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猛嘴角抽搐著,說道:“xidu、代yun什麼的吧。”
“如果拐騙別人家的小孩呢?”
“這……”
晚上,裘厲叩響了姜雨的房門。
姜雨打開一條門縫,投過門縫望向裘厲。
他穿這一件當做睡衣的運動白T,下身是一條寬松黑色長褲。
剛洗完澡,他的頭發微微湿潤。
“男朋友有事嗎?”
“我的房間空調壞了,有點熱,過來蹭一會兒空調。”
姜雨都為他拙劣的借口感到尷尬,不過裘厲神情卻很坦然,拉了拉衣領,澄澈的黑眸勾起幾分笑意:“女朋友,我真的好熱。”
姜雨被他的微笑給電了一下,終於還是訕訕地把他給放進來了。
“今天本姑娘心情好,讓你進來蹭空調吧。”
不過放他進來之後,姜雨立馬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該穿的…她沒有穿。
白色的睡裙絲綢質地,很是貼身,勾勒著她窈窕的身形,腰間的雙窩非常明顯。
姜雨一下子雙頰火燒火燎了起來,微微躬起了身子,爬上床,抱住了膝蓋,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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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裘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他看到小姑娘莫名其妙紅了臉,從臉頰到耳垂,粉粉嫩嫩的,格外誘人。
他目光側移,看到了掛在鉤子上的白色小蕾絲。
他沒有說話,斜依在電視櫃前,抿著唇,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著床前的小姑娘。
“你看什麼呀,別看了。”姜雨心虛極了,扯來被子掩住了身子。
“看我自己的女朋友,犯法嗎?”裘厲說著走到了床邊,微微傾身,湊近了她身畔,輕輕嗅了一下。
她身上帶著沐浴露清新的檸檬味兒,像隻小奶貓似的,縮成了一團,敏銳地防備著什麼…
裘厲伸手將她鬢間的發絲挽到耳後,露出了她清麗的鵝蛋小臉,兩個人距離近在咫尺,姜雨被他這般凝視著,盯了好久,已經不再是臉頰耳朵紅彤彤,她整個人都燥熱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性格的緣故,裘厲的五官頗具攻擊性。
那種英俊,不需要細品,也沒有被藏住,更不需要什麼內在襯託,就是帥,明明白白的帥,張揚恣肆的帥。
任何女孩第一眼見他,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如果撞上他的目光,心髒就會像燒開的鍋爐,噗噗冒蒸汽。
姜雨屏住了呼吸,感受到他柔軟的薄唇,在自己鼻尖輕觸了觸。
她的睫毛情不自禁地顫了顫,手本能地擋在了膝蓋前。
然而下一秒,裘厲握住了她的手腕,扯開了。
“擋什麼。”
“裘厲…”
裘厲目光下移,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今晚,我就不走了。”
“……”
姜雨蜷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連話都不敢說。
“行嗎,不走了?”他仍然在徵求她的同意:“小雨…”
姜雨看到他的喉結明顯地滾了滾,她視線側移,用微若蚊蚋的聲音道:“那…你乖一點哦。”
這句話,讓裘厲反應了半晌,終於,他稍稍移開了身體,喉結滾動了一下,伸手關上了燈。
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姜雨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除了近旁少年紊亂的呼吸聲,還有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蜷進了被窩裡,hold住了自己,背對著他。
少年在她身後躺了下來,溫暖的body就貼在她背上。
“小雨,今天是不是很開心啊?”
姜雨都閉上了眼睛,然後聽到他竟然跟她聊起了天,她睜眼,看著前方的一片黑暗,說道:“是啊,沒想到這麼輕松就和爸爸相認了,真的特別開心。他還說,會重新追求媽媽,和媽媽結婚,我們一家人會團聚,這一切…就像夢一樣。”
“是嗎。”
“嗯,我小時候就無數次做夢,夢見我參加爸爸媽媽的婚禮呢,沒想到夢就要實現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程野不是你的父親,這一切隻是誤會,那麼幸福會打折扣嗎?”
“怎麼會!”姜雨轉過身,望著黑暗中少年模糊的輪廓,堅定地說:“他肯定是我爸爸,時間、名字…一切都對得上啊!”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媽媽,她懷著你的時候,怎麼還會離開他。”
“我就…還沒來得及問,但我肯定會問的。”姜雨固執地說:“程野就是我爸爸,我認定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改了。”
裘厲聽著她孩子氣的話,心疼是真的。
他太了解她的心情,因為能夠感同身受,從小渴望父親的她,就像他無數次在深夜裡哭著醒來,喊著媽媽。
“過來。”
裘厲將手臂平放在了枕頭邊,姜雨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靠了上去,蜷進了他溫暖的懷抱中。
抱著懷裡軟乎乎的小姑娘,裘厲終究不忍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裘厲,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姜雨靠著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我有爸爸,還有這麼可靠的男朋友,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了,誰都不能再欺負我。”
裘厲用力抱緊了她。
“睡吧。”
……
第72章 步家【三更】(她的死亡,讓她成了最後的…)
姜雨回到北城, 就要開始準備仲夏夜的舞會了。
她答應了薛嘉怡老師,以她的學生的名義參加比賽,和白書意競爭, 幫她拿下愛斯梅拉首席指導老師的名譽。
程野還有兩場全國巡回演出,因此不能和姜雨一起回北城。
他讓姜雨先回去, 等他回來之後, 再和她一起面對姜漫依。
姜雨也知道,這一次海城之行, 擱姜漫依那兒肯定是暴風之怒,她心裡害怕,索性偷偷收拾了行李,直接住進了愛斯梅拉的宿舍裡, 給老媽發了一條信息報平安。
姜漫依還是堅持向她解釋, 姜雨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兩人多次電話交涉之後,姜雨告訴她,沒問題,如果程野不是她爸爸, 那就請姜漫依把爸爸帶到她面前。
她太渴望父愛了, 而程野各方面, 都那麼完美,完全符合她心裡對於理想父親的期許。
姜漫依準備找個時間, 將程野和謝淵叫到一起,好好澄清這件事。
程野還在跑演唱會, 姜雨即將有一場重要比賽, 為了不影響她的發揮,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也正因為比賽在即, 姜雨甚至都來不及去細想,為什麼【知過】app始終沒有將【程野】的委託酬金打過來。
任務應該是成功了。
畢竟父女倆已經相認了,照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app卻始終沒確認。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心裡也在犯嘀咕,不過她也準備忙完了這一陣子,再處理這件事。
仲夏夜舞會其實不算是特別正式的比賽,隻是愛斯梅拉舉辦的一次大型社交party。
舞會上,業內最頂級的芭蕾舞名流人士都會到場,包括愛斯梅拉的高層、甚至芭蕾舞協會首席,甚至國外頂尖芭蕾舞者…
可以說是眾星薈萃。
能夠在這樣的舞會上展示,這對於愛斯梅拉的學生來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機會。
而這樣的舞會,大家自然不可能坐在禮堂裡正襟危坐地看演出。
所以比賽的形式比較輕松隨意,每個同學在廣場上輪番跳一段舞蹈,音樂由交響樂隊進行隨機演奏,跳舞的學生們則要根據不同的音樂旋律,隨機應變地表演不同風格的舞蹈。
這非常考驗學生對舞曲的熟悉程度和隨機應變的能力。
過去的仲夏夜舞會,基本上都是由白書意老師的學生拔得頭籌。
因此,白書意在愛斯梅拉首席指導的位置佔據了很多年。
今年,薛嘉怡想和她一較高下。
……
愛斯梅拉隻要報名參加了舞會表演的同學,都非常緊張。
如果在這場舞會上表演不好,影響的是各自指導老師的面子。
所以提前小半個月,他們就已經開始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去進行反復的訓練,盡可能掌握更多的舞曲跳法。
薛嘉怡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姜雨身上,對她進行了非常細致的指導,可以說是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這短短幾天,她教給她的東西,可以說比白書意在集訓半個月教會她的更多。
姜雨也如同海綿一般,極力去吸收消化。
薛嘉怡畢竟是有過多年比賽經驗的冠軍舞者,她有特別多舞臺上的技巧,都能夠很好地幫助姜雨改掉小毛病。
相比於白書意而言,薛嘉怡倒是沒有特別要求姜雨必須怎麼跳、必須怎麼規範,她讓她以自己最舒適的狀態去跳,就可以了。
“沈傲晴和溫倫他們,都是很有比賽經驗的舞者,你要和他們比技巧比熟練,很難比得過,你隻有靠感覺,說白了,就是拼舞臺表現力。”
每次指導結束,姜雨都會很誠懇地鞠躬向她道謝。
“甭謝,反正我也隻是利用你,幫我得到我的首席之位罷了。”
姜雨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點頭道:“我知道,但還是要謝謝薛老師。”
薛嘉怡的確不是真心想要指導她,但是她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自己的企圖,反而比某些人藏著掖著,明明想得不行,卻還故作不在意,要真誠很多了。
所以姜雨對她的厭惡感,減少了很多。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薛老師拿到首席之位。”
薛嘉怡移開了視線,表情有些不自然,說道:“你跟她真是一模一樣,讓人討厭。”
姜雨指導,她口中的她,是步檀嫣。
“薛老師,你認識步檀嫣,我想問問你,步檀嫣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因為她和我媽媽是很好的朋友,我媽媽一直為她的死耿耿於懷,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薛嘉怡見舞蹈教室沒有其他人,索性坐了下來,說道:“她跟你一樣,特別要強,最後的那段時間,《天鵝湖》的世紀演出即將開幕,這場演出能夠幫她拿下queen的位置,但是競爭非常大,我、白書意,還有其他很多優秀的舞者,都在眼巴巴地盯著天鵝女王的位置。”
“就算她是步檀嫣,也不可能沒有壓力。不,應該說,她的壓力非常大,以至於那段時間的精神狀態,特別糟糕,聽說一直在吃藥。”
“後來她當選了天鵝女王,在最後的那場世紀演出中,因為服藥過量,導致了神經紊亂,最後生命定格在了《天鵝湖》的終場。”
薛嘉怡平緩地敘述著,深褐色的眸中,卻翻湧著強烈的情緒――
“在那場世紀演出中,她的那一段舞蹈,幾乎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那是她用盡生命的最後一舞,無論後來世人如何模仿,都是東施效顰,沒有辦法再現那場舞蹈之萬一。”
聽著她徐徐的回憶,姜雨終於明白,為什麼步檀嫣會成為芭蕾舞壇的神話。
因為她的死亡,讓她的天鵝女王,成為了最後的絕唱。
“後來她的‘屍體’被步家的人帶走了,對外宣稱是猝死,但是真正情況如何,再也沒有人知道。步檀嫣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姜雨深深地呼吸著,消化著這件事帶給她的情感衝擊。
“哦,對了,這次仲夏夜舞會,步家的人也會來。”
姜雨望向薛嘉怡:“步家?”
“對啊,步家是芭蕾舞世家,步檀嫣的母親是芭蕾協會的首席,還有她的姐姐,都是國內知名的藝術家。所以,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沈傲晴、也不是溫倫。”
“您是說…”
薛嘉怡看著她,認真地說道:“跟步家的人比起來,他們不值一提。”
姜雨暗自心驚。
“所以,好好練吧,除了吃飯睡覺以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舞蹈上面。因為以你們這些毛丫頭現在的程度,還遠遠沒到拼天賦的時候,勤奮,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