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是賀蘭小姐?”
“這、這天下竟有人能長成那副模樣?!”
“賀、賀蘭府上還收僕從嗎,念過四書五經那種……”
“在下瞬間能理解那位曹國公世子了……”
陸無憂身旁剛才還說著“娶妻娶賢,我是絕對不會娶這種女子的”的士子此時正攀著他的肩膀,痴痴呆呆地望向賀蘭瓷離去處,顫聲道:“霽安兄,賀蘭小姐她、她剛才好像對著我笑了,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希望啊?”
不動聲色地移開肩膀,陸無憂心道,醒醒,做夢還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
無憂os:就算不是我老婆,也不可能是你老婆。
男主陸無憂,字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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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個男主情敵很多的文,讓我們祝目前還一無所知的他好運XD
因為本文女主美貌屬於降維打擊,所以會有一些浮誇描繪。
文案人設雖然不一定準確,但男主騷斷腿應該是在戀愛後對他老婆(。)
主架空,不考據。
會盡力日更,有事不更也會請假的。
最後,新坑開坑,本章評論發10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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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放個古言預收。
《公主難搞》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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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昭夕受人之託,救了個人。
——曾經名滿帝都驚才絕豔,奈何父親落罪,一朝淪為了階下囚的侯府公子雲淺溪。
怕這位謫仙似的貴公子想不開,昭夕專門給他買了個別院,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時不時上門親切慰問一二。
昭夕自覺是扶危濟困,救人於水火……誰料全帝都都覺得她是見色起意,趁人之危。
昭夕:???
侍女委婉表示公主殿下您這和養個外室也沒什麼區別。
昭夕:!!!一派胡言!
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清譽,昭夕隻好帶著殷殷祝福把人送走。
幾年後,雲淺溪在軍中屢立戰功,作為功臣將領又回了帝都,他父親的事也已翻案。
昭夕十分欣慰。
當初清貴孤冷的貴公子,如今已是位心思深沉的侯爺。
望著昭夕時,笑裡藏刀,好似她欠了他許多債。
他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不想雲淺溪按著她的手腕,神情似笑非笑,一字一句問道:昔年公主為何對我始亂終棄?
昭夕:?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沒多久,滿朝上下都是她當年和雲淺溪的傳言。
雲淺溪理了理錦袍上的衣褶,輕描淡寫道:臣既然已做過公主外室,公主自然理應對臣負責。
昭夕:Σ( ° △ °|||)︴
2.第二章
第二章
上了馬車,寒暄還沒兩句,姚千雪便忍不住將話題兜到正題上。
她和全上京看熱鬧的路人一樣好奇,語氣矜持中夾雜著擔心,擔心中又多少帶點興奮。
“小瓷,你……同那個曹世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姚千雪的爹是賀蘭瓷的姑父,在戶部任侍郎,因而她也是見過幾次那位曹國公世子李廷的。
曹世子是曹國公夫人獨子,自小極為受寵,加之相貌堂堂,出身高貴,平日裡說話用鼻音,看人用下巴,四品以下官員的親眷基本看不見他正臉,當然這並不影響有大把姑娘家想嫁過去做世子夫人。
不過下梁都不正了,上梁可想而知。
據姚千雪了解,曹國公夫人壓根就沒考慮過普通官家小姐,給兒子相看的全都是嫁妝豐厚的公侯小姐或是皇室宗親,譬如這次和他成親的倒霉新娘雲陽郡主,光衣飾就幾十車,嫁妝堪稱十裡紅妝。雲陽郡主本人雖沒有十分美貌,但也算容貌清秀,溫柔可人,料想這曹世子應該沒什麼不滿意的。
哪知道往日心高氣傲的李廷如今居然瘋成這般模樣。
傳言裡他為了反抗這樁婚事,還幾次想要以死相逼,曹國公家法都用了好幾次,才總算讓他妥協答應成親,當然誰也沒料到成親當日他還能變卦。
身側少女恍惚轉過頭來,輕道:“嗯?”
她音色既輕又柔,似碎玉泠泠,卻又勾纏了幾分動人的綿意。
姚千雪愣了愣神,猶豫道:“小瓷,你要是不想說也無妨。”她不由自主放柔聲音,像是怕聲音大點,眼前人就被驚碎了去。
“呃,不是……”賀蘭瓷回過神,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想問什麼?”
“就是你和那個曹世子……”
賀蘭瓷不鹹不淡道:“不熟。”
姚千雪怔住:“啊?那他……”
賀蘭瓷從方才那一瞥裡抽離出情緒,思忖了一瞬,總結道:“我總共隻見過他三面,都是在宴上,對視過一次,話沒說過一句。”
“私底下……一面都沒有?”
賀蘭瓷斬釘截鐵:“沒有。”
“……那他到底發哪門子的瘋啊?”
賀蘭瓷無語望了會馬車棚頂,終是道:“表姐你若是打聽到了,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姚千雪震驚過後,忍不住又問:“那你爹那裡……”
賀蘭瓷聳肩道:“大發雷霆。我爹那個人,表姐你是知道的,他老覺得我自小沒有娘親婆母教養,不夠規矩,定是男女大防做的不夠好,才叫人有機可乘,所以他原本是下令想讓我禁足一個月的。”
“那你……”
她現下就坐在出了府的馬車裡,這禁令顯然沒成。
賀蘭瓷端著那張不沾半點塵俗,似乎隨時會幻化成妖仙的面龐,道:“和他大吵了一架,隔壁大理寺的展大人還以為我們府上鬧出人命,半夜差點讓家僕上門。”
姚千雪難以想象地咽了口口水,道:“……然後呢?”
“我爹早上氣呼呼地去都察院官署了,好像打算這幾天至少遞個十五六封彈劾曹國公府上的奏章。”
馬車裡略有些悶熱,賀蘭瓷拿摘下的帷帽扇了扇,隨口道:“除了教子無方,這種權貴府上刁奴欺民,貪墨錢銀,奢侈鋪張之事反正也不會少。”
她的動作其實不怎麼雅觀。
但事實證明,不論什麼姿勢動作,都主要還是看臉。
凝脂般毫無瑕疵的容顏在如煙如霧的白紗翻飛中若隱若現,仙氣四溢,清光灼灼,像朵盛世浮蓮,她美得太不真實,叫人覺得連多看兩眼都是褻瀆,卻又忍不住想要再看。
賀蘭瓷這麼一說,姚千雪也心有戚戚焉。
別說曹國公府上了,前些日子麗貴妃的哥哥平江伯府裡家僕打死了人,也就賠了點錢,不了了之了。誰讓麗貴妃現在聖眷正隆,二皇子又得寵呢。
賀蘭瓷將帷帽擱至膝頭,道:“曹國公府上昨晚還來了人。”
姚千雪一驚:“來做什麼?”
賀蘭瓷緩緩笑了笑,似是覺得有趣:“大概是叫我不要痴心妄想了,就算曹國公世子和雲陽郡主的親事不成,也輪不到我。”
姚千雪目瞪口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真當誰都給嫁給那李廷嗎!”
賀蘭瓷點頭道:“我也很疑惑,為什麼都覺得我很想嫁給那個草包?”
“草包?”
“你見過他上次在尋梅宴上做的詩文了麼?辭藻堆砌,文理不通,洋洋灑灑一大篇,不知所雲,足見頭腦簡單。而且……”賀蘭瓷頓了頓,著重道,“字還很醜。”
如果公侯世家的歧視鏈依據出身權勢和家底殷實,那官宦世家的依據就是才學能力,哪怕是宰輔公子,沒能從科舉入仕,表面不說,背地裡也會被人覺得子孫沒出息,是會被看不起的——這點非常公平,甚至可以無視庶出嫡出。
姚千雪乍一想覺得賀蘭瓷這個評判標準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雖然公侯世家子弟也可以憑恩蔭襲封當官,可在大雍朝真正手握大權的清一色都是科舉出身的文臣,內閣更是非翰林不入。
“但是……”姚千雪又想一想,道,“曹國公府上極為殷實。”
——尋常女子出嫁哪裡管這個,夫君有沒有出息根本不重要啊,嫁到公侯權貴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再加上夫婿儀表堂堂,會寫兩句詩文不就夠了嗎!
賀蘭瓷沉默了片刻,又笑了笑,道:“黃白之物是很好的,但還不值得我用自己換。”
馬車就在兩人的闲聊中,行至了覺月寺門口。
今日的覺月寺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接引女眷的知客僧都是相熟的,他低著頭並不看賀蘭瓷,引著兩位小姐邊走邊道:“外頭的都是今年春闱的士子,因三年前寺裡曾有一位客居的施主中了探花,故而近日來上香祈願的士子便多了些。”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隨著賀蘭瓷來看熱鬧的,這就不必說了。
上完香之後,姚千雪抑制不住興奮神色:“待會要在寺裡逛逛嗎?”
也不能怪她,這年頭稍微讀過點書的官家小姐哪個沒有被坊間流傳的戲本子荼毒過,尤其是《還魂夢》、《西廂記》這種。
本子裡把書生考上狀元寫得如吃飯喝水般容易,還各個青春年少一表人才,令懷春少女難免心動。
就算片刻之前姚千雪還在說著曹國公府上殷實,但遇到文採風流的少年郎也不免想多看兩眼,誰心底還能沒點才子佳人的浪漫幻想。
賀蘭瓷不打算出門惹眼,便微微一笑,道:“表姐想去就去罷,我在這裡等你便是。”
小沙彌引著賀蘭瓷去了偏殿的廂房歇息,她被曹國公府上的人鬧得昨晚也沒睡好,叫丫鬟霜枝在外面等著,正想小憩一會,還沒等她坐下,突然聽見供桌下面似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