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瞥向唐馨。
唐馨完全沒察覺，低頭給唐域回了一條微信。
小富婆：“sd%jshd@kjsd……”
唐域靠回椅背上，垂眼看手機，吩咐司機：“跟上旁邊這輛奔馳。”
林崢旭發現那輛車一路跟著後面，直到車停在唐馨公司樓下，那輛車也跟著停下。
“謝謝你送我，再見。”唐馨轉頭笑笑，下車時把那束玫瑰留在副駕上。
林崢旭瞥了一眼後視鏡，拉開車門，把那束玫瑰帶上，下車喊住她：“唐馨。”
唐馨走了兩步，回頭看他。
林崢旭走過去把玫瑰花塞進她懷裡，笑了笑：“這個帶回去吧，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唐馨愣了下，說了句：“謝謝。”
一抬眼，就看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形從前方大步走過來，穿著簡單利落的白襯衫黑西褲，英俊的輪廓隨著走近漸漸清晰，她呆了一下，男人已經走到她跟前。
唐域站在她旁邊，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看向林崢旭，伸出右手：“你好。”
林崢旭垂眼，男人修長的手伸到半空，虎口處被人咬過的痕跡還沒完全消失，落了一點疤，他沉默了一下，笑著握住他的手：“你好唐總，久仰大名了。”
唐域客氣道：“謝謝。”
兩人禮節性的交握了一下手，松開後，唐域左手拇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虎口的疤痕，低頭看向唐馨，笑出一聲：“你咬的夠狠的，快一個星期了也沒好。”
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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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微紅，尷尬地看了一眼林崢旭。
“我們先回去了，再見。”
唐域丟下一句話，直接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把人往車邊帶。
唐馨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前走，罵了一句：“你幹嘛啊！放開我。”
唐域攥得更緊，她匆匆回頭看了一眼林崢旭。林崢旭站在原地，嘴角淡淡勾了一下，低頭轉身上車，兩人爭鬧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的車還在那邊，我要開回去，不然明天怎麼上班！”
“我送你。”
“不要，我自己開車。”
“聽話。”
“……”
……
唐馨被塞進後排，玫瑰花被唐域拿走，她連忙抱回來，急急道：“你別扔。”
唐域頓了一下，塞進副駕駛上，繞過去從另一邊上了車。
“開車。”
他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靠在椅子上降下車窗，掩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唐域對花粉有些過敏，唐馨當然知道這件事，她轉頭看他，心有些軟了，嘀咕道：“讓你非要拉我上車。”
“不然你把花扔了。”唐域按了按鼻尖，讓司機把前面窗戶都開了，他轉頭看她，“你喜歡花的話，我以後天天讓人送過去給你。”
“……”
唐馨對他翻了一眼，“不用。”
怕他真的會送，她又強調了一遍：“你千萬別送。”
唐域冷哼了聲，緩過那股子不舒暢，他對花粉過敏不算嚴重，緩緩就差不多了。男人手虛攏著垂放在腿上，唐馨往他虎口上一瞥，心軟問：“我咬得有那麼嚴重嗎？這麼久都沒好。”
傷在虎口這地方本來就不容易好，他每天洗手次數多，也不太注意。
男人的手寬大修長，手指節骨分明，好看得像個藝術品似的，唐馨有些後悔之前咬得那麼狠了，她小聲問：“會不會留疤啊？”
唐域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笑笑：“那就當是你給我打的記號好了。”
唐馨：“……”
他是解禁了騷話技能嗎？
真是不要臉了！
抵達車庫，兩人下車，唐馨抱著那束玫瑰，自動遠離唐域。
走進電梯後，唐域回頭，皺眉睨向抱著一大束玫瑰站在最裡側角落的小姑娘，不悅道：“你站那麼遠幹嘛？”
她無辜地眨眼：“這不是怕花粉嗆到你嗎？”
“沒那麼嗆了，過來一點。”
“還是不……”
“過來。”
“……”
唐馨抱著花往他身邊走了兩步，電梯門就開了。
兩人走出去，唐馨抱著花直接走向門口，忽然又停住腳步，回頭一看，發現唐域還站在原地看她，她下意識叫他：“唐域。”
小姑娘嗓音輕軟，像極了以前叫他時的感覺。
唐域被這聲擊得心底一軟，低低嗯了一聲，立即往她那邊走，她懷裡的玫瑰簡直就是阻隔他靠近的利器，他停在兩步之外。
她抿了一下唇，低下頭說：“以前我真的很喜歡你，叫你名字都覺得開心，雖然你那時候並不喜歡我，現在你說你喜歡我，我反而有點找不到以前跟你相處的感覺了。”她咬了一下唇，嗓音輕輕軟軟，“表白被拒後，我真的沒想過你會反過來追我，一開始是不相信的，覺得你可能是習慣了我的存在，我甚至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她已經很久沒用這種語調跟他說話了。
以前喜歡唐域的唐馨整個人都是柔軟的，像隻曬著太陽的小奶貓。
唐域垂眼睨，眼底情緒頗多，深深地看著她：“我們慢慢來，你也不用改變自己，做你自己就好，以後換我遷就你，嗯？”
他深吸了口氣，往前一步，雙手按在她肩上，微微俯身，視線跟她齊平，低聲道：“我不是因為習慣你的存在，是沒想過這件事，你跟別人不太一樣，我還沒品出為什麼不一樣的時候，就戳破了。”是相當慘烈地戳破了，又是強吻又是帶版權走，最後是辭職，她脾氣也硬，越鬧越僵，“我承認那一系列對我刺激相當大，但那不是我反過來追你的理由，我這人其實比較慢熱，如果晚幾個月，說不定是我在主動追你。”
唐馨抱著一大束玫瑰，就在男人鼻尖下方，他強忍著不適，深沉又直勾勾地看著她：“我現在想打死當初說我們不合適的自己。”
“……”
唐馨看著男人冷峻的臉，心跳得很快，眼睛微亮。
下一秒。
男人扛不住玫瑰花的香味，猛地直起身捂住口鼻，側臉低頭悶聲打了個噴嚏，還咳了幾聲。
“……”
唐馨連忙抱著花往後退了幾步，忍不住樂了。
唐域深深籲了口氣，回頭看她，皺眉看她，有些惱：“笑什麼？”
這束玫瑰真的很壞氣氛了。
“沒笑什麼。”她笑得沒心沒肺，又退了一步，“我先回去了，免得再禍害你。”
唐馨低頭按開密碼鎖，滴一聲，門開了。
她一回頭就看見唐域也跟上來了，男人垂眼睨她：“今天的半小時還沒用。”
唐馨：“……”
真是一點便宜也不落下。
她轉身走進去，換鞋的時候嘴角忽然忍不住翹了一下。
唐馨把花放在餐桌上，唐域懶懶地靠在她家沙發上，不走心地給賴在他腿上的花卷撓了幾下，目光一直跟著她的身影轉。
不知道為何，說了那些話後，唐馨後知後覺地有點害羞了。
兩人甚至都沒說話，卻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溫情的氣息。
她直接回房間，故意拖拖拉拉了差不多半小時，才從房間裡出來。男人甚至連姿勢都沒變，不過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整個人慵懶了幾分，依舊不走心地撓著貓，倒是極有耐心。
唐域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到了。
真夠快的。
他丟開花卷，直起身看向她，“我回去了。”
唐馨哦了聲，低頭走過來，看了一眼依依不舍蹭著他腳踝的花卷，悶聲說：“我送你到門口吧。”
唐域心裡一軟，低頭笑笑：“好。”
唐馨把人送到門口，唐域走出門外，忽然轉身按住快要關上的門，他低頭看她：“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加時？半小時太短了。”
“……”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以前寫過的一句電影臺詞。
——半小時，打個炮都不夠。
她耳根一紅，一本正經道：“給你加……一分鍾？”
唐域：“……”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這一分鍾，用來接吻嗎？
唐馨：“……”
想得美！
……
時光影業國慶節有部電影上映，唐馨在假期後去看了。
幾乎國慶假之後，兩人就沒見過面，唐域一直很忙，以前她在公司的時候，有時候一個星期也見不到他一面，就算住隔壁了，也是三兩天甚至一個多星期也見不到人。
他很多時候是在出差，找劇本、見編劇、見導演，籌備一個又一個新項目，去劇組探班，應酬和會議也多。
所以，暗戀四年的前兩年，唐馨幾乎沒什麼機會跟他見面，大多時候還是在劇本會議或者劇組聚餐的時候才能見到，後面一年多也是見縫插針地嵌入他的生活。
老實說，他比她忙得多。
那天跟林崢旭吃完飯後，唐馨第二天就收到一束粉色玫瑰，比林崢旭送她的要大，整個工作室都是玫瑰花的香味。
辦公室裡的小姑娘羨慕地說：“是昨天那個同鄉送的嗎？他長得好帥啊。”
唐馨：“……”
她翻遍了玫瑰花，沒找到一張卡片，但她就知道是唐域送來的。
接連一個多星期，唐馨每天收到一束玫瑰，時間長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要花粉過敏了，晚上終於忍不住給出差的唐域發微信。
小富婆：“你能不能別往我辦公室送花了，大家都說是林崢旭送的。”
每次說人話都勢必要讓他不痛快一次。
唐域人現在在新疆，這兩天有個籤約儀式，跟這邊聯合出品的一個電影項目，他回復：“明天寫上名字送。”
小富婆：“……”
重點是這個嗎？
她憤憤地打字：“不要，我不喜歡玫瑰。”
唐域懶得打字，靠在椅子上，給她發了一段語音：“那就換一種。”
男人嗓音低沉好聽。
唐馨聽了一遍，發了一串亂碼過去。
唐域靠在沙發上，盯著那串亂碼低笑了聲，回她：“舌頭舔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