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她往旁邊走了幾步,準備把手上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誰知旁邊突然走過來兩個醉漢,居然有個人路過林惜的時候,伸手拍了下她的屁股。
林惜立即轉身,厭惡地盯著他們。
哪知這個人醉漢,見她回頭盯著自己看,反而有些得寸進尺地湊上來,“小姑娘,就你一個人啊?”
他身上酒氣很重,又有口氣,還非要湊近林惜說話。
林惜強忍著惡心,厭惡地望著他。她把手機抓在手裡,準備打電話報警,沒想到旁邊另外一個醉漢,似乎瞧見了,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去奪她的手機。
林惜見狀,再也忍不了,伸腳踹對方。
可是她不過是個姑娘,對方是兩個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同時將她圍住。不像是路邊偶然碰到的醉漢,反而有點兒像是專門來找她似得。
在林惜準備大喊,引起大樓附近值班的保安注意時,一輛車突然在路邊停下來。
這兩個酒鬼還沒反應過來,來人已經飛來一腳,直接將其中一人踹到旁邊的花壇上。出手兇猛又狠辣,另外一個人剛轉頭,面頰竟是正面迎上了一拳。
林惜望著面色鐵青的季君行,想上前攔住暴怒的他。
誰知這兩個醉漢,似乎一下清醒,先前跌落在花壇上的男人爬起來,跟另外一個人上來圍著季君行想要打他。
季君行本來心裡攢著一肚子火氣。
剛才他開車過來,看到林惜被這兩人圍著,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被兩個男人圍住,他一下就急了。等他疾步走過來,見這人還想抓林惜的手,當即再也忍不住。
此時面對兩個男人,他一言不發,絲毫不畏懼。
林惜一見,這兩人欺負她不算,居然還要打季君行。她不再猶豫,直接從包裡將自己的平板電腦拿了出來,衝著先前被季君行踹飛了幾米的男人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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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本來被踢了一腳,行動有些不方便,這會兒林惜從旁邊衝過來,絲毫沒猶豫,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這人居然沒避開,被她打得滿眼昏花。
至於季君行則是趁機,對著另外一個人狠狠打過去。
沒一會,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不遠處正在巡邏的保安注意,保安遠遠地喊了一句:“怎麼回事?”
“大叔,麻煩你報警,這邊有人鬧事。”林惜毫不猶豫地喊道。
誰知她剛喊完,這兩個男人似乎差距到不對勁,趕緊想走。季君行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離開。
林惜這時發現他們雖然渾身酒氣,行事絲毫不像喝了很多酒的人。
太奇怪。
季君行扯住其中一個人的衣領,不再管另外一個人,這兩人是一伙的,隻要抓住一個,跑掉另外一個人也無所謂。
誰知他正跟這個人糾纏時,旁邊一輛轎車急急停下。
後座下來一個人,林惜見他手裡抓著棍子,怕他對季君行不利,一邊衝過去擋在前面一邊喊道:“阿行,小心。”
她剛喊完,季君行松開男人的衣領,一把抱住她。
當他將後背露給對方,將她死死地護在懷裡的時候,林惜聽到一聲又重又悶地聲音,是棍子打在腦袋上的鈍聲。
這一聲,仿佛敲在她的心髒上。
林惜雙腿發軟,可是她發現抱著她的人,慢慢地滑了下去。
剛才還猶如一顆松柏那樣,死死地將她攬在懷中遮蔽風雨的男人,竟是倒了下去。
深夜,醫院。
林惜呆呆地望著靠在牆壁旁,手術室亮著燈,又紅又亮。
她雙眸失神,腦海中,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剛才那個畫面。是他幫她擋下了那一棍子。
他說過,這一輩子,他都會站在她的前面。
她當時還笑他,一輩子那麼長,誰會知道發生什麼。
今天,他便做到了。
時間被無限地拉長,一秒仿佛是一分鍾,一分鍾仿佛是一小時。以至於林惜根本分不清,究竟過去了多久。
好在季選恆和溫璇很快趕到。
手術需要家屬籤字,季選恆是在醫生要求林惜籤字的時候,趕到的。
在醫生問她是季君行什麼人的時候,林惜說,我是他未婚妻。
醫生歉意地說:“抱歉,手術同意書隻能由家屬來籤字。”
“我是,我是他的家屬。”林惜伸手緊緊地抓著面前的文件。
醫生望著她,再次抱歉道:“小姐,你不是他的家屬,最起碼在法律上,你還不能替他籤字。”
林惜死死地抓著東西不松手,在醫生和護士都沒法子的時候,季選恆和溫璇來了。
季選恆表明自己是季君行父親的時候,醫生立即讓他籤了字。
林惜望著醫生,眼裡裹著淚。
溫璇走過來,望著她,低聲問道:“林惜,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溫璇後,帶著哭腔輕聲說:“對不起阿姨,是我,都是因為我。”
“沒事的,阿行,一定沒事的。”溫璇伸手抱住她。
這種情況,季君行站出來保護林惜,溫璇一點兒都沒覺得奇怪。
第二天,謝昂和陳墨他們幾個人趕到的時候,林惜還坐在病房外面,因為棍子打在後腦,手術做了五個小時。此時季君行被推到病房看護,誰都不能見他。
江憶綿見林惜這個模樣,立即心疼地將她抱住,拼命安慰:“林惜,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這件事今天早上在整棟大廈傳遍了,畢竟昨晚是大廈的保安幫忙報警。
隻是陳墨接到季選恆助理電話的時候,這才知道,原來受襲擊的居然是季君行。
溫璇勸林惜回去休息,她根本不為所動。
因此溫璇讓季選恆助理給陳墨他們打電話,或許他們幾個人能勸動林惜。
謝昂看她眼睛熬紅,勸道:“林惜,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們來守著。”
“不用。”林惜搖頭。
即便是季選恆和溫璇在的時候,都沒將她勸回去。
溫璇被司機帶走,季選恆還繼續留在這裡。這會兒他從醫生辦公室回來,幾人立即跟他打招呼。
陳墨問道:“叔叔,阿行情況怎麼樣?”
“醫生需要觀察。”季選恆沒有直接說明。
此時,謝昂聽到後面腳步聲,往回一看,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問道:“向律師,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跟公司有合作的律師,大家都認識。
向律師望著他們,輕聲道:“我聽說了季先生的事情,所以立即趕過來。”
如今季君行不止代表著他,他是公司最大的鼓動,如今突遭意外,自然會引起公司員工以及投資人的關注。隻是他們沒想到,向律師是最先趕過來的人。
陳墨看著他,略皺眉,問道:“您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對,之前季先生曾經籤約過一份文件。”向律師直言。
眾人紛紛望向對方,一時有些語塞。
誰都不知道這份文件的存在。
直到向律師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林惜,他說:“這是季先生之前籤署過的,他的意思是,如果有意外發生,就把這份文件交給您。”
林惜顫抖地打開面前的文件。
可是幾乎是看了第一眼,她強忍到現在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在她看最後一頁,那個剛勁有力的籤名。
一滴淚,順著眼角,啪嗒一下,落在紙上,打湿了他的籤名。
這份文件是如果季君行出現意外,他名下的股份將全數轉給林惜。
連季選恆都沒想到,會橫空出現這麼一個文件。
眾人望向林惜,她一直在落淚。
終於,許久之後,她開口說:“我不要這些東西,我隻要他。”
好在事情並沒有壞到那種程度,季君行被轉入了普通病房。林惜終於能守在他身邊,即便隻是看著他的睡顏。
她心底都覺得安心。
點滴還在打著,他的手掌有些涼,她不敢用力,輕輕地抱著他的手。
一夜,她都沒睡,盯著他在看,生怕錯過他眨眼的一瞬間。
可是她實在太累了,她已經熬了三十多個小時。
太累了。
季君行醒過來的時候,眼皮極重,病房裡有加湿器輕微的聲響,不大,柔柔的。
他努力睜開雙眼時,看見靠在病床邊的人。
她睡的並不算安穩,眉頭擰得極深,似乎在睡夢中,都不得安寧。
季君行真想伸手,撫平他的小姑娘眉宇間的憂愁。
他剛動了下,林惜醒了。
她一睜開眼睛,正好撞上季君行的視線。
先是一愣,隨後她臉上已洋溢出笑,方才在睡夢中還緊鎖著的眉宇,似乎一下舒展開了。
“你醒了。”她立即撲在他的床邊,想要伸手碰他的臉頰,可是又怕弄痛他一樣,手指小心翼翼。
她望著他,滿眼欣喜。
季君行想要抬手,可是他身上麻藥微退,整個人依舊有些沉。
手臂更是重的抬不起來。
林惜看出來他的想法,伸手抓住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臉頰上。
“林惜。”季君行輕聲喚了她一句。
林惜在他說話的一瞬間,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你答應,以後不要再這樣。”
“哪樣?”季君行輕聲道。
她沒開口。
季君行卻輕聲一笑,低低地說:“我不答應你。”
“季君行。”她終於氣惱地吼了出來。
“林惜,如果我都不護著你,誰來護著你呢。”他聲音極輕,卻那麼堅定。
此時,剛審問完這幾個人的警察,立即趕往宋家。待得知宋臨雪已經前往加拿大的時候,為首的警察皺眉,怒道:“難怪會這樣。”
原來兩個醉漢根本不是醉漢,他們隻是在身上倒了酒,裝作醉漢。
因為有人找了他們,讓他們羞辱林惜一頓,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好,隻要羞辱她就行。
這幾個人盯著林惜許久,可是她身邊一直有季君行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