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中藥,和死對頭滾了一天一夜。
事後,朋友問我感受如何?
我為了撐面子,嘴硬道:「中看不中用,我都沒什麼感覺,就結束了。」
這話碰巧被死對頭聽到。
他噙著笑,硬把我拉回了當初那個酒店。
然後將我壓在身下,慢條斯理摘掉耳朵上的助聽器,用口型示意我。
「摘掉,就不會停下來了。」
「可別像那晚一樣哭著求饒。」
「反正……我聽不見。」
01
「刺啦——」一聲,薑崇的高定襯衣被我撕成兩半。
我趴在他身上,手指毫無章法地在他的腹肌上遊走,惹得他低喘連連。
就當我伸手去碰他的腰帶時,他猛地握住我的手,手指不停打著手勢。
我勉強看出,他是想說不行。
「天殺的薑崇,你是不是想看我死在這兒!」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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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行,給我找個男人過來。」
我直接哭出了聲。
誰知道參加宴會還能被下藥,而且這藥性太強了,燒得我理智全無。
要是再沒有男人,我恐怕真的要爆體而亡。
薑崇鉗制我的動作一頓,鋒利的喉結輕滾了幾下,又打了幾個手勢。
他在問我:「不後悔?」
我沒了耐心,撐起身子直接吻上他的唇。
「是真男人你就做,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02
第二天醒來,腰酸背痛,喉嚨也幹澀得不成樣子。
我扶著腰,剛準備起身喝口水,冷不丁地掃到了身旁閉目休息的薑崇。
他閉著眼,碎發淩亂,脖頸上肉眼可見的抓痕、吻痕,糜艷得不成樣子。
尤其是胸前那一大片的咬痕。
我呼吸一滯,大腦在飛速運轉。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做了什麼?
我身旁的男人是誰?
繼而發出土撥鼠的尖叫。
天殺的,我居然和死對頭薑崇滾了整整一天一夜!!!
顧不得什麼羞恥,我穿好衣服哆嗦著腿,逃離了房間。
回到家後,一直找不到我的父母將我打量了好幾遍,見我安然無恙,懸著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哎呀,許丫頭,你有沒有見到我家阿崇?」
沒等我緩過神來,一道聲音猛然插過來,讓我打了個顫。
是薑崇的媽媽。
我抬頭望去,發現薑崇的父母居然也在我家,看樣子,像是已經待了很久。
薑崇的媽媽臉上難掩擔憂:「這孩子昨晚出了宴會就不見了。」
「我們查到監控,是你和他一起離開的。」
「怎麼就你回來了?」
對上薑崇媽媽的視線,我的心倏地一緊,目光也忍不住心虛起來。
我當然知道薑崇在哪兒,甚至昨天還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翻雲覆雨呢。
要是讓兩家長輩知道我們睡了的事,鐵定要撮合我們倆。
可薑崇是我死對頭,我們壓根不可能在一起。
更何況昨天的事隻是意外。
03
正當我絞盡腦汁想怎麼開口時,薑崇媽媽忽然眼前一亮,急忙快步走到我身後:「阿崇——」
話音剛落,一道晦澀且犀利的視線便悄無聲息地落在我身後,如同一把鋒利的小刀刮蹭著我的血肉。
我僵硬地轉身,發現薑崇正在看我。
他打著手勢,示意自己沒事,又掀起眼皮看向我。
問了一句:「你、怎麼、先回來了?」
這模樣像極了昨晚我伏在他身上,他不厭其煩地朝我打手勢,問我力道合不合適。
亂七八糟的記憶湧入腦海,我慌亂地轉身,逃也似的上了樓。
回到房間後,我把自己鎖在衛生間,使勁將頭淹沒在水裏,這才將腦子裏那些旖旎不堪的記憶給甩掉。
「許知意啊許知意,你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
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默默安慰著自己。
不就是和薑崇睡了嗎,沒什麼大不了。
薑崇肯定也不會在意,說不定還感到厭惡呢。
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
就像以前他疏遠我一樣。
04
我和薑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由於兩家離得近,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可謂形影不離。
那時候,薑崇的耳朵還很健康,並不需要什麼助聽器。
每天放學,我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他,他也不厭其煩地拉著我一起玩。
直到十歲那年,薑崇意外發高燒,因為救治不及時,就落了殘疾,必須戴上助聽器才能聽得見。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原本待我溫柔的小男孩逐漸變得陰晴不定。
他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抗拒一切治療。
我試圖逗他開心,可每次見到我,他總是會摔東西,發脾氣,生氣地叫我滾開。
即使那時候年齡小,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不想見到我,甚至抗拒我。
可我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薑崇越是抗拒我,我越是出現在他面前,事事和他對著幹。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他仍然疏遠我。
於是他就成了我死活都不對付的死對頭。
05
我在家躲了三天。
期間好閨蜜程酌一直約我出去,都被我說有事拒絕了。
不是我不想出去,實在是我腰都快被薑崇給折騰散了。
薑崇身高將近一米九,寬肩窄臀,手臂隆起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隻手就能把九十多斤的我給舉起來。
那天晚上,我被他單手抵在墻上,身體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極限。
就這樣他還不放過我,硬是拉著我轉戰多個場地。
我都懷疑,他對這種事是不是有癮。
直到第四天,我身體恢復了些,我才答應了程酌的邀約。
一見面,程酌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和薑崇之間發生了什麼。
「快說,你和薑崇到底怎麼了,他最近一直找我打聽你的消息呢。」
薑崇打聽我的消息?
我第一反應覺得不太可能。
疏離了我這麼多年,他不應該避我如蛇蠍嗎?
可在程酌的威逼利誘下,我還是把和薑崇睡了的這件事告訴了她。
「什麼,你和薑崇睡——」
程酌一副驚呆了的表情,嗓音高到離譜。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這才沒引起酒吧裏的人的注意。
「許知意,你能耐了啊,居然把薑崇給睡到了。」
「怎麼樣,他那方面如何,是不是挺帶勁的?」
程酌用手肘戳了戳我,一臉壞笑。
我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薑崇那方面還挺不錯的。
就是在交流上有些麻煩。
有時候動作激烈了,他耳朵上的助聽器會被甩掉,任憑我怎麼哀求他,他都不為所動。
最後隻能貼著他的耳朵,斷斷續續地哭著求饒。
06
但是吧,我這人死要面子。
讓我承認死對頭的技術不錯,這絕對不可能。
於是面對程酌濃厚的求知欲,我嘴硬道:「中看不中用,我都沒什麼感覺就結束了。」
「你不知道,薑崇也就表面看看還行,實際上……」
我話還沒說完,就見程酌頓時僵住,然後一臉驚慌地盯著我,眼神不停示意我往後瞧。
我下意識扭頭:「怎麼……」
「了」字還沒說出口,我就猛然瞧見了薑崇。
他一身黑色西裝,領口鬆鬆垮垮地解開兩顆扣子,銳利的面龐似笑非笑地睨著我。
像是在說,你繼續說。
我的腿幾乎下意識抖了起來。
眼見情況不對,程酌訕訕地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啥,知意,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說完,程酌頭也不回地將我一個人留在了酒吧。
我看著薑崇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什麼。
然後慢條斯理地朝我比劃手勢。
「你、那天、沒感覺?」
我看得懂手語。
得知薑崇以後都要佩戴助聽器才能聽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學習了手語。
可如今他打的每一個手勢都重重地落在了我心上,壓得我心底喘不過氣來。
我幾乎下意識想逃,可還是忍住了。
「那,那個,那晚的事你忘了吧,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想因為一場你情我願的意外,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復雜起來。
可我顯然低估了薑崇。
他繃著臉,上前直接將我打橫抱起,不論我怎麼反抗,都將我牢牢鉗制在懷裏。
我慌了,使勁掙扎:「薑崇,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直至走出酒吧,他才低頭,薄唇一張一合,口型無比清晰。
「自然是……讓你有感覺。」
07
薑崇把我拉回了當初的那個酒店。
他吩咐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然後把門鎖上,將我放到了床上。
我心驚膽戰地往後縮,卻見他當著我的面徑直脫起了衣服。
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脫衣服的動作起伏著,裸露出的小臂更是青筋暴起,簡直荷爾蒙滿滿。
他他他,不會想殺我滅口吧。
我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但很快,我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薑崇把我壓在了身下。
他噙著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聽器,然後慢條斯理地摘下。
我的聲音已經帶了些許顫抖。
「薑崇,你,你摘助聽器做什麼?」
薑崇沒回答我,隻是把助聽器丟在了一旁。
然後伸出手握住我的一隻腳踝,狠狠一拉。
這才危險地垂眸,一字一句,用口型示意我。
「摘掉,就不會停下來了。」
「可別像那晚一樣哭著求饒。」
「反正……我聽不見。」
08
薑崇的唇很柔軟。
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已經俯身吻了過來,舌尖順著唇形溫柔地描摹。
我幾乎不敢呼吸,任由他攻陷城池。
他卻吻得更深、更徹底。
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變成他的所有物。
好熱,好燙。
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劇烈的心跳聲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止不住地發軟,眼神也逐漸蒙眬。
和那晚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薑崇的吻雖然很青澀,每一步都透露著溫柔與憐愛。
我都快溺死在他的吻裏了。
「意、意,別、抗拒、我。」
「我、有、殘疾,可別的、地方、沒有。」
意識模糊之際,我聽到薑崇在耳畔輕輕地咬字。
很澀的音節,透著生硬與尖銳。
以及卑微到塵埃裏的酸澀。
「而且、你對我、也有、感覺。」
這次是十幾年來,我第一次聽到薑崇的聲音。
他叫我不要抗拒他。
可這麼多年,明明是他一直在抗拒我的靠近。
說不出什麼感覺,隻覺得心底積壓的情緒如同坍塌的樓層一層層崩陷,讓我在此刻想要狠狠發泄出來。
我哭出了聲,狠狠咬在了薑崇肩膀上。
「薑崇,你個王八蛋!」
09
薑崇出事後,我跟著父母一起去醫院探望了他。
因為剛動過手術,他一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安靜得像個棉花娃娃,一動也不動。
他的父母在一旁哭得像個淚人,又自責又心疼。
可我那時候還不太明白薑崇生了什麼病,為什麼要一直躺在醫院裏。
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與氛圍,薑崇也不喜歡。
我隻知道,隻要離開醫院,什麼病都會好。
「媽媽,我們帶薑崇哥哥離開好不好?」
我哀求著媽媽,希望能帶薑崇走。
可媽媽隻是嘆氣,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腦袋,告訴了我那個殘忍的事實。
「意意,薑崇哥哥生病了……再也聽不見了,以後你要多多照顧他,不可以再任性。」
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薑崇哥哥會突然聽不見。
一定是醫院奪走了他的聽力。
我大哭大鬧,讓醫院把薑崇哥哥的聽力還回來。
可我的無理取鬧並沒有換來薑崇的康復。
醒來後,薑崇隻是愣愣地看著哭泣的我,任憑我怎麼喊他,他都是一副迷茫無措的模樣。
他真的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