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說這話的是溫荔,雖然油膩,但也好聽。
“好好說話行嗎?”
溫荔突然瞪眼,掐著嗓子問:“丫頭,我這麼說話,你不滿意嗎?”
“醉鬼,你叫誰丫頭呢。”宋砚笑得喉結震動,輕輕掐她的臉,“好好說話,不然學長揍你。”
“我在好好說話,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溫荔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酒意上頭,說話完全不過腦子,“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一看到你,我的心就跳得好快,跟拍戲的時候不一樣,跟別人拍戲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工作,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但是跟你對戲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出戲,明明是戲裡的男主角在跟女主角告白,但我總是厚臉皮地覺得是你在對我告白。”
“都是你的錯,我一點也不像個專業演員了,我還怎麼轉型,怎麼拿影後啊。”溫荔又打了個嗝,苦著臉抱怨,“可是《冰城》也是你的劇本,你要是又連累我演不好怎麼辦?”
宋砚動了動喉結,啞聲說:“那我就不去演了,你去演,好不好?”
溫荔搖頭,斬釘截鐵:“不行,你還是得演,這麼好的劇本,我想跟你一塊兒。”
宋砚緩緩問:“連累你了怎麼辦?”
“連累就連累。”溫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悶聲說,“我願意被你連累。”
宋砚拍拍她的後腦勺,心裡被她的話填得滿滿當當,醉鬼說的雖然是酒話,但是攻擊性極強。
平時扭扭捏捏的人喝醉了,直白得令人招架不住。
“我也不專業,因為我也出戲了。”他側頭,親了下她的耳朵,“因為我就是在借著對戲的理由跟你告白。”
“哼,我就知道。”溫荔揪著他的衣領,霸道地命令他,“那《冰城》這個劇本,我和唐佳人競爭角色,你必須無條件支持我,知道嗎?”
宋砚失笑:“當然。”
“你真乖。”她又親了親他的臉,“我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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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低低笑了兩聲,說:“沒聽清。”
她以為他真的沒聽清,又說:“我真喜歡你。”
“沒聽清。”
“我真喜歡你!”
就這麼來回了好幾遍,溫荔說累了,不滿地說:“你是不是聾?”
“等你醒了酒就不會說了。”宋砚理直氣壯地說,“我得一次聽個夠才行。”
“哼,想得美,我偏不說了。”
溫荔趴在他身上,真的沒說話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擠在沙發上,一個趴著,一個躺著,就在宋砚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宋老師,你以前是不是很缺錢啊?”
不缺錢為什麼要去演戲,還問於偉光能不能掙到錢。
“你要是缺錢的話,其實可以問我借,我有錢。”溫荔小聲說,可是想了想,又失落地垂下眼皮,“哦,你不會問我借的,你那個時候討厭我,如果真要借錢的話,你肯定會去找柏森哥,又怎麼會找我。”
也不等宋砚說,溫荔又陷入了自己的糾結,她現在腦子暈陶陶的,想一出是一出,說話沒個邏輯性,想哪兒說哪兒。
“所以你那時候為什麼會討厭我啊?我那時候也很漂亮啊,有很多人喜歡我的,平均一周被表白兩次,”她怎麼也想不通,非常不服氣地說,“你什麼眼光啊?你是喜歡男的嗎?”
隻有性取向這點能夠解釋宋砚那時候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總之絕對不是她魅力不行,一定是宋砚的問題。
“你之前跟我協議結婚,也是因為有人說你是彎的,為了澄清你不是同性戀才跟我結婚的。”溫荔越想越覺得她這個猜測很靠譜,語氣震驚,“我靠,我竟然把你掰直了,我魅力好大。”
繞這麼大圈子還能誇到自己頭上,不愧是她。
宋砚覺得實在有必要澄清一下,嘆氣說:“我很直。”
溫荔狐疑地看著他:“怎麼證明?”
宋砚牽過她的手,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到她手裡,等她摸到了所謂的證明,男人的臉色倏地變得迷亂起來,喉間沉沉地往外吐氣,眼底幽暗,挑起眉梢,帶著濃濃的欲望對她說。
“你在我身上躺了多久,它就硬了多久,怎麼樣,能證明嗎?”
第65章 入坑第六十五天
溫荔的腦子更暈了。
喜歡男人又不代表不能喜歡女人, 而且她這麼漂亮,這隻能說明她魅力大,能說明什麼。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溫荔指尖僵直, 手心滾燙,嘴硬的老毛病又犯了,鼓著嘴說:“切,無所謂, 我高中那會兒又不缺人喜歡, 你討厭就討厭唄, 誰稀罕你喜不喜歡我。”
“是啊。”宋砚微微一笑,“高中的你才不稀罕我的喜歡。”
語氣有些自嘲, 還有些委屈。
溫荔突然覺得心裡一緊,換做平時,她一定會說“算你識相”, 可是現在不行,她心疼得很。
她想, 如果她傲慢的口癖會讓喜歡的男人不開心, 那她就改掉好了。
幾秒鍾的沉默,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沒有, 我很稀罕的。”
“可是那時候你不稀罕我也喜歡你。”
幾乎是同時, 溫荔慌亂的解釋和宋砚平靜的陳述疊在一起,她音調稍微高一點, 好在他嗓音醇厚, 咬字清晰,落在耳裡清晰可聞, 她的思緒被攪成一灘漿糊,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宋砚撫上她的臉, 將她呆滯的神色一一收進眼底,也將她剛剛的話按進心底,心髒緊縮,連觸碰她的指尖都是酥麻的,聲音仍舊溫柔,但已經沒有剛剛那麼清晰,低啞的嗓音微微顫動。
“我怎麼會討厭你。”他輕聲說,“我連喜歡你都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喜歡我難道很丟臉嗎?”
溫荔皺眉,突然收緊了手上的力道,他的話戛然而止,低嘶一聲,痛苦地皺起眉。
“輕點……它又不是玩具。”
溫荔心虛地額了聲,她不是男人,也沒法感同身受,訕訕地松開了手。
縮回去的手腕突然又被抓住摁回了原地。
“可是你不是痛嗎?”
宋砚啞聲說:“痛並快樂。”
溫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著眼睛,拖長了音調問:“那痛多一些還是快樂多一些啊?”
“你說呢醉鬼。”比起她刻意拖長的聲音,他的語氣短促簡潔,帶著幾分忍到臨頭的威懾,“都快被你玩死了。”
他話不多,因為溫荔是個話痨,所以才陪她聊了這麼久,在她醉酒後與往常大相徑庭的直白中,身體早就被她灌醉,往下越來越沉淪,唯一想做的事其實就一件。
宋砚不再廢話,抓著她的後頸肉微微抬起下巴,捉住她的唇,重重地吻上去。
一張伶牙俐齒被侵佔,她嘴上再佔不到他的便宜,卻又不甘願就這樣被乖乖地被他親,正好宋砚剛剛將她的爪子摁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把一個男人最重要、最脆弱的東西交到了她手上。
拿捏住他的把柄,宋砚像個牽線木偶似的任她擺布,她輕了他會蹙眉,輕輕吐氣叫她別磨蹭,她重了他會悶哼,叫她別那麼魯莽。
她小時候喜歡玩洋娃娃,娃娃都是女孩子,可以給長發編辮子,可以給臉上化妝,還可以給娃娃換衣服,她不喜歡玩男孩子,因為男孩子又不能塗口紅,頭發都是短短的,衣服也不漂亮。
但是宋砚不一樣。
臉蛋是萬裡挑一的英俊,氣質出眾,腰窄腿長,每一個因她而沉溺的表情和喘息聲都是那麼好看和生動。
十幾歲時的宋砚,冷漠寡言,孤傲清高,連笑都像是一種恩賜。
後來他當了演員,一出道就是萬眾矚目,孤傲的學長變得更加耀眼,站在了她無數次夢想過的聚光燈下,成了她羨慕和為之追趕的目標。
難以想象這樣的宋砚,竟然還是栽在了她手上,她壓根沒怎麼費勁,就這樣輕易地摘下了旁人都無法靠近的、料峭陡壁上的高嶺之花。
她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股成就感。
宋砚在她的折磨下,隱忍地嘆息:“笑什麼。”
“我高興。”溫荔霸道地說,“我現在告訴你,沒什麼敢不敢的,喜歡就上,我允許的。”
溫荔的手又抖了抖,她感受到他脆弱的地方突然變得兇猛起來,緊接他坐起來,反壓了上來。
宋砚抵著她的耳根,語氣滾燙:“醉鬼,玩夠了沒有?也該輪到我了吧。”
溫荔瞪眼:“還沒有!”
他一改剛剛的乖順,笑著說:“等下輪吧。”
女王還沒玩夠她的男寵,男寵就揭竿起義了。
年輕的女王撩撥得其實很到位,嫵媚中有嬌憨,但她隻負責點起片片燎原的火星,又不負責滅,就是喜歡看男寵露出對她無可奈何又不得不沉溺享受的表情。
宋砚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抱小孩似的將她抱了起來。
他隻用單手撐住她的腰,溫荔生怕自己掉下去,兩隻腿牢牢地巴著他的腰。
殿門大開,正好給了他另一隻手可趁之機。
溫荔怎麼也避不開,想閉攏,又聽到他輕聲提醒:“會掉下去的。”
然後作勢松了松手,溫荔趕緊抓緊他的衣服。
“不要不要,會把我尾椎摔裂的!”
宋砚笑了笑,繼續自己的。
“知道我剛剛是什麼感覺了嗎?”他一邊動手指一邊問,“上不去又下不來,難受嗎壞蛋?”
最後兩個字咬音較重,似乎在報復她剛剛的壞心眼。
“……”
溫荔的背抵著客廳的牆壁,宋砚有床不給她躺,有沙發不給她坐,非要抱她站著,兩個人腰上部位衣著完好,就像是在站著一塊兒拍一幅精致的雜志畫報。
等溫荔繳械,雙腿發軟,宋砚抱她去了床上,把她的身體和思緒衝撞得亂七八糟。
她很不服氣,用胳膊擋著眼睛,說什麼也不看他。
“又哭了?”宋砚咬她,“嬌氣。”
溫荔用力吸了一口氣,用最後的一絲倔強跟他對抗:“誰嬌氣了!我是大猛1!”
宋砚一個愣住,突然整個人躺倒在了她身上,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溫荔臉頰滾燙:“你笑屁啊笑。”
“你說你是什麼?”
溫荔又打了個酒嗝,捶胸,自信地說:“大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