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渣男!」
16
第二天一早。
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
然後——
我看到了賀景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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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睡在我的旁邊,呼吸均勻,睡顏恬靜。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怎麼會和他共處一室?
我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
這……不是我幹的吧?
我突然有點慌。
「早上好。」賀景純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他醒了。
他正看著我,彎了彎嘴角。
「我們倆……」我結結巴巴地問道,「怎麼會……」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湊近我,語氣曖昧。
我的臉瞬間暴紅。
腦海裡猛然閃過昨晚的畫面。
他壓在我身上,眼神深邃,呼吸急促……
我不敢再想下去。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天晚上……
我居然和賀景純……
「啊啊啊啊啊!渣男!」我狠狠瞪著他,腦海裡全是昨晚他壓在我身上的畫面,臉頰一陣陣發燙。
賀景純也不反駁,隻是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賀景純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掛斷電話後,他轉頭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之前不是說『老公,你打球好帥』嗎?」
「今天要不要去看我比賽?」
我翻了個白眼:「沒時間。」
不論賀景純說什麼,我始終不肯妥協。
最後,他丟下一句「不來你絕對會後悔」就悻悻地出門了。
我長舒一口氣。
手機震動了一下。
點開,江越發來的消息,約我去看今天的籃球賽。
我猶豫了一下,正想著怎麼推諉。
就看江越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裡,他抱著一隻胖乎乎的小貓朝我拜拜。
江越低沉的聲音響起:「崽崽,我們給姐姐拜拜好不好?」
「幫我求求姐姐來看籃球賽。」
看著屏幕上高大帥氣的江越和小貓貓。
我實在沒辦法抗拒。
……去看江越總比看賀景純這個渣男強!!
17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秋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路過體育館門口的小攤,買了兩瓶水。
一瓶給江越。
另一瓶……
我自己喝掉。
體育館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我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江越。
他看到我,笑著走了過來:
「輕輕,你來了?」
他溫柔的聲音,讓我心裡一陣悸動。
正要把水遞給他,卻突然一個蠻橫的力道搶走了我手裡的水。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去。
是賀景純。
他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
「渴S了。」
他語氣隨意,仿佛這瓶水本來就是他的。
「賀景純!你幹嘛?」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那是賀景純喝水後殘留的水珠。
他都快把水喝光了。
這可是我買給江越的水——
更過分的是,他還親昵地摟過我的肩膀,在我耳畔留下一句:
「謝謝寶貝。」
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我用力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
周圍的喧鬧聲仿佛被隔絕在外,我隻聽得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江越也愣住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賀景純。
氣氛有些尷尬。
「輕輕,他和你……」
江越試探性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怒火:
「他是我哥。」
「哥哥?」江越了然地笑了笑,「原來是大舅子啊!」
「怪不得他最近看我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大舅子?
我沒來得及細想。
思緒被比賽即將開始的哨聲打斷。
江越和賀景純作為主力隊員,都走向了球場中央。
我這才得以脫身,逃也似的離開了人群。
我找到一個空位坐下,努力平復著狂亂的心跳。
這場比賽,我完全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賀景純剛才的舉動和江越那句「大舅子」。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想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海。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18
陸思妍。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顯得格外清純可人。
我本想越過她離開。
但她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和我對峙。
我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道:「讓開。」
她一言不發。
下一秒,她猛地把我推到牆角,語氣尖銳地質問道:「宋輕輕,你怎麼這麼愛勾三搭四的?」
「勾搭了江越還不夠,現在又要去勾搭賀景純?」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抵在牆角。
體育館的牆壁有些冰涼,我的後背貼在上面,感到一陣不適。
周圍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我的肉裡,我感到一陣刺痛。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你胡說什麼?」
「別裝了,宋輕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湊近我的耳邊,語氣陰冷:
「你就是想玩弄他們,對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陸思妍,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
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我很不舒服。
手腕上的疼痛還在持續,像一把火在燒。
「你喜歡賀景純?」
陸思妍愣了一下,隨即高傲地揚起下巴:
「是又怎麼樣?」
「關你什麼事?」
我笑了笑:
「可是我不喜歡這麼兇的嫂子。」
19
陸思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慌亂:
「嫂……嫂子?」
「對啊,」我眨了眨眼睛,「賀景純是我哥,一個戶口本上的那種。」
我故意把「一個戶口本」幾個字咬得很重。
陸思妍徹底愣住了。
我趁熱打鐵:
「你想想,你得罪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得討好我,我才能幫你追賀景純啊。」
我說得起勁,以至於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影。
「你在幹什麼?」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猛地回頭,看到賀景純站在那裡。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體育館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
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下颌線繃得很緊。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是……應該在比賽嗎?」
我隻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
賀景純扯了扯嘴角,輕笑一聲:
「看來,是我多管闲事了。」
說完。
他轉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
體育館的喧鬧聲再次灌入我的耳朵,卻顯得格外刺耳。
20
哨聲響起。
比賽正式開始。
我的目光本能地追著江越,想為他加油吶喊。
可賀景純的 11 號球衣,卻不斷闖入我的視線。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個投籃都精準無比。
他皮膚冷白,發絲又極黑,純粹而濃烈的顏色碰撞出獨樹一幟的眼球驚豔感,讓他在球場裡成為最耀眼的焦點。
他生來便是驕矜又奪目的人啊。
11 號球衣,黑發白皮,專注力……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流川楓。
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我用力地搖搖頭,試圖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
我喜歡的人明明是江越。
可是……
這些天和賀景純的相處片段,飛速在我腦海中閃過。
他奪走我的水,仰頭灌下時的霸道。
他親昵地摟著我的肩膀,輕佻地說「謝謝寶貝」時的曖昧。
他看向江越時,眼神中隱藏的挑釁和……佔有欲?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我到底是怎麼了?
中場休息。
啦啦隊熱辣的表演,也沒能讓我集中注意力。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在賀景純身上打轉。
他順手撈起球衣下擺擦汗,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明明是很普通的動作,由他做來便又 A 又撩,引得場邊不少女生驚叫不已。
這家伙。
不守男德!!
比賽結束。
江越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歉意:
「輕輕,上次沒能和你一起看電影,真的很遺憾。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瞥向賀景純。
他正和隊友打鬧,仿佛根本沒聽到江越的話。
我的心裡,莫名地湧上一股失落:
「好啊。」
答應了江越的邀約,我卻絲毫沒有感受到預期的喜悅。
電影院裡,光線昏暗,氛圍曖昧。
我卻興致缺缺。
我明明很喜歡江越,不是嗎?
為什麼……
為什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賀景純這個家伙?
21
電影結束後,江越送我回家。
走到小區門口,我停下腳步:
「就送到這裡吧,我爸媽看到又要嘮叨我啦。」
江越點點頭,又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那……晚安。」
「晚安。」
我轉身,走進小區。
想自己靜一靜。
晚風吹拂著我的臉頰,卻吹不散我心中的煩悶。
林蔭道上。
路燈昏黃,將樹影拉得很長很長。
我總覺得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跟蹤我。
我加快腳步。
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加快。
放慢腳步。
身後的腳步聲也慢了下來。
心跳開始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不會吧?
這麼狗血?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拐進通往別墅的小路。
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
我猛地回頭。
身後空無一人。
是我的錯覺嗎?
但我仍然心有餘悸。
偌大的別墅裡,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
賀景純不在。
媽媽和繼父也不在。
隻有我收養的小狗旺旺,搖著尾巴跑過來,蹭著我的腿。
「旺旺,隻有你在家呀?」
我彎腰抱起它,心情明媚了不少。
似乎是察覺到我情緒低落,旺旺一直纏著我玩遊戲。
我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球,丟出去。
「去撿!乖狗狗。」
旺旺立刻興奮地跑過去,銜著球跑回來。
我又丟了幾次,它都乖乖地撿回來。
可不知怎的,旺旺突然拽下我的手鏈——
那是父親留給我最後一個生日禮物,我一直很珍惜。
旺旺銜著手串,跑向了賀景純的房間。
它站在門口,邀功似的朝我汪汪叫。
我懊惱地扶額。
這小祖宗,怎麼把我的手串叼到那裡去了?
我走到賀景純的房間門口。
門沒鎖。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房間裡很暗。
隻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進來一絲光亮。
借著月光,隱約看到旺旺趴在賀景純的床上,嘴裡還銜著我的手串。
22
「旺旺,過來!」
我輕聲呼喚它。
它卻一動不動,反而把我的手串,叼得更緊了。
我隻好摸黑走進去,想把它從床上抱下來。
轉身,我撞到一個溫熱的胸膛。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誰?」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抬頭,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賀景純。
他隻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湿漉漉的,水珠順著發梢滴落下來。
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著一點潮湿的水汽。
優越的肌肉線條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一聲低沉的呵斥打斷:
「看夠了嗎?」
「看夠了就出去。」
賀景純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神冰冷。
我猛地回過神,臉頰瞬間滾燙。
慌亂中,我揚了揚手裡的小狗:
「旺旺……把我的手串叼到你房間來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賀景純順著我的目光看向旺旺嘴裡叼著的手串,輕笑一聲:
「就為了這個?」
他挑了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嘲諷:
「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
他的語氣驟然變冷:
「不知道不能隨便進男人的房間嗎?」
我咬了咬嘴唇,小聲反駁:
「可你是我哥啊……」
「哥?」賀景純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眼神更加冰冷。
「哥哥不算男人是吧?」
他語氣很兇,帶著明顯的怒氣。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繼續說道:
「我警告你,宋輕輕。」
「不準隨便進我的房間。」
他頓了頓,眼神凌厲:
「也不要隨便出現在我面前。」
他似乎很介意我來他的房間。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踏足過他的房間。
今天是……第一次。
我想,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他抬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頭發,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滑落。
「更不準——」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努力壓抑著什麼情緒:「……隨便喊我老公。」
房間裡空氣凝滯。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
「我本來就沒想喊你老公。」
我忍不住反駁。
他冷笑一聲:「叫了三個月老公,現在跟我說沒想喊?」
「那你是喊給誰聽的?江越?」
提到江越,我心裡更堵了:
「關你什麼事?」
我不想再和他吵????下去,轉身想走。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
「宋輕輕,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