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病嬌文裡的惡毒女配,
於是我找了個與世無爭的門派混日子,
師尊美貌溫柔,師姐強大護短,師兄做飯一絕。
直到某夜,我到師尊的酒窖偷酒喝,發現了一酒窖的屍體。
我哭著去找師姐,她替我拭去淚水:
「師妹啊,你拜師的時候沒聽到師尊說咱們是魔宗嗎?」
話音剛落師姐現出森森白骨貼臉S。
我:「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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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師尊三人圍著我一臉擔憂:
「阿眉這是魘著了嗎?」
師尊摸了摸我的臉,掌心一亮,我感覺屋子裡溫度都降了下來。
周邊響起細碎的聲音:
「不是小的們幹的,是玲瓏大人啊!」
「我也看到了,是玲瓏大人現原形嚇到了眉姑娘!」
師姐,玲瓏心,臉都沒紅。
「明明是師尊那一酒窖的屍體。」
一直沉默的師兄終於開口:「我去燉個湯給阿眉補補。」
但是我聽著總覺得他說的是「我去燉個人」。
我虛弱地伸手:「師兄,要雞湯……」
目送著師兄進了廚房,我轉向師姐:「那個白骨,是怎麼回事?」
師姐牽著我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我做人的時候被火燒得就剩了一把骨頭,幸好遇到了師尊,後來就煉白骨術了,看不出來吧。」
我感受著手下的粗粝,一邊有點心疼師姐,一邊詭異地覺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甚至忘了害怕。
這時師姐繼續道:「別小瞧師姐這白骨術,煉的屍能坐能站,幾乎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這時我終於知道那股詭異的熟悉感從哪裡來了。
原書裡病嬌男主在S了女主後,找了個修邪術的鬼玲瓏將女主煉成屍身傀儡。
後來他又嫌傀儡無趣,把鬼玲瓏那個門派都給滅了。
鬼玲瓏,玲瓏心,我感覺自己血壓上來了。
2
書中男主周淵有個身世悽慘的童年,以至於心理壓抑,有點變態。
他平時就喜歡虐S妖獸,直到後來遇到了善良的女主角白茹月。
周淵愛上白茹月之後開始慢慢學著做個正常人。
直到白茹月救下了惡毒女配蘇眉,也就是我。
蘇眉她非常俗套地愛上了男主,因此在男女主之間不斷制造誤會和進行助攻。
最後惱羞成怒的蘇眉在要對白茹月下毒手時,被男主一劍捅S。
作者還寫了這蘇眉S後化了原形,是一隻巴掌大的畫眉鳥。
我穿越之後很擔心不小心就現原形了,於是一直在找化形的方法。
但偷偷翻了很多書試了很久一點感覺都沒有,最後無奈放棄。
想到這裡,我終於可以敞開了問師尊化形的事。
師尊伸手探了探我的丹田,「咦」了一聲:「還真是隻小畫眉。」
師姐笑得花枝亂顫,探出頭對師兄道:「阿桐,阿眉她原來是隻小鳥!」
師兄手裡還握著鍋鏟,呆呆地走出來:「啊?那還喝雞湯嗎?」
我羞憤地捂住臉:「師姐就知道欺負我!」
師尊抬起我的臉,另一隻手點了點我的額頭,我感覺身體一輕。
「啊,這也太可愛了吧!」
師姐的聲音大得刺耳。
我瞪大眼看著眼前放大無數倍的師尊,然後意識到好像不是師尊變大了,是我變小了。
我低頭看到圓滾滾的小鳥胸脯,抬腳是鳥爪,張口是「啾啾啾。」
真的變小鳥了,師尊怎麼都不打聲招呼就給我變了。
師姐伸手彈了我一下,我感覺腦瓜子嗡嗡直接一屁股坐下。
「好了別玩了,咳,阿眉該生氣了。」
師尊意猶未盡地偷偷摸了摸我的頭,我又變回了人形。
我正要控訴師姐,她抬頭打著哈哈:「我去看看阿桐怎麼還沒做好飯。」
師尊語帶笑意:「接下來幾日就跟為師學化形吧,妖修跟人修學習進度不一樣,之前給你定的內容也需要改改。」
我聽得感動不已,嗚嗚兩聲:「師尊您對阿眉太好了,阿眉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師尊摸了摸我的頭發:
「咳,為師有個老朋友,他有隻會跳驚鴻舞的鹩哥,阿眉能替為師爭口氣,學個霓裳羽衣曲嗎?」
我舔了舔後槽牙,面無表情道:「師尊,人間說一個男人,老是咳咳咳,是得了一種病,您知道嗎?」
師尊坐直身,一臉好奇:「什麼病?」
我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道:「不能生育。」
沒來得及欣賞師尊的臉色,院子裡就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接著師姐吸了口氣對師兄道:
「哎喲,阿桐你幫我看看,剛剛笑得太用力了,後背哪塊骨頭錯了位?」
3
三日後,目送著師尊離開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學霓裳羽衣也不是不行。
起因是師尊收到友人傳信,昆侖有株萬年靈植即將結果。
但看守的兇獸實力極為恐怖,對方知道師尊也想要,便打算和師尊聯手。
但問題是,自從我開始學化形後就經常無法穩定狀態。
不是胳膊變成翅膀,就是說話變成「啾啾啾」。
師姐師兄也沒學過化形,最後師尊臨時找了個友人過來。
就是那個養的鹩哥都會跳驚鴻舞的容冥。
我,前世母胎單身多年,如今也是一隻單身妖怪,屬實被容冥這張俊臉迷惑住了幾秒。
雖然師尊和師兄師姐都是大美人,但和容冥這種瞪你一眼都勾人的美貌不一樣。
就在我小臉通紅春心萌動時,容冥將手中的鹩哥伸過來比畫了一下:
「你徒弟什麼物種啊,人形長得怪可愛的,跟我家小黑挺配。」
謝謝,一秒下頭了。
「喂,小鳥,別看了,人都走沒影了。」
躺在桂花樹上的男人語帶笑意,「你是還沒斷奶嗎?這麼舍不得你師尊?」
「啾啾啾啾啾啾(什麼小鳥,你全家都是小鳥!)」
我仗著他聽不懂鳥語,憤憤地瞪了一眼男人,衣領這麼低,還笑得這麼勾人,不守男德!
容冥跳下樹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道:「你容叔叔可不小。」
「師姐!他對我耍流氓!」
我跳到師姐身後,一整個弱小可憐又無助。
師姐看了看容冥,又看了看我,低聲道:
「阿眉啊,你體諒一下,到他這個年紀,又不像師尊身邊有咱們三個,隻能養養鳥排遣一下孤獨,久了多少有點變態。」
容冥喂了那鹩哥一顆果子,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玲瓏心你當本座是聾子嗎?」
師姐瞬間腳底抹油丟下一句「阿眉啊你好好學化形我去看看飯做好沒有」就跑沒影了。
我剛想說我也不是那麼著急學化形要不算了吧,容冥就走過來點了一下我的眉心。
噗的一聲,我猝不及防變回了一小團落在了他的手心。
4
「沒想到小畫眉原型也生得這般玲瓏可愛,這麼看來,小黑是真的高攀不上。」
容冥將我放在石桌上,摸著下巴戲謔道。
我驕傲地挺起胸膛啾啾兩聲。
這時那鹩哥小黑振翅落地變成了個全身漆黑繚繞著魔氣的男人,他嘶啞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
「你免費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 士更多v.答應會放我走,今天是最後一天。」
容冥盯著我,漫不經心地朝他擺擺手:「你走吧,禁制解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鹩哥的背影:「你,你就這麼放他走了?他不是你的愛寵嗎?」
「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容冥突然湊到我眼前。
我被嚇得腳底打滑一屁股坐桌上:「我我我師尊不會讓你帶走我的,而且我很笨不會跳驚鴻舞。」
就在這時師兄端著酒菜過來了,寡言少語的師兄難得開口:
「魔尊大人您別逗阿眉了,她膽子小。」
嗚嗚世上隻有師兄好——等一下,是我聽錯了嗎?
「啾啾啾啾?!(你是魔尊?!)」
我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原著裡那位年紀輕輕一挑十幹翻上一任魔君們一統魔界的魔尊?!
「本座不像嗎?」
容冥摸了摸自己的臉。
誰家魔尊會沉迷養鳥,還教鹩哥跳驚鴻舞啊?!
除非他跟我一樣是穿來的?我看著他身上招搖的桃花色,腦子一抽:
「啾啾啾啾啾啾?(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5
「本座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容冥伸手彈了彈我的腦袋。
我暗暗慶幸他沒生氣,接下來的三天我才知道這家伙不是不生氣,是憋著壞呢。
整整三天我都沒睡好覺,他硬是半夜叫我起來學化形。
我裝睡的話就會被野鬼吹冷風掀被子貼臉嚇唬。
在這股高壓下,我終於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了化形,但是容冥他提都沒提離開,又開始督促我修煉。
今晚第三次在沉睡中被容冥叫醒的時候,我的怨氣比鬼都重。
我披頭散發跟著容冥走到院子裡。
「看到了沒有?」他指了指月亮。
我面無表情:「我又沒瞎。」
「聽說過帝流漿嗎?」
我搖搖頭。
「凡草木成妖,必須受月華精氣,但非庚申夜月華不可。因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累累貫串垂下。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顯神通。以草木有性無命,流漿有性,可以補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我瞪大雙眼終於清醒了些:「你是說今晚會有帝流漿?可今日也不是庚申……」
容冥從袖中掏出一隻玉瓶:「今晚沒有但是本座有啊。」
我舔了舔後槽牙:「那這玩意必須晚上用?」
他笑得像隻狐狸:「非也。」
所以他非要大半夜叫我起來到底圖什麼,他是不需要睡覺嗎?!
我看著他走近,嚇得退了一步,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我我覺得我也用不著,慢慢修煉也挺好的。」
然後我就被困在原地,容冥手中的玉瓶飛到半空,閃爍著瑩潤光芒的帝流漿朝著我傾瀉下來,我的身體瘋狂吸收著靈氣,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
等吸收完一整瓶帝流漿,我才清醒過來,睜眼時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屋頂和牆頭以及外面的樹上站滿了大大小小的妖獸,綠瑩瑩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瘆人。
我下意識牽住容冥的衣袖:「魔尊大大大人,它們這是?」
他伸手將我的頭發撩起,我才發現自己的頭發短短幾分鍾長到快拖地。
不僅如此,我的感官變得靈敏,四周的風吹草動都有所感知。
「是因為帝流漿。」
他抬手一揮,不知何時已經爬到院子裡的巨蟒直接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外面的妖獸們也在這股威懾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我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閉著眼開始吹捧:「多謝魔尊大人,沒想到會看在師尊的面子上對阿眉這麼慷慨,不僅教我化形還送帝流漿,可惜我已經有師尊了要不然……」
「我不收徒。」
「那就好,啊不是,我是說那太遺憾了——」
「但是本座還缺個寵物,好好修煉,現在這點修為也太給本座丟人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
「回去睡吧。」
我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豎了個中指,然後回房睡了個天昏地暗。
第二天中午我才被師姐叫醒,一向沒心沒肺的師姐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阿桐不見了。」
師姐抓來的女鬼瑟瑟發抖,描述著抓走師兄的男人的模樣。
我心頭一沉,知道是劇情提前了。
6
我和師姐尋到周淵所在的破廟時,師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周淵懷裡抱著一個面色青白的女子,我猜測她便是白茹月。
我看著周淵的手反復摩挲著女子的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抱歉,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求玲瓏姑娘幫個忙。」
他看向師兄,「所以在這位公子身上下了點禁制。」
聽著他和師姐的對話,我看著白茹月的屍體,默默攥緊了拳頭。
就在師姐不得不應下煉屍的請求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熟悉但哀怨的聲音響起:「都這個時辰了不回家做飯,還讓本座出來找人,懂不懂尊老?」
周淵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抓師兄,我和師姐同時出手,勉強擋住了他。
「他給師兄下了禁制!」
周淵或許是看出我少有實戰,放棄師兄,改道開始抓我。
下一秒我就落入一個帶有一縷苦香的懷抱。
容冥攬住我的腰,一雙狹長邪肆的眼漫不經心地落在周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