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術業有專攻,我們知道溫老師是演員出身,對唱跳肯定不太擅長,不會勉強溫老師的,放心吧。”
溫荔看了眼張楚瑞。
老板沒跟他們說,她演戲之前去海外做過練習生嗎?
不用準備那當然最好,溫荔樂得輕松。
會開得很快,雙方怎麼合作都在合同裡寫得清清楚楚,今天主要也就是對對細節,李總離開後不久,溫荔也打算走。
文文幫她約了下午去C牌SKP店試高定,禮服已經從法國空運過來,之後會穿去參加時刊慈善盛典。
許星悅本來走在她後面,突然叫住她。
溫荔回過頭,聲音帶笑:“找我推薦隱形眼鏡品牌?”
許星悅表情僵了幾秒,突然親昵地搭上溫荔的胳膊,一臉的樂於助人:“不是這個啦。師姐,你不會唱跳,如果錄節目的時候有什麼專業方面的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絕對不會讓師姐被鑽到空子說不會唱跳還來當見證官的。”
“……”
她的百度百科上那行“曾在海外娛樂公司進行過為期一年的訓練”科普是不是被刪掉了?
溫荔剛想說什麼,辦公室裡還在檢查合同細節的張總出聲:“溫荔你先回來,我有點事跟你說。”
她沒再搭理許星悅,重新返回會議室。
沒了別人,她整個人放松了不少,坐到張楚瑞旁邊,撐著下巴問她,語氣懶洋洋的:“什麼事啊?”
張楚瑞說:“你剛當著李總的面兒內涵許星悅是要幹什麼?她最近很受風迅那邊捧,是不是嫌自己資源太好想拋點出去?”
溫荔切了聲:“那你剛剛還幫我說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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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瑞虛偽地拖長語氣:“你是我最大的搖錢樹,我總不能為了她得罪你。”
溫荔又切了聲,這回明顯不再是不服氣的語氣,帶了點不明顯的得意。
張楚瑞早習慣了溫荔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說起正事:“別切了,你老公最近有空嗎?你跟他說說,要是他願意去當一期飛行嘉賓那就更好了,他路人盤比你大,不說整個節目,那一期有他肯定能出圈,正好也聯動下你們接的那個夫妻綜藝。”
這幫資本就離譜,這是選秀還是比誰咖位大呢。
溫荔不太樂意,委婉地說:“那直接去找他經紀人談就好了吧。”
“他經紀人說自己做不了主。”
“那就直接去找他們公司柏總啊。”
“不去。”張楚瑞皺眉,立刻拒絕,“他老婆就在我面前,我何必大費周章還去求別人。”
協議上的老婆,還不如別人呢。
溫荔抿唇:“我說了他也不一定會來。”
夫妻綜藝都開錄了,其他夫妻嘉賓都是一起在家錄,就她和宋砚分隔兩地,還難為攝像組分成兩隊分別給他們拍。
張楚瑞很有效率地說:“那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要是他不樂意我再跟他說。”
“……”
“怎麼還不打?”
她敢跟經紀人槓,但不能跟老板槓。
溫荔隻好掏出手機給宋砚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接得挺快,清沉的嗓音傳過來:“喂。”
“你回來沒有?”
“還沒有,怎麼了?”
溫荔語氣平平:“哦,那你能不能快點回來?”
那邊沉默了幾秒,語氣舒展:“好像不太行,你想我回來?”
“你想多了。”她立刻看向張楚瑞,故意大聲說:“張總,聽見了吧,我說也沒用,你自己跟他說吧。”
做生意要是像她這樣這麼輕易就放棄,那生意也不用談了直接宣布破產好了。
張楚瑞覺得溫荔這女人真是沒有事業心,說:“那你跟他撒個嬌啊。”
怎麼的撒嬌女人最好命嗎?
溫荔一臉抗拒,眼裡寫著“老娘可不是那種小嗲精,我高貴我冷豔我是女王大人”。
怕老板意會不到她的眼神潛臺詞,溫荔硬氣回絕:“要撒你撒,我不撒。”
張楚瑞無語至極:“……他又不是我老公我跟他撒個什麼勁兒?”
誰知手機那頭的宋砚聽到這段對話,突然開口:“溫老師。”
溫荔態度不太好:“幹嘛?不回就算了,掛了。”
聲音隔著通訊設備傳過去,她的嗓音其實是軟妹聲兒,清甜生脆,但就是不會好好說話。
別扭得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哼哼唧唧的樣子比小嗲精還黏糊。
宋砚笑了幾聲,淡淡說:“跟我撒個嬌,我就回來。”
“?”
這麼簡單,一定有陰謀,這個嬌她必不能撒。
第5章 入坑第五天
溫荔這一輩的直系家裡就一個女孩兒,男丁興旺,沒人跟她爭寵,從小就仰著下巴看人,姥爺對她好得不得了,倆舅舅對她也算不錯,父親不常和她見面,卻會時常打電話來問近況,還有個死弟弟雖然嘴上說討厭她,其實從來不敢忤逆她。
說是公主可能有點矯情,但女霸王仨字絕對是擔得起的。
她硬邦邦地說:“我不會。”
然後掛斷電話。
再然後心虛地對張楚瑞說:“你要真想讓他去,我幫你聯系他公司的柏森,反正我跟他熟。”
張楚瑞眼皮跳了兩跳,扯唇說:“跟一個戶口本上的老公不熟,你倒是跟他老板挺熟的。”
說起來柏森也算不上宋砚的老板,宋砚演藝合約所屬的柏石傳媒,本就是宋砚與國內一大娛樂公司華森娛樂圓滿解約後自立的門戶,宋砚持股26.18%,是第二大股東,但他並不參與行政管理,相當於掛名總裁,實權還是在柏森手上。
“我們是發小啊。”
柏石傳媒的執行總裁柏森是她發小,這事兒沒幾個圈內人知道,但溫荔覺得沒必要瞞著張楚瑞。
當初她瞞著家人一個人去海外當練習生,被那個不近人情的舅舅強行給拎了回來,舅舅替她付了大筆的違約金,並下了口令,如果她不死了當明星的念頭,那這筆違約金就由她自己付,以後無論她在圈內混得怎麼樣,都別想家裡幫忙替她鋪路。
是張楚瑞籤下了她,先替她付了違約金。
雖然不知道張楚瑞把不把她當妹妹,反正她單方面把她當姐姐看。
溫荔又問:“要不我去聯系柏森?”
張楚瑞看了她挺久沒說話,半晌後才搖頭,語氣平靜:“算了,這事兒先放一邊。”
“哦。”
“但我勸你還是趕緊讓宋砚回來,夫妻倆分開錄夫妻綜藝算怎麼回事。”張楚瑞睨著她,“撒個嬌就能解決的事,不知道你犟什麼。”
溫荔還是那套說辭:“我這輩子就跟我姥爺撒過嬌,我不知道怎麼跟其他人撒嬌。”
張楚瑞顯然不接受這套說辭:“他是你老公,不是其他人。”
溫荔噤聲不說話。
張楚瑞覺得很不對勁:“你倆當初到底是怎麼看對眼啊?”
那會兒算是她事業的小巔峰,宋砚雖然不走流量路,但年輕的女友粉著實不少,口碑和路人盤也穩,微博各項打榜數據力壓流量,都非常不適合談戀愛。
頂著那樣大的壓力,不顧雙方的經紀公司反對,直接公開,沒過多久又宣布婚訊,付出這樣大的代價,結果兩年後,協議夫妻的名號傳得沸沸揚揚,微博上“今天宋砚溫荔離婚了嗎”的賬號數了整兩年的日歷,都八十多萬粉了。
怎麼看對眼的?
說不上,就是各取所需,她需要找個人幫忙控制輿論,宋砚需要找個人結婚。
溫荔清楚自己結婚的原因,但對於宋砚結婚的理由始終不太理解。
當時炒CP的風波還未過去,她受邀出席某衛視的電視節。
宋砚是電影咖,沒演過電視劇,按理來說這種電視節跟他無關,也不知道主辦方是怎麼請到他的,讓他作為特邀嘉賓出席活動。
陸鳴和鄭雪相攜走過紅毯,直播鏡頭下,兩人臉上掛滿甜蜜的笑容。
實時的熱搜話題中,#鳴鄭言順#的熱搜話題下,溫荔的黑粉瘋狂嘲諷,拿著給她P的黑白遺照和陸鳴鄭雪的合照作對比,“美名其曰”:小三的下場。
而那些人永遠不會知道,即使是光鮮亮麗的藝人,也會因為這幾句辱罵難過到無以復加。
她不能找舅舅幫忙,當初約法三章,既然要當藝人那就得承受得住這些代價。
但溫荔沒想到自己的承受能力這麼弱。
作為藝人,她不是沒有承受力,可她覺得落差感太強了,那會兒剛紅,幾個月就漲了一千多萬的粉絲,私信向她表白的新粉很多,就因為陸鳴公布戀情,再加上輿論炒作,這些喜歡全部被反噬成了辱罵。
本來一個人躲在化妝間哭得好好的,宋砚走錯了化妝間。
溫荔又難堪又生氣,她哭得太醜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沒法看。
巴掌大的臉被她用手擋住,邊抽鼻子邊說:“前輩,你就當沒看見行不行。”
結果這個男人卻說:“好像不太行。”
嗐。
要換做是現在已經鍛煉出心態的溫荔,愛怎麼罵怎麼罵,我哭算我輸,壓根沒必要跟宋砚籤什麼協議。
溫荔當然不能說真話,撓了撓臉:“……戀愛腦吧。”
就真是被對方的皮相迷住,不管不顧的公開,公開後才相看兩相厭唄。
也太任性了。
好在是兩個長著頂級濃顏的藝人,沒CP感也有顏粉撐著,“鹽粒”一時半會涼不了。
張楚瑞翻了個白眼:“你倆真是絕了。”
溫荔咳了聲:“那什麼我下午還要去試禮服,我先走了。”
“去吧。”
一路下樓,保姆車已經在停車場等著。
她上車後發現文文也坐在後排,副駕駛上是個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