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陳瑞咬過的那隻腳,雖然牙印幾天後就褪了,但好些天裡,她的腳上似乎都還留著那種說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覺。
“已經不疼了。”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
魏劭掌心輕輕撫摸了下,跟著低頭,嘴湊到她白嫩的腳背上,親了一口,說道:“怪我不好,讓你受了如此的驚嚇。”
被他嘴唇親過的腳背皮膚仿佛燙了起來。
小喬蜷了蜷足尖,想縮回腳。他卻捉的很緊,並不放,又親了上去,反復地親吻,仿佛想把那些在她腳上曾留下過的痕跡都給壓蓋過去似的。
小喬的臉慢慢地紅了,哼哼著小聲地道:“我真的好了。你別這樣啦……”
她有些害羞。
魏劭充耳不聞。親過的她的足背,又一根一根地親她整齊又漂亮的足趾,親完了兩隻腳,他的唇便沿著她的腳背肌膚,慢慢地往上。
小腿、膝蓋,大腿……
小喬看著他越親吻越往上,漸漸感到有點心慌氣短。
他都要親到她腿的最上方了,卻好像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不會是想……
她的一雙眼睛越睜越大,越睜越大。在他唇要碰觸她秾粹花心的那一刻,慌忙想閉合雙腿,卻被他的手掌,穩穩地壓住了。
他毫不遲疑地親了上去。
“不要……”小喬羞極了,不住搖頭。但那感覺,卻仿若氤氲化醇,她竟然渾身毛發皆蘇,無力地哼著,臉紅通通的,身子扭動,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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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她哀求。
魏劭卻不聽她的,繼續以唇舌討好。
一陣翕翕然快樂忽地襲來,小喬無法抑制,仙液汩汩,竟湿透了重衾。
便是那一刻,他入了她,兩人交接在了一處。
……
許是憐惜她病後初愈,魏劭這晚上並未要她太狠。
隻這一次便了了。兩人卻都猶如醍醐灌頂,快樂無比。
“蠻蠻喜歡我方才那樣對你?”
魏劭在她耳畔依舊咬著耳朵,聲音有些得意。
小喬手背壓著眼睛,不住搖頭。
魏劭望著她口是心非的可愛模樣,又大笑。笑過後,將她手從眼睛上挪開,道:“蠻蠻睜眼。”
小喬便乖乖地睜開了眼睛,眸裡還帶著殘餘的春潮水光。
“抱住我。”他又下命令。
小喬再次乖乖地抱住了他。
魏劭深深地籲出一口氣。
“往後無論什麼事,都不要瞞我。要立刻就和我說,記住了嗎?”魏劭說道,語氣嚴肅,一改方才的嬉笑。
小喬微微一怔。
“就像這次,你分明遇了如此危險,遭受如此驚嚇,何以在給我的信中卻隻字不提?”
他的語氣漸漸有點重了起來。
小喬小聲地道:“我是不想你……”
“不想我分心?”魏劭打斷了她,眉頭微皺,“你知道我在一個月後才最後知道了此事,我是如何做想?叫我覺得你心裡便未拿我當你夫君看待。我寧願你沒有救下那個羌人少年,也不想你有半分危險。卑禾族歸附我最好,不歸附,我便打。平定西境,不過是個遲早的時間問題而已。但你若有失,你叫我該如何自處?”
他的語氣越發的嚴厲了。
小喬咬了咬唇:“夫君我錯了……”
魏劭神色這才緩了些,哼道:“往後你還敢不敢有事瞞我了?”
“不敢了。”小喬搖頭。
魏劭神色終於緩了回來,將她反手抱住,親了她一口額頭,道:“陳瑞那廝,前次讓他僥幸逃脫,此番竟變本加厲,如此對你。我若不……”
他說了一半,忽然又打住了。
“夫君若不什麼?”小喬睜開了眼睛。
魏劭道:“沒什麼。我隨口說說而已。”他撫了撫她的鬢發,朝她一笑,語調轉回了溫柔:“你累了,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抱歉這麼晚~
第110章
小喬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魏劭起先一直陪她睡著。過了良久,他睜開眼睛,低頭看了她一眼。
小喬閉著眼眸,羽睫低垂,呼吸均勻,沉沉地睡了過去。
魏劭想了下,慢慢地松開了她,輕手輕腳地下床,再幫她攏了攏被,隨即轉身穿衣。
他穿好衣裳,彎腰穿靴的時候,聽到身後響起一個嬌嬌柔柔的聲音:“天都黑了,夫君你還要去哪裡?”
魏劭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見床上的小喬睜開了眼睛,慢慢坐了起來,便幹咳了一聲,朝她轉了過去,若無其事笑道:“無別事。隻是方才忽然想起賈偲那裡有件事,想去問問。我吵醒你了?”
不待她回答,魏劭蹬掉了剛穿上的一隻靴,側躺了下去,將她也帶回到枕上,柔聲道:“是我不好。我再陪你睡。”
小喬縮他懷裡,靜靜閉目了片刻,忽然又睜開了眼睛。
魏劭似乎感覺到了,摸了摸她的頭發。見她仰頭看自己,便道:“你睡不著?”
“夫君有事瞞我。”小喬用肯定的語氣道。
魏劭挑了挑眉:“何來有事瞞你?莫多心。”說著將她摟住又往懷裡帶。
小喬搖頭,掙脫開:“夫君一定有事瞞我。我感覺的到……”
她遲疑下,憑著自己的第六感:“莫非,事關夫君方才提了半句的陳瑞?”
魏劭一聽到陳瑞兩字,眼皮子便搐動了一下,眸底掠過一絲沉沉的暗色。
小喬和他處了一年多了,漸漸熟悉,立刻捕捉到了他神色變化的細微之處,感到了一股戾意。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夫君怎不說話?莫非被我說中了?”
魏劭起先那句話,說了一半收住,是怕嚇到了她。
方才小喬睡著了。他便想到從昨晚他回來直到此刻,一直都在內院,一步也沒出去,也不知道賈偲把那事辦的如何了。便想趁她睡著,自己出去問個究竟。
且這種事,他本也不想讓她知道的。
此刻被她逼問。方輕描淡寫地道:“那廝從前便你欲行不軌,叫他命大活到了如今,此次竟又令你遭受如此的驚嚇,叫他就這麼死了,實在太過便宜。也無別的,我欲起屍,將他再碎一遍罷了。非如此不能替你解氣,亦不能平我心頭之怒。”
小喬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望著他,確定他不是在玩笑,慌忙搖頭:“夫君不要!”
魏劭雙目直直地看著她,絲毫也不掩飾自己被她阻攔的些微不快:“你不忍心?我聽賈偲言,那日還是你特意吩咐下去,讓好生將他埋了的。”
小喬坐了起來,擁被於胸前,雙眸望著魏劭:“確實是我叫林虎賁棺葬了他的。之所以如此,並無別意,而是此人雖也令我生厭,但終究已經喪命,也算是結了他這生的因果得報了。他死於我的面前,我固然可以命人將他曝屍荒野,但如此處置,並不能令我多增加半分心安。是故我將他以常人看待,殓他入土。不過是件隨手為之的小事,何以不做?”
魏劭依舊那樣雙目望於她。但目光裡的那一絲不快,已經漸漸消退。
“我也不贊成夫君將他再起出來。既入土,何不讓他得他其所?此刻起出來,固然能泄一時之憤。但夫君捫心自問,即便碎過了萬遍,當真便能就此而消去對他的恨意?”
魏劭不語。
小喬朝他靠了過去,臂膀攀他腰背,臉貼在他脈管噗噗跳動著的頸窩之畔,輕聲地道:“何況,蠻蠻也害怕。蠻蠻不想夫君做這樣可怕的事。”
魏劭從昨夜回來知悉詳情之後便在心底爆出的那股原本幾乎爆裂了血管的怒恨,在她的溫言軟語之中,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消退了下去。
最後當她輕輕靠在他的懷裡抱住他,說蠻蠻害怕,不想夫君做這樣可怕的事的時候,盡管魏劭還是沒覺得這有多可怕,但卻實實在在,感到了歉疚。
他反手將她環抱住了,安慰般地吻了吻她的額,低聲道:“我聽蠻蠻的。不去管那廝了。”
……
她不想魏劭幹出這樣的事,原因其實頗復雜的。
一部分或許是陳瑞。雖然那人還活著的時候,她確實厭惡。但人都死了,再遭一次這樣的對待,她覺得有些有些過了。
一部分是因為魏劭。她不想因自己讓他再背負一個戮屍的名頭。畢竟,無論在哪個年代,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氣。
最後,或許在她的下意識裡,她也不是沒有因此而聯想到了魏劭對於自己喬家人的仇恨。
雖然她也知,魏劭對於陳瑞的恨,自然遠遠沒法和他對喬家的恨相提並論。但,倘若魏劭願意因為自己而放過陳瑞的話,這是不是表示,她也可以期待,到了某一日,魏劭也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同樣地放下他心裡的對於喬家人的恨意?
他終於還是做出了這種她期待看到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