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長大的皇弟登基後想娶我。
為了逃避,我轉而追求當朝首輔,夜夜囚他於帳內。
沈晟S板,我便極盡言語挑逗:
「聽說雙生子能夠共感,你的弟弟如今也同你一般臉紅嗎?」
沈晟的臉便燒得更紅。
直到一夜,我發現沈晟大腿上那顆紅痣消失了。
這才驚覺,自己好像拐錯了男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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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夜好乖。」
沈晟不語,低頭乖巧地沿著下巴吻上我的唇。
他鮮少這樣主動,令我有些意外。
他攬上我的腰,和以往一樣沉默,我迷亂間,偶然瞥見他大腿內側那一片白皙。
我與沈晟夜夜在一起,自然知道他那處有一顆紅痣。
今日怎麼不見了?
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卻完全不給我質問的機會,狠狠咬上我的脖頸,喘著氣湊到我耳畔:
「我和他比,誰更讓公主舒服?」
我雖然荒唐,卻從未與除沈晟之外的人親密過。
這個他,是指誰?
我心中隱隱生出些怪異,但實在累極,隻好闔上眼。
罷了,明日再問也是一樣的,他總不會不認賬。
2
次日醒來的時候,沈晟已經去上朝了。
我正梳妝,阿萍匆匆小跑進來,面色焦急:
「公主不好了,皇上前日又在民間看上個女子,那女子誓S不從,皇上大怒,將她和家人都下了大獄要即刻處S呢。眾朝臣勸不住,首輔大人這才讓我來請您。」
「荒唐!」
來不及收拾,我隨意绾了個髻便和阿萍朝公主府外走。
上了馬車,我稍微平復了心情,見阿萍面色古怪,便問道:
「還有何事?」
她猶猶豫豫,扭捏好久才開口:
「奴婢聽說,那個民間女子與公主……有七分相像……」
我面色一變,呵斥著將她打斷:「再胡說小心割了舌頭。」
阿萍小臉一白,緊抿起嘴。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我卻將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裡。
其實阿萍的話到底是不是胡說,我很清楚。
畢竟藍憬登基那一夜醉酒,還說過要娶我的話。
我是先皇在萬國寺收養的聖女,被養在皇後膝下。
可皇後在生下藍憬後難產而亡,先皇很快立了新後。
藍憬沒了依靠,又自小體弱,我見他可憐,隻好用自己聖女的身份時時接濟。
後來先皇的子女一一無故暴斃,我便輔佐藍憬上位。
他小時候是十分乖巧的,誰知登帝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
性格暴虐,常常酗酒,十足十的一個昏君,眾人都拿他沒辦法,唯獨我的話能起些作用。
藍憬做這樣的荒唐事已經不止一回了,每回都有人傳那些女子長得像我。
我很擔憂,流言一多,藍憬的帝位隻怕是會坐不安穩。
一到皇宮,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便朝我撲來。
那人緊緊擁住我,軟綿綿喚我「阿姐」。
「阿姐,你終於來了,孤都好久沒見你了。」
沈晟站在一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我用力將藍憬推開:「將那些人放了。」
藍憬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孤隻是想要一個孤喜歡的女人,孤有什麼錯。」
「你是皇帝,這些都是你的子民,你的責任。」
「可孤隻想要她一人!」
說這話時,藍憬眼中閃動著令我害怕的情愫。
沈晟眉頭一皺,想要來阻止時已經晚了。
我狠狠甩了藍憬一個巴掌。
他被打得偏過頭,臉上很快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我的手都在顫抖,這一巴掌不知是為了那些百姓,還是為了將他打醒。
我是他阿姐。
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
藍憬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直直看了我好一會兒,嗓音幹澀:
「阿姐,最不該來阻止孤的就是你。」
藍憬冷著臉命侍衛將人放了,便甩袖離去。
自從他登基後,我們每次見面幾乎都是不歡而散。
我看著藍憬離去的背影,有些無措。
直到顫抖著的手被一隻有些粗粝、帶著暖意的大掌握住。
讓我冷下來的心,得到了些安慰。
我見是沈晟,上前抱住他的腰尋求慰藉:「沈晟……本宮也不想這樣的。」
那人攬著我的手一僵,似乎有些無奈:
「臣還怕皇上讓公主為難才特意留下來呢,誰知道,原來公主更希望在這裡的是哥哥。」
3
我渾身一僵,從他懷裡退出來:
「你是沈雲?」
沈雲勾唇一笑,點頭。
楚朝皇帝雖然昏庸,實力卻仍舊令周邊諸邦膽寒不敢進犯,就是因為有沈晟和沈雲這對雙生子坐鎮。
兩人一文一武,共同撐起了楚朝的天。
他們二人長得極像,但沈雲額角有一塊疤,是一次作戰時留下的。
那塊疤不知何時沒了,沈雲就連神態都與沈晟極為相似,連我也分辨不出。
可沈雲常年混跡沙場,沈晟卻精於文墨,周身氣質怎麼會相像呢?
壓下心頭的怪異,我後退幾步歉疚一笑:
「是本宮認錯人驚擾了將軍,將軍莫怪。」
沈雲一雙黑眸暗沉沉地看著我:「公主很喜歡臣的兄長?」
我追求沈晟是整個大楚都知道的事,於是大大方方點頭,算是承認。
他眼底升起一抹晦澀,一步步朝我靠近:「兄長不解風情,公主或許可以多看看旁人。」
我被他逼得一步步後退,最後隻能靠上明黃色的宮牆。
我與沈晟從小上一所私塾,與沈雲交情卻很淺,不知道他如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莫非是想要我放棄沈晟?
但我磨沈晟已經磨了這麼久了,根本就不可能放棄。
我的嗓音難得冷了下來:「沈將軍現在才來阻止,未免太遲了。」
沈雲愣在原地。
我正好瞥見沈晟的馬車朝宮門外駛去,趁機擺脫沈雲的限制朝馬車跑去。
跑得太急,我崴了腳,但總算趕在馬車出宮門前上了車。
剛上馬車,一股怡人的香氣便撲面而來。
沈晟拿著一卷書,見到我手一僵,有些訝然。
我無視這份驚訝,軟綿綿地撲進他懷中撒嬌:
「晟郞,本宮的腳好疼啊。」
將繡花鞋褪下,我給他看紅腫的腳踝。
沈晟耳根微紅,扯過薄被遮住我的腳:「胡鬧!」
他被那些腐儒們教壞了,性子向來古板,沒指著我罵傷風敗俗已經算不錯了。
我毫不在意,賴進他懷裡:「你是擔心本宮才留在這裡的對不對,不然你早走了。」
沈晟不善撒謊,隻是板著臉不說話。
我心裡樂開了花,聯想起他昨夜的主動,覺得這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隻想趁機和他更親近些。
「你昨夜說的那個他,是指誰?」
沈晟面色有些古怪:「昨夜?」
我點點頭。
他將書放下,沉默片刻:「胡亂時說的诨話罷了,你……不要在意。」
我渾身一僵,從沈晟懷中退了出來,默默觀察他的表情。
我知道沈晟撒謊的時候最容易結巴。
他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的,濃密的鴉羽顫著,眼睛也垂著不看人。
我想起方才「偶然」的錯認,又憶起那顆痣,心裡發涼。
昨夜那人,極有可能是沈雲。
沈晟知道昨晚我和沈雲在一起嗎?若是知道,他為何表現得這樣平淡。
除非他也覺得,我是個放蕩、人盡可夫的人。
所以即使弟弟想要,也可以隨意分享出去。
我將唇瓣咬出了血,感受著心中泛起的絲絲澀意。
可我對沈晟,不該有情。
4
安和長公主的名聲向來是一片狼藉的。
分明不是先皇的親生血脈,卻膽大包天。
擾亂朝政,勾引皇帝,行為放蕩連最最清白的首輔大人都勾上了床。
可我當年盡全力扶持藍憬上位時,壓根沒想過那麼多。
先皇對我有養育的大恩,他臨終前,將藍家的江山交託給我。
藍憬母族沒落多年,早沒了根基,各路親王又虎視眈眈,我隻好找上了沈晟。
沈晟性子雖迂腐,但位高權重,對先皇又十分忠誠,再加上沈雲手中的兵權,總算保住了帝位。
隻是我千算萬算,沒算到藍憬對我有情,甚至登基後試圖將我換個身份藏進後宮。
若不是我以S相逼,隻怕此時已成了他囚於深宮的禁脔。
藍憬行事荒唐,又沒什麼籌算,我隻好仗著兒時的情誼和身份糾纏上沈晟。
畢竟隻要沈晟願意保,就沒人能將藍憬從皇位上扯下來。
我一直以為,沈晟對我是有情的,不然他怎會放任我的糾纏?
他若是不願,隻憑公主府的侍衛,是沒法夜夜都將他捆來的。
可是現在,我有些不確定了。
氣氛正僵持著,馬車突然停了,一隻修長的手將車簾掀起。
沈雲進來看到車內的場景,眼神一暗:
「公主和兄長,感情還真是深厚。」
他不由分說就在我旁邊坐下。
與此同時,一隻冰涼的手觸上我被中裸露的腳踝。
沈雲常年握劍,手掌上覆滿了繭,觸感有些粗粝。
我來不及躲避,用力將腳往回收,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渾身卸力,便徹底倒在了沈晟懷中。
始終不發一語的沈晟,倏然收緊了摟在我腰間的手。
他溫潤的眉眼摻雜了些我看不懂的情愫,卻還是一貫的淡漠。
我心中無端生出些憤怒,扯開沈晟的手,回頭狠狠瞪了沈雲一眼:「放肆!」
沈雲眨眨眼,有些無辜:「公主的傷有些嚴重,臣情急之下失了禮,還望公主莫怪。」
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一雙手緊握住我白嫩的腳肆意揉搓著,硬生生給弄成了紅色。
沈晟沉默著重新拿起書,對此視若無睹。
我又疼又氣,大喊停車,車夫卻像沒聽見似的反而越駕越快。
「反正到了夜裡公主也要來沈府尋兄長,為何不直接和我們一同回去呢?
「換一個環境,想必滋味也不同。」
沈晟翻書的手一頓。
沈雲翹起嘴角,朝我湊近,眼裡帶著未知的曖昧。
我渾身一寒,若真和他走了,等著我的不知是什麼呢。
心一橫,我掀開車簾就要往下跳,馬車速度極快,若真摔下去不S也得半殘。
沈雲迅速從身後拽著我的腰帶,將我整個人圈進懷裡,我轉頭狠狠咬上他的脖頸。
「嘶,公主學東西倒是快。」
沈雲吃痛,語氣卻頗為自豪。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嘴下不由得更加用力。
「公主府到了。」
翻書聲隨著剎車聲停下,沈晟從沈雲懷中將我接過,順著車夫放下的梯子下了車。
我看到自己的府邸,才發覺自己又被耍了,胸口不由得更悶,從沈晟懷中掙脫了下來:
「本宮自己能走,就不勞首輔大人費心了。」
我刻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冷漠,沈晟沉默著將我放下,轉而看向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