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道大佬的貼身秘書,人前人後都兢兢業業。
一覺醒來穿到了七年後,一如往常地對大佬疏離有禮。
下一秒男人眼尾泛紅:「我踏馬錯哪了?」
我搖頭否認,謹小慎微地斟酌言辭,語氣恭敬冷漠。
他聽完眼睛哭腫:「又不愛了?是誰誇我哭起來是小漂亮的?」
我:「......」
也沒人告訴我S伐果斷的大佬是個淚失禁體質啊?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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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腰酸腿疼。
一覺醒來我就躺在熟悉的床上。
不用想就知道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
我從床上爬起來,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去。
是宿丞。
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我一眼,隨口說:「先去公司了。」
我連忙過去,嫻熟地幫他把領帶系好。
一如既往地恭敬有禮:「嗯,我收拾好自己就去。」
論貼身秘書的自我修養,就是上一秒天雷勾地火,下一秒就能穿著職業套裝步履生風。
宿丞一愣,看我的眼神十分怪異。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你嗎?」
我一臉問號。
答應什麼?
難道是我雙眼失焦之際對他提了什麼不該有的要求?
打工人的警報器響起,第一時間認錯道歉。
「抱歉,我是胡說的。」
宿丞的表情更扭曲了,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那你親我一口。」
親誰?
我親嗎?
雖然和宿丞保持著人前人後的關系不過一個多月。
但還沒親密到能接吻的程度吧?
而且我記得宿丞一開始就明確提出:「上床可以,接吻不行。」
我內心掀起駭然波瀾,表面卻不動聲色。
下一秒,我老老實實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宿丞驚奇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著我。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老大,時間差不多了,該去交易了。」
每周的這個時間,宿丞都會帶著一波人去 OT 大廈那邊做交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宿丞登時黑了臉。
「俞妤!你還要試探我到什麼時候!」
我被吼懵了。
生怕下一秒他掏出個槍把我帶走。
立刻站直鞠躬 90°彎腰,聲音疏離恭敬:「對不起老大,我不應該私自打探您的行蹤。」
我彎腰低頭,突然聽到宿丞帶著顫抖的聲音。
「我踏馬錯哪了俞妤?」
我迷茫地抬起頭,對上宿丞一雙泛著薄霧的紅眼。
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不、不是的老大......」
宿丞聽完眼睛更紅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逼著自己鎮定。
「老大?你還是在意我把你當玩物三年是不是?」
這次輪到我懵逼了。
不是才當貼身秘書一個月嗎?
上哪來的三年啊。
但我此時沒有多餘心思去思考。
因為宿丞哭了。
嗯沒錯。
那個跺跺腳黑白兩道就抖三抖的宿丞當著我的面狂掉小珍珠。
我上任的時候也沒學怎麼哄老板不哭啊。
「老、老大,別哭,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我支支吾吾勸慰著,實在憋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話。
宿丞聽完更崩潰了。
「又不愛了?是誰誇我哭起來是小漂亮的?」
02
宿丞最終還是走了。
被一通很急的電話喊走的。
走之前他狠狠吻了我幾口,帶著哭腔威脅我:「等我晚上回來。」
他走後我才有時間理清思緒。
看了眼年份,發現現在已經是七年後了。
可明明前一天我還是個平平無奇的貼身秘書來著。
對於七年的空白記憶,我一時有點焦慮。
下樓就看見了熟悉的人——李嫂。
我旁敲側擊問了李嫂這七年之間發生的事。
聽完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原來我和宿丞結婚三年了,連兒子都四歲了。
一覺醒來無痛當媽的事實讓我半天緩不過來神。
見過視頻開十倍速的,沒見過人生開十倍速的啊。
所以我這是小秘書上位成功了?
我緩了許久才開口:「那老大......哦不宿丞他怎麼心情這麼差?」
李嫂驚訝道:「夫人您忘了嗎?昨晚上你和先生大吵一架,甚至您還揚言要離婚呢。」
誰?
我嗎?
我活膩歪了嗎還要離婚。
李嫂見我不說話,又絮絮叨叨說著:「要我說夫人您就是太愛孩子了,也難怪先生不高興,其實讓孩子去奶奶那裡也挺好的,培養培養爺孫感情。」
我聽完撓了撓頭。
所以,我是因為那個便宜兒子才和宿丞對著幹的?
我又試探性問道:「我剛剛不小心又在宿丞面前提到 OT 大廈的交易了......」
李嫂猛地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
「哎喲夫人你糊塗啊,怎麼還敢提啊,先生早就金盆洗手不幹這種交易了,當初您和先生為了這檔子事吵的不可開交,您是忘了不成嗎?」
我驚得微微張口。
怪不得宿丞剛剛說的是去公司。
合著人家洗白白了。
我笑了笑,親昵地攬住李嫂,問道:「冒昧問一下,宿丞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原因是?」
李嫂看我的眼神十分怪異。
她有些遲疑地說:「夫人,不是您當初說影響孩子考公嗎?」
03
李嫂向來是個和事佬的存在。
連忙燉了一鍋湯讓我親自送去公司給宿丞。
「夫人,要我說這事兒是你的不對,你就低一次頭吧。」
看這話說的,說得好像我多高高在上似的。
雖然還沒理清這七年發生的事。
但現在顯然宿丞在氣頭上。
我可不想回來像哄小孩似的哄他不哭。
到了公司後,立刻有人認出了我,恭敬地把我請進電梯裡。
我看著前一天還八卦調侃的同事對我如此恭敬,一時有點不自在。
剛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有點恐高哈。
到了十八層,就聽到有人咬耳朵。
「我靠俞妤來公司了!」
「這都好幾年了吧,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公司給宿總送飯!」
「完了,下午開會宿總又要戴墨鏡了。」
「為啥啊?」
「廢話,老婆第一次過來給自己送飯不得喜極而泣啊。」
「......」
我抽了抽嘴角。
合著所有人都知道宿丞是淚失禁體質?
我腦子裡想象宿丞開會戴墨鏡的抽象場面,一時忘記了敲門。
推門一看,眼前的景象讓我呆愣在原地。
辦公室裡,女人襯衫半開,胸口若隱若現對著椅子上的宿丞。
逆著光,我看不清宿丞的表情。
幾乎是一瞬間,我猛地重新關上了門,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靠!
攤上事兒了。
碰上宿丞和小情人談情說愛了。
04
雖然沒聽李嫂說宿丞有過什麼小雀小貓的。
但我想著成功的男人一般都會有幾個調解身心的知心人。
宿丞應該也不例外。
更何況剛入職的時候我就聽說宿丞有過幾個女人。
但轉念一想,我現在的身份是宿丞老婆。
撞見自己老公和第三者嘿嘿咻咻,更尷尬了......
我正要轉身離開,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
宿丞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語氣急切:「俞妤不是你想的那樣。」
側頭一看,那個女人已經被保鏢拉了出來。
我被宿丞拉進辦公室。
他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進來匯報工作,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我連看都沒看清......」
「你要是生氣的話可以打我,多少次都可以,右臉吧,你說右臉好看一點。」
說著,宿丞就拿起我的右手準備朝自己的臉上招呼過去。
聽著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慌不迭地向我解釋,我一時有點被這樣的反差驚訝到。
天S的。
這七年我到底做什麼了。
怎麼把宿丞調成這樣了?
我連忙收回手,但指甲還是不可避免劃到他的下巴,留下一道細微的痕跡。
宿丞沒理會那點小傷,迷惑地看著我。
像是不理解我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我確實不生氣。
一方面是因為宿丞說的確實可信。
另一方面嘛,則是因為我的大腦和認知還停留在七年前。
對於宿丞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的成分在。
「我相信你。」
思來想去,我還是說了這句有點土的話。
但宿丞明顯不吃這一套。
他狠狠愣了一下,隨即肉眼可見地眼圈泛紅。
「你、相信我?」
「隻是這樣?」
我疑惑地看向他。
不然呢?
難不成撒潑打滾、恃寵而驕?
也許對於七年後的我來說,恃靚行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對於現在的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我點了點頭,「嗯嗯」了兩聲。
隨後拿起手裡的保溫桶遞給宿丞,笑著說:「這是李嫂讓我給你拿過來的湯,你記得喝掉。」
面對這麼一張大帥臉,我有點不好意思,沒敢抬頭看他。
心髒噗通噗通亂跳,差點亂了呼吸的節奏。
送完了湯,我正打算離開。
下一秒,整個人被拽進宿丞的懷裡。
他紅著眼眶,卻不掉眼淚。
隻是把我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
聲音帶著哭腔,充滿讓人憐愛的意味。
像是在祈求什麼,又像是無意識的討愛。
「俞妤......俞妤......」
我聽得耳朵痒痒的,渾身骨頭都軟了。
宿丞上輩子真的是個男人嗎?
為什麼這麼會勾人?
聽到門外傳來若有似無的聲音,我就猜到肯定有人趴在門上偷聽。
我老臉一紅,遭不住宿丞這樣撒嬌。
輕咳兩聲後,我推開身後的男人。
「我該走了,你繼續工作吧。」
不知道我這句話又哪裡刺激到宿丞。
他喉嚨發幹,吸了口氣,臉色蒼白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05
我輕輕「啊」了一聲,搖了搖頭。
沒有啊。
宿丞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但我來不及細想,門外的傳來一陣敲門聲。
「宿總,會議要開始了。」
我急忙整理好衣服,確認自己沒有什麼不妥後才匆忙說了句:「我先走了,你快去工作。」
我看不到的身後,宿丞在聽完這句話後,眼淚奪眶而出。
從公司出來後,我還一陣恍惚。
沒想到七年後的宿丞居然會變成小嬌夫。
其實說實話,之所以答應當宿丞的貼身秘書,也是因為見色起意。
我故意勾引了幾次,沒想到他就上鉤了。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我一覺醒來就七年後了。
還成了宿丞的老婆。
除了心裡隱隱約約的焦慮和擔憂外,更多的是暗戀成真的雀躍。
隻是這七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我急需有人告訴我這中間發生的事情。
思來想去,我撥打了電話給薛淮。
薛淮和我是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可以說算得上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我想,他肯定知道我這七年都發生了什麼。
我們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
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面前的男人已經是七年後的薛淮了。
面容成熟穩重許多,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清雋。
「失憶?!」
我點點頭,一臉心虛。
但我也隻能這麼和他說。
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穿到七年後了。
薛淮大概會認為我瘋了吧......
「我就是想知道這七年,我和宿丞都發生什麼了。」
薛淮半信半疑,但還是如實告訴了我。
二十歲那年我當了宿丞的貼身秘書。
三年後我們的關系轉變,開始談戀愛。
談了一年後突然大吵大鬧要分手。
分手後宿丞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又吵著鬧著要復合。
可惜宿丞趕又趕不走。
無奈之下我就答應了他的求婚。
至於後面的事,我大概也能猜出來。
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哥,我和宿丞為啥要分手啊?」
薛淮眼神飄忽,多了幾分躲閃。
他嘟嘟囔囔說著:「因為我......」
我莫名其妙看了薛淮一眼,淡淡「啊?」了一聲。
因為他??
我繼續追問,但薛淮說什麼也不肯再說了。
我隻好作罷。
他提出要送我回家,一路上隨口問著我和宿丞的現狀。
我的心思不在他身上,語氣敷衍。
下車前,薛淮突然問我:「那你打算和宿丞離婚嗎?」
離婚?
肯定沒有啊。
雖說我突然來到了七年後,但我一直還蠻喜歡宿丞的。
更何況,這七年裡的「我」把宿丞都調成這副模樣了。
誰能不喜歡。
沒等我回答,外面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喇叭聲。
我聞聲望去,就看到宿丞開著那輛低調奢華的車,面無表情地狂按喇叭。
回到家後,宿丞出奇地一言不發。
屋內很安靜,李嫂不知何時離開了。
我尷尬得有點窒息,撓了撓頭,沒話找話道:「你......吃了嗎?」
宿丞回頭望了我一眼,臉色有些蒼白。
「李嫂說你失憶了,我還以為這是你對我不在乎的真正原因。」
「可是俞妤,你一下午都和薛淮待在一起,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你根本不是失憶了,而是後悔和我結婚了吧。」
我連忙拿出手機。
這才發現宿丞給我打了二十多通電話。
怪不得今天下班這麼早。
外面天色逐漸暗沉,雨淅淅瀝瀝開始下了起來。
宿丞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聲音低啞疲倦。
「俞妤,你還是想離婚對嗎。」
06
對什麼對啊。
離什麼離啊。
我張開嘴巴試圖解釋:「不是的老大......」
宿丞聽到這個稱呼兩眼一閉。
哎呀我這張破嘴,喊習慣了還沒改過來。
我扭扭捏捏喊了一聲:「老公......你聽我解釋。」
宿丞猛地睜眼,神情更加受傷。
他一臉不可置信:「你居然為了薛淮喊我老公?這還是你第一次這樣主動喊我,你就這麼舍不得薛淮?」
我:「......」
真想把七年後的自己揪出來問問:你到底對宿丞做啥了!
這特麼居然是結婚以來第一次喊老公。
完了。
徹底解釋不清了。
「不是宿丞,我沒有舍不得薛淮。」
更何況,薛淮充其量也就是個家人的存在。
我特麼舍不得他幹什麼?
宿丞像是被我拙劣的狡辯氣笑了。
他緩緩走向我,居高臨下盯緊我的臉,眼尾開始微微泛紅。
「你沒有?如果不是三年前我強行把你搶回來,你恐怕都要和他遠走高飛了吧!」
誰?
我和誰遠走高飛??
薛淮?!
我的蒼天大老爺啊。
為啥七年後的我作的妖要讓七年前的我來填坑啊!
難怪薛淮剛才在咖啡廳支支吾吾說「因為他」。