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也有我們幾天不聯系的時候。
但是都是我在不經意間展開話題，主動找他。
但顧澤楷也不會在意吧，畢竟每天排隊找他的女孩這麼多。
我把手上的試卷一點點粘好。
顧澤楷電話急切地打來了。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男生的喊叫。
「快表白!」
我停下手中動作，心髒又不爭氣地微微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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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沈嬌嬌的聲音又插了進來。
她嬌笑著，似乎有些害羞，「行啦，你們別為難楷哥啦。
「我答應和他大冒險不行嗎?」
「喔!!!」一陣哄鬧聲，酒桌氣氛推入高潮。
「吻一個!吻一個!」
我垂下眼睛，原來如此。
看來顧澤楷應該是玩遊戲輸了，沈嬌嬌欲擒故縱不配合。
懲罰項目又變成了和我打電話表白。
呵呵，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我永遠是顧澤楷的第二選項。
沒女朋友，沒打遊戲的時候，他才會來逗我幾句。
我正準備掛電話。
顧澤楷「嘖」了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然後他好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問我。
「今天上學怎麼沒來接我？」
我繼續粘著卷子，口中漫不經心地道。
「媽錯了，媽忘了接你上學放學了。」
下一秒。
「嘟——」顧澤楷掛斷了電話。
嘁，我放下手機，繼續粘著卷子。
顧澤楷這麼急著掛斷電話。
看來是去找沈嬌嬌大冒險接吻去了。
呵呵，說不定，明天人家就成一對兒了。
就這樣吧，還要充當他們之間 play 的一環多久呢？
還要做顧澤楷車接車送的舔狗多久呢？
我終於徹底放下，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晨光熹微。
我剛打開院門。
少年一頭碎發微微潮湿，他斜挎書包倚在綠山牆上。
咧開一口白牙。
「嗨？」
9
我回頭關上門，目不斜視朝著私家車走去。
顧澤楷幾步跳過來，開始絮絮叨叨。
「你昨天沒去送我，害我都遲到了。」
呵呵，顧澤楷是沒那個少爺命，倒是養成了少爺習慣。
見我沒理，他繼續說著。
「聽說我們學校轉過來一個大美女，」
「我去晚了都沒見到。」
我停下來看著他，很想問問，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變化?
但想了想。
如果你在他眼裡是路邊野花，他又怎麼會在意你今天開了幾朵?
有的人是眼瞎，有的人是心瞎。
說到底，不過是不在乎罷了。
我抿唇，再次抬步向前。
顧澤楷有些愣住，他揪了揪我頭發。
「怎麼了？今天怪怪的？」
見我沒理，他自顧自笑道。
「是不是還在想前天我說的話。」
他繞到我前邊，邊後退邊看著我。
一米八的個子，逆著陽光瀟灑俊朗，說出的話卻挺惡毒。
「哈哈，實話就是扎心啊。
「你是不可能追上季清寒的。」
「就昨天那個大美女，你知道嗎？」
「我聽說她高調表白，季清寒竟然還主動和她說話了。」
他打量了一下我。
面露鄙夷，語氣誇張。
「你得像人家有那資本才行。」
我握住拳，學校是真無聊啊。
一點小事，全校皆知。
還有所謂的主動說話，難道是季清寒那一個「滾」字？
我內心冷笑，揮手擋開他，「我有沒有資本，與你何幹？」
顧澤楷眼一亮，突然伸手捧起我的臉頰。
我僵硬住，他手指帶著晨露的微涼。
不知道在我家門口等了多久。
他晃了晃我下巴，「終於肯說話啦。」
「剛剛像個掛油瓶的小豬。」
我深呼了一口氣，平靜道，「松開。」
顧澤楷反而笑得更開心，他一把勾住我脖子。
低下頭湊近我，饒有興趣道，「生氣啦？」
還是這樣，我的生氣在他面前仿佛一隻被逗弄的螞蟻。
我抬頭，給了保鏢一個眼色。
下一秒，顧澤楷一個過肩摔被撂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
我居高臨下看著他。
「顧澤楷，我想要讓你靠近。
你才能靠近。」
顧澤楷有些不甘心，「你發什麼瘋。
「我隻是在開玩笑！」
我搖了搖頭，「不好笑，顧澤楷。」
他愣住。
我繼續淡淡道。
「你那些建立在對我的嘲諷挖苦之上的玩笑。
「不好笑。」
顧澤楷一時無言，茫然看著我。
我轉身走過時。
踩到了從他手中塑料袋滾落在地的小籠包。
好像是我最愛吃的王記的。
我頓了頓。
還是抬步離開了。
10
學校第一節晨讀下課。
我看見沈嬌嬌捧著小籠包從後門進來。
看見我在看她。
沈嬌嬌得意地撇了我一眼。
我若無其事地翻開了課本。
呵呵，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時，消失了一個晨讀的季清寒走了進來。
他敲了敲我的桌子。
聲音冷淡，「跟我出來。」
沈嬌嬌手中的包子再次滾落地上。
她震驚地看著我和季清寒。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班裡開始竊竊私語。
我和他走出教室。
我疑惑道，「你要說什麼？」
季清寒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自在。
隻是在前邊帶頭。
越走越偏僻。
我有些警惕。
正要忍不住掉頭離開的時候。
他推開了一扇門。
11
我有些無語地站著，面對著老頭們凌厲的視線。
誰家的校長辦公室建這麼偏僻！
教導主任拿著一板尺在手上拍著。
「有同學舉報你們早戀？」
我一愣，有同學？
呵呵，那不就是沈嬌嬌嗎？
不然她剛才怎麼一臉了然的笑意？
見我倆不吭聲，教導主任一把將尺子摔在桌子上。
「說話！」
我嚇了一跳，真是怒從心起。
「我請問，有證據嗎？」
主任冷笑一聲，從桌上拿出一張紙。
扔在了我臉上，我撿起來一看。
好家伙，一封情深意切的情書。
隻不過尾款那裡被人塗抹掉了。
換上了我的名字。
看來這是沈嬌嬌準備的啊，還整了一句英語。
「myheartwillgoon」
隻不過臨時拿來陷害我了。
我甩了甩這張紙，平靜道，「這不是我的。」
教導主任怒目而斥，「還敢嘴硬！」
「昨天你那不要臉的告白，整的人盡皆知！」
我真是氣笑了，怪不得沈嬌嬌走這步棋。
原來我已經搭好臺子了。
我看了眼旁邊一直沉默的季清寒。
想來他也知道，跟這些自以為是的中年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我轉頭看向一旁喝茶的校長。
「人盡皆知？那我媽捐的 200 萬怎麼沒人盡皆知？」
「咳咳咳……」校長似乎被茶噎住了。
笑話，果然是一流的學校搞學術，二流的學校抓教學。
三流的學校盯紀律！
我媽看這個學校這麼破，好心捐的錢就是讓我在這裡受委屈的？
果然，校長趕緊擰上茶缸蓋子。
站起來試圖當和事佬。
「這個嘛，還是學習重要。」
「你們倆先回去吧。」
我正要走，教導主任大喝一聲，「給我停下！」
她臉上有著被駁了面子的不滿。
瞟了一眼校長，咬牙堅持道。
「雖然學習重要，但還是要小懲大誡一下。」
她恨恨地盯了我一眼，隨後對季清寒命令道。
「你，回去抄一百遍學生守則。」
季清寒無可無不可，他看著窗外。
面色漠然。
這反而更增加了教導主任的怒火。
「我要在全校通報批評你們兩個！」
「呵呵。」我冷笑一聲，衝著她緩緩地道。
「你要在全校通報表揚我們兩個才對！」
隨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這是季清寒撕碎扔掉的卷子。
上邊密密麻麻全是我寫的英語錯題解析！
「啪。」我拍在桌子上。
「瞪大你的……美麗的雙眼看看！」
「哪個早戀的這麼熱愛學習！」
瞬間，辦公室寂靜無聲，隻剩這張紙被窗外的風吹得哗哗響。
一直倚在牆邊的季清寒，終於有了動作。
他走了過來，拿起了那張紙，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一片尷尬中，校長再次站了出來。
他假意訓斥教導主任。
「什麼懲罰！」
「我看你最近是工作太累了！」
他指著我和季。
「這種熱愛學習的學生就該受到全校表揚。」
他背著手，吩咐一旁的老師。
「擬一則表揚通報……」
「不用了，校長。」我打斷他。
「我確實喜歡季清寒。」
校長張大了嘴，「這……」
季清寒也唰一下回頭盯著我。
我笑了，「一切暫時是我單相思罷了。」
我走過去扯過季清寒手中的試卷。
他手指微微收緊，隨後才放開。
我對著校長他們鄭重道：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如果非要通報批評，你們就批評我吧。」
我把試卷舉在季清寒眼底下。
對上他深幽的瞳孔，自信地道：
「這才是我寫給你的情書。」
季清寒瞳孔微縮。
裡面的我甜甜一笑，一字一頓。
「我喜歡季清寒，我想和季清寒談戀愛。」
12
最終我的情書。
也就是季清寒的卷子還是被掛在了通報欄上。
伴隨著校長的怒火和教導主任的咆哮。
我堅持在上邊寫上了我告白的那句話。
其實感覺我的告白挺浪漫的。
以前面對顧澤楷，我是畏手畏腳的。
現在面對季清寒，我是無所畏懼的。
我以為自己怎麼也是個純愛戰士。
結果卻成了全校女生公敵。
在第四次被鎖在廁所的時候。
我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麻木。
好幼稚，明明我的保鏢每次都能找到我。
何苦還要一直玩這個遊戲。
我正要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想到剛才故意碰了我一下的那名女生。
我抱臂倚在牆角，嘴角一絲冷笑。
她們這次倒是聰明了。
夕陽西下，廁所逐漸昏暗。
我由剛才的淡定轉為害怕。
沒有人知道，小時候爸媽不回家。
我最怕黑。
都是一個人躲在大別墅的衣櫥裡。
按理說，保鏢不該這麼晚還沒發現我。
我開始用力拍門。
「咚咚」聲在空曠的走廊回蕩。
我慢慢縮在牆角，試圖藏起自己。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欣喜若狂，站起來拍著門喊。
「有人嗎?
「同學，我被困在這裡了。」
「哈哈哈。」沈嬌嬌的笑聲響起來。
「那同學可真是太可憐了。」
13
我慢慢後退，手指蜷縮成拳。
這次的主謀果然是她。
我試圖說什麼，但我知道。
任何話都隻會讓她更興奮。
果然，見我不語，沈嬌嬌故作疑惑道。
「怎麼又沒有聲音了呢？」
「難道我聽錯了？」
她自言自語。
「那我好心幫阿姨衝衝廁所吧。」
我暗叫不好，果然下一刻。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
沈嬌嬌在外邊猖狂大笑。
「哈哈哈，你以為裝啞巴就能躲過去？」
這時外邊傳來顧澤楷的聲音。
「嬌嬌，走了。」
我咬牙忍住深秋刻骨的冷意。
頭發上的水成股向下流。
「顧澤楷，開門。」
門外寂靜一瞬。
沈嬌嬌有些慌張，「楷哥，我隻是……」
顧澤楷打斷她沉聲道，「嬌嬌，我們走。」
我有些不可置信，再次重復。
「顧澤楷，我是季顏，你給我把門打開！」
卻隻換來了顧澤楷一聲怒吼。
「沈嬌嬌，走！」
片刻後，外邊再次無人聲。
我順著牆壁滑落。
坐在地上顫抖著抱住自己。
沒事的，這個廁所不可能一輩子無人用。
挨到明天不就好了嗎？
就把這裡當小時候的衣櫥好了。
可黑暗卻像一隻惡鬼籠罩在我周圍。
深秋的寒風吹著窗戶吱吱呀呀。
卻越發顯得寂靜無人。
突然，「砰」一聲巨響。
我面前的門開始劇烈晃動。
在它倒下的瞬間，我大聲尖叫「啊！」
耳旁傳來季清寒的疑惑。
「怎麼是你?」
我愣住一瞬，站起來衝向他。
狠狠抱住了他的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