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柔的孩子沒了。
周宴禮找到了我，在醫院的陽臺上。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看著他，覺得可笑。
“S了爸媽，沒了孩子，愛了10年的人隻想我去S，什麼報應我沒受過，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愣住了，拽著我的力氣也松了大半。
“周宴禮，是不是隻有我S了，你才會滿意。”
不等他回話，我已經轉身到了陽臺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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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命，我還給你。”
說完，我閉上眼，往後倒。
想象中的下墜感沒有出現，周宴禮拉住了我的手，紅著眼流淚。
我懸在樓邊，看著他的臉，然後努力將他的手指掰開。
“林淼淼，我原諒你了，你不許S。”
我沒聽他的話，還在努力將手掙脫出來。
“求你，不要離開我，是我錯了。”
“我相信你。”
我笑了，早知道S能換來一句相信，我應該早就去S了。
“可是周宴禮，你相不相信，我已經不在乎了。”
“你知道嗎，流產的不隻有她徐婉柔，我的孩子也沒了，被你一腳踹沒的。”
“你還記得他是你親手SS的第幾個孩子嗎？你肯定不記得了，因為太多了。”
樓頂的風很大，眼淚還沒流出來，就已經被吹幹了。
“對不起……”
他不停地呢喃著這三個字，以前強迫我說了很多遍，這還是第一次，從他自己嘴裡說出來。
“放手吧，活著對我來說，真的很痛苦。”
可能是我的錯覺，短短的幾十秒，他看起來老了很多。
“淼淼，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不要S好不好。”
手出了很多汗，應該撐不了多久了，我好心地回答了他。
“不會了，我的身體早就垮了。”
“前幾天，你把我送給那些人當玩具，但是我跑了。”
“你那個時候在忙著安慰徐婉柔不要怕打雷，應該不知道，後來雪下的特別大。”
“我的衣服都被那些人撕爛了，隻能裹著一張桌布，如果不是遇到那個男孩，救了我，我可能早就被凍S了。”
我每說一句，周宴禮眼中的痛就更深一分。
“對不起……”
“我也被你逼著說了很多次對不起，可是你一次也沒原諒過我，所以你該知道，現在，我也同樣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
說完這句，我掰開了他的手，自然下落。
隻聽見他悽厲地喊著我的名字。
可惜，我看不見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第6章
周宴禮拖延的太久，醫院隻有6層，旁邊就是消防站，我沒S成。
“淼淼，你醒了。”
周宴禮胡子拉茬，看起來很狼狽。
我的手被他拽的緊緊的，生怕我跑了一樣。
“你可以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嗎，我覺得惡心。”
他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門外守著你。”
周宴禮給我請的是最權威的醫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很快都被治好了。
隻有不能懷孕這件事，他最想治好，卻是唯一一個治不好的。
他的確去查了當年的細節，但是司機早就被槍決了，根本找不到人。
徐婉柔還是拿周母的S，想博取同情。
“阿禮，你忘了嗎，她S了伯母，也S了我的孩子，S人本來就該償命的。”
周宴禮好像又恢復到了大學時期，冷冷地制止她。
過了這麼多年，再想弄清真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有錢能使鬼推磨。
周宴禮將賞金追加到了1個億，還真的找到了提供線索的人。
是那個司機的兒子，長得和他爸爸很像，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爸媽當年都患了癌症，為了我以後能好好長大，才不得已……”
“這是我爸留下的證據，我備了很多份，他說對不起這個姐姐，等我成年了，就讓我還人家清白，跟人家道歉。”
“我還有幾個月才成年，一直都關注著你們的動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來的。”
從頭到尾，他始終不敢看我的眼神。
“我不要錢，當初那個人給爸爸的錢，都被家裡人分完了。”
“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交易信息。”
那筆錢，是從國外一筆一筆轉進的。
不多，加起來，不過2百萬，還要均分給他家裡的每個親戚，一個人得到的不過才幾萬。
周宴禮讓人查了賬戶，早就銷戶了。
不過順藤摸瓜，找到了賬戶持有人，我不認識，徐婉柔卻認識。
像當年指認我一樣，女人指認了徐婉柔。
“我隻是把卡借給她，什麼都不知道啊，憑什麼抓我。”
徐婉柔跪在周宴禮面前，委屈地哭訴。
“阿禮，你知道，伯母對我就像對親女兒一樣，還一直撮合我們，我有什麼理由害S她啊。”
“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連一個螞蟻都舍不得踩S啊。”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信了幾分。
她這麼蠢，怎麼可能做的這麼滴水不漏。
“還有一封爸爸寫的遺書。”
上面全是一個父親的愛子心切，卻提到了跟他交易的，是個女人，戴著面具，嘴角卻有一處淡淡的印記，紅色的。
周宴禮攥緊了手。
第7章
等那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是徐婉柔的閨蜜，也是她的軍師。
她也不過是把徐婉柔當槍使。
就算今天沒有這個懸賞，等我S了，徐婉柔嫁給周宴禮後，她也還是會出來指認。
她喜歡周宴禮，比我還久的多。
真相大白了，我卻沒有一絲開心。
為了一個周宴禮，犧牲了那麼多人，人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她們跪在周宴禮的腳邊，乞求他看在家裡人的面子上，不要讓她們進監獄。
可是周宴禮的無情，我早就感受過了。
“淼淼。”
周宴禮帶我回了曾經他求婚的地方。
布置了和當時一模一樣的場景，到處都是我最愛的黃玫瑰。
“從前，在這個地方，你答應嫁給我。”
“現在。”
他哽咽了，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花是一樣的花，人卻不是當時的人。
“你覺得有意義嗎？”
他愣住了，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看了眼他的褲子，輕聲開口。
“周宴禮，你好髒，我接受不了。”
他被雷劈了一樣，臉色變了又變。
為了惡心我，他當著我的面，肆意纏吻徐婉柔。
在我們的婚床上和她翻雲覆雨，還讓人把我壓在門外，像太監一樣，聽著他們曖昧的動靜。
那天不歡而散之後，再次見到周宴禮。
他撸起袖子，讓我看他身上的痕跡，全身像被搓掉一層皮。
我碰了一下，他疼的嘶了一口涼氣。
“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繼續洗，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退了一步。
“不管你怎麼洗，我都記得你們是怎麼在我面前纏綿的，真的，很惡心。”
他離開時的背影，落寞又絕望。
我卻覺得不及無數個日夜，我在家等他回來的千分之一。
他還是不肯放棄，什麼手段都用過了。
我跟他上的是同一個大學，他大四的時候，我才大一。
為了照顧我，他放棄了國外深造的機會。
周家的人都罵我是個狐狸精。
其實周宴禮是個很善良的人，不然也不會救下我。
他說他愛我，如果真的愛，就不會懷疑我。
比起愛，我更覺得這隻是他的愧疚心在作祟罷了。
那個飯桌上對我動過手的人，碰過我的部位，都被砍了，好幾個人都變成了太監。
他們來求我，讓周宴禮放過自己的家業。
周宴禮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好像隻要我一開口，他什麼都會答應。
“不是你把我丟給他們的嗎？”
所有人都沒了聲，目光聚集在周宴禮身上。
人都散完了，周宴禮還是站在那裡。
“淼淼，你跟我說，我該怎麼彌補你好不好。”
他眼裡閃著淚光。
“我早就已經說過，你不出現，就是對我最大的彌補。”
他走了，這次，很久沒有出現。
第8章
我國外留學的申請下來了。
聽說周宴禮辭掉了周氏集團總裁的職務，把自己真的變成了個太監。
“淼淼。”
熟悉的聲音，以前我期待了無數次，但這次，沒有回頭。
我總是能在各個角落看見周宴禮的身影，隻是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後，他很快就消失了。
國外很亂，我一個女生，很容易被盯上。
盡管我再小心，還是遇到了搶劫。
本以為隻要把錢都給他們，就能安全脫身，可是他們摸上我臉的那刻，我就知道，今天走不了了。
我一步步後退，周宴禮突然竄了出來，把我護在身後。
大學的時候，我不想總是靠他，怕欠的太多，以後就還不清了。
所以總是出去做兼職。
有一次回來晚了，也是這樣被堵在路上。
像現在一樣，周宴禮突然出現，擋在我面前。
那次，他受了很重的傷。
歹徒帶了刀，刺進了他的胳膊，鮮血不停地淌，他還笑著看我。
“你沒事就好。”
現在比當時的情況嚴重多了。
他們掏出了槍。
周宴禮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SS地把我護在身後。
“別怕。”
槍聲響，他把我抱在懷裡，擋的嚴嚴實實。
“對不起。”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句，捂著他的傷口，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警車的鳴笛聲響起，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周宴禮醒了，醒來的第一句話還是。
“還好你沒事。”
我看著他，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
“這次終於護住了你。”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謝謝。”
這句話說完，他本來揚起的嘴角，又掉了下來。
“我們，真的不能回去了嗎？”
我沒說話，他苦笑著說了一聲知道了。
周家的人得到消息後，一個接一個地指責我。
“要不是你，宴禮他媽也不會S，害S一個還不夠，你還想害S他嗎？”
“早就跟他說過，你是個喪門星，他就是不聽。”
相似度極高的場景，再次重演。
樓道裡，周宴禮出現在我面前，朝我伸手的樣子又出現在腦海裡。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將手放上去。
我和周宴禮之間，誰欠誰的，早就弄不清了。
第9章
學業完成，我回了國內。
劫匪打了不止一槍，還有一槍打在了腿上。
他們都勸我，說周宴禮對我的恩遠遠大過傷。
要我放下。
就像當年，所有人勸我跟他道歉，更甚者要我償命一樣。
他們都不知道，我得了尿毒症，無力支付腎源的費用，就快S了。
病根就是在誤會的那5年留下的。
徐婉柔在監獄受了很多折磨，是周宴禮授意的。
現在周宴禮沒了權力，她被徐家給保了出來。
周宴禮領養了一個和我很像的孩子，並且企圖用孩子來讓我回心轉意。
徐婉柔以為孩子是我瞞著周宴禮生下來的，綁架了孩子。
“林淼淼，我的孩子沒了，你憑什麼有？”
“明明我才是和宴禮哥哥一起長大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一樣的蠢，很快警察就找到了我們。
我替孩子挨了一刀，但是她膽子小，傷口不算深。
周宴禮知道了我尿毒症的事。
在這個世界上，我早就沒了在乎的人。
所以一直沒去做透析。
醫生通知去換腎源的時候，我拒絕了。
可是經不住孩子的懇求，我猜，也是周宴禮教他的。
我還是去了。
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沒有能力照顧孩子，想著把他送回去給周宴禮。
卻得到周宴禮S了的消息。
我以為又是讓我原諒他的手段，直到看到那封信。
“對不起淼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會誤會你。
但是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愛了很久很久。
我沒辦法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辯解。
……
以前發誓要讓你永遠不受傷害，沒想到傷你最深的是我自己。
原諒我自作主張。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害S我們的孩子。
人沒辦法S而復生，我做的孽，也不知道在下面，他們會不會認我這個爸爸。
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和嶽父嶽母，還有我們的孩子一起護著你。
我愛你。”
看完信，眼淚滴在孩子的臉頰上。
“媽媽，你怎麼哭了，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
像當初騙自己一樣騙了他。
“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很久才能回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