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華錄取的當天,我被後媽賣進了深山。
見到了被拐走十年的狀元姐姐。
可她卻嫁給了拐賣村老大。
婚禮上,我看到她信誓旦旦地跟拐子村的人保證,要幫他們脫貧脫單。
要是覺得一個老婆不夠,娶兩個也沒問題。
而我,則是她第一個要分配下去的新娘!
1
我已經被餓了整整兩天,餓得頭暈目眩,現在更是連眼淚都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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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睜大眼盯著這間廢舊小倉庫的木門,幻想著能有人來救我。
時間漸漸推移。
我好像開始做起了夢。
朦朧中,我似乎聽到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這妞是城裡來的吧?這看著皮膚水滑滑的。」
她在跟人交談。
一個男人討好地說道:
「那是,幺姐,賣家告訴我,這可是今年新出爐的名校大學生啊!對方要價可不低嘞……」
女人笑著「哼」了聲,沒有回答。
「我們這是風險大的小本買賣,您都馬上要成為兄弟們的大嫂了。總不至於讓我虧本吧?」
兩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
突然,
「咔吱」的木門聲響起。
一盆冰水從天而降,瞬間將我潑醒。
我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滿嘴黃牙、肥頭大耳的男人。
他手上拿著木盆,顯然剛剛就是他潑的水!
看著對方不懷好意的笑,我害怕得瑟瑟發抖,抱緊自己的雙膝,蜷縮起來,企圖增加點安全感。
我知道我完了!
這輩子都完蛋了!
我是清華的準大學生,我本應該坐在清華的校園裡讀書,前途一片光明。
但此時此刻,我卻身處這窮鄉僻壤的深山,被人關著捆著!
我一直不想重蹈我親姐失蹤的覆轍,十年前她剛考上省狀元就消失了。
但我怎麼都沒料到,將我推向地獄的人是那個平日裡對我噓寒問暖的後媽。
我多麼相信她啊,對她都比對我親爸還要好!
可,就在我收到清華錄取書的當天,她親手將我賣給了人販子!
我光明坦蕩的人生,就此被毀!
無窮無盡的悔恨和害怕交織在一起,像是潮水般瞬間將我吞沒。
我SS咬住唇瓣,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用餘光打量著四周。
剛剛跟他講話的女人並沒有出現,小倉庫裡隻有我們兩個。
可我手無縛雞之力地被捆綁在地上,他則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等待我的結局會是什麼?
我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
2
「你這小娘們,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乖乖聽話,能少受很多苦。如果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賣到國外,讓你一輩子都回不來!」
他邪笑著將木盆哐當一聲丟到了地上,興奮地搓著雙手再次朝我走了過來。
我的心跟著涼了半截,費力地衝他喊:
「別碰我,求求你,我願意給你錢。我是清華的大學生,隻要你放了我,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我又驚又怒,想要退後,想要掙扎,但我此時飢寒交迫,根本不可能翻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我隻能求饒,我希望他能看在錢的分上對我網開一面。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突然放肆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清華的?你要是清華的,我還是北大的呢!老子管你是清華還是北大的,隻要你是個女的,會生孩子就行!」
男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我,邊看邊摸著下巴,嘴裡發出了「嘖嘖」的兩聲。
「也行!你這小娘們要真是清華畢業的,以後生出的兒子說不定也能上個清華。很好,還能多賣點錢。」
他這話出口的剎那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天昏地暗!
以前我總看到新聞上有女子被拐賣最後淪為生育機器的報道,
可當時的我衣食無憂,成績穩居年級前三,更是全家的掌心寵。
我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成為新聞的女主角,會成為山村老光棍的生育機器!
恐懼的眼淚「唰」的一下洶湧而出,來不及多想,男人的手已經摸上了我的臉。
「救命!你別碰我!」
我費力地嘶吼,拼盡全力地掙扎,換來的卻是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打得我耳朵都開始發嗡。
就在我以為無力回天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門從敲變成了砸。
「砰砰砰!」
緊接著,是女人沙啞的帶著不耐煩的聲音:
「陳天,你幹嘛呢?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別找事嗎?這女的要是在這裡出了事,我告訴你,那麼多的貨你承擔不起!」
剎那間,我愣住了。
因為這道聲音我真的太熟悉了!
令我魂牽夢繞,時刻不敢忘記。
我曾經無數次地想,如果十年前的那個下午,姐姐沒有把角落裡的位置讓給我,
她現在會不會已經成了風光霽月、鼎鼎有名的大律師?
而不是不知所蹤,堂堂高考狀元的大名被掛在了警察局失蹤人口的名單上,最後無人問津。
哦,前面忘了說,
我親姐許文瑤,當上省狀元時隻有 16 歲。
我從來不追星,
從小到大唯一崇拜的人,就隻有她。
她是我的偶像,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學神。
然而,她被拐走時也隻有 16 歲。
在一個女生最美好的年紀,她為了救我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成也 16,敗也 16。
陳天也愣住了,
他收回手,不情不願地回答:
「您不是說這妞的價格太貴,買回村裡不劃算嗎?您要是不買,那我就先自己享用了,然後再轉手價低賣出去!」
「呵!做生意有你這樣做的?我還沒驗貨你就讓我先買,萬一這是殘次品怎麼辦?」
「怎麼可能?幺姐,您要驗貨也行!」
陳天說完後,就從旁邊扯了根布條綁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曾經看過新聞,這樣做是因為人販子們要防止哪個環節出現紕漏,導致整條線被一網打盡。
當我的眼前徹底陷入黑暗以後,
「哐當」一聲響起。
木門被人粗暴地從外面踢開,磕到牆上,發出了巨響。
同時,也打亂了我的思緒。
一股濃重的煙味傳來,我忍不住皺起了眉。
又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突然,陳天伸手在我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清脆的啪啪兩聲。
那惡心的觸感,讓我差點沒當場反胃吐出來。
「幺姐,您看這貨色,確實很不錯!我把她弄來,也很不容易啊!」
「這樣吧,您看,一口價,一萬塊行不行?要是行的話,這妞就歸你了。」
男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突然好想看一眼這個女人的樣子。
但我又怕看到結果會失望,或者絕望。
「成交!」
女人斬釘截鐵的聲音,幹淨又利落。
她一看就是常年幹這種事的人。
我不受控制地想,
我姐許文瑤從小就教導我做人做事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她怎麼可能會變成人販子?
絕不可能!
她似乎剛抽完一支煙,嗓音有些沙啞,讓人一時聽不出來先前的音色。
我懸在半空的心,瞬間又跌落了谷底。
她不是姐姐。
我姐從小就討厭我爸抽煙,這女人更不可能是她了!
剎那間,我跌落到谷底的心又雀躍了起來。
「行,那我這就給您裝好,把她送到您車上。」
成交後,男人笑逐顏開地從旁邊拿了個麻袋,直接把我套了起來。
「嗯。好好裝著。要是哪裡弄壞了,賣不出去,按照規矩是可以退貨的!」
女人沉冷的嗓音在我的耳邊回蕩。
那一絲熟悉感,再也揮之不去。
不行!
我必須想辦法,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
3
一路昏沉。
被裝在麻袋裡的我飢寒交迫,等被人像貨物一樣丟下貨車的時候,我已經快要餓暈了。
還好天生的警惕性讓我再累再困也不敢入眠,否則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在被關進密不透風的小柴房後,
就有個滿臉褶皺的阿婆給我送來了兩個饅頭和一碗水。
看著她那渾濁雙眼裡迸發出的精光,我不禁想起電視劇裡那些女孩被人下藥的情節。
因此在她走後,我極力忍受住飢餓,掰了一點饅頭放到了柴房的角落。
等看見老鼠過去吃了安然無恙之後,我才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這兩個饅頭,咕咚咕咚地喝著這一碗來之不易的水。
恐懼的眼淚邊吃邊掉在了碗裡。
「滴答滴答。」
隨著碗中水一點一點地減少,我S命盯著碗底的眼睛頓時有了幾分酸澀。
我睫毛下意識地一顫,握著碗邊的雙手情不自禁地緊了緊。
夜色稀碎,暗影浮動。
借著碗底水光的倒影,我清楚地看到,這個柴房裡忽然多了個人,而且對方此時就在我身後!
我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用盡全身力氣,一個暴起將手中的陶瓷碗狠狠地砸到了來人的頭上!
「哐當」一聲,瓷碗碎裂開來。
對方踉跄著往後倒退了兩步,面孔瞬間陷入了陰影中,讓我一下子看不真切。
但光看這身型,我就能判斷出這絕對是個男人!
我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想跑。
可現在,因為沒吃飽我身上僅存的力氣都沒了,雙腿發軟,雙手抵在地面上,身體往後退去。
男人發出了痴痴的憨笑聲,笑聲詭異陰森。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你別過來!」
黑暗中,我的手指忽然摸到了一截木頭,慌亂地拿起木棍指向了他。
破舊的窗戶,透出了一縷月光,月光映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
我強作鎮定地看著他,剛好對上了一雙呆滯痴傻的眼睛,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的眼神呆滯憨態,像是……像是個傻子!
這樣的認知,把我嚇了一跳!
他怎麼過來的?
是剛剛那個阿婆把他送過來的,還是他自己尋過來?
「你……你別過來!」
我拿著木棍,指向了他。
他停下了腳步,沒敢上前。
「你就是……就是剛剛被抓過……抓過來的小媳婦?」
男人說話結巴,眼神扭捏,視線更是閃爍不定。
我發現他好像沒有惡意,勉強松了口氣,手裡握著木棍,緩慢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再一抬頭,我就看見傻子指了指後面。
我心頭一緊,試探地上前走了兩步。
一陣寒風刮過來,整個柴房裡都發出了叮鈴的響聲,嗖嗖的涼意襲來。
我嚇得止住了腳步,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