,手指輕撫酒杯:「阿寧不接嗎?」
我搖搖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秦予白比我想象中還要友善。
秦家勢大,原以為他們會借機多佔幾分利,但他給出的方案十分合理。
我投去審視的目光:「秦先生給的條件非常優厚。」
他眼中帶有幾分笑意:「阿寧叫我予白就行,我們是真心把阮氏看做朋友,所以也希望以後會有更多合作機會。」
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抿嘴一笑:「合作愉快。」
晚飯結束,秦予白送我回家。
沒想到顧庭聲竟在阮宅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