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質問:「為什麼看到了還要讓白蔹花為你擋傷害?」
「回師尊的話,弟子不想傷害這些精靈,本來可以躲開,可是師妹突然衝過來幫我擋了一掌,弟子真的沒想到小師姐沒有用護盾……」
這才是真相。
我們修仙人,抓妖時,護盾是最基本的功法,雖然不排除情急之下,會忘了某個步驟,可是忘了護盾的估計白蔹花是第一人。
所以眾人都蒙了。
因為除此之外,隻有一個解釋能說通,白蔹花故意不用護盾替人家當傷,能想出來的解釋就是:
一、為了收買人心。
二、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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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白蔹花問:「白蔹花,你幫師弟擋這一下,是為了讓他替你獻出內丹是嗎?」
白蔹花被我說中心思後,頓時臉色大變:「不,不是的……我真的實在太擔心師弟了,情急之下,忘了護盾。」
「修仙之人都知道隻要我們有護盾,在護盾沒破之前,受到的攻擊微乎其微,如風吹過,連剛入門的小弟子都知道這是常識,你卻說你擔心得亂了章法?」
其他人也附和道:「對呀,小師妹抓狐妖的時候,也沒這麼驍勇。」
二師兄見我如此咄咄逼人:「夠了,分明是你詭計多端,若非你定住狐妖,我又怎麼會失手把它打得灰飛煙滅?」
白蔹花跪在地上哭泣道:「二師兄別吵了,總歸是我的不是,既然師姐不願意讓師弟獻出內丹,那師姐就救救大師兄吧,您顧念小師弟是同門,大師兄何嘗不是我們同門?」
好家伙,我直叫好家伙。
我說她怎麼也不狡辯,原來是在這裡做準備,還是要拉我下水。
現在場面已經變得逐漸奇怪,一時間所有人都好像願意獻出內丹,可是真的用到內丹好像又沒有人獻出內丹。
師尊盯著地上的白蔹花跟二師兄,一臉失望。
於是,我主動取出內丹,對師尊道:「師尊,狐妖內丹在這裡。」
沒錯,狐妖灰飛煙滅前被我取出來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住了,白蔹花詫異地看著我:「師姐拿到了內丹,怎麼不肯早說?」
我笑:「為了讓大家看清楚你的嘴臉啊!」
白蔹花一時間語塞,大概她也想不明白,曾幾何時她的栽贓賣慘對我都不管用了,甚至我還提前留了一手防她。
不過,反正內丹已經到手了,她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取她內丹。
很快,她裝作悲痛欲絕的樣子,朝我道:「師姐,您是說我不肯救大師兄嗎?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就在這時,師尊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狐妖內丹毀了。
「你們實在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最緊張的無疑是白蔹花跟二師兄了:「師尊,這內丹……」
「這不過是為師的試探,本想看你們是否能齊心協力鏟除狐妖,你們連同門尚且如此,將來何談拯救天下蒼生……」
師尊嘆氣道:「你們都出去吧!」
9
其實,我猜師尊也不會真的讓我們獻出內丹,畢竟誰的修行也不容易,我們又都是他的弟子,怎麼會為了救一個人S一個人呢?
但是這樣的結果,想必他也確實寒心。
師尊閉關三個月,終於復活了大師兄。
大師兄醒來後,因為被狐妖打傷了根基,需要重新修煉。
他到處尋找白蔹花的身影,卻看見白蔹花跟二師兄曖昧地在後山摟摟抱抱。
大師兄確實沒有二師兄聰明,能處處維護她。
何況現在的大師兄,法力連白蔹花都不如,白蔹花又何嘗再需要他。
我本來想寬慰他,可是話到嘴邊,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忍了回去。
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過。
不過白蔹花跟二師兄花前月下的日子並不長。
師尊出關後,二師兄替白蔹花擔了所有罪責,被戒律長老打了個半S後,被罰後山面壁十年。
白蔹花沒了二師兄庇護,安分多了。
我去看望那些無辜的小精靈,剛進去,就聽見精靈在哭。
然後其他大妖安慰他們:「沒事,就算關進來,那個關你們的傻子也會放了我們的。」
「對,就是那位姓白的女弟子,她最喜歡在大家面前體現她善良了。」
哦,原來在那些妖的眼裡,女主就是傻子啊。
我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確實,這樣的事,白蔹花做比我更合適。
原著中,我隻是一個襯託女主的炮灰女配。
所以,我最多活到了狐妖復仇,連男主的面都沒見到,隻聽說他是太清觀弟子,叫裴雲。
最近,他來我們道觀參加一年一度的道門劍術比試。
因為大師兄受傷,二師兄面壁思過,我隻能代表師門與他過招。
男主果然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比我那兩個師兄強。
我們倆勉強打了個平手。
對此,我師尊跟他師尊很是欣慰。
兩位長輩在後山品茶,把我們也叫了過去。
原著裡,原本女主人見人愛,人緣好,還會經常有人找她幫忙,劇情線多了,誤打誤撞結識了男主。
可是,現在女主在師門名聲臭大街,也沒人為她牽線搭橋。
她隻能充當路人在遠處眼巴巴地看著我與男主陪在兩位師尊後面,一起論劍談笑風生。
外面有太清門派的幾個弟子守著,她甚至連遞茶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世界裡,女主不是好人,我原以為男主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想不到他不是吃幹飯的。他自己布置了一個困住他自己的劍陣,裴雲說,這是他花了二十年做了一個劍陣,目前無人可破,非讓我試試。
我本來不想湊熱鬧,奈何師尊開了口,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我雖然是炮灰,但設定天賦極高,在裡面困了兩個時辰就找出了眉目。
裴雲看有戲,也在旁邊指點了我幾招劍術。
太清掌教對我更是贊不絕口,師尊也覺得倍有面子,正在謙虛時:「哪裡,哪裡,隻不過是小徒僥幸而……」
話還沒說完,白蔹花端了茶水硬是闖了進來。
她沒留意到我在陣法裡面,一腳下去,陣法瞬間失效了。
好好的一場陣法,眼看就要有眉目,突然就這麼沒了,不免惋惜,大家臉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裴雲,對她臉色冷到了極致。
「師尊,弟子怕慢待了掌教跟裴師兄,本想著端杯茶水,不知道師姐在陣法裡……」
她這不是怕慢待,分明是闖了進來,太清弟子也不好拂了面子,沒有揭穿她。
師尊訓斥了她幾句,就讓她退下了。
從那天起,白蔹花私下找男主好幾次,都被男主給婉拒了。
10
晚上,我給精靈送花蜜,發現白蔹花也在這裡。
她對我道:「師姐,我注意你好久了。」
她盯著我手中的白瓷瓶:「在山下就發現你對這些精靈有憐憫之心,想不到你還真掛念他們。」
我察覺禁地空蕩蕩的,不禁斂眉:「那些被你關起來的精靈呢?」
「當然都放走了。」
說完,她一掌打傷了自己,倒在了地上。
我回頭,發現眾人都集在了後山:「師姐,我們看到妖魔跟精靈都跑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白蔹花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帶著血痕,跌跌撞撞地跑進人群,對眾人哭著說:「師姐勾結妖魔把妖放走了!」
大師兄在後山修煉,二師兄在後山面壁,他倆離禁地最遠,趕來時,眾人已經都到了。
白蔹花朝我道:「難怪師姐在山下蓄意放走那些精靈,原來你早就跟他們勾結在了一起!」
說完,她身子搖搖欲墜:「雲師兄……」
她本來想倒在裴雲懷裡,結果裴雲沒接招,白蔹花直接倒在了裴雲手臂上。
大師兄跟二師兄看到白蔹花不再依偎他們,而是往另一個男人懷裡鑽到時候神色有些不自在。
雖然裴雲也很不自在,把她推開了。
我斂眉:「白蔹花,你又耍什麼把戲,分明是你放走了幽禁的妖魔!」
「師姐,我是看你來後山才跟來的,我明明親眼看你放走了他們,你怎麼能反咬一口是我放走了他們?你說我放走妖魔,誰看到了?」
我盯著她:「你是要我拿出證據?」
這時,一向維護她的二師兄突然站出來:「我看到了!」
大師兄也道:「我也看到了!」
白蔹花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們在替自己作證還是替我作證:「你們看到什麼了?」
「我們看到了你放出妖魔,栽贓三師妹。」
話音剛落,所有弟子也道:「我們也看到了。」
白蔹花越發不明白,狐疑問:「你們看到什麼了?」
這禁地提前被我放了時間鏡,白蔹花剛才栽贓誣陷我時,絲毫沒注意到她身後的時間鏡已經把她放出妖魔,打傷自己,誣陷我的經過照了出來。
裴雲不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明明在人群中一眼就傾慕了你,可是你居然眼裡都沒有我,我想博得你一絲絲可憐、憐憫,有錯嗎?」
「……」
裴雲一下子給整無語了。
以往,有我在襯託她善良純潔,沒了我的襯託, 她自己的三觀越來越奇怪。
她朝著眾人歇斯底裡道:「明明我才是最為大家著想的那個,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說話?」
「因為你好話說得太多了。」
她不解地望著我, 我接著道:「關鍵時刻, 卻總是犧牲別人, 成全自己的名聲。
「兩位師兄為你受傷, 你可有一刻擔心過他們?
「你可有擔心過狐妖下山為禍人間,隻怕一次都沒有吧?因為你想的都是自己, 如果抓不到狐妖, 你就會被獻出內丹。至於大師兄,二師兄, 別人對你好,你理所當然, 一旦影響到了你的利益, 就想把別人推出去為你擋刀。你裝得那麼無辜, 卻比誰都要狠,這就是你說的善良?」
「我沒有……我心裡掛念大師兄, 才下山抓狐妖的,我幾時說過我不感恩了?你憑什麼說我理所當然?你憑什麼說我心狠?」
「那你放走這麼多妖精, 隻為了栽贓陷害我,博得一絲絲憐憫, 卻想不到他們出去會禍害無辜生靈?」
「那你呢,你不也是在山下放走了精靈,衛靈,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決明道:「師姐, 別跟她廢話,還是把她交給師尊處置吧,我們先去追回那些妖魔!」
裴雲雖然是外門弟子,也積極應道:「我去幫忙!」
二師兄目視著我, 神色遲疑了下, 毅然決然道:「我也去!」
大師兄點頭:「好, 你們快去快回,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先帶她去見師尊, 聽候他老人家發落。」
幸好,道門有符咒鎮壓, 那些妖魔雖然逃走,但是沒能下山。
我們花了一個月工夫, 終於把妖都收了回去,至於那些沒有走入歪道的精靈, 符咒對他們無效,都逃下山了。
白蔹花沒有被趕下山, 卻永遠跟這些妖魔關在了一起,不得離開半步。
她整日還念叨著不甘心, 如此為道門著想,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她,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
明明師尊,最疼愛她了。
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其他弟子對她也是照顧有加。
可她永遠沒明白一個道理,日久見人心, 也許一開始大家相信你的面具,可是時間長了,不是誰都會被這點小把戲蒙蔽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