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到手前,二人是好盟友,皇位到手後,聯盟自然沒有存在的意義。
年輕的太後不肯放權,想讓自己的母家再登榮耀,進一步牢牢把控朝堂,皇帝卻不甘做一個傀儡,想要掙脫太後的控制,想削了太後母家的權力,罷了她父親兄弟的職位。
年歲相差無幾的弱冠和妙齡,因為權力而達成聯盟,也因為權力而勢同水火。
卻又在這寂寥深宮中,發現對方是唯一鮮活的存在,同樣的心狠手辣,同樣的愛慕權勢,然後不可避免地,被對方吸引。
節目組選的這段戲就是皇帝和太後彼此不再虛與委蛇,把話徹底攤開了說,寢宮中大吵一架的片段。
除了大段的臺詞,情緒也是非常有張力,所以並不好演。
此時正好宋砚洗好澡出來,溫荔盯著劇本,躺在床上衝宋砚招了招手:“兒啊,過來。”
宋砚腳步一頓,問:“你叫我什麼?”
溫荔揚了揚手中的劇本:“母後叫你呢。”
宋砚意識到她在幹什麼,但還是覺得她是在故意佔便宜。
等他坐到床邊,溫荔笑眯眯地說對他說:“兒啊,困嗎?不困的話跟母後對個臺詞?”
宋砚嗯了聲:“我去拿劇本。”
溫荔:“兒子真乖。”
“……”
宋砚走到一半,又轉身,再次坐下,一把掐上她的臉,扯著唇角威脅:“再叫一聲?”
溫荔被掐著一邊臉,還在嘴硬:“我這叫入戲,你是不是演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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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睨她:“你這叫佔我便宜。”
“叫你一聲兒子就是佔你便宜?”溫荔理直氣壯地狡辯,掐在臉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她嘶了一聲,丟開劇本也去掐他的臉,“你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封建餘孽?”
宋砚往後一仰,躲過了她的臉:“我比你大幾歲?你生得出我這麼大的兒子嗎?”
溫荔冷笑:“你又沒看我生過,怎麼知道我生不出?”
宋砚突然眯了眯眼,喉結上下一滾,低聲說:“那你生一個給我看看?一個人生不出來,要不要我幫你?”
“……”
為什麼話題突然就說到了這方面?
溫荔臉色一紅,不願意認輸,他把話題往更私密的地方引,她就陪他玩兒,看誰先忍不住。
於是她硬著頭皮說:“生就生,生出來你喊他爹。”
宋砚一笑:“行。”
回答得這麼幹脆,這是看準了她沒膽子,但此時的溫荔非彼時的溫荔,今天宋砚和寧俊軒對戲的時候,她腦子裡就已經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她哼哼一笑,撲過去,霸道總裁般一把抱過他的脖子,側頭衝他的嘴巴響亮亮地啵了一個大的。
宋砚真的以為她沒膽子,所以這會兒怔住了。
溫荔得逞,又啵了下他的鼻子。
她洗了澡,唇上沒擦口紅,宋砚的鼻子還是紅了。
溫荔衝他笑:“怕不怕?”
宋砚下顎緊繃,沙啞著聲音說:“怕了。”
看吧,他先忍不住了。
得到滿意的回答,溫荔放手,腰卻被掐住,被他攬過來緊緊貼著。
“我怕了,所以你還要跟我玩多久?”
溫荔不解:“什麼?”
“吊著我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宋砚深吸一口氣,目光牢牢鎖緊她,醇厚喑啞的嗓音裡有指責也有控訴,“利用師弟讓我吃醋,你很開心?”
既然又說起吃醋這個話題,那溫荔就有的說了。
幹脆今天來個徹夜長談,把所有話說清楚好了。
“我什麼時候利用師弟了?明明是你對你師弟比對我好,你陪他排戲的時候演得多好,跟我就心不在焉。”
宋砚顯然是給她氣笑了,用力捏了下她的腰,語氣低狠:“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遲鈍到無可救藥,你吊著我,我還不能心不在焉?”
被捏的地方很痒,溫荔咬唇,掙扎兩下,沒掙脫開,她索性放棄了,她是女人,宋砚是男人,跟他比力氣,她一點優勢都沒有。
力氣上沒有優勢,那就要在嘴皮功夫上佔領高地。
“我這是追男人的招數,你懂個屁。”
宋砚嘖了聲,輕聲反駁:“……你會追個屁。”
溫荔怎麼可能輕易認輸,仰頭衝他比了個欠揍的笑:“我不會追,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宋砚沒說話。
溫荔囂張一嗤:“手下敗將。”
“溫老師。”
“幹什麼?”
“你知道在床上故意惹男人生氣會有什麼下場嗎?”
溫荔直覺不是什麼好下場,知道自己不能說知道,也不能說不知道,他嘴裡肯定吐不出什麼好話,於是保持沉默,隻是警惕地看著他。
她裝啞巴,卻阻止不了宋砚說話。
“被操哭的下場。”
“……”
看吧果然不是什麼好話。
第55章 入坑第五十五天
“宋老師, 你嘴上說不過我,就試圖用身體威脅我,作為男人難道你不覺得可恥嗎?”
溫荔手腳並用地往後縮, 兩米長的床並沒有藏身之地,等她縮到床角,退無可退,隻好死皮賴臉地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宋砚笑了笑,將她又重新抱過來。
懷裡抱個滿懷,聞著她頸間的香味,美色當前,也就懶得計較她剛剛的那些話了。
“這個時候就別嘴硬了好不好?”
“……誰嘴硬了, 不是你先起的頭麼。”
宋砚像是妥協下來,柔聲跟她商量:“你如果不願意承認, 我不逼你,你覺得怎麼樣跟我相處舒服,我們明天就繼續怎樣相處。”
溫荔心想還有這種好事?把主動權全交給自己?
她正猶豫, 宋砚果然還有前置條件。
“但你得給我些回應,我跟你不同,不喜歡吊著人玩。”
溫荔立刻反駁:“誰吊著你了?別把我說成那種渣女好麼?說了這是招數。”
雖然這招數都是她自己無師自通發明出來的, 效果高明還是稀爛她也不知道,不過看宋砚這抗拒的語氣,大概率是稀爛,所以才會惹他煩。
內心挫敗, 之前還信心滿滿,現在又打蔫了。
宋砚不知道她心裡此刻正九曲十八彎, 悶笑幾聲, 語氣裡沒什麼歉意, 淡淡說:“那抱歉了,你這幾招都太厲害了,我每天不上不下的,實在不想再陪你玩了。”
溫荔實在太好哄了,她一聽,打蔫的腦袋又立刻仰起來:“我真的很厲害嗎?”
宋砚又把她的話還給了她:“你不厲害,那我現在在幹什麼?”
也不等她說什麼,宋砚側頭,像是要報復她這些日子給自己的折磨,咬了下她的耳垂。
溫荔下意識就要掙脫。
“這是回應。”宋砚收緊手臂,“還想吊著人玩?”
溫荔小聲解釋:“不是,我痒啊——”
宋砚不再咬,改成了吻。
後來放過她的耳朵,去吻她的唇,和溫荔那種粗魯霸道,恨不得把他牙齒磕破的的打啵方式不同,雙唇相碰時細潤無聲,直到舌尖抵入,才發出一些吮吻的水聲。
到這一步的回應,溫荔還是給得起的。
但後面就不行了。
她抓住他的手,想說“不要”,被他反抓回來桎梏住,直接一口黑鍋扣到她頭上:“拒絕就是不喜歡我。”
“……”
哪有這樣的啊!
溫荔平時在床上是個很高傲的人,很多累人的動作她覺得不好看,自己非但不享受還要出力,所以常常不願意配合,那時候她想的是反正是解決生理需求,目的達到了就好了,宋砚滿不滿意不是她關心的範疇。
但是今天的宋砚抓住了她的小辮子。
她說不要,他就失落地說“這就是你的回應嗎”,她想辯解,他就再加一句“原來你吊著我玩”,她不辯解了,一臉“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他又說“原來你不喜歡我”。
溫荔心裡腹誹,還什麼“我不逼你”,這不是逼這是什麼!
男人在某些情境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那雙手就像是蠻不講理的盜匪,知道尋常人家裡都喜歡把值錢的東西藏在最深的地方,於是專往藏得深的地方裡找。
找到了,溫荔不可抑止地喊了一聲。
寶藏找到了,路也通了,盜匪叫來了他們的頭子,直入寶穴,什麼都搶,什麼都要。
宋砚就靠著這三句話,從前戲到正戲,帶她體會了一場完全不同的生理性行為。
她紅著眼睛,手攥著床單,虛弱地吐氣。
時間太長,動作又狠,平時享受慣了的溫荔實在沒忍住,幾滴眼淚從眼角裡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喉間溢出和低吟不同的打嗝聲。
“宋砚你大爺的,我都哭了你還弄……”
宋砚掰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探出手指摸了摸她的眼角,有些驚訝,竟然笑了起來:“還真哭了?”
溫荔被他的笑點燃怒火,伸手推他:“滾!回應個屁!就該吊著你,吊死你算了!”
他親親她的眼睛,哄道:“好好好,嬌氣鬼,我輕點。”
宋砚嘴上哄她,心裡也是啼笑皆非,把她弄哭是真沒意料到,誰能想到這姑娘的嘴皮功夫那麼厲害,天不怕地不怕,身體竟然這麼嬌氣不扛撞,是個紙老虎。
從頭到尾,溫荔不願意坦白的話,都在宋砚半強迫半誘哄的控訴下,全用她身體上的妥協和順從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