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嫌棄的眼神都要溢出直播鏡頭。
「鐵直男哈哈哈哈哈哈」
「好的是我誤會了兒子你果然沒讓媽媽失望」
「心疼這個網紅小姐姐哈哈哈哈哈哈」
豬:「豎中指jpg」
豬:「你主題曲跳會了嗎舞蹈白痴?」
豬:「F班敞開大門歡迎你的到來」
徐例:「嘔吐jpg」
豬:「沒眼光的狗東西」
豬:「活該你一輩子寡王」
煩躁感消失, 正當徐例往表情圖庫裡找表情包準備進一步氣死他姐時,溫荔又發來了消息。
豬:「你是不是躲在廁所裡玩手機?」
豬:「小心我跟節目組告發你藏手機」
徐例:「你告吧我帶了十部手機」
徐例:「而且我在宿舍,你以為誰跟你一樣長在廁所裡?」
豬:「??你們宿舍有直播鏡頭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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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你等著人來沒收你手機吧」
豬:「你出生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落咱媽肚子裡了?」
此時正好室友王亦源洗完澡出來,甩著一頭湿發對徐例說:“我洗好了,你去吧。”
徐例臉色很黑:“我們宿舍的攝像頭是直播的?”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為啥每次洗完澡出來都穿這麼嚴實。”說完王亦源就衝桌上的直播鏡頭打了個招呼,“Hello。”
當然他沒設備,也看不到直播間觀眾們的回應。
「hello源兒麻煩你告訴我那傻兒子下次參加綜藝前一定把合約內容看仔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兒子」
「我就說為什麼梨崽這麼不怵在宿舍裡玩手機三天被沒收了四部手機原來他壓根都不知道宿舍的攝像頭是開著的」
果然下一秒,宿舍門被敲響了。
工作人員來沒收手機的時候順帶還問了句:“剛用手機在刷哪個小姐姐的視頻呢?”
徐例抿唇,淡淡說:“沒誰。”
“都是男生,我理解的。”工作人員語氣調侃,拍拍他的肩膀,“等錄完節目再慢慢看也不遲。”
徐例:“……”
等工作人員一走,徐例無法再面對直播鏡頭,迅速洗完澡,出來後立馬拎著王亦源去練習室練舞。
去練習室的路上,王亦源扒著他的肩膀問:“你剛剛在刷誰的視頻?跟兄弟說,我幫你保密。”
都是一個公司的籤約藝人,又是同樣學吉他的朋友,徐例對他沒什麼所謂,直接說:“溫荔的。”
“溫荔的?我靠你是她粉絲啊?那第一期的時候你反應那麼平淡。”王亦源眯眼想了會兒,明白了,“哦,你害羞啊?”
徐例翻了個白眼:“又不是我主動看的,是……”後半句沒法說,隻好放棄解釋,“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王亦源雙手捧心,賤兮兮地說:“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我會保護好你這顆純潔羞澀的少男之心。”
徐例:“……保護你妹。”
“你看的她什麼視頻啊?古裝視頻嗎?還是她上期節目跳舞的那個視頻啊?”
徐例回想了一下那辣眼睛的視頻內容,語氣很淡:“賣萌撒嬌的。”
王亦源突然睜大眼,一把抓住徐例的肩膀:“真的嗎我也要看你還有手機沒被沒收嗎待會我們廁所見?”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徐例被抓得痛,語氣不爽,“這有什麼好看的?”
“兄弟,我說你也太裝了吧,是溫荔老師的粉絲又沒什麼丟臉的,做男人要誠實知道嗎?”王亦源哼了聲,理直氣壯,“我看過人間有你,連宋砚這種影帝級別的大前輩都抗拒不了,我不信有男人能抗拒我們溫荔老師賣萌撒嬌,說吧你剛剛是不是差點都流鼻血了?”
阿砚哥都抗拒不了?
徐例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他和你們這種膚淺的男人不一樣。”
“沒必要這麼拉踩吧,雖然我承認做男人,我和宋砚是有很大差距,但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不信你自己去看那節目。”王亦源撇了撇嘴,“見過會裝的男粉,沒見過你這麼會裝的。”
“……說了我不是她粉絲。”
“你不是你躲宿舍裡看她視頻?”
“……”
解釋不清,徐例懶得再和他解釋,徑直往前走去。
王亦源又追上前來,嘴裡一直絮絮叨叨的:“哎如果咱們能留到後面,有那個導師合作舞臺,你會選溫荔老師嗎?你想不想跟她來個情侶熱舞?”
徐例臉色瞬間煞白,直直愣在原地。
王亦源:“兄弟你咋了?興奮過度了?”
徐例捂著嘴,語氣虛弱:“別說了,我想吐。”
王亦源:“……”
到了練習室後,初評A班的幾個練習生也在,正在教後面幾個班的練習生們練舞,王亦源拉著徐例衝進人群加入免費小灶。
練到後面有幾個C班的練習生累癱在地上,為了鼓舞兄弟們加把勁,充當小老師的A班練習生拍了拍巴掌:“來來來,兄弟們打起精神啊,要跳出最帥的主題曲給溫荔老師看到啊。”
然後幾個練習生就如同鯉魚打挺般跳了起來。
王亦源又看了眼徐例,發現他聽到這句鼓舞後,身子一軟,更沒有幹勁了。
“……”
他竟然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兄弟到底是粉是黑。
休息間隙,王亦源悄悄溜到徐例身邊,徐例睨了他一眼,語氣冷漠:“不許聊溫荔。”
王亦源本來就是要跟他聊溫荔,如今思緒一下子被打斷,傻了半天,愣愣道:“……那聊誰?聊宋前輩?”
徐例語氣散漫:“聊他什麼?”
王亦源隨便找了個話題:“啊?聊他……聊你為什麼會覺得宋前輩和我們不一樣?難道你還是雙擔CP粉?”
徐例撇嘴:“不是。”
他癱倒在地板上,眼睛眯了眯,想起了以前。
徐例小時候文化課成績不太好,但因為家裡已經有溫荔這個藝術生,所以姥爺和舅舅都不太願意他學音樂,想讓他把文化課補上來。
徐例的調皮叛逆趕跑了不少輔導班名師。
最後姥爺說,別找年紀大的了,跟小例沒什麼共同話題,找個年輕的來。
後來柏森哥說他有個朋友,文化課成績是全年級第一,可以介紹過來給徐例當家庭教師,正好也能賺個生活費,然後阿砚哥就來了。
英俊寡言的大哥哥,個子很高,身量挺拔,在當時還是小屁孩兒的徐例看來,又拽又帥。
小屁孩兒對大哥哥總是有種天生的臣服感。
他跟那些輔導班老師不一樣,教題很耐心,也從不對他嘆氣搖頭,雖然徐例討厭上文化課,但卻很喜歡聽他說話。
阿砚哥有幾次來家裡的時候撞上了他姐,但從來都是目不斜視,絕不會多看他姐姐一眼。
徐例這輩子第一次遇見和他一樣這麼討厭他姐的男生。
有次溫荔的學校舉辦藝術節,她那個班要準備節目跳舞,溫荔從學校裡把表演服帶了回來,在家裡穿上,特別臭美地繞著家裡逛,給每一個人炫耀。
家裡的阿姨說好看,姥爺也說好看,就連舅舅都說好看。
十六歲的溫荔穿著一襲長長的雪紡裙,為了方便跳舞一直扎成丸子頭的長發披散下來,站在徐例的房間門口,仰著頭像隻囂張的綠孔雀。
“老弟,我好看嗎?”
徐例說不好看。
溫荔氣得敲他的頭,離開前特別看了眼一直不說話的宋砚,抱著一絲小小的希望問他:“學長,你覺得好看嗎?”
宋砚匆忙挪開眼,低聲說:“一般。”
徐例立刻調皮地說:“一般就是不好看的意思!”
臭屁的溫荔在弟弟和學長面前被打擊到了自信心,瞪了眼這倆人,憤憤離開。
補習繼續,一直認真負責的宋老師竟然連小學程度的奧數題都想了好半天,十幾分鍾了還沒解出一道題來。
宋砚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分心,捂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徐例氣呼呼地想,都怪老姐突然闖進來,把阿砚哥給嚇著了!
反正從那時候徐例就確定了,宋砚和他一樣,都是更看重內涵的男子漢,溫荔那副皮囊再好看也沒用,脾氣大又難伺候,他和阿砚哥才不喜歡。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看得出來。”徐例說。
王亦源哭笑不得:“那照你說的,他倆為啥還會結婚啊?”
作為知情人士,徐例的語氣莫名高深莫測起來:“你懂什麼。”
就算他把那個視頻再轉發給阿砚哥,阿砚哥的態度也絕對是跟他一致的。
又想起視頻裡他姐那賣萌裝貓咪的樣子,徐例再次打了個寒顫。
凌晨練完舞回宿舍的時候,徐例跑到廁所偷偷摸摸掏出他的第六部 手機,並給宋砚發了條微信。
徐例:「今天我姐給我發了個特別辣眼睛的賣萌視頻」
阿砚哥:「發來看看」
徐例:「不了我怕辣到你的眼睛,這種折磨我一個人承受就行了」
徐例:「哥你不用謝我」
宋砚:“……”
男人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又側過頭看了眼溫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