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恆的這個動作,原本領口微微敞開的浴袍,咧開了更大的角度,從成瑤的視角,能看到錢恆胸口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雖然不想承認,但成瑤也知道,錢恆的身材,真的是很好的,好到她都覺得秦沁說的沒錯,這種品質,確實值一萬啊……
即便剛才落水,成瑤都沒有現在此刻的窒息感,隨著錢恆越發的接近,成瑤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
成瑤再次睜開眼睛,才發現錢恆早就起身站了起來,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成瑤,你都在想什麼?”
“……”
“現在,清醒了?”
成瑤的臉刷的紅了,她低下頭,慌亂地點了點,自己剛才一定是落水後腦子也進了水!
因為渾身湿透,兩個人被送到了景區內的酒店客房裡。
這是一間家庭房,有兩間客房和各自的浴室,共用一個大的會客室客廳。
兩人各自洗了澡,換下了湿漉漉的衣服,穿上了客房裡的浴袍。
成瑤吹好頭發來到客廳的時候,錢恆已經姿態高冷地坐在沙發上了。
他輕輕掃了成瑤一眼:“今年的年終獎打八折。”
成瑤驚愕道:“為什麼?!”
“以下犯上。”
成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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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落水還把老板拉進了水裡,扣掉一成。”錢恆抿了抿唇,“趁機性-騷-擾上司,再扣一成。”
“我???性-騷-擾???”
“呵,剛才水裡發生了什麼,你不是記起來了?”
成瑤這下完全顧不上矜持了:“可在水裡,是你主動親我的啊!”
“要你不落水,我能為了救你親你?”
“我和你又不是什麼夫妻或者血親,彼此之間沒有法定義務,你就算看我淹死見死不救,也不犯法,你可以別給我渡氣啊!”成瑤急了,“不管怎麼樣,這事是你自己主動的,又不是我逼你的!沒道理扣我年終獎吧!”
錢恆冷笑了一聲:“我和你之間是沒有救助的法定義務,但是,你來參加聯誼算是工作加班,你今天要是淹死了,這算工傷,我還要給你工傷賠償。我能不救你嗎?最後這不就導致了你變相佔了我的便宜,對我進行了性-騷-擾?”
“我……”
“再多說一個字,七折。”
成瑤怒視著錢恆這個資本主義剝削階級,閉嘴了。
錢恆贏得了勝利,很想冷著張臉就此轉身離開,然而身上和成瑤如出一轍的浴袍阻止了他的行動。
他掏出手機,不得已,撥給了損友吳君:“喂?吳君,去我的別墅,給我拿一套衣服來,地址我發你。不,不隻外套,所有的衣服都要,內衣內褲,全部都要。”
電話另一端的吳君激動了:“我的天!鐵樹開花了啊錢恆!沒想到你參加個聯誼會還真的被洗腦成功?第一面就和人家開房了?衣服?全套衣服都要?是戰況太激烈全部撕爛了嗎?這也太勁爆了吧!”
錢恆懶得理他,徑自補充道:“另外,麻煩你去最近的女裝店裡隨便買一套女裝,也要全套的。”
吳君炸毛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我一個男人!你讓我買全套的女人衣服,女士內衣內褲?!人家店員怎麼看我?!我的形象怎麼辦?”
“你找個女性店員幫你挑,或者找你的女性朋友去買,總之,馬上,買來。”
“那女律師,什麼身材?我要買什麼型號的衣服?”
“身材?”錢恆瞥了一眼抱著浴袍衣襟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但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成瑤,“大概90,60,85吧。”
吳君吹了聲口哨:“身材正點。”他十分熱情道,“十五分鍾內,你就能見到我。”
“不,我隻需要見到你的衣服,把東西留給前臺,讓前臺送上來,然後你離開就行了。”
吳君忍不住控訴道:“真是過河拆遷,無情的如此理直氣壯!從來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以前和我看星星看月亮,叫人家小甜甜……喂?!哎?!錢恆!!我臺詞還沒念完!你怎麼就掛我電話了呢!!!”
成瑤看著錢恆掛了電話,一臉戒備神色死死抓緊浴袍衣襟盯著他。
什麼90,60,85,錢恆都在看什麼啊!!!自己明明穿著這麼不顯身材的浴袍,為什麼錢恆還能把這三個數字報的這麼準???
成瑤突然有些緊張,此刻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兩個人還都隻穿著浴袍……
然而很快,錢恆打消了她的浮想聯翩:“你放心,你還不到我的要求標準。”
“……”
“已經白白被你佔了一次便宜,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
成瑤都快哭笑不得了,錢恆還覺得他被佔了便宜?!明明是自己好嗎?!嚴格算起來,那是自己的初吻啊!!!
錢恆呢!誰知道錢恆是不是?!誰知道錢恆是不是還親過別人?!
*****
過了一個周末,新的一周上班的第一天,大家發現,一貫冷冰冰氣場強大的錢par,竟然氣質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上個月結案的人,把結案報告和判決書全部電子掃描存檔抄送……阿嚏……”
“譚穎,明天你……阿嚏……”
“成瑤幫我約一下客戶……阿嚏……”
拜周六那跳湖一日遊,錢恆感冒了。
他雖然表情仍舊不近人情,聲音仍舊冷冷淡淡,然而感冒和噴嚏讓他的眼睛也變得微微湿潤和泛紅起來,嗓子還有些微微的喑啞,狀態不佳,他匆匆結束了周一例會。
譚穎望著錢恆離去的背影,推了推成瑤:“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錢par病了以後,突然有點柔弱的惹人憐愛?像是那種病弱美人,明明身體不太好,卻還要強撐著逞能,哎,我和你說,我好萌這種人設的!就覺得好想照顧!母愛好泛濫!”
“阿嚏!”
成瑤沒忍住,也打了個噴嚏。
結果譚穎一蹦三尺遠:“成瑤,你怎麼也感冒了啊?那離我遠點啊,別傳染了我啊!”
說好的萌病弱人設呢??你泛濫的母愛怎麼不給我分配一點呢!這有沒有同事愛啊?!
那一天兵荒馬亂之後,吳君總算是很靠譜地及時送來了衣物,成瑤換上了粉紅色的羽絨服,一路看著錢恆的冷臉,戰戰兢兢地坐著他的賓利回了家。
可惜很不幸,第二天,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罹患了重感冒……
*****
成瑤在座位坐了沒多久,就接到了錢恆的內線電話。
“給我泡一杯姜茶進來。”
言簡意赅,還不容成瑤回應,這位資深老板病患者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成瑤捧著姜茶進了辦公室,忍不住抗議:“不是你說,女律師不應該來做這些端茶倒水的工作嗎?”
“因為你的原因,我感冒了,難道你作為罪魁禍首不應該做出行為上的補償?”
錢恆冷冷看了成瑤一眼,可惜聲音帶著鼻音,眼角帶著感冒困倦打哈欠遺留下的淚意,實在沒什麼震懾力。
然而好看的人,即便是病容,也總比別人多出一分顏色。
譚穎說的沒錯,這樣的錢恆確實比平日裡多了一點人情味,那眉眼的末梢裡,甚至帶了點嫵媚?
成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感冒看來真的對她的判斷力造成了一定的損害。
而就在她準備走出辦公室之際,錢恆叫住了她。
“白星萌的案子,剛收到法院的立案通知了,一個月後開庭。”錢恆說完,把一份文件丟給了成瑤,“通知一下當事人。”
然而成瑤沒想到,幾乎是通知白星萌的電話剛掛沒多久,她就又一次接到了錢恆的電話。
“準備一下會議室,徐俊和他的律師一小時後到,想要庭前溝通。”
“需要再次通知白星萌嗎?”
錢恆抿了抿唇:“我通知過了,她不來,會後我們把情況和她溝通就可以。帶上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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